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考究精致,反衬得沉静素雅的诗绮清丽脱俗。
周元伟的目光不想离开何诗绮。
他端着可口的甜心走上前,搜肠刮肚与她交谈,想要博得美人欢心。
诗绮过于放松,暂时当自己是一个纯然的女学生,与周元伟碰杯愉谈。
因此错过了,施华燊的两通电话。
第5章 ·
诗绮有点紧张,还有点惶然,也有一点恼火。
本以为至少今夜可以玩个尽兴,还未坐足一个钟,原以为忙于酒会无暇理睬她的施华燊,打足五通电话,叫她到走廊尽头来。
诗绮才想明白,怪不得他会同意,原来那场酒会也在帝华酒店。
只是前四通电话她没能接到,不知道施华燊会如何罚她。
她不敢慢下脚步,一路奔跑至走廊尽头。
“施先生。”她气喘吁吁。
“又跑这么急。”
施华燊走上前,将她拉近,拿出丝帕给她擦汗。“今晚玩得开心吗?”
诗绮小心观察他的脸色。“一般般。唯有挂念你的时候才觉开心。”
燊意味不明地笑,扔了丝帕将她按在墙壁上,三言两语给她判刑:“讲大话。要罚。”
诗绮没有辩驳的权利。
燊对她的弱点了如指掌,不过五分钟,就叫她丢盔卸甲,白旗投降。
诗绮软在他的怀里,抓皱他身上的西服,声音似水又似冰:“那我讲真话。玩得很开心,连你都忘干净。”
一句话将他说得大为光火。
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右手却抚上她的脖颈,掐着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
“宠得你过分,竟敢这样同我说话。”燊转过她的脸,唇贴着她的左耳,声如鬼魅,“我在你身上花钱,是买断你的全部,包括自由和尊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你都要给我铭记这一点。”
诗绮没底气同他闹翻,莫说外婆住院问题,就凭他在港城的势力,就能叫她待不下去。
怪自己太年轻,一时气盛非要拿话激怒他,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
“对不起施先生,我不该这样同你说话。”
“怎么哭了?我讲得太重?”
燊温柔地去吻其中一只流泪的眼睛,稍后再去吻她的唇。
“那些男同学,不过是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你同他们嘻嘻哈哈,只是在浪费青春。”
“以后不准做这种事。”燊特地强调。
诗绮泪眼蒙眬地抬头看他,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将他估计得太简单,以为在家里监控她已是极限,没想到他还派人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同周元伟只是随便聊聊,他连我的电话都没有。”
“周元伟?往日你只知道Karl Lagerfeld、John Galliano、Coco Chanel。”
“我还知道施华燊。”
“哼。”燊的态度软下来,“我答应让你去同学会,就不会带你离开,但你的身体里要留有我的东西,我才能放心。”
他说罢就用左臂托起她的左腿,空出来的右手去解皮带扣。
“不不不不,”诗绮心惊肉跳,“至少不要在这里——”
她的抵抗、挣扎通通无效。
她几乎要抓烂他的衬衫,泄愤地咬他的肩膀,整个过程隐声哭个不停。觉得自己同情.色下女无区别。
施华燊的酒会还要继续参加,出来的时间不能太久,要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此事。
往常的度压缩至二十分钟,结束的时候,诗绮只觉魂已升天。
燊松开对她压制,任她腿软滑坐在地上。
他上前一步,托着她的下颌,用手指捏开她的嘴,要她用嘴给它清理干净。
她依言照做。
事毕,他托起她的下巴,命令道:“咽下去。”
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她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施华燊彻底满意。
他穿好西裤,双臂撑着她的腋弯将她托起来,抱在怀里亲了又亲,一边给她擦脸上的眼泪,一边说:“酒会我还要回去,今晚不能陪你,你好好玩,到家给我电话。”
她似融化的绿舌头,靠在他怀里,嗓音沙哑地“嗯”了一声。
“过两日,我得闲再来陪你,好不好?”
“嗯。”
“水做的,这么爱哭。”
燊恋恋不舍地亲她,亲足一分钟才算数。
27楼的某间套房已经备好一套干净的西服,他将身上这套皱得不像话的西服脱下来,对着壁镜能清楚看到肩膀上的齿痕。
从来没有哪一位敢这样咬他,这世间只得她何诗绮。
施华燊换好西服重新回到酒会。
翘首以盼的方舒曼见了他,燕子般飞到他身边,嗓音甜甜的:“燊哥,你怎么才回来?公司那边的事情很棘手吗?”
当时他看了眼手机,就皱着眉起身离开,方舒曼便以为是公司的事情,倒没想到他会告辞这么久。
燊笑着拧了下方舒曼的脸,接过她手上的香槟,朝财政司梁司长走去。
“梁司长,最近好吗?”
“呀,施大少,好久不见。”
两位西装革履的男士畅谈起来。
方舒曼目光敏锐地发现,施华燊身上的西服换了一套,虽然色系相似,但是她一眼就能发现不是同一套。
女性的直觉总是十分精准。什么事情能让一位如此注重外在形象的男士,被迫换了一套西服还不生气?
他肯定去搞女人了。
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在这么重要的酒会离开这么长时间。
那个跳芭蕾的赵俐俐?
方舒曼沉着脸色,取过餐车上的香槟一口饮尽。
“小曼?”施华燊招手让她过来。
梁司长身边还多了几位上流人士,方舒曼认出其中一位是地产大亨李先生。
施华燊此次来酒会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谈妥城西的一块地皮开发权。
方舒曼重新拿起一杯香槟,笑吟吟地走到他旁边。
施华燊介绍:“这位是在佳利士律所就职的方小姐,方舒曼。专注地产项目。”
“佳利士不得了哦,方小姐真是年轻有为。”
“又漂亮又有实力。施大少一如既往好眼光。”
方舒曼低头一一敬酒谢过,三言两语将话题引入正题。
这边应酬入题,那边舞会正兴。
施华燊离开后,诗绮留在原地靠着墙缓了两分钟,呼吸才通透起来。
很快她就发现先前的担心多余。走廊的监控已经关了,前方被封了路,路口有人盯着,见她走了出来,即时手脚麻利地收拾路障离开。
她即刻拐进女厕,坐在马桶上,掏出包里的湿纸去擦水涔涔的大腿。
他弄得太多,一包便携湿纸用完也没擦干净。
诗绮出来太久,脸颊通红,一双眼睛哭得眼尾发红,这样回去,未免不让同学们日后妄加暧昧猜测。
她想了想,拨电话给王嘉仪。
刚长出一小株芽叶便被粗暴折断,胡杨树再度死去。
诗绮处理完,洗手擦干出女厕,发现王嘉仪竟还在门口等她。
“不是吧,何诗绮?你哭啊?不就是月经来了没带卫生巾吗?”王嘉仪摇头,“搞不懂读书人的想法。”
诗绮跟在她后面,小声地说:“谢谢。”
王嘉仪侧着脸看她,发现她的精神有些萎靡,与刚来舞会时截然相反,悄悄问她:“弄到裙子上了?”
“嗯……”
“换一条?我叫司机去拿。”
“不用了。黑裙子看不出来,我再待一阵就回去。”
“随便你咯。”
诗绮站在落地窗前,靠在桌台上看风景,神情有些忧郁。
王嘉仪叫侍应给她送了一杯冒热气的温水。
周元伟找了诗绮许久,为此婉拒好几位前来示好的女同学。好不容易见到她,端着两杯香槟兴冲冲上前,发现桌台上的温水后,他脚步一顿。
他即时搁下两杯冰香槟酒,取了几块香浓的朱古力装在甜品碟里,拿起一杯柠檬水,走到诗绮旁边,将朱古力推到她眼前。
“不舒服吗?看你不太开心。”周元伟关心地问。
诗绮见是他,露出一个敷衍的微笑。“谢谢。”
这个舞会上不知是谁在盯着自己,诗绮不敢掉以轻心。
她无精打采,周元伟也不好再叨扰,见她抚摸自己的手臂,还以为她冷,脱下西服要给她披上。
诗绮吓了一跳,即刻退到三步外。
周元伟解释:“我只是想给你披件衣服。”
诗绮连忙摆手:“不用了,谢谢。”
最后是某位女同学借了西服外套给诗绮穿上。
将近十点,诗绮起身告辞。
周元伟要送她回去。
诗绮婉拒:“司机来接我。”
周元伟神情落寞地看着她离开。
王嘉仪喝得有点醉,笑嘻嘻地同他说:“全班第一没看上周副班长。好戏好戏。”
周元伟并不气馁:“王班长,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王嘉仪只是笑。
诗绮到了一楼,刚走到大堂,就撞见施华燊和方舒曼,他的手臂正轻轻搭在她的腰上,二人态度亲昵,有说有笑。
诗绮在心里大叫倒霉,急忙背过身,想要避开他们。
诗绮步履匆匆行至走廊尽头,正捂着胸口歇气,就听到一道沉冷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琦琦,你要去哪里?”
“施先生。”诗绮心惊肉跳。
“外套哪来的?”
“女同学借的。”
燊撩开她的长发,去看外套脖颈处缝线的尺码标。
他的语气变软:“冷了?”
“这里的冷气有点凉。”
“下回穿多一点。”
“嗯。”
“把外套脱了。”
诗绮依言脱下外套。
燊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给她穿上。
“见了我就跑,”大手掌着她的后脖颈,“是要去哪里?”
仿佛她只要说的有一点不对,他就会一掌掐死她一样。
第6章 ·
“回家。”
“这么早就回去了?”
“十点,不早了。”
“琦琦乖。”
施华燊温柔地抚摸诗绮的头发,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到家后给我电话,不要让我等久了。”
“施先生在忙,我发短信就好。”
燊听出弦外之音,蓦地一笑。“原来是在吃醋。”
诗绮不答。
燊哄她:“要打电话。不然我会担心。”
“嗯。”
施华燊领着诗绮一起出去,盯着她上了司机的车。
方舒曼坐在林肯后座,透过倒映着霓虹灯的车窗,目光幽幽地望着右侧方正在上演的离别。
酒会上,他们与梁司长、李先生等人交谈甚欢,便约了稍后去水疗中心放松一番。
男士们在一个浴池里赤诚相见,休闲放松,你来我往地谈话合作,会进行得更顺利。
女士们在按摩室做SPA,享受之余,将正题嵌入八卦娱谈中,更容易引起夫人们的兴趣,再将获利数点明,由她们在老公耳边吹吹枕风。
许多合作,就是这样促成的。
哪知正要走出大堂,施大少会临时撇下她,去追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孩子。
方舒曼看了眼腕表,约十分钟过去了。
施华燊倒是从容,他这样地位的男士,就是晚到个十来分钟,也没人会揪着不放。
方舒曼看清了那女孩子的脸,竟然不是赵俐俐。
旧爱总抵不过新欢。男士惯常如此。
方舒曼正想着,施华燊回来了。
他的西服外套留在了那位女孩子身上。
引擎启动,往水疗中心去。
“酒会还没喝够?”燊皱眉拿走方舒曼手上的啤酒瓶,“你最近胃不好,不能再喝了。”
方舒曼眼眶一热,搂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的肩上。
“燊哥,你可不可以只爱我一个?”
他笑,将方舒曼搂进怀里。“小曼,你还要我如何爱你?”
“不够。”
“已是最多。”
“刚刚的女孩子,是谁?”
“小曼,不准打听。”
方舒曼抿着唇,不再出声。
夜间下起了雨。
雨雾蒙蒙,笼罩整面车窗。
前窗的雨刮器歘歘作响。
身上都是施华燊的味道。
诗绮甩脱他的西服外套,随手扔在一旁,手肘撑着车窗,去看霓虹朦胧的夜景。
十字路口的红灯停了很长时间,车轮才重新转动。
还未恢复到红灯前的时速,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诗绮拿起来一看,是施华燊的短信:外套穿好。
诗绮瞪大双眼,即时坐直身,抬头看向司机时,对方专心盯着前方的路况,好似刚刚通风报信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将施华燊的那件西服外套抓起来,重新穿好。
任何人都是施华燊的眼睛,不管她去到哪里,这双眼睛都如影随形。
-
周元伟退学了。
周知的原因是要换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再之后,凡是对诗绮过于殷勤的男同学,都一一退学了。
对她示好的男老师也被调岗处理。
几招下来,别说男性,就是女性对诗绮也是敬而远之。
诗绮心如死水,照常念自己的书,做自己的功课。
王嘉仪沉默地看着诗绮背包离开的身影。
“嘉仪,你说何第一背后究竟是哪位?”
“肯定不是路嘉晟。”
“我有次偷偷跟她的车,发现她住地利根德阁。耶稣!那可是地利根德阁!”
“上回我借她外套,她随手还了我一只香奈儿镶钻球包,说是抵外套的费用。”
“上帝!你那件寒酸外套只二千蚊。”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全港城有几人。
王嘉仪看向某女,随口说:“或者是你爹地养在外面的小情人。”
某女立刻为亲爹撇清关系:“他那点钱,可养不起那位公主殿下。”
众女纷纷附和——“我家也不行”、“我家有这个财,没这个权”……
突然话锋转向王嘉仪:“你家,或可一比。”
王嘉仪点亮一支细烟。“不可能。我家上上下下,连我二哥背着二嫂找的小四生的老二养的白毛狗生了几只崽我都了如指掌。没她这号人。”
“或者……你表哥,施华燊?”
“更没可能。他对女人最大方,从来不会管这种事。不然赵俐俐还能天天参加舞会,跟这位主席,那位部长的揽腰跳舞?”
“不会是……”
极大人物的姓氏身份就快脱口而出,众女互相试探地看彼此。
王嘉仪呼出一口烟,警告她们:“别乱说。”
她们即时转了话题。
一个学期一眨眼就过去了。
港城的冬季并不冷,一件大衣加一件毛衣,就够熬过最冷的冬至。
诗绮将满分成绩单搁在床头柜上,双手轻握外婆的手,过了很久很久,才慢吞吞地说:“外婆,今年又快过完了。”
刚从医院出来,司机就传达了施华燊的话,要她即刻去机场,飞到马来西亚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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