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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么【滑稽
第63章
晏希禾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从来都不吝啬于表达自己的愿望。偶尔她也会有包袱，毕竟自己好歹也是循环了那么多年，总应该是有属于年长者的成熟或者从容。
不过这种成熟或者从容，亦或者说是不表达，在这种时候都让她本能认为不合适。很多事情只有说出来才会让别人去感受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只是让对方去猜测自己的意思，久而久之肯定会让人觉得疲惫。
而且不仅仅是几句话，也可以是一个动作，比如说伸出手，或者也可以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
现在拥抱肯定是太早了，牵手时间想要再长一点，应该没问题的吧？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想要我再握着你么？”
“怎么会，完全没有这个原因！”
那就是有。
不过常钧倒也并不介意这点小小的指使，重新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我不介意。”
“那你有没有很开心呀？”
晏希禾索性又晃了晃自己的手，看到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指感觉到脸上开始发烫：“还有，圣诞节我还需要期待么？”
“可以。”
寒风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了威力，两个人走在圣德拉特的校内道路上时偶尔也能看到熟悉的同学。不过好像也并没有太多人投来好奇或者询问的目光，只是扫过两个人就很自然地继续。
“需要我放开么？”
“……要。”
做贼一样重新把手套戴好，晏希禾没忍住用脸颊去贴了贴因为温度变得冰凉的手套表面。冰凉的触感让她发烫的脸能够快速降温下来，也让她总算是冷静了一点。
说起来她现在和常钧不算早恋吧？她循环了四百多次，常钧也有四次循环，早就已经不能用他们两个的对外年龄来说明真实年龄了！
“反正，该知道的都能知道。”
晏希禾嘀咕了一句，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改变很容易被看出来。尤其她后面坐着的还是王雅倩，接下来的半堂晚自习晏希禾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如坐针毡与眼神会杀人。
“你也别那么在意啊。”
四个女孩子晚上一起坐小火车回宿舍已经开始成为习惯，刘彤彤都难得看不下去，主动开口吐槽：“这俩人要不在一起才是奇怪了好么。”
“你不是不磕畅所欲言么！！”
“你这个人，我杂食再礼貌性地浅嗑一口不行？”
再说了，现实真情侣，和虚拟嗑cp那能一样么？
“但我怎么觉得……”
“什么？”
狐疑地看了眼晏希禾，王雅倩听想说她现在看上去和没与常钧真的在一起时差不多。
“每个人都不一样，难道王雅倩你有经验？”
“我有充足的明星八卦新闻作为基础，那可比学校里这些事情复杂多了。”
王雅倩长叹一声，随即又很意动：“那你们有没有喜欢的明星？我来给你们掐指一算，看看哪位爱豆哥哥有没有嫂子？”
“……”
“……”
不了不了，她们都不追星。
圣诞节期间的圣德拉特气氛总是会被烘托得格外热烈，学校里的小超市还有在卖各种不同的贺卡与礼物包装，看得晏希禾都开始真切在意常钧会送给自己什么礼物了。
“那晏晏，你有没有准备给常钧送什么啊？”
礼物是要对方喜欢才能被称作为礼物的，晏希禾很明白这一点。同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在挑选的时候总是会有所迟疑。
“这种时候是不是应该来一句‘不管送什么他都会喜欢’？”
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然而在感觉到不知道来自哪里的锐利视线时晏希禾稍稍侧过头，很是轻而易举地就发现了藏在货架另外一边的小草莓学妹。
哎呀，她们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都被她听见了？
拿着一包满汉全席方便面的顾轻莓狠狠地磨着牙，盯着晏希禾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想伤心都没什么办法。最关键的是这也就算了，小超市的老板仿佛还是周星驰的狂热爱好者，放在旁边的投影屏幕上正好就在说那句让她想掀桌的台词。
“人家朗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个妖怪来反对？”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之前还有种常钧好像对自己软化了一点的想法，在思考平安夜是不是可以送他巧克力。结果现在？
和晏希禾在一起了还对她态度好，这个渣男！！
“人家对你态度不好你生气，为了把你送的东西还给你态度好一点你也生气。”
顾轻莓的同学半晌无语，真心觉得这也够离谱的：“不是，顾轻莓，我现在很怀疑了。”
“怀疑什么？”
“你真的是喜欢常学长？”
她当然是喜欢的！但是，但是……
“不说了，去泡面！”
看顾轻莓气呼呼地用热水先泡了面再端回宿舍，晏希禾收回目光，看到旁边三个八卦的家伙冷笑：“开心了？”
“没有没有，就是我一开始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着急，现在知道了。”
王雅倩吹了声口哨，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着急，但晏希禾与常钧对彼此好像都有着让她们都不太理解的信任感。现在想想，这种在一段持续关系内的安全感，却是必要、却又很少真正存在的东西。
圣诞树与彩灯都只会挂到25号，24号晚上的平安夜则是学校的双旦汇演。学校的报告厅里已经开足了暖气，让晏希禾无比惬意地窝在了柔软的座位上：“好了，让我来看看今年的大家能够整出什么新活来。”
圣德拉特是从小学到高中的一体化教育学校，学生实在是太多，能来到现场看演出的也只有选中了节目的班级。对此高二A组集体感谢了付出许多的班主任韩霜，以及与韩霜唱歌的麦霸小王子。
“你一直都来报告厅看？”
“也有没有的。”
习惯性地和常钧坐在一起，在等待开场的过程中晏希禾打了个哈欠，不由自主地往常钧的方向少少靠了过去，在头靠在肩膀上时慢慢合上眼睛像是要睡一觉：“但大部分时候都会来。”
“挺好的。”
“谁让我们班级里有主角，主角不在这种时候出风头什么时候出？”
重新睁开眼睛看向台上，晏希禾仿佛是想到什么立刻坐正：“而且这样的视野很好，就算学校内部电视台会直播，如果说是单纯为了演出的话，还是这样能看得比较舒服。”
主持人是夏秋芸这点晏希禾一点惊讶都没有，但这段时间下来夏秋芸的变化同样很大，尤其舞台光线强烈她又化了个妆，配上那条红色的礼服长裙，整个人显得格外明艳大方。
“芸芸姐也很好看，对吧？”
“嗯。”
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晏希禾抓着轻轻捏了捏指尖，常钧抿着嘴点了下头，简单而又快速地回应完以后感觉耳朵有点烫：“晏希禾。”
“什么？”
看她又是那种装作无辜的样子，常钧发现自己所有想说的话好像都一下子没有了用武之地。台上某个班级的群舞已经开始，偏偏他的注意力却根本没法放在演出上，感受着手背被划过的触感咬紧了牙关。
对于常钧给自己的提醒晏希禾也没管那么多，之前在外面实在是太冷，现在灯光都暗下来了，再加上报告厅里又暖和，她研究一下怎么了？
别人的手和自己的又不一样，她好奇是很正常的嘛。
常钧的手的大小，触感，以及骨骼脉络等等，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很多，偏偏这些也只有自己亲自去研究才能得出结论。
指尖轻轻拂过常钧的手背，能够摸到他手背上的青色静脉，也能感觉到稍稍有些凸起的掌骨。关节的凹陷与凸起都很明显，再往上就是手指，指上的老茧让人感觉很粗糙，却又与略显粗大的指关节配合着显得像是有了更多的男性气质。
一点点摸到指尖再用自己的指甲划过，晏希禾听着身边少年的一声闷哼眨巴了下眼睛，刚想说什么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哎呀，怎么啦？”
“别动。”
你说不动我就不动，那不是很没面子。
“眼镜仔。”
往他的方向又靠了过去，对着耳朵轻轻开口时晏希禾忍下笑意，故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与咬字，让声音变得愈发轻微：“你害羞了？”
手上被握住的力道愈发加大了几分，晏希禾了然地点了点头，趁着台上初中部的群舞结束坐直，整个人更显出了几分嚣张：“原来是这样啊。眼镜仔，初中部学弟学妹的节目结束，你不准备鼓个掌？”
“……”
无言地看了她一眼后放开自己的手，鼓掌的同时常钧推了推脸上的眼镜，等到报幕开始的那刻率先捉住了晏希禾的手。
指尖仿佛被抵到了什么，随即感觉到指侧被轻轻地划过，到最后被扣住掌心。
“不要辜负演出的同学。”
十指相扣着压住她的手，常钧借着舞台上的光源垂眸看着她发红的耳垂，声音因为压低的关系显得愈发沙哑。
“我的手你当然随时都可以握着。”
只要你愿意，什么方式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晏晏：被，被反击了！
第64章
要晏希禾说，都这样了，谁还会关注台上在表演什么。尤其现在上台的还是圣德拉特小学部的小学生们所表演的话剧，虽然很有意思也挺好玩的，但她太难把注意力放在舞台上了。
借用那一点光线看着常钧的脸，再次感觉到眼镜的碍事与哪怕有着这么一副眼镜也无法阻挡的威胁视线，晏希禾心虚地转过头，装模作样地给出评价：“小朋友们都很厉害啊。”
“确实很厉害。”
确定她不会再乱动，常钧才慢慢把视线放回到舞台上，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所以不能辜负他们的努力。”
可恶，她想多看看常钧怎么了？
不过台上小朋友们的舞台剧确实不错，虽然稚嫩了点、钢琴弹错了两个音、最后的男主角唱破了嗓子，也确实很可爱。
鼓掌的时候总是要放开手，再在掌声结束的那刻放下。晏希禾听着台上夏秋芸的报幕，没忍住又去瞥了眼两个人仿佛是习惯性握在一起的手。
“特么的，谁来和我换个位子，撑死了。”
听到背后的低声咒骂，晏希禾迅速眨了记下眼睛，不仅没有纠结，反而愈发得意地再在手上用了点力。
学校的双旦汇演节目一直都很值得期待，不仅仅是有舞台剧，还有学生自编的舞蹈与话剧节选。晏希禾对相声兴趣缺缺，但相声下一个就是他们班的“师生合唱”，他们高二A组必须给韩霜撑撑场子。
“说起来。”
“嗯？”
“一般这个时候，演出的不应该是男女主么？”
听到常钧这个问题，晏希禾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她当然知道常钧的意思，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剧本，已经被她给玩坏了。
而且作为女主的许晨曦也不想太显眼，尤其不想再出风头。前面她参加武术比赛就拿了冠军回来，再前面还有运动会和学园祭，要是这里再来一次，也确实有还那么点#哪里都有许晨曦#的意思。
“而且之前在修学旅行的时候，咱们不是凑出来了个新cp么？”
那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校园爱情，永远会发生在校园里的故事，绝对不会有校长德育处主任来阻拦，也没有任何设定上问题的，AB组班主任之恋。
想到韩霜与隔壁B组班主任，常钧就觉得这也很离谱。毕竟两个班主任居然还有时间谈恋爱，简直可以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是在圣德拉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说起来，你知道《红日》的原版么？”
“啊？《红日》还有原版？”
看到晏希禾惊讶的样子常钧点了点头，台上猛然打出的灯光与出现在台上的人引起了全场欢呼，在这种喧嚣中他稍稍朝着晏希禾的方向靠过去，再轻声开口：“《红日》是翻唱的，原曲是日本的歌曲《最重要的事》。”
最重要的事，红日，歌词用的语言不同，又像是在说同样的东西。台上的同学用一口明显学过、但又带着口音的粤语唱着熟悉的歌词，让A组震惊的是在韩霜开口的那刻，浑厚的声音与完全碾压的声压让几排座位同时倒吸一口气。
“女主角！这是要去演艺圈的女主角！就算不混娱乐圈，也是我从娱乐圈退休后考教资当了贵族学校老师这种文的女主角！！”
“……”
本来常钧还想说些什么，在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轻咳一声。《红日》太具有煽动性，又很容易唱再加上足够经典，最后越唱越快的那刻几乎让场内的所有人都来了一次大合唱。
“我觉得做人还是挺有趣味的。”
仿佛明白他的意思，晏希禾跟着曲调哼着熟悉的歌，没忍住又叹了口气：“完了呀，命运就算颠沛流离这句话我都不知道用普通话怎么说了。”
不仅是不会说，甚至于连用正常音调说出这句话都不太可行。点燃了全场摇摆的歌曲喧嚣热烈地唱着少年少女该有的激情，也让下一个节目的班级长叹了口气。
这场子，真怕接不住。
圣德拉特的双旦汇演基本上是三个小时，从六点开始一直到九点多才会结束。对此晏希禾早就有所准备，一开始还算能够小小集中下精神，到了后面常钧就看到她收回手，开始吧唧吧唧啃她不知道塞在哪里带进来的曲奇饼。
“晏希禾，晏希禾。”
在后面被迫啃了几大碗狗粮的A组同学嗅着空气中的奶香味道，终于没忍住拍了拍前面的座椅背：“太香了，孩子好饿，求求惹！”
“……”
不仅仅是求人，到后面都是自称孩子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如同母亲一样把你原谅，阿门。”
晏希禾心疼地往后面抵了两块曲奇饼让他们见者有份，在示意他们可以一分为二后晏希禾立刻把最后一块饼干小心翼翼掰开，给常钧递过去一半：“吃么？”
“谢谢。”
被投喂的感觉很不错，就是听着台上无比典雅的室内乐四重奏，而他们在台下偷偷摸摸吃小饼干，总觉得有那么点对不起正在表演的人。
“其实在教室里看电视直播更好玩，大家还能吃东西，还有直接把桌椅全部搬开，把文艺汇演放成背景音，就直接开始各种别的活动。”
反正平安夜嘛，虽然大家不过洋节，找个借口好好玩一下还是可行的。毕竟连着三个月都没有节日，大家不憋坏就怪了。
“你很羡慕？”
“以前也有过没来现场的，玩得确实挺开心。”
晏希禾刚把曲奇饼干吃掉，就又掏出了两颗奶糖放在常钧的手心：“这个很好吃，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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