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什么表情,什么态度了?
困惑地目送刘文艺委员骂骂咧咧地离开,再看王雅倩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满脸都是升天的喜悦:“别理她,梦想破灭罢了。谢谢款待,孩子好了。”
“……”
“……”
她觉得这两位被封为卧龙凤雏也不是什么值得困惑的事情,只能说名字或许会被取错,但是外号绝对不会。
“现在都25号了,过几天就是元旦放假,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需要什么想法。”
晏希禾喷了口气,这个元旦又不会放三天,因为是在星期三的关系直接就这么一天放掉,没有调休虽然很好,但是只放一天都不能出去玩。
“跨年也没什么好跨的。”
晏希禾想了会儿或许会有的元旦计划,最后泄气地往桌子上一趴,手还不忘继续摸着雪花球:“反正就一天而已。”
只有一天来不了学校也见不到常钧,但是她手上有常钧送的雪花球呀。
看到晏希禾脸上的笑容,正在开车的司机沉默了片刻,总觉得这个笑容不太像是放假之后的喜悦。但他又不可能问太多,索性就当个没感情的司机,直接把晏希禾送回了家里。
圣德拉特在放假这方面从来都不吝啬,星期二下午的课直接取消给学生放假。回到家里的晏希禾盯着厨房里炖好的花胶鸡,呜呜假哭了一声后毫不犹豫掀开锅盖,立刻炫了三大碗。
“吃得开心了?”
“嗯嗯。”
看到霍九怀的身影,晏希禾猛地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双眼放光:“最喜欢爸爸了。”
“别省略后面的,应该是最喜欢我做的东西。”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
看到晏希禾谄媚的笑霍九怀也不在意,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坐下,瞥了眼晏希禾不离手的雪花球挑眉:“这是什么?你们圣德拉特出新周边了?”
“不是,这个是,常钧送我的。”
听到常钧的名字霍九怀眉毛一挑,再看晏希禾虽然扭捏但无比坦诚的态度,点头的同时表情平淡:“这样,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然后呢?
后面就没有了?
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家亲爹,晏希禾差点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自家老爹的回应也太少了:“就这个?没了?”
“你还想要我什么反应?”
好笑地看了眼女儿,霍九怀反而很是悠哉地继续看手机:“想要我问你有没有和你同桌恋爱?”
“……”
“你不说,那我就当不知道。”
在说出这句话的霍九怀仿佛带着点深意,重新看了眼那个雪花球后点了下头:“挺好看的,你准备放你房间?”
“嗯。”
“那先去收起来,等你妈看到了,要问的东西会比我多五倍。”
听到晏菀的名字晏希禾瞬间头皮发麻,抓着书包与雪花球立刻飞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依旧是她离开时候的模样,羽绒被有被好好晒过,摊在床上的模样蓬松而又柔软,让人很有一种直接扑上去的冲动。
枕头边靠着的两只玩偶熊,很明显是她曾经宠爱的对象。当然现在她也无暇顾及自己喜欢的玩偶,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雪花球放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注视着雪花球里的星星飞过,晏希禾并不会觉得尴尬,嘴角反而会不自觉地上扬。接下来她有一天会见不到常钧,原本放假之后的愉快中有一半变成了想念,另外一半则是变成了小小的期盼。
期盼能够回到学校,能够再一次见到他。
“对了苗苗……我能进来么?”
“可以啊。”
抱着玩偶熊注视着进门的父亲,晏希禾一本正经地点了头:“什么事情?”
“今天晚上去店里吃饭。”
霍九怀口中的“店里”指的是晏家的酒店,而且也不只是吃饭,还有更多的社交要求。不过晏希禾对此很是无所谓,反正到场肯定有她认识的人,和认识的人在一起说说话也挺好。
“因为‘跨年’?”
“对。”
好吧,明白了。
对跨年的想法也就差不多是到00:00的那一秒钟大家举起手里的杯子欢呼声新年快乐然后再各干各的,不过这次的跨年倒是让她有那么点大开眼界。
“所以我很困惑,这样的人,这样的见面,和我们在学校里有什么区别?”
“没有晨曦和常钧,多了个我。”
苏哲彦冷静地开口,看到周围熟人对他无语的态度浅笑:“毕竟不在一个班又都是文理分科,基本上鸿沟也和出个国差不多大了是不是?”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按照习惯,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活动的么?”
晏希禾想着男二此人的设定也有点好奇,照理说这个时候的苏哲彦就应该在外婆外公家,也就是和许晨曦当邻居,怎么会出现在这种聚会上?
至于其他高二A组小分队里的人,晏希禾拍了拍左渊的肩膀,确定他对苏哲彦的到来是真的喜闻乐见。
主要也不是因为苏哲彦已经出局,而是常钧不在,周围一圈女孩子就左渊一个男生,他快要不自在疯了。
“今年……我有些事情要做。”
苏哲彦笑容温柔地举起手里的酒杯,没有任何敷衍的模样:“总要解决某些事情,才能拥有真正的自由。”
“挺好的,但你要当心解决的过程中忽略了你本来想要获得的东西。”
晏希禾简单穿了一件小黑裙,这种会客厅里热空调打足,再加上还有地暖,也不觉得冷。她手里的也不是香槟,而是一杯伪装得很好的旺仔牛奶:“希望你不要后悔。”
“忽略啊。”
少年笑着与晏希禾碰了杯,看到王雅倩刘彤彤两个人不知道算是吵着架还是说着相声去拿东西吃的样子依旧站在那里,眼睛里的光暗淡不少:“与其说是忽略,还不如说我从未获得过,也说不上真的就在我手中。”
“不争取一下?”
“很多时候争取也不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结果,更何况这样会让结局更糟。”
许晨曦对苏哲彦不是喜欢,从来都不是。她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人、当成兄长、当成好朋友、却从未想过喜欢他。
“好吧。”
晏希禾耸了耸肩,看苏哲彦的表情想了想,最后还是补上真正想说的:“青梅竹马如果能走到一起,那两个人一开始对彼此就挺不单纯。”
旁边没人在、左渊也去觅食,晏希禾也不委婉,喝了两口旺仔牛奶后认真开口:“所以最开始你不单纯,许晨曦挺单纯的。”
“……”
也不用说得这么露骨。
“所以呢,你准备放手?”
“再考验考验。”
苏哲彦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瞥向左渊时除了有情敌的不满,还有不少属于大舅哥的怨念:“我不想让她受伤,尤其是左渊这种家庭,哪怕只是恋爱也会很辛苦。”
晏希禾听着连连点头,随即仿佛是想起什么小小凑了过去:“所以,渊宝他爹真的偷税漏税啊?”
那倒没有,只不过作为一个沉迷马术的独生子,左渊这种家世性格会很麻烦。
“那晏希禾,你呢。”
“我?”
“你和常钧。”
听到苏哲彦这种明显的话题转移,晏希禾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这个也没什么吧?我爹都没给点反应,我妈更不会了。”
“也是,你家不太一样。”
当年晏菀与霍九怀家世相差更多,甚至于霍九怀还是孤儿院长大、学历一开始是中专的小厨师――当哪怕那个时候的中专和现在不一样,也够天差地别了。
“祝你成功。”
“谢谢。”
简单碰了个杯,晏希禾立刻转向盯着旁边台面上的菜肴,开始思考自己要选择哪个。刚夹了块牛排放在盘子里,她就听到旁边一个悠哉的声音:“哟,吃着呢?”
“……你谁啊?”
扭头看清对方面容的那刻晏希禾一个战术后仰,只觉得这个世界好像又玄幻了起来。带着些许痞气笑容的沈青岩就这么松松垮垮地站在旁边,眼睛里全是笑意,手里甚至于还拿着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圣诞节剩下的苹果。
哦,还咬了两口。
“沈青岩啊,不认识了?”
看晏希禾沉默的样子沈青岩又笑嘻嘻地啃了口苹果:“怎么,就这么惊讶?”
“你被穿了?”
“咳咳。”
没想到晏希禾比常钧更加直接,沈青岩勉强把苹果咽下去,表情里多了点委屈与无奈:“你对我这么警惕,我很伤心的。”
“那你先和我说说看你是谁。”
“我是谁又不重要,你不是猜到一点了么。”
沈青岩重新恢复了那种笑嘻嘻的模样,知道晏希禾的高警惕也没太在意,貌似含糊不清、但又像是认真嘱咐般开口:“我是来和你说,明年三月。”
“……什么?”
“最后一场流星雨。”
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细微的光,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认识多年、希望她能够重新开始的老友。
“在明年的3月20日。”
作者有话要说:
刘彤彤:我恨
王雅倩:孩子好了
晏晏爸爸学历:中专,但是80、90年代的中专不一样,相当于现在的本一【喂
沈青岩:一个不行再来一个,我肯定能行!
晏晏:噗嗤
第67章
3月20日,春分,白昼与夜晚都是同样的12个小时。在这个时间段一般来说是不会有流星雨的,但是在这里除外。
在这一天,会有独属于圣德拉特的流星雨划过天空,时间也差不多是晚自习第三节课左右的时间,是一场会让全校陷入狂欢的流星雨。
晏希禾盯着眼前的少年,眨巴着眼睛慢吞吞地哦了一声,把手里切好的牛排放在了嘴巴里:“所以呢?”
“没有啊,只是来和你说下,让你别错过罢了。”
正是因为看过了太多次的流星雨,反而会有“它理所应当会出现”这种根深蒂固的想法。听到沈青岩这句话晏希禾下意识觉得不可能是最后一场,然而在看到他表情的那刻又很快沉默下来,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居然不说什么?都不像你了。”
“你不也是很不像你么。”
晏希禾懒洋洋地开口,虽说沈青岩这种变化很奇怪、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只可惜她见到这张脸就有种不爽的感觉,刺一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流星雨每年都会有很多场。”
“但是特殊的只有那一场。”
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原本就准备好这么回应,沈青岩依旧是笑着的,表情上却多了些许严肃的态度:“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很抱歉,这不是我能做主的。”
吃着盘子里切好的牛排,晏希禾低头看着里面肌红蛋白呈现出来的好看嫩粉色,继续嗷呜一口把它吞掉:“唯一可行的提议就是,我可以让常钧出去。”
“那你就真的……”
“也还好吧。”
那么多年想吃什么想看什么,想玩什么想要什么全部都获得过,这些岁月重新回到她身上才是正常的:“命运的馈赠总是标好了价格,可以理解。”
“你的这些想法,常钧都知道么?”
沈青岩没有被她这种态度气到,还不如说他早就想到了这些应对的可能。在说出名字的那刻他仔细观察了下晏希禾的表情,在看到她慢慢沉下来的样子在心里小小松了口气。
还好,她还是有牵挂的。哪怕这个牵挂出现的时间很短暂,但是只要出现就能说明她有所动摇。
这说明现在的晏希禾有了牵挂,有了在意的东西,也会为了在漫长循环中极少数出现的那个锚点做些什么。
哪怕这些实在是很微小,但她心中已经留下了印记。
“不要威胁我。”
“不是威胁,晏希禾。你懂我没有威胁你,只是单纯在询问你没想到的可能。”
沈青岩耸了耸肩,他的话已经带到,剩下别的都无所谓了:“总之――”
“在你看来有多大把握?”
“啊?”
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沈青岩下意识扭头时看到晏希禾咬着嘴唇的样子有些呆滞,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迅速点头:“很大,八成。”
“这样。”
“那我就先走了,那个要看过来了,保重。”
沈青岩口中的“那个”,指的是什么?
将视线同样挪开,晏希禾认真地咀嚼着嘴里的牛排,等到吃完以后再去拿了一份碳烤羊腿。
“晏晏,那家伙来找你,你没事吧?”
看到凑过来的王雅倩,晏希禾很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在之前沈青岩和个疯子一样,现在又像是阳光青年般来找他,是个人都会发现其中的诡异,且开始怀疑这位是不是有精分。
“还好?这种场合他也说不出什么奇怪的话。”
“哦。”
上下确认了晏希禾没有任何问题,王雅倩才小小松了口气,带着点无聊晃了晃身子:“那你是准备在这里呆着等倒计时?”
倒计时?
听到这个词晏希禾看了眼手表,盯着上面的七点半嘴角直抽:“等下,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待上四个半小时?”
“现在这样肯定不行,但如果说他们去打牌,那就肯定有了。”
王雅倩很了解这群家长的性格,她是真的想说别把这群富一代领导的爱好看得太过于高大上。高尔夫网球只存在于周末,游泳那是不可能的。这群无聊的中年男人聚会在一起除了抽烟喝酒吹牛,就是打牌。
哦,也有可能三合一。
哪怕是没到场的左渊老爹,左渊也发誓他要是在场,也会被拉去上牌桌玩一把一块钱的斗地主。
“毕竟要是一轮超过200就是赌博,这场面还是聚众赌博,要进局子的。”
左渊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维持住了他熟知各种举报民法典条例的人设不倒:“不过酒店里什么都有,你们要不要玩点别的?”
“比如说?”
“抽到哪一门,就去写哪一门的作业?虽然只放一天,但我记得我们每一门都给了两张卷子?”
“……”
“……”
听到一群小辈瞬间鸡飞狗跳尖叫连连必须要找个安静空房间的样子家长们还有点摸不着头脑,等听到原因的那刻晏菀沉默着拿起一杯茶,侧头对着憋笑的经理叹气:“给他们送点吃的过去,还有,不许让他们互相抄作业。”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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