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将书塞进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惋惜道:“就是太难读懂了,费了不少功夫。”
“这么久还读不懂,废物。”谢灵笼毫不留情的嗤笑。
卓朝歌坦然接受:“我要是能读懂,姐姐你这天机女的身份就该让人了。”
谢灵笼冷哼一声:“你以为读懂天机书就能做天机女了?”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卓朝歌连连摇头:“姐姐可真是误会我了!”
“啊…”鬼母想说什么,可是嘴刚张开,卓朝歌一道劲风劈向了鬼母:“私拿天机书已经是死罪,念在你是我母亲份上,饶你不死,再不听话你就等着喂厉鬼吧!”
鬼母被挥到角落,卓朝歌眸中不含感情:“滚!”
话落,鬼母消失不见,连同之前那一股阴冷之气也没有了。
卓朝歌重新扬起笑,转过身看着谢灵笼,发现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怎么了姐姐?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好害怕啊。”
“你…炼了你的母亲。”谢灵笼质疑之色融入语中。
卓朝歌眼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对!我不仅炼了她!我还亲手杀了她!”
“哈哈哈哈,她该死!”卓朝歌似是想起了什么,满是愤恨地说:“她居然想阻止我,她让我放弃!这个贱女人,想让我放弃现在的一切!她活该!”
随后表情一转,变成了大仇得报的快感之容:“所以…我就杀了她!曝尸,鞭尸,各种作践她的尸体,让她煞气入体,怨气冲天之时,灌入灵魂!哈哈哈哈哈哈,她就变成了现在那副样子!你看见了吧!是不是很厉害!”
说完卓朝歌又很无奈地叹口气:“就是还有一点不听话,不过…打一顿就好了!”
谢灵笼听着,手渐渐握成拳,她盯着卓朝歌低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卓朝歌不笑了,看着谢灵笼,双眼轻眯着。
“我笑你好笑!笑你就该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谢灵笼不留情面骂道:“你这种肮脏不堪,卑劣至极之人,就应该见不得人,就应该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你真是恶心!从头到尾都很恶心!”谢灵笼继续道:“腌臜之人,无非如此!”
骂完后,谢灵笼喘着气,直视着卓朝歌。
见她面容一分又一分地冷掉,嘴中发出切齿之声。
谢灵笼心知这是卓朝歌动怒的表现,一反常态笑颜相待,等着卓朝歌对她用刑具。
“呵呵。”卓朝歌却事与愿违地笑了起来,她面色淡然,走到谢灵笼面前:“我是肮脏,卑劣,恶心,可是配你不是正好。”
谢灵笼眼眸一凝,眉头狠狠蹙起。
“你高洁,纯良,美好。”卓朝歌说着,眼中满是欲望之色:“我们的下一代,肯定也会如同你一般,拥有一副纯洁的躯体。对吧。”
“你想做什么。”谢灵笼眼中划过一丝寒光。
“我想做什么?”卓朝歌笑了,洁白的手指抚摸上谢灵笼的脸,慢慢往下,勾住她的衣领。
随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缓缓说道:“我可是半阴阳之体,男子有的东西我也有,你觉得我恶心没关系,但我们的下一代绝对是受人崇拜的天之骄子。”
“你给我滚!”谢灵笼也算是明白了,奋力挣扎着铁链,胸口不断起伏,喉中又涌上一股鲜血!
“哈哈哈哈,老实点!”卓朝歌满眼兴奋之彩,看着挣扎的谢灵笼毫不客气地又往她心口处拍了一掌,随后手指移到谢灵笼的衣带之上,作势要将衣带扯开:“姐姐不要怕…,我会很温柔的。”
胸口再次被伤,谢灵笼吐血之后开始发晕,意识开始模糊。
这是卓朝歌乐意看见的反应,她舒爽着笑,手指刚触碰到谢灵笼的衣带,石门那处传来细微的崩裂之声。
卓朝歌停顿住,略有所思地看向石门,见上面出现了斑斑裂痕,还在逐渐扩大。
还未等她想出一个所以然,只听一阵巨响,石门被毁,一点银光飞射过来,直逼卓朝歌那不安分的手!
“叮!”
卓朝歌连忙退后,躲闪开那法器,直到它钉在墙上,她定睛一看——银松针!
哗哗衣袍之声作响,卓朝歌看见一身银白之衣,玄色黑衫的雪松落,面露狠意:“雪阁主,这里可是阎罗殿,你不请自来是要做何?”
雪松落话不多言,闪至谢灵笼身边,奉义之剑挥动,铁链叮铃哐啷碎掉。
谢灵笼软绵绵地倒在雪松落怀里,双眼微阖,看起来虚弱极了。
“她是我的!把人给我放下!”卓朝歌衣袖肆动,周身渐渐泛起黑雾。
雪松落满眼心疼地看了一眼谢灵笼,而后眸中含冰,刺向卓朝歌。
握紧奉义剑,他不由分说的对卓朝歌斩出剑光!
卓朝歌周身黑雾涌起,从储物戒中抽出一把血剑,迎面切掉银白之光!
“雪阁主,你是要与阎罗殿为敌吗?”卓朝歌皮笑肉不笑:“把我姐姐还给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做梦。”雪松落再次抬起奉义剑,剑光闪烁。
“好得很!”卓朝歌周身黑雾散开,雾中出现了几个鬼魂,张牙舞爪围过来。
奉义剑白光一劈,他垂眸看一眼谢灵笼后,抽出千机丝,将罗织丝网,将鬼魂跟卓朝歌拦在里面!
不与之缠斗,他背着谢灵笼往外跑。
比起打架,谢灵笼现在需要疗伤。
“雪松落!!!!”卓朝歌怒吼一声:“阎罗殿的人给我把他拦下来!”
浩浩荡荡的命令声在鬼骷崖上传开,回响。
巨大的声音让浑浑噩噩地谢灵笼恢复了些许意识,她迷蒙地看着背着自己的人,手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
这情景,这感觉,我怎么好像经历过一次。脑海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但是太模糊了,她有气无力地说道:“雪松落,你之前是不是也这么背过我…。”
“别说话,你受伤了。”雪松落不回,只是收紧了背谢灵笼的手。
谢灵笼浅浅扯动嘴角,脑袋还很晕乎,但还是记得她传走的时候,雪松落叫了她的名字,于是她问:“你是不是想起我了。”
“嗯。”雪松落回道,继而担忧开口:“别说话。”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谢灵笼闭上眼睛,嗫喏着:“雪松落…我好累。”
雪松落眼中闪过害怕之色,声音颤抖着,他哑着声,似是祈求般:“谢灵笼,不要睡。”
“雪松落…。”
身后之人传来微乎其微的声音,他稳住声应道:“我在。”
随后便再也没了回应,慌乱盈眼,他看着冒出来的鬼修们,千机丝与奉义剑齐齐出动,杀了一条血路出来!
千机阁内,房中是一片寂静,袅袅药香熏蕴,
谢灵笼缓慢地苏醒,看着熟悉的布景。
她回到千机阁了,还在雪松落的房间。
旁边的小桌之上摆着一碗熬好的汤药,还放了养灵丸。
揉揉发疼的胸口,看着外边的天,明媚耀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晴天。
喝了药,吃了药丸,打坐调息之后。疑惑着雪松落怎么还没来,便起身穿上外袍。
外袍旁边放着她之前的黑纱斗笠,以及往生灯。
将东西收归于身,戴好黑纱斗笠,她出门找找雪松落。
走出院门,没走几步路就听见了一道慌张的声音:“不好了,鬼修又上门了!”
鬼修…。谢灵笼大概也明白这帮人因何而来,朝着大门口走去了。
第58章 难书罪(1)
“千机阁把我们宗主要找的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鬼修龇牙咧嘴,说得猖狂。
“交出来!交出来!只要你将人交出来,我们阎罗殿就不再侵扰千机阁!”另外一个鬼修嚣张无比。
“我们宗主说了,交人,阎罗殿对于千机阁擅闯一事不做计较;不交,千机阁门徒弟子出门在外就提防一些!”鬼修说完,其余之人纷纷应和。
看来这是领队之人。
雪松落淡漠地看着大门口处浩浩荡荡几十人,不做声。
这是不交的意思了。
鬼修领队手臂一挥,一只冤鬼立他在身旁,面上哼然几分:“我还以为千机阁会敢作敢当,傲骨铮铮。这般看来,也是会做偷鸡摸狗的事,做了还不愿意承认的懦夫!”
“你…!”雪鹤书握住剑,满脸愤然。
身子往上一送,刚想争辩两句,一道黑衫拦于身前,他转头看着雪松落不平道:“小叔…。”
放下阻拦之手,雪松落眉眼沉沉,清冷之声传出:“千机阁没有阎罗殿想要之人。”
“阁主当我们是瞎的!”鬼修领队啐了一口:“今儿若是不把人交出来,我们就齐齐冲上去,看是你们千机阁厉害,还是我们阎罗殿厉害!”
“对!不交人就打!!!”
余下的鬼修们振臂高呼,喊声震天。
“可恶…。”雪鹤书气得打斗,围住的弟子门徒也个个脸色难看。
他们鬼修行事诡谲,手段阴邪。又仗着能召唤鬼魂,欺负各派小辈,无法无天,张狂至极。
正道之人本就见不得这种修行之法,但奈何此法修行门槛过低,且成效异常之快,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人数一多,声望便也起来,有人厌恶,自然也有人拥护。
是以,正道仙门对于阎罗殿持能避则避的态度。
“哈哈哈,我看你们千机阁就是一群缩头乌龟!”鬼修领队咧着嘴,想继续骂人。
谁知横飞而来一根木棍!
“啊!!!”
惨叫声响起,鬼修们齐齐侧目,看着鬼修领队,叫他被钉在了一棵松树之上,撕心裂肺地喊叫着。
而钉住他的,赫然是一柄木制灯笼。
雪松落看着这灯,眸中冰雪荡然无存,身后传来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
“宵佞之辈,胆敢放肆!”
众人闻声,让开一条道,一身黑衣,戴着黑纱斗笠的谢灵笼款步而来。
“玄冥姑娘。”雪鹤书眸色焕然,让开位置。
谢灵笼只是轻轻点头,站在雪松落身边,目视大门口的鬼修们,以及瞥了一眼要死不活的鬼修领队。
“你是何人?!”鬼修领队被钉在树上,说话的自然是鬼修中仅此于领队的人士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找我,怎么我出来又认不得了?”谢灵笼声音不大却铿锵有力:“你们如果不想像他一样,就赶紧滚!”
钉在松树上的鬼修领队身体的黑雾缭绕,他像是痛失了声,面色惨白地挂在那里,宛若一具尸体。
“你以为你谁啊,敢这么威胁我们!”鬼修脸白一瞬,却依旧强撑着道:“既然你出来了,就跟我们会阎罗殿,我们宗主要你!”
雪松落闻言,衣袖微动,似是要做什么。
“哼。”谢灵笼冷哼一声,手一招往生灯回到手中,她手指一动:“要我跟你们走,除非她亲自来接。”
“至于我是谁。”往生灯发出森森绿光:“我名谢灵笼。”
见鬼修不为所动,谢灵笼并不奇怪,她淡然开口:“不认识没关系,那么你们应该听过我另外一个称呼—”
“谢妖姬。”
“谢妖姬!!!”
这三个字一出,莫说是鬼修了,千机阁的人,除了雪松落也都变了脸色,此中更为甚者,莫过于雪鹤书,他满眼震惊,仿佛是从未没听过这句话般。
“谢妖姬…。”鬼修面色惨白如死尸,盯着她手中的往生灯,退后几步。
“呵…呵!你们等着!我们宗主一定会来收拾你们的!”鬼修怒吼着,叫人将鬼修领队带着,随后灰溜溜走掉了。
“都散了吧。”雪松落说道。
“是。”门徒们不作停留,纷纷退下。
只有雪鹤书呆愣在原地,紧紧捏着佩剑,未有动作。
“鹤书。”雪松落注意到了他,出声提醒。
雪鹤书清醒回神,看着雪松落:“小叔。”
而后又将视线落在谢灵笼身上,眼中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雪松落嘱咐着:“去校场。”
“是。”雪鹤书微微一笑,临走之时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谢灵笼。
谢灵笼将此番行径收于眼底,却并没有作声,反而对着雪松落道:“给你添麻烦了。”
“无妨。”雪松落说道:“即便不出此行,他们亦会如此。”
收起往生灯,闻言谢灵笼唇微抿:“阎罗殿,这么猖狂吗?”
“阎罗殿纵容鬼修肆意妄为已是人尽皆知之实。”雪松落回道:“各仙门苦阎罗殿久矣。”
“未有想过解决?”谢灵笼问道。
雪松落回道:“有。”
停顿一霎继续道:“只是卓朝歌手握天机书与往生灯,又精通阴邪之术,凡是有此想法者,皆会遭到伏击,仙门也就歇了这个心思,能避则避不与之争斗。”
清风吹拂过两人衣衫,衣袂如碧波一般翩然荡漾,谢灵笼叹了一声:“原来如此。”
到底是她当年错估能力,不然天机书与往生灯也不会落入她人之手。
“走吧,先回去。”雪松落说道。
“好。”扶住斗笠,谢灵笼应道。
行了几步路,谢灵笼瞧着身旁的雪松落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记起我的?”
雪松落一怔,张嘴又闭合,思虑颇久才回:“你进千机阁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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