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何意的谢灵笼也握拳,碰上雪松落的手,并说:“这样…吗?”
晚风徐徐,吹动衣衫,雪松落紧抿嘴随后说:“…打开。”
“哦。”谢灵笼握住的拳松开,扒住雪松落的手。
而雪松落也就着她用力的方向,将手慢慢打开,一只身披金色光辉,带着花香的蝴蝶从他手中灵动飞出。
慢慢地涌现出细小的光点,浮动在两人周围。
谢灵笼惊叹一声,那只蝴蝶悠然扇动翅膀在两人上空旋转。
桂花枝四方围住,却在两人头顶上面有一处空洞,正巧能看见月色。
而这只蝴蝶飞向空洞时,炸开成了朵朵桂花,撒下金色流光,异彩纷呈。
而星光闪动,绘出一对眷美璧人,一位身着彩衣,抱月而静;一位背负弓箭,望月而追。
“民间有一节日,是为眷侣而设。”雪松落眸光下敛又抬眸而看谢灵笼:“这是一对眷侣。”
“眷侣。”谢灵笼认真地看着上面的一对。
“嗯。”雪松落也随之看过去,他解释,眸光坚定道:“月娥与宗布神,这是月娥成神之时,宗布神不舍追寻的场景。此后他也一直在追,未有变心。”
他这是在想自己的未婚妻吗?谢灵笼闻言微微侧眸一瞥:是了,既然是眷侣之节,那肯定是会想的。难为他要在月宫处理事情,陪不了佳人。
“我亦如此。”雪松落说完,看回谢灵笼,眸中攒动着丝丝柔情。
心尖一震,谢灵笼连忙将目光重新放回画上,她中气十足地说道:“我也会的!”
“你也会?”雪松落问道。
“对!”谢灵笼气势如虹,决然非常,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光:“我知道宗布神,他后来斩妖除魔,扫荡极恶之辈,最终封神。肯定与月娥终成眷属。”
“我也会如他一般,斩妖除魔,扫荡极恶。届时必定会清河海宴,天下太平!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也会与你的未婚妻成亲的。
“你…。”雪松落眼微睁,似是被谢灵笼震惊了。
“怎么了?”谢灵笼豪情壮志地看向雪松落。
雪松落无话可说,只能微微摇头。
“很漂亮。”见雪松落没说话,谢灵笼满腔热血稍稍平复,欣赏着美景。
“喜欢便好。”雪松落闷闷地回道。
“我心情好多了。”谢灵笼直言不讳笑道。
“嗯。”
“谢谢你愿意拉上我。”
“…嗯。”
回望满天星河与璀璨桂花,斑斑点点星光印入眼底,环于身旁,明明灭灭,闪闪烁烁。
斗转星移,晨光乍起,一位门徒敲响了房门:“前辈。”
“何事?”谢灵笼推开门。
“这是水观音给您的。”门徒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谢灵笼。
“好。”谢灵笼接过,打开后,面色凝重起来。
“你走吧。”对着门徒说完,她不做停留来到了雪松落的房间。
“雪松落。”她敲门喊着。
不稍多时,雪松落推开门:“嗯。”
“这是水仙查到的。”谢灵笼将信给他:“在扬州最东边,出现了一座鬼村,因离得太远又有山林丘陵之类阻隔,所以一直没发现这座村子成了鬼村。”
“她邀我们一起去探查,兴许能有所发现。”
“嗯。”雪松落将信折好,还与谢灵笼:“现在走。”
“可是…我们走了,就剩下月桂一人了。”谢灵笼隐隐存着些担忧。
“相信她,她能做好。”雪松落说道。
赫然听雪松落这么说,谢灵笼也放下心,毕竟月桂能在这个年纪成为宫主,能力是不容小觑的,关心则乱,她过于担心了。
“那便与她说一声,我们先过去。”谢灵笼说道。
“放心。”雪松落回道。
待他走后,谢灵笼安静在原地等候他回来,没过多久雪松落便回来了。
两人一同前往扬州。
扬州离月宫虽不及离千机阁远,但也需要耗
费不少时间。
他们到达时,已是日落西山。
雪松落收好奉义,两道身影便并肩走到他们面前。
“姑娘,雪阁主。”水仙端着观音手说道。
“谢前辈,雪阁主。”沐泽行礼问好。
谢灵笼讶然一瞬:“你们在这里等了多久?”
“也是刚到。”水仙回复,蓦地温柔笑之:“姑娘不必多想。”
“如此。”谢灵笼点头:“这里离鬼村有多远?”
“需得半天路程。”水仙说道:“姑娘你们从月宫赶过来,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吧。”
“不用,趁天还没黑,我们先往那边赶,能早到一刻是一刻。”谢灵笼正色说道:“也好早点弄清楚是谁在捣乱。”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几人也大致明白是谁会这么丧心病狂弄出一个鬼村。
“听姑娘的。”水仙没说二话,一口便同意了。
“雪松落你觉得呢?”谢灵笼偏头而问。
雪松落:“甚好。”
几人便一同往东方的鬼村赶过去。
夜幕降临,树林中走出四人。
“太晚了,看看附近有没有能休息的。”谢灵笼抬头看着天色,思量片刻后开口。
水仙和声:“先去找找。”
“我记得这边有一个寨子。”沐泽皱着眉,回忆着:“好像就在前方不远处,我以前历练的时候有路过。”
谢灵笼接着说:“走去瞧瞧。”
往前多走了半刻钟,果然有一山寨出现在眼前,只是看模样已经荒废很久了。
第77章 心迷乱(1)
“不知道还有没有地方能住的下人。”沐泽嘟囔一句。
走进寨中,房屋已有腐蚀之像,随处可见掉落的木屑。
水仙确实淡然地接话:“一晚而已,总比过风餐露宿。”
“是,宗主。”沐泽狠狠点头。
“这屋子貌似能住。”谢灵笼指向高高架起的屋子,腐化没有那么严重。
寒风瑟瑟,谢灵笼也便带着她们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屋子像是专门做接客用的,里面分成了四间单独的卧房。
推开门瞧一瞧,房内都有床,只是被褥之类的却没有。
“还好,有床。”谢灵笼转过头对几人说:“就是没有被褥,但也能歇息。”
“床被吗?我有。”沐泽摸着自己的储物戒,随之皱皱眉:“但是,我只准备了我跟宗主的。”
说完他有些歉意地说:“早知道多塞两套。”
谁没事在储物戒里放这些?谢灵笼正想开口安抚一旁的雪松落发言:“我备了。”
质疑与错愕交织出现在谢灵笼眼中,将话吞了下去。
“既如此,挑两间房歇下吧。”水仙倒是对此并无反常之态。
谢灵笼指着刚推开的那间房:“我就这间。”
“那我与沐泽去对面。”水仙抿出浅笑:“姑娘,晚上要歇息好。”
“你也是。”
水仙他们进了房后,雪松落也走进谢灵笼要睡的放,将被褥拿出来。
谢灵笼瞅着这被褥,脑中本想问的问题骤然换了一个:“怎么是黑色的?”
千机阁的不是都喜欢银白色的吗?他的房间里也是银白色的,怎么拿出了黑色的?
“耐脏。”雪松落弯下身动手铺床。
“我来我来。”谢灵笼连忙拉住雪松落,抢着动手。
这种事怎么能让雪松落亲自来!这么矜贵之人,不适合做这些。
雪松落却拦住了她的手:“一会儿便好,无事,等好。”
于是没有给谢灵笼机会便将床褥铺开来。
被拦了一道的谢灵笼有些无措跟不好意思,她站在雪松落将之前的问题问了出来:“你怎么会带着这些?”
“以备不时之需。”雪松落说完又补充道:“偶尔会用到。”
听了这个答案谢灵笼倒是有一瞬的想不明白了,他一个阁主,就算出行也会是歇在客栈之类的地方,偶尔用到,以备不时之需,究竟怎么用到的?
“好了。”
还未等谢灵笼想个明白,雪松落已经将床整理好了。
“谢了。”谢灵笼说道。
雪松落深深看她一眼,张嘴:“嗯。”
“我就在你隔壁。”
“我知道了。”
将人送出去后,谢灵笼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床铺得很是柔软。
打了个哈欠,眼睛闭上,沉沉睡了过去。
夜晚寂寥无声,迷雾悄悄笼罩这房屋,有暗香盈盈浮动,撩拨人心。
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轻纱罗帐,蛾眉微蹙,她伸手摸一把,柔顺丝滑,还挺舒服。
噌的坐起来,她看着屋内有些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布置,她沉思着。
“吱呀。”门从外面被推开,谢灵笼抬眸,是雪松落。
“你醒了。”雪松落款款走上前,手中还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吃食。
“过来吃。”
他说着,托盘放在了一方小桌上。
谢灵笼答:“好。”
穿好鞋子就走到了桌子面前,坐下后看着桌上的吃食,也都是很寻常见的。
“你从哪儿拿来的?”谢灵笼禁不住问道,方圆几百里不见烟火气,不能是他自己又准备的吧。
“做的。”雪松落迟疑片刻答道。
“这里是山寨?”谢灵笼说道。
布置得有些眼熟。
“对,在山寨。”雪松落回道将吃食推至谢灵笼面前。
“怎么变了一个样?”谢灵笼慢条斯理地拿起羹勺搅动着。
雪松落说:“来时便是如此。”
“来时…。”谢灵笼手不动了,不应该是破烂不堪吗?
除非这是几年后,重新有人来这里住了。
“很久之前,有人重建了这里。”雪松落继续说道:“不似我们起初来时那般荒废。”
“我们这是第二次来山寨了。”谢灵笼明白了,她狡黠笑着:“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总不能是闲着没事,出来玩儿的吧。
雪松落回:“游玩。”
“哦。”谢灵笼含着笑:“我们为什么要出来游玩?”
“或者说,为什么是我跟你出来游玩?”
说着便悠哉悠哉,放心大胆地将吃食放入口中。
“我们是夫妻。”雪松落偏过头,似是有些害羞,停顿半晌才道:“你跟我一起,天经地义。”
“咳咳!”谢灵笼被呛住了,咳嗽不止。
“你没事吧。”雪松落要上手为其拍背,手却被挡住了。
拍拍胸口,缓了好久,谢灵笼面带惊愕地指着他:“你说,我们是什么?夫妻?”
“嗯。”
“怎么可能。”谢灵笼觉得异常离奇。
“你又不要我了吗?”雪松落惴惴不安地抓着谢灵笼的手。
“…咳。”谢灵笼默不作声地将他的手推开,眼珠轻转,一抹兴味在其中划过,她作出不信的模样:“那你说,我们成婚多少年了。”
雪松落:“三年。”
“好。”谢灵笼将信将疑,放下羹勺:“吃好了,走吧,我们出去游玩儿!”
雪松落起身:“嗯。”
推开门,转下楼,眼前风景秀丽,也有熙熙攘攘的人。
“风景挺好。”眼前之景还真是山寨繁荣之态,青山秀水,寨民和睦。
谢灵笼走在前,边走边看,嘴上说:“玩儿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雪松落:“随意。”
随意吗?谢灵笼勾起唇,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小作坊,里面能做各种手作品,那种还蛮不错的。
刚想完,一间小作坊出现,她手指搓动,而后指向小作坊:“去那儿吧,看起来很有趣。”
“嗯。”雪松落应道。
走入小作坊,一位热心的大娘开心地将谢灵笼迎了进来:“这位姑娘想做什么,这里陶瓷,木制,作画,捏
糖人,什么都有,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谢谢大娘。”谢灵笼道了声谢:“大娘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玩儿。”
“好嘞。”热心大娘转身又待在柜台那里,沉默不作声。
内堂真是一眼望去什么东西都有,谢灵笼瞄了一圈后,坐在了泥塑雕面前。
“我玩儿这个。”
她说着便坐在了小桌面前,捏起一团泥,开始塑形。
雪松落也跟着坐在了她对面,也想捏泥塑时谢灵笼看着他说:“不行,你不能玩儿这个。”
“为何?”雪松落手一顿。
“你不应该玩儿这个。”谢灵笼郑重其事地说,随后指着旁边的花艺:“你应该玩儿那个。”
寂静瞬时,雪松落挪动到旁边的桌上,开始修花剪枝,编制花艺。
本来他手中的花艺品算是清冷贵气之调,谢灵笼在一旁看着,心里却是想着:这花太单调了,多换几种才对。
雪松落手中就多了好几朵艳丽的花,花艺品霎时活泼起来。
眉梢微挑,谢灵笼抿出一丝笑,盯着那修剪的花。
这花枝修得太规整了,不太符合雪松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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