如懿死死瞪着曹琴默,可是她偏偏不能说她不想让凌云彻去死的话语,若是说了,不光她性命不保,凌云彻几乎是必死的了。
前世她已经亏欠了凌云彻许多,如今不能再负他。
【触发主线任务,如懿破防值+2000,宿主你这两下子顶得上两个月的功夫了。】
曹琴默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青青,吩咐道:
“青青,你去慎刑司一趟,将这个消息告诉容佩,主仆一场,总要知道主子的现状。”
青青眼珠子一转,高声应了一句是,便小跑着离开了。
如懿想叫她回来,可是青青现在哪里会听如懿的。
如懿有些惊怒,但还是笃定道:“容佩与本宫主仆情深,岂会信你挑拨离间。”
曹琴默最是喜欢看如懿这般表情,心里不满,面上却还是要装作全不在乎的样子。
这才有意思。
“是吗?希望如此。”
话刚说完,曹琴默就离了翊坤宫。
空气中似乎还留着一抹馨香,似葡萄般甜醉,香气幽微,经久不散。
如懿心中升腾起一股酸涩,既是为她的前途担忧,更是为了在慎刑司中受刑的凌云彻。
第94章 话聊
曹琴默扶着腰,颇为快意的走在宫道上。
她算是知道春风得意是什么感觉了,紫禁城里待了将近百年,从未有一刻如此畅快。
许是察觉到曹琴默的好心情,流萤笑道:
“奴婢本以为主儿去翊坤宫会被冲撞,听说那位和皇上是年少相识,现在还没定罪呢,翊坤宫就跟冷宫似的,可见皇上心里也没拿她当回事。”
曹琴默叹了口气,“本宫念昔年在潜邸的恩义,不辞辛劳的跑去翊坤宫为皇贵妃娘娘出谋划策,可是她却不听呢。”
轻罗知道曹琴默向来不会在大庭广众下论人长短,如此定有别的意思。
“主儿,今日之事怕是会传扬出去,那精奇嬷嬷可都是老手,站的地方不远不近的,应该都听到了。”
“听到算什么,传到皇上耳中才最好。”曹琴默走在前面,抬着步辇的奴才就缓缓跟在身后。
轻罗和流萤对视间俱都了然一笑。
“主儿想让皇上知道,那皇上定然会知道。”
这夜,皇上召了意欢侍寝。
慎刑司里的空气夹杂着难闻的气味,容佩被绑在刑具上,脸上汗水沾湿了素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发丝缭乱的贴在脸上,衬得她狼狈不堪。
容佩听到审问她的嬷嬷说如懿为了凌云彻而让她在慎刑司受尽酷刑,实在令人寒心。
精奇嬷嬷打开一个布袋,里面赫然是一排排闪着寒光的银针,“你的主子都不想救你,姑姑还不肯说吗?”
容佩看向那迫近眼睛的银针,此前强撑着一口气是想着如懿能在外面救她出去,可是如今知道她成了弃子,那股气便散了大半。
精奇嬷嬷手段频出,又有上好的参汤吊着容佩的一口气,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容佩终究没有扛住,只是招认了些菱枝和芸枝都说了的供词,其他便再没有了。
精奇嬷嬷也见问不出什么,将供词送去了养心殿。
次日黄昏,皇上去了翊坤宫。
而魏魍翊耸闭在承乾宫给曹琴默请安。
魏魍裼行┑S堑溃骸拌贵妃娘娘,皇上去了翊坤宫,你说皇贵妃会不会被放出来?”
曹琴默端坐主位,半点也看不出担心的样子,“没有实证,人证又没有新的供词,容佩受尽了酷刑没有招,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
魏魍竦愕阃罚“若是皇贵妃成了皇后,咱们又该如何自处呢?”
“妃妾对皇后理应敬重,皇贵妃不是有容人之量的人,孝贤皇后在时她曾多次冒犯中宫,此刻俯首称臣反而被她小看了去,你我本是无根飘萍,本宫看的出来,皇上是真心喜欢你的,只要拢住了皇上,还怕什么呢?”
魏魍裾獠哦了定心神,旋即嫣然一笑,转身示意春婵。
“皇上赏了嫔妾好些南珠,这一盒珠子给和宜公主打串项链倒是正好,还望瑾贵妃娘娘不要嫌弃。”
“你有心了,只是本宫却不好回礼,只能等你生下孩子再补给你。”
“那就借您吉言,嫔妾侍奉皇上已经有五年了,可是却从未有子嗣,不似您这般儿女双全的福气。”
曹琴默但笑不语,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干预的。
紫禁城里面,不懂得闭嘴的人就会永远闭嘴。
天色已晚,两人说了一会话,魏魍窀娲抢肴ァ
曹琴默则是迫不及待的观察起翊坤宫的动向。
皇上将两张供词直接扔在如懿脸上,“身为皇贵妃,如此不注意言行,简直枉费朕对你的一片信任。”
如懿静默,只是无声落泪。
宫室内静的可怕。
良久。
如懿开口道:“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臣妾与皇上正是因为这曲墙头马上定情,皇上是臣妾终身的依靠,臣妾只问一句,您信青樱吗?”
皇上冷冷看向如懿,眼中似乎有了一丝动容,语气却淡漠的可怕,“朕听说瑾贵妃来翊坤宫为你想办法脱困,只要你亲自下令处死凌云彻,朕便信你。”
如懿缓缓闭上眼睛,片刻后睁眼,亦如皇上般波澜不惊,一点爱意也不见。
“凌云彻何其无辜,臣妾不会用无辜之人的性命来自证清白,况且流言如沸,追根究底,却没有实证,一个手串,一块衣角便定了臣妾的罪,臣妾实在冤枉。”
皇上厌憎的目光扫过地上的两张供词,“大师的手串是从你的镜匣中搜出来的,这还能有假?若此事真查明和大师有关,朕必定肃清宫闱,严惩不贷,
至于凌云彻,即便你们没有私情,但过往甚密,觊觎皇上的嫔妃,更要严加惩处。”
如懿有些懊恼,这桩桩件件虚虚实实,七分真,三分假,不能要了她的命,却让她在这宫里寸步难行。
好毒的心计,偏偏她还不知道背后的人是谁。
“皇上,容佩既然没有招,是否已经证明了臣妾的清白,还请您放了容佩。”
皇上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如今自身都难保了,还惦记着你的奴婢,若是真心为她,下令处死凌云彻不是更好?朕可以马上恕她出慎刑司。”
如懿心内一紧,难道前世的惨剧还要上演吗?
不。
不能!
“若是臣妾能找出证据证明清白,凌云彻和容佩是否能够离开慎刑司?”
“自然可以。”
如懿慢慢起身,膝盖上的钝痛提醒着她,她心中的少年郎即便是重回当年也没有当初的少时情谊了。
她走向妆台,找出一个玛瑙盒子,放到皇上面前,“这是皇上命人送给臣妾的绿梅粉,上个月臣妾梳妆时不慎打翻,落到镜匣中,臣妾发现凡是放到镜匣中的首饰或多或少的都有些绿梅香气,倒有些清新雅致,便没当回事,
皇上尽可以去问容佩和芸枝,绿梅粉撒了的事情容她们两个都知道,可是首饰上沾有绿梅气味,她们却是不知的,而上个月,臣妾还从未见过安吉大师。”
说着将头上的一支点翠簪子拿下来,“皇上可以闻闻,上面是否有淡淡的绿梅粉香味。”
皇上接过簪子,确实闻到簪子上的绿梅粉香味。
如懿继续道:“臣妾上次被诬告陷害皇嗣,那包沾了沉水香气味的朱砂令臣妾百口莫辩,不曾想今日却为臣妾洗刷冤屈,而那块衣角更是简单,随便什么人也可轻易得到,臣妾冤枉!”
第95章 真是哄傻子呢
皇上从翊坤宫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只簪子。
“李玉,那七宝珠串现在何处?”
李玉躬身回道:“回皇上,奴才收在了柜子里面。”
“去慈宁宫,朕要去给太后请安。”
李玉躬身应了是。
曹琴默本有些困意的眼睛倏然睁大。
这母子俩之间一定有什么默契的共识,她倒是要看看。
流萤正在收拾曹琴默的妆台,轻声“咦”了句,“这波斯国进贡的蜜合香,皇上年年都送,主儿也不是很喜欢,往年的都是送给别的妃嫔,今儿怎么突然用了?”
轻罗将食指放在嘴上,看了眼已经挂起来的珠帐,“小点声,主儿在睡觉呢,这蜜合香气味最难消散了,快用盒子好生收起来。”
流萤点点头,两个人收拾完就退去隔间了。
慈宁宫内,皇上将如懿的说辞都告诉太后。
太后眯着眼睛,目光幽深,眼里有着看不清的晦暗,“她倒机灵,这事本就是捕风捉影,还是要看皇帝怎么定夺。”
皇上瞥向桌上的簪子,冷哼了一声,“金器银簪,若是这么轻易便沾染上气味,还要香料做什么?真当朕是傻子了。”
太后见皇上愤慨,不免安慰道:
“所以哀家说要看皇帝怎么定夺,这事儿并没有十足的证据,眼见着如懿离皇后之位只有一步了,这会闹出这个事,多半是有心之人的陷害。”
皇上轻轻“嗯”了一声,“朕当然知道,不过这也是她行为不检点才给了旁人机会,若是她和外男相处安守本分,谁又能陷害她?朕就曾经看见她和安吉大师举止亲密,若换成瑾贵妃就断然不会如此。”
太后哂笑摇头,转头目光温和的看着皇上就像是当初那个紫禁城内无依无靠的四皇子一般。
“皇帝,你是九五之尊,应该知道,现今妃位之上,也只有如懿的出身和资历是最适合当皇后的人选,若是废了她,蒙古必然会送来新的继后人选,你好不容易将朝政拢在手里,继后不应当是望族之女。”
皇上紧紧握着簪子,嘴角强勾起一抹笑,“皇额娘思虑周全,儿子知道该怎么做。”
殿内的风轮声不断,琉璃盘螭香炉内的檀香散着凝神静心的气味,可依旧不能安慰皇上心中的不甘。
太后有些不忍,“哀家知道你隐忍多年,也不差这一会,那妖物既然想帮如懿,咱们顺着就是了,皇帝坐拥天下,迟早有一天会不受任何人的掣肘。”
皇上眉峰紧皱,片刻后,俊逸的面庞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一般舒展开来:
“这宫里,儿子也就只有和皇额娘才能无话不说,好像咱们母子又回到了当年在紫禁城相依为命的日子。”
曹琴默躺在柔软的床褥上,心内辗转。
皇上下令处死讷亲,母子俩非但没有生出嫌隙,反而比之前更加亲近。
母子二人相处多年的默契,比之亲生的关系更加稳固。
想想也是,太后的两个女儿俱都有了着落,如今正是该享清福的年纪。
而讷亲无甚才干,却依旧仗着太后在朝中作威作福。
亲眷在朝中为官,是助力也是软肋,讷亲死了,对太后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皇上声称以孝治天下,太后算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慈宁宫一应份例供给都是最好的,这可是后宫中所有女子都想过的好日子。
曹琴默知道所有的事情都在按她所料想的那样发展,才放心睡了过去。
夜已深,紫禁城归于平静。
翌日,承乾宫挤满了前来恭贺的嫔妃。
众人皆以为如懿入主中宫无望,将宝压在了曹琴默身上。
就连金玉妍亦是恭顺的坐在下首,笑容满面的奉承着曹琴默。
苏绿筠因着上次永璋在孝贤皇后的丧仪之上触怒了皇上,整日闭门不出,直念经诵佛。
她穿着简薄的衣裳,在金玉妍那一身娇艳红衣的衬托下更显憔悴。
曹琴默看向苏绿筠,关切道:“纯贵妃看起来不太舒服,可请太医看过没有?”
金玉妍掩着帕子娇笑,“到底是瑾贵妃娘娘贤德,换成嫔妾可想不了那么周到。”
苏绿筠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永璋惹了皇上生气,想让曹琴默替她求情。
对此,曹琴默也是无可奈何,只安慰了几句。
苏绿筠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听到曹琴默还愿意宽慰她几句,在合宫众人面前给足了她体面,忍不住落下泪来,“多谢你还记挂着永璋。”
曹琴默今时今日的地位,虽然她们两人都是位列贵妃,地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
金玉妍抚着肚子,不禁感慨道:
“到底是亲生的,纯贵妃娘娘日日惦记着三阿哥,大阿哥却是无人问津,要说这也奇怪,好好的一个孩子养在承乾宫的时候还能偶尔得到皇上的夸赞,养在皇贵妃身边就被皇上斥责,
以前和皇贵妃交好的愉妃也是,生的孩子体弱多病,命理一说还真是说不准,嫔妾真是后怕,以后生了孩子也不敢靠近皇贵妃了。”
庆贵人附和道:“听说皇贵妃从一进宫就克死了她的姑母,连同她交好的愉妃也是离了她之后才生了五阿哥,结果.....”
未尽之意众人都明白,结果就是刚生下来的五阿哥体弱迟钝,以后前程没了指望,与皇位无缘。
白蕊姬黯然垂下眼睑,她本不信鬼神之事,如今整日里吃斋念佛也信了七八分,“谁说不是呢?我的孩儿就是这样去的,即便她过了这关,我也会离她远远的。”
苏绿筠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永璋也是因为和永璜亲近才遭受了灭顶之灾,加上之前生了二子一女还未晋贵妃的耻辱,心中对如懿的厌恶更甚。
众人说话间,曹琴默看见李玉悄然到了正殿门口,“李公公怎么过来了?”
李玉打了个欠儿,将手中捧着的盒子露出来,“皇上让奴才将这东西送与瑾贵妃。”
白蕊姬自知皇上让李玉前来定是有别的事情吩咐,主动提出告退。
李玉躬身道:“玫嫔娘娘不必离开,皇上有口谕,正好众位娘娘都在,便一起听了就是。”
闻言,众嫔妃以曹琴默和苏绿筠为首,跪听圣旨。
“皇上口谕,近日宫中流言均已查清,皇贵妃与安吉大师之事实有人栽赃陷害,特命精奇嬷嬷继续查明幕后主使,御前侍卫凌云彻行为不检,杖责四十,即日起贬至木兰围场喂马。”
一石激起千层浪。
只是眼下有李玉在,众人只得按下心思。
李玉奉上盒子,打开,将七宝珠串与绿梅粉的事情一一告知。
“瑾贵妃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交给您的,若是合宫中谁对此事还有异议,可自行查验。”
第96章 成了笑柄
轻罗上前接过盒子,李玉便告退了。
曹琴默漫不经心的瞥了眼盒子,“既然这事是嘉妃和愉妃一起发现的,愉妃没在,嘉妃就先看看吧。”
金玉妍轻轻一哂,扶了扶头上的金丝蝴蝶嵌红宝耳坠,半分眼角也没给那个盒子,“佛家七宝上能这么轻易就沾上气味,怕是要用香粉泡个一年半载的,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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