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美婧讪笑了一下,走开了。
现在曲美婧又一直盯着她的屏幕看,虞近寒忍不住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对了,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看到你跟一个男生一起在食堂里吃饭,那个男生长得挺像去年和你一起上《脑力极限》的陆熔岩。不会就是他吧?”
李佳遇和秦筝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李佳遇:“真的吗?你在跟陆熔岩交往?”
秦筝:“你俩的CP是真的啊?”
虞近寒:“没有。他腿受伤了,让我帮他排队打饭而已。他跟学校里其他人都不熟,只有我跟他是高中同班同学,他就找我帮忙了。”
李佳遇和秦筝点点头,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曲美婧站在虞近寒身后,嘲讽地笑了笑。她都看到陆熔岩给虞近寒夹菜了,这还没谈?谈了就谈了呗,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别不是人家豪门公子哥压根不想承认她吧?
曲美婧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虞近寒那天,她让虞近寒在直播时跟她互动连麦,帮她提升一下她的直播间人气。明明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虞近寒却直接拒绝了,不就是嫌她没名气不肯带她玩嘛。
接着虞近寒还顺带炫耀了一下她进了双学位班,说什么以后不直播了,要以学业为重。当时她正因为没能进双学位班而难受着呢,这人偏偏往她伤口上撒盐,气得她都不想说话了。
现在虞近寒很明显是在被豪门公子哥玩弄感情。她还挺期待看到虞近寒在这段关系里的下场,感觉会很有意思。
第二天的开学典礼上,虞近寒作为新生代表,穿着黑色西服套裙上台做了个演讲。举办开学典礼的场馆里冷气很足,她穿这一身也不觉得热。
一开始学校让她穿正装上台,她还想着要不找室友借一套应付一下得了。但她转念一想,以后这种需要穿正装的场合应该还挺多的,她索性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一套质量过得去的正装,上身是西服外套,下身是过膝百褶裙,版型新颖很适合年轻人。
此时,坐在看台上的陆熔岩目光一直黏在演讲中的虞近寒身上。鱼鱼穿这一身真好看,衬得她冷肃又干练,他已经可以想象几年后鱼鱼在职场中的样子了。
可惜,这一身黑色正装没有搭配任何饰品,略微素了点,要是佩戴上他设计的美人鱼胸针会更好看。没关系,他早晚会把那枚胸针送到鱼鱼手上的。
开学典礼过后就正式上课了。双学位班的课表特殊,有时候这个班跟着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起上课,有时候跟着金融专业的学生一起上课,有时候上学校专门为这个班定制的小课。
虞近寒的三个室友都是计算机专业的,每当跟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一起上课时,她都会跟室友坐在一起。这个时候,陆熔岩会选择坐在她后面,默默盯着她的后脑勺。
虞近寒坐在教室里,闻到一点似有若无的杜松子酒的味道,她立刻回头,果然看到了坐在她后面的陆熔岩。
她感到无语,这家伙怎么老是阴魂不散。陆熔岩却感到很开心,他一靠近鱼鱼,鱼鱼就立马觉察到了他的存在,这怎么不算是心有灵犀。
到了跟金融专业的学生一起上课,或者是上小课的时候,陆熔岩更是直接坐到了虞近寒旁边。这个时候,虞近寒能闻到更明显的杜松子酒的气味。这味道好像带着小钩子,把她的注意力一丝丝一缕缕地勾了过去。
她不想承认,但陆熔岩坐在她旁边时,她确实无法忽略这个人的存在。他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怀抱……都是她曾经最熟悉的,现在虽近在咫尺,却无法得到。
她深吸了一口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不太对劲。她咬牙切齿地想,都怪这个骚货,天天喷上她最喜欢的香水在她面前晃悠,无声地勾引她。她才不会上他的当!
这天早晨,虞近寒被困在了一个潮湿灼热的梦里,迟迟没有醒来。她潜意识里其实根本不想醒来,在这个梦里她得到了那个熟悉的怀抱,她被伺候得很舒服,她不想醒来后失去这一切。
李佳遇洗漱完毕,见虞近寒还没有起床,便去敲了敲她的床沿护栏,冲她喊:“醒醒,小虞,上课快迟到啦!”
虞近寒倏然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足足愣了好几秒钟。梦里的熟悉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闪过,她抬手挡住了眼睛,简直无法面对自己。
见鬼,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就算素了一个多月,也不至于梦到这种没羞没臊的片段吧?都怪那个骚货天天勾引她!乱她道心!
第90章 发烧 “大清早的发什么烧!”
自从做过这个奇怪的梦之后, 虞近寒上课再也不肯跟陆熔岩坐一起了。他一来她就走,丝毫情面不讲。
陆熔岩还挺摸不着头脑的,暗暗反思了一番自己是不是又哪里得罪她了, 但他实在反思不出什么结果来。他还跟顾星遥视频了一会儿,向她寻求指导。毕竟之前顾星遥说过愿意给他提供免费的恋爱培训。
“哈?你们这么快就分手了?现在都快进到追妻火葬场了?”视频那头的顾星遥一脸惊讶。
陆熔岩没明白她在说什么:“什么叫追妻火葬场?”
“‘虐妻一时爽, 追妻火葬场’, 这个梗你没听说过吗?就是说你之前对人家不好, 把人虐跑了, 然后你个大猪蹄子又后悔了, 又没脸没皮地想把人追回来。”
陆熔岩有些不爽:“我没有虐过她好不好?我一直是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是她在虐我!应该是她追夫火葬场才对!”
“你们这些直男经常得罪人而不自知,再说人家完全没有要追夫的意思,你想复合就只能放低身段追妻咯。”
“我身段够低了,快低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前段时间她看我腿受伤了, 帮我排队打饭,还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上课时我挨着她坐, 她也没有反对。本来复合形势一片大好, 最近几天她突然开始躲着我了, 我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顾星遥思考了一会儿,说:“会不会是她喜欢上别人了, 所以想跟你保持距离?”
陆熔岩闻言惊出一身冷汗, 脱口而出:“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是什么绝世蛊王吗?人家跟你好过,还不能看上别人了?”
跟顾星遥聊完, 陆熔岩心里愈发的慌乱。果然免费的恋爱培训就是不靠谱,不仅没帮他解决问题,还让他更焦虑了。
周六上午,虞近寒用纸袋装着一盒茶叶, 离开了学校。
军训结束后沈霜露一直催她赶紧去堂叔家送茶叶,她只好挑了个周末跑一趟。
她堂叔家住在一个叫金盏园的别墅小区里,就在明大附近,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
她还记得小时候,堂叔虞再青的生意刚步入正轨,便立刻买下了这栋别墅,一脸骄傲地声称:其刘刘武铃耙耙佴雾“住在这里,以后近贤和近朱读大学就方便了,每天走一会儿路就能到家。”
显然,虞再青说的大学指的就是明京大学。
近贤和近朱是堂叔的一双儿女。堂叔堂婶费了很多财力精力培养这俩孩子,两口子坚信这俩孩子都能考上明大。他们有明京户口,有钱请名师,考上明大绝对不成问题。
但现实给了这两口子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近贤和近朱在中学期间的表现都很一般,别说明大了,考个本科都费劲。最后两口子还是选择花钱把他俩送去国外留学。
虞近贤在国外读个野鸡大学都差点毕不了业,磨磨蹭蹭读了六年,今年终于跟他妹妹虞近朱一起毕业回国了。
这次沈霜露主动在微信上联系这两口子,说她家小寒要来明大读书了,给他俩带了一盒茶叶,请他俩以后多多关照一下这孩子。
虞再青和他妻子周虹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其实暗地里快气吐血了。他俩精心培养的子女没一个考上明大,反倒是沈霜露这个村妇随便养大的女儿考上了明大,还是通过竞赛提前保送的。
这也就罢了,虞近寒还上节目火遍了全国,还成了高考状元,万千荣誉集于她一身,这种人活着就是对他们夫妻俩的挑衅!
虞再青和周虹都觉得沈霜露是特地叫女儿过来炫耀的,于是当虞近寒在微信上联系他俩,说周六要过来送茶叶,两口子都表示自己在外地出差,没法见她,只能让近贤和近朱招待她一下。
虞近寒对此无所谓,她本来也不是很想见到她的堂叔堂婶,她只想把茶叶送到他们家就离开。
虞近寒来到金盏园小区门口,她堂姐虞近朱穿着一条水粉色的长裙,娉娉婷婷地站在小区门口迎接她,一见到她就笑着跟她打招呼:“好多年不见了,小寒你都长这么高了,人也越来越漂亮了。”
虞近寒笑了笑。她不喜欢堂叔一家,但唯独对堂姐虞近朱的印象还行。过去那些年,虞近朱没有像堂叔堂婶以及虞近贤那样看不起她家。每回见面,虞近朱的态度都挺客气挺礼貌的。但虞近寒和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可聊,两人的关系也算不上亲近。
她把装茶叶的纸袋递给虞近朱:“这是我妈妈让我带过来的茶叶,说是她老家那边的特产。”
虞近朱接过袋子,笑吟吟地道了个谢,又拉着虞近寒进小区:“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快到家里坐坐。”
虞近寒不想去她家,想推脱掉,但虞近朱说保姆今天早早地就在炖鸽子汤了,就为了中午招待她,让她无论如何要吃顿饭再走。虞近寒见她如此热情,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跟她进了小区。
到了堂叔家,家里除了保姆,就只有虞近朱一个人。本来虞再青和周虹让儿子女儿都留在家里招待虞近寒,但虞近贤昨晚就跑去夜店跟狐朋狗友鬼混了,这会儿了都还没回来。他根本没把招待虞近寒这事放在心上,一个穷酸亲戚而已,哪值得浪费他宝贵的玩乐时间。
只有虞近朱把招待虞近寒这事放在了心上,不仅早早让保姆准备一顿大餐,还去买了份礼物让虞近寒待会儿带回去。
“我给你买了一条围巾,再过一个多月明京就入冬了,这条围巾就能派上用场了。”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虞近朱边说话边把一个轻奢品牌的纸袋递给虞近寒。
虞近寒没接:“不用,我从来不戴围巾。”
虞近朱笑了笑:“你还没有在北方过过冬吧?这边冬天可冷了,风又大,不戴围巾根本不能出门的。”
虞近寒还是坚持不收,虞近朱没办法,只能随她去了。
两人喝了一会儿茶,随便聊了聊。快吃午饭时,虞近贤终于回来了。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眼袋灰暗,胡子拉碴,身上的衬衣也皱皱巴巴的,散发出难闻的烟酒味。这副尊容一看就是出去鬼混了一夜,这会儿还宿醉着。
虞近朱见他回来了,立刻跟他说:“哥,小寒今天来给我们送茶叶,你看小寒现在多漂亮,气质又好,我今天差点没认出她来。”
虞近贤打量了虞近寒一眼,宿醉后的脑子里冒出些胡思乱想:那村妇的女儿居然长这么漂亮了……但那又怎么样?他的爷爷和虞近寒的爷爷是亲兄弟,他俩未出五服,这妞再漂亮他也不能睡。不然让虞家那些老古板知道了,非得把他腿打断不可。
一想到这里,虞近贤立刻收起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态度冷淡地对虞近寒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午饭我们就不留你了。我们家吃的都是北方菜,应该不合你的口味。”
虞近朱脸色一变:“哥你胡说八道什么!”
虞近寒冷着脸立刻起身要走,虞近朱赶忙拉住她:“小寒你别生气,我哥酒还没醒,说胡话呢!你别跟他计较。我今天特地让刘姨做了些本帮菜,肯定合你的口味,你一定要尝尝。”
“不了,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了。”虞近寒没有顾及虞近朱的挽留,直接离开了。
她刚走,虞近贤走到茶几旁,将茶几上那盒茶叶拿起来看了看,神色很是不屑:“什么破烂玩意儿。那村妇送点便宜货就想让我们给她女儿安排工作?想得真美。她女儿不是厉害得很吗?都保送明大了,想要好工作就自己去找呗。”
虞近朱看着她哥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有病啊?人家好端端来送个礼,你干嘛把人气走?就你这情商还怎么做生意?”
“我做生意的时候情商高着呢。你不懂,面对这些穷酸亲戚,根本用不着给他们好脸。不然他们一辈子都缠着咱们家,就指望着吸咱们家的血了。”
虞近朱气得要死,懒得再看她哥一眼,直接上楼回房间了。她一边上楼梯一边小声咕哝:“人家高考状元不比你厉害?还用得着吸你的血。”
虞近朱一走,虞近贤就把刘姨叫了过来,让她把那盒茶叶拿去扔了。
此时,虞近寒在这个陌生的别墅小区里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走到大门口。她止住了脚步,感到了不对劲。今天虞近朱领她进来时,没走两分钟就到了家,现在她已经走了有三、四分钟了。
她忽然醒悟过来自己应该是走反了。刚刚被虞近贤那个奇葩气到了,她走得匆匆忙忙,都没怎么看路。
她烦躁地叹了口气,转头原路返回。
在她斜后方的那条小径里,陆熔岩正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树后面,一脸疑惑地看着虞近寒的背影。鱼鱼怎么会来这个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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