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等到她碰到谢灵笼,一点银光飞射而来。
“嘶!”雪女匆忙收手,却也还是被擦伤一些。
看着手指尖流出的血,她看向伤了她的东西。
看起来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簪子,银松叶配翠绿吊坠。
“什么人!”雪女裂开嘴,眼睛缩成一点,可见恐怖。
无人应她,反之是一道道飞来的千机丝。
雪女被逼得连连往后退,看清楚是千机丝后,扯出一抹笑:“是你。”
雪松落随着千机丝而落下,他面覆冰霜,比之冰天雪地还要冷几分:“妖物。”
“呵呵,下午没吃成你,晚上送来了。”雪女站稳身,将头发撇到脑后。
“单枪匹马过来的?”雪女往雪松落身后看看,真发现只有他一人,顿时放松了:“也是来送死的。”
雪松落抽出奉义,眸光一暗。
“她可比你厉害,你看她都被我困住了,你觉得你有法伤得了我?”雪女指着谢灵笼,昂着头。
雪松落唇抿着,奉义却发出银光。
“雪松落上!她元气大伤,你杀得了她!”谢灵笼喊道。
这雪女,从刚刚开始就没有飘在空中过。而且雪松落这么大个人进入灵之界也没有感觉到,还被伤了。
那么除了她力量减弱,没有其他解释。
谢灵笼环视着生魂法阵,里面的生魂不少,她之前与雪灵夺体消耗必定不轻,又将这些东西吐出来对付自己,那么她现在绝对不是雪松落的对手!
雪女恶狠狠地看了谢灵笼一眼,召出一只雪怪作为掩体就想逃跑!
雪松落岂会如她愿,奉义亮芒,劈死雪怪,挑出剑光斩向雪女。
风雪之势涌上,雪女避开了奉义的剑光,下一瞬消失不见。
静默以观,雪松落站在原地,猛一侧身,奉义剑与雪女的利爪碰在一起。
他侧剑一划,雪女悍然退步。
“你这低劣之物给我听好了,我是灵,你伤不到我,更杀不死我。”雪女眼角渗出黑斑,破坏了雪灵本来的样貌。
“试试。”雪松落不将雪女之言放在耳中,抬起左手露出千机镯戒。
千机丝从千机镯戒中喷出,对准雪女缠绕上去。
雪女错开身,又召出雪怪,往雪松落这边咬过来。
一人一妖打了半刻钟,雪女气喘吁吁地看着雪松落笑声不断:“哈哈哈哈,我说了你伤不到我的。”
雪松落双眼紧紧锁着雪女,右手松开奉义剑,从千机镯戒冲抽出千机丝,扔向雪女。
雪女冷哼一声,想化作光团逃跑,可是她每往一个方向,那千机丝仿佛预测了她的行踪一般,提前封住了路径。
最后千机丝越缠越密,越缩越小,直接将雪女困在了千机丝网中!
雪松落冷眸看向她,似乎已在看一件死物。
雪女原地显形,她此刻依旧猖狂不已:“我力量却是受损才被你困住,你以为你能杀了有灵之体的我?”
回答她的是奉义爆亮的银光,以及猛收而归,杀意横生的千机丝。
“绞杀。”雪松落低语一句。
奉义剑斩出剑光后,千机丝也齐齐飞动,缠住雪女。
银光之后,雪松落翩然落在地上,不回头看身后的雪女。
“哈哈哈哈,我都说了你…。”雪女正想嘲笑雪松落的不自量力,却陡然感觉到了一阵难以言说的痛苦。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体四分五裂起来。
瞪大双眼,她仰天长啸:“不可能的,我可是灵!”
声歇风停,一片片雪花落在雪松落头发上,眉宇间,衣袂之上。
漫天雪花抵不过他眸间一色,而他却也只是朝着谢灵笼款步
而来。
雪灵说了,她是妖。早在雪灵消散的那一刻,就不存在了灵之体,只有一只长相跟雪灵一样的雪女。
雪女意识不到自己是妖,觉谢灵笼能伤到自己是因为她是天机女,还觉得自己是灵,是以满怀信心雪松落绝不能伤她。
可若她真是灵,雪松落便不会看见她,更别说伤她。
谢灵笼知道其中缘由,只是不想开口点醒雪女罢了。
看着飘散的雪花,想着雪灵的夙愿算是完成了。
回过神,眼中是盛着风雪而来的雪松落。
“这阵法怎么解?”雪松落站在谢灵笼面前问道。
这阵法他没见过,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开。
“需要心头血。”谢灵笼脸色比之前更白了。
心头血对于天机女来说过于重要了,非必要不可用,这是师父教授她的。
“嗯。”雪松落应着,抬手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
“噗!”一口血自他嘴中喷出,掩盖住了黑色阵法的纹路。
血色印入眼,瞳孔收紧,谢灵笼倏得喊出声:“雪松落!你这是做什么!”
“可以了。”雪松落眉头微蹙,往后退一步。
黑色阵法因为雪松落的心头血,黯然失色,随之隔绝壁也消失,生魂飘荡在四面八方。
“雪松落。”谢灵笼上前扶住雪松落,有些焦心地问道:“怎么样?痛不痛?”
“无事。”雪松落摇摇头。
谢灵笼有一些不知所措,抓着雪松落,又看着那边像似无头苍蝇一般乱飞的生魂说:“你等我一下。”
往生灯再次被召出在手中,扔在空中发出暖光,那群生魂便化作流星飞回失魂者身上。
灵之界也层层退去,冰天雪地不见,夜晚山林之景重现。
她扶着雪松落坐到一边的树下,握着他的手为他输送灵力。
“你灵力也不剩多少,不用。”雪松落推搡着。
“雪松落。”谢灵笼抿着嘴,她似是有些怨气瞧着雪松落:“你怎么就直接拍心头血了。我话还没说完,可以是人的心头血,也可用动物的,狗,猪,这些的心头血都可以。”
“你这样对自己的伤害多大,要恢复很久才能复原,万一没调养好落下病根了该如何?”
雪松落就这么靠着树,听谢灵笼说话,自己也不说话,只是在她说完后应一句:“嗯。”
见他这副淡然的模样,谢灵笼狠狠呼出一口气,伸手为他将唇上的血抹掉。
擦唇的时候,脑海里面灵光一闪,想起了朴南砚给她的丹药。
将它从储物戒中拿出来,倒一颗在手中,递到雪松落唇边:“这是朴南砚给的丹药,能补灵气疗伤。”
缓缓张开嘴,含住丹药,将其吞下去,抬眸他说:“你也吃。”
“好。”谢灵笼也倒一颗在手中,吞下去后,闭眼调息。
等调息好,谢灵笼睁开眼就与雪松落的眸撞在一起,后者连忙挪开视线。
“把手给我。”谢灵笼再次握住雪松落的手,灵力输送过去,探查伤势。
“哼。”雪松落压着声音,可是这声痛呼还是被她听见了。
“差一点伤到心脉。”谢灵笼板着脸,手不自觉地捏紧雪松落的手:“你自己动手就不知道避开点。”
“怕不够。”雪松落说着,低垂着眼看着两人相握的手。
怕心头血不够,所以下手这么重。谢灵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又急又气,又焦又忧。
只能帮着用灵力调息,疗伤。待雪松落面色好转一些才问:“好些了吗?”
“嗯。”雪松落应道。
谢灵笼这才松口气,放下雪松落的手,站起来说:“我们下山吧。”
“好。”雪松落眸光微微晃动,点点头,跟着谢灵笼一同下山了。
第40章 忆往事(11)疗伤
店内灯火通明,雪柏岑与一众门徒聚集在大堂之内。
“你们两人…。”
盯着赶回来的谢灵笼跟雪松落,两人咋一看都挺好,但细看之下都有虚弱之状。
雪柏岑担忧之余也有后怕与责怪:“不是说今日一早去,你们两人连夜把妖除了?”
“对。”谢灵笼将手背在身后,倒是显出几分局促。
瞥过眸看着神色厌厌的雪松落,她又顾不得其他,开口:“柏岑哥先叫医师给雪松落看看,他吐了很多心头血,情况不甚很好。”
“松落。”雪柏岑上前拉起雪松落的手,放出一丝灵力:“确实不太好,你先回房,我去叫医师。”
“堂兄。”雪松落低低唤了一句。
雪柏岑叹口气,放下斥责之心:“灵笼也先歇歇,等松落好些我再细问些缘由。”
“谢柏岑哥。”谢灵笼回道。她其实没怎么受伤,只是生魂法阵吞了太多灵力,刚刚服用了朴南砚的丹药恢复了不少,可又给雪松落调息去了。
略微有些倦意罢了。
“其他人都回房吧。”雪柏岑站在雪松落身边,对着门徒们说。
“是,公子。”门徒们应着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被雪柏岑带进房的雪松落,谢灵笼踌躇半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睡不着,心中总有一丝烦躁之意,干脆坐起身,在房间里面走过去又走过来。
“也不知道严不严重。”谢灵笼呢喃一句。
她听师父说,心头血极其重要,所以不能随便取用。雪松落虽说没伤到心脉,可是吐了那么多心头血,本源耗得也不轻,她要不化点水,求点米让他吃好了。
“还是去看看。”思来想去,谢灵笼心中还是波动起伏着。
打开门,出了房间,来到雪松落的房间,听见里面传来的交谈之声:“公子本身体弱,此番还需要好好调养,切不可再动武。”
“多谢医师,我知晓了。”雪柏岑声温和如常。
“吱呀。”门从里面被拉开,谢灵笼侧身站立在一旁。
医师跟雪柏岑同时看见了她,前者什么都没说,只是淡然地转眸对着雪柏岑说:“还是带公子回千机阁疗伤为好,这里并不适合。”
“谨遵医嘱。”雪柏岑恭敬地送走了医师。
回过身看着站在门边的谢灵笼,灿然而笑:“灵笼是来看松落的,进去吧,别站在门口。”
谢灵笼也跟着弯弯嘴角,随即又垂下:“雪松落的伤势很严重吗?”
为什么那个医师会说雪松落本身体弱?也好像有道理,他那两缕白发本就意味着他先天不足,只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变得与常人无异。
这是受了伤,便显露出来了?
“看起来是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雪柏岑说着,转过角便是雪松落的床。
他规矩地半靠在床上,头发散开,显出几分柔弱。
“堂兄。”雪松落先喊了雪柏岑一声,目光自然而然地又落在了谢灵笼身上:“你怎么来了?”
“来瞧瞧。”谢灵笼毫无顾忌地走上前,坐在他身边:“还有不适的地方吗?”
有的话,她去化水给你喝。
“尚可。”雪松落轻轻摇头。
“先待一会儿,等会我们就回千机阁。”雪柏岑站在一边,眉眼带笑着:“灵笼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一趟千机阁,如何?”
“我…。”谢灵笼被噎住。
“堂兄。”雪松落对上雪柏岑的眼,抿唇而唤。
“这不是想着灵笼万一有暗伤,跟我们回千机阁也能好好照顾。”雪柏岑淡笑,忽作恍然:“刚刚的医师应该也让他给灵笼诊断一番,我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没事,我没受伤。”谢灵笼有些难为情:“去千机阁的事,容我想想。”
“灵笼是有其他事?”雪柏岑问道。
谢灵笼想想:“算是有。”
她只是想起上一次去千机阁闹出的事就头疼,本来是不打算再去千机阁的。
谁知,雪松落这次受了伤,还是因着她受的。
这到底去还是不去?
“无妨,有事便去忙即可。”雪松落声调淡淡,听不出来有何情绪。
“也不太重要。”谢灵笼瞧着雪松落这副模样,不知怎么的改了口。
“不着急,灵笼好好想想。”雪柏岑轻言着:“
还有一会儿天亮,松落还需要休息,灵笼也去休息会儿如何?”
外面的天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谢灵笼闻言站起身说:“先等一下,柏岑哥知道哪里有热水吗?”
“要热水做何?”雪柏岑似是有些疑惑。
谢灵笼说:“有点渴,刚好雪松落也可以喝点再睡。”
“松落要喝水吗?”雪柏岑问道。
“嗯。”雪松落抬起眸,似是明白了什么,应着。
雪柏岑淡笑:“跟我来。”
跟着雪柏岑出了门,下楼后,谢灵笼思量一瞬继而开口:“雪松落是不是有不足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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