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东西其实就是魔道藏在黄阴舟里,替自己汲取能量的东西?”谢云致问到。
“那这块魔核现在还有作用吗?”
“这块魔核已经化成了一块炭的样子,只有透过阳光才能看见其内部的构造,只能说这块魔核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了。”
舒吟风:“这东西没办法继续为魔道汲取能量,作为魔道襁褓的黄阴舟也已经被烧掉了,难道这魔道复苏的劫难就已经平息了?”
“或许是的。”沈嘉榆微微一笑,朝着舒吟风点头。
“但大师兄,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顾凌曜讲到,“你看这魔核的这两边,像不像被人整齐的切下来的。”
此时谢云致再次拿起魔核认真端详,他发现这块魔核的四边中有两边确实是歪歪扭扭的自然线条,而另外两边却是整整齐齐,被人一刀切断的整齐的线条。
像是从一个大的不规则的正方形中切了四分之一一样?
这只是魔道硕大的能量汲取器的一块罢了。
“如此的话……”沈嘉榆说到,重重叹了一口气,“这魔道并没有完全死去,他还有别的分身等待着复苏啊!”
第62章 攻心为上
“嘭!”书房的门被推开,众人的视线转了过去,见着风尘仆仆的薛宥尘提着剑走了进来。
谢云致看见了赶紧迎了上去:“薛师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中途碰见了些麻烦的事情,好多机关,把我困住了。”薛宥尘小声说到。
机关术啊……能把薛宥尘困那么久,想必是天下绝顶的机关术了吧。谢云致心里想着,但他没做声,随后,他见薛宥尘手上拿着一封信。
“这是何物?”
“大师兄,玉京金阙有人给你传来了信,我刚在门口,正好遇见了玉京金阙的宫人,所以我便直接带进来给你。”
自从李如晦的事情完结后,玉京金阙一直很重视魔道有关的事情,所以一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到临川门来传给谢云致。
谢云致把信展开,速速读了下去。信的内容很短,就讲了一件事。
“与黄阴舟和临川盘同为五绝灵气至尊罗的凤清戒不见了。”谢云致缓缓将信收起。
“这玩意儿又不见了?”舒吟风靠在旁边笑着,把视线移到了沈嘉榆身上,“上次魔尊来我临川门抢临川盘,沈师弟说临川盘能够帮助魔道吸收流晶矿石的能量,又说黄阴舟是孕育魔道的襁褓,这凤清戒又不见了,该不会又和魔道有关吧。”
沈嘉榆吞了吞口水,站起身来说到:“或许是吧。之前是我错判了条件,以为毁掉黄阴舟就能彻底将魔道掐死在襁褓里。这次还是顾师弟带回来了重要的信息,说魔核被分成了几个小份。如果这次我没猜错的话,凤清戒失窃,应该仍然是与魔道复苏一事有关。”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要阻止。”谢云致看着周围的人,“之前天道灭了魔道,自己陷入了沉睡,这两股顶级势力都逐渐退出了三界的视野,我们三界才得以安宁。天道苏醒还好,如果魔道复苏,那大概率会不得安宁吧。”
舒吟风在一旁听见,嘲讽到:“谢云致,你别把天道想得那么完美。现如今这三界之中的等级尊卑,不都是天道定的?天道苏醒,对你来说是大有裨益,对我们妖族来说怕就不一定了。”
“那你是想要魔道苏醒了?”谢云致反问。
“魔道以力量为尊,不尊秩序,弱肉强食,他如果苏醒了,我等妖魔鬼怪怕是也没有好果子吧。哈哈哈哈……”
谢云致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旁边的薛宥尘,也没有说话。
临川门的情况太乱太杂了,阻止魔道复苏这件事,怕是心不齐啊。
“我之前听说临川盘能够帮助魔道吸收能量,黄阴舟是魔道发育的襁褓,那这凤清戒应该就是魔道窥探世间的耳目吧。”沈嘉榆慢慢说着。
“你又如何得知的?”鹿瑶在旁边问。
沈嘉榆温和一笑:“传闻这凤清戒上的宝石是天下至清至明之物,能够照清世间所有的蛛丝马迹,以这等宝物作为耳
目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鹿瑶分析着:“既然凤清戒大概率是被魔道夺了去做而耳目,那想必有一份的魔核,也必当受着凤清戒滋养吧。”
“要销毁所有魔核,才能完全阻止魔道苏醒!”谢云致斩钉截铁说到,“只不过凤清戒原在死临渊的一个村落里,所以即使凤清戒消失了,我们也要到那边去看看,所以,有人愿意去吗?”
“死临渊,终年阴雨之地,极少见到太阳,想必是个毒虫多生的地方。”沈嘉榆说到。
“我不去。”舒吟风摆了摆手。
“我去!”鹿瑶站出来斩钉截铁地说到。
舒吟风摇摇头:“鹿师妹,你何必淌这趟浑水呢?”
“我一定要证明我心中的一个猜想。”
她仍记得在李如晦死前同他们说的,整个魔道复苏的相关事宜,与他们临川门有关,当时他甚至还假意指认自己,今次,她非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瑶瑶去,那我也去。”顾凌曜轻轻牵着鹿瑶的手,“死临渊危险,我同你一起去。”
谢云致趁热打铁地问到:“既然鹿师妹和顾师弟都要去,那舒吟风你是去还是不去啊?”
舒吟风知道谢云致是故意拿话激他,但如果自己真这么去了,那不就跟一条舔狗一样了吗?
“不去。”舒吟风硬着嘴皮反驳到。
“好。随你。”谢云致没看他。但他觉得依照舒吟风的性格,到时候再眼巴巴跑过来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呢,薛师弟?”谢云致问得小心翼翼的。
薛宥尘没有直接回答:“若需要,我就去,没需要的,我便回着歇息了。”
他同舒吟风一样,不太想帮助天道做事。虽然这两边他不想站任何一边,但若让以力量为尊的魔道统治,他的地位或许比起现在还要高一些吧。
总比他现在永无成仙之日的命运来得好。
谢云致知道薛宥尘一向对玉京金阙没有多大好感,便也没为难他。
“沈师弟,你要去的吧。”谢云致转过头来看着沈嘉榆。
沈嘉榆:“我自然是要去的。但是你们几个去,我也不放心。”
“嗯,既然如此,那大家就先散了吧。我和沈师弟拟定好了计划,再来通知大家。沈师弟,你先不慌走吧。”
人群散去,谢云致亲自走过去关紧了门。
沈嘉榆看了看谢云致,有些不自在:
“沈师弟,你帮助我们阻止魔道复苏,是真心的吧?”
沈嘉榆正了正身:“大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无论是之前魔尊横无前来临川门寻仇,还是黄阴舟的地址,都是我提供的。如果我不是真心阻止魔道复苏,你们会得到这些信息吗?”
“嗯,这些我自然知道。只不过沈师弟之前说黄阴舟是完全埋在极寒之地的海下面,结果顾师弟去烧黄阴舟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潜水,这样是不是也说明,是有人替魔道做事,将黄阴舟从深海处挪了上来,为魔道的发育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场所。”
“确实是这样,那又如何。”沈嘉榆面不改色,“魔道没有实体,它为了自己的苏醒,自然需要有一个人来为他办事。替它来抢临川盘的是横无,想必替他布置黄阴舟的人也是横无吧。”
“那命令一只姑鱼守在那里的,也是横无了?”谢云致反问。
“或许吧。”
“如果那条姑鱼真的是为了替魔道守住黄阴舟倒还好,只不过怕那条姑鱼在那个地方,另有目的啊。”
“大师兄你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虽然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你的心思,我能够理解。”
此时沈嘉榆听了也没有再否认:“既然大师兄能够理解,那又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大师兄受命于玉京金阙,要阻止魔道苏醒,我帮助大师兄阻止魔道苏醒,又顺道替这临川门上下这么多师兄弟处理掉碍眼的人,怎么说大家也都该理解我吧。”
“大家理解是理解,只不过沈师弟,你不觉得你一来就太狠毒了吗?他才多少岁,还那么年轻,不至于要取他性命吧。”
“呵。”沈嘉榆笑了笑,“年轻?能为了一个女人如此拼命,便已经不年轻了。”
“可即使是舒吟风那等妖魔鬼怪也做不到真要取人性命。你别看舒吟风每天一副要收拾他的样子,但若真让他下狠手,他倒还于心不忍了。”
“薛师弟更不用说了,在南海的时候,为了他的安全,薛师弟还传授了他枪术等体术。”
“反而是你啊沈师弟,你平日看着温和敦厚,但一出手便是姑鱼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大杀器啊,一点活路都不给人留,倒还真是不像你。”
沈嘉榆嘴角抽搐了两下:“看不出来大师兄你是这样良善之辈,只不过你那亲妹妹死了,倒也没见你有多伤心吧。”
沈嘉榆说完便抬头看了看谢云致,发现他平日里一向伪装地谦和的那张脸,也变得极为难看。。
“云梳死了我自然伤心,你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只不过沈师弟你如果真那么武断地杀了他,只怕鹿师妹也会伤心吧。”
“长痛不如短痛。碍眼的家伙尽早消失了才好。”沈嘉榆闭上了眼睛,“按照你们这些小打小闹的把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谢云致没说话。他确实不知道沈嘉榆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变得如此无情。但无论如何,他也不希望走到那个地步。
他想了想,便借着刚刚的事情说到:“沈师弟,你刚刚借云梳的事情说我,不也挺会戳人心窝子吗?”
“你什么意思?”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凡间的一句话,叫做‘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现如今难得有个太平的日子,我也不想再出现云梳和如晦那样流血丢命的事情。你们当了我那么久的师弟,我也把你们当我的亲弟弟看待,有些事情能不见血地解决,就不见血地解决。”
“有些事情能靠戳人心窝子解决,那就戳人心窝子吧,何必真的要靠刀光剑影呢?”
沈嘉榆没有回答他是或者不是,只是站起身:“我自有我自己的想法。谢云致你也是活得太久了,越来越怕事了。走了,再见。”
“别慌走,把死临渊的地图画出来再走。”
第63章 簪花
众人集合在这临川门的山下。
临川门山上清新,却有些寒冷,常年都见得绿树,不怎么见得到花开,倒是山下阳光炽热,温暖,花大片大片地都开了。
沈嘉榆站在梨花树下,拢了拢身上的大氅。
“花真是好啊,只可惜你常年在山上看不见,我常年久居极寒之地,也看不见这么好的花。”沈嘉榆说到。
鹿瑶在旁边看着他,不动声色。
顾凌曜跟着谢云致去取云马车了,谢云致说此次遥远,大家一起坐云马车过去,现如今就她同沈嘉榆等在这里。
但她不太想与这个人多亲近,经过了姑鱼事件,她对这个人有最基本的警惕性。
“怎么了,这梨花,鹿师妹不喜欢吗?”
“也不算不喜欢吧。但我确实更喜欢桔梗花。”鹿瑶轻轻说到。
“桔梗花,好像是顾师弟他以前师门的标志花吧。”
“嗯,长洛门。”
沈嘉榆没再说话。
她抬眼见到沈嘉榆眼中流露出了微微不悦的神色,仿若一片冰霜,但转而又温和地看着鹿瑶,像是这三月天温柔的太阳。
这个人的神情转换地好快啊,一瞬间让鹿瑶想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也觉得白色的梨花不适合鹿师妹你,但这紫色的桔梗花也不适合。”他看了看鹿瑶手上的桔梗花戒指,转而又把眼光移到了地上的小草与旁边的柳树上。
他摘了几片柳叶,又摘了几根草,编成了一根绿色的草簪子,稳稳地插到了鹿瑶的头上。
嫩绿的草缠在了褐色的枝干上,柳枝像流苏一样垂下来。
“鹿师妹,我觉得树叶与草更适合你,花太耀眼,导致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像叶子与草,自由清醒,有自己的道理。”
“我可没师兄说得那么好。”鹿瑶推脱着。
“何必妄自菲薄呢。”
“瑶瑶!”远处有个声音喊她。
鹿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赶紧转过头去,发现顾凌曜正在远处看她。
她冲他招了招手,顾凌曜回了她一个招手。
“你去吧,他在那儿看你呢。”沈嘉榆看到她欢欣鼓舞地样子,便顺水推舟地说到。
“好,谢谢沈师兄。”
鹿瑶向顾凌曜跑了过去,顾凌曜便从那个小山头上跳了下来。
她有些心虚地看着他,她不知道顾凌曜刚刚有没有看见沈嘉榆给她插这柳枝簪子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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