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推拉了好几个回合,虞近寒听不下去了,轻轻拍了一下陆熔岩的胳膊:“人家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你好好招待人家一下会死啊?”
陆熔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了。
林子程就这么住进了别墅一楼的客卧。白天虞近寒和陆熔岩一起去上学,他就在别墅里准备申请学校的材料,或者陪瑞奇玩一会儿。
陆熔岩不想看到这个超级电灯泡,每天午饭和晚饭都拉着虞近寒在学校食堂吃,吃完晚饭就一起去图书馆自习,呆到闭馆了才和虞近寒一起回金盏园。
这天傍晚,他俩又来到食堂吃晚饭。打好饭以后,虞近寒看到她的室友秦筝和李佳遇坐在不远处吃饭。
她想起之前秦筝跟她说过:“我也有胃病,你治好了的话记得把医生推荐给我哈。”
她喝了这么些天中药,脾胃功能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那个老中医还真有两把刷子。于是她拉着陆熔岩过去,坐到了秦筝和李佳遇对面,把那个老中医的名字和他所在的医院告诉了秦筝。
秦筝跟她道了谢,大家埋头吃了会儿饭,虞近寒问:“对了,今天怎么只有你俩来食堂吃饭?曲美婧呢?”她记得往常这三人都是一起来食堂的。
秦筝叹了口气:“可别提了。你是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曲美婧不是一直忙着搞直播做自媒体嘛,忙活了那么久也没做起来,还把学习给耽误了。期中季她表现得很一般,无论是考试还是论文都是系里垫底的水平。她一下子就慌了,每天晚上拿着个充电小台灯在宿舍里学习到半夜,搞得我和佳遇都休息不好。
这也就罢了,后面还有更过分的事。她晚上睡得太晚,早上定多少闹钟都起不来。她就让佳遇早上叫她起床。第二天早上佳遇就真去叫她了,连喊带摇的好不容易才把她弄醒。结果她醒来后起床气发作,把佳遇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佳遇都气哭了。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她跟佳遇道歉,她居然不肯道歉!她说起床气不是她能控制的,她没必要道歉。你听听,她说的这是人话吗!”
虞近寒震撼不已:“这人到底是什么三观?别人帮她忙,她反倒把人骂哭,最后还觉得自己没错?”
“对啊!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我就跟她吵起来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到处跟人说我和佳遇排挤她!连辅导员都找我和佳遇谈话了!还好你已经搬出去了,不然你也得沾上这破事。”
“那现在怎么办?这事闹成这样,你们还能在一个宿舍里住吗?”虞近寒问。
“她想换宿舍,恰好隔壁宿舍有个女生搬出去了,空出一个床位,辅导员立马就让她搬去隔壁宿舍了。”
一直没说话的李佳遇小声补充道:“我听隔壁宿舍的女生说,他们跟曲美婧处得也不愉快,现在曲美婧在申请走读了。”
秦筝冷笑了一声:“这种人到哪都人憎狗嫌的,只有独居最适合她。”
虞近寒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其实我一直感觉她对我的态度很微妙,好像很想看我的笑话似的。我也没得罪过她吧?”
李佳遇:“你得罪过她的。”
虞近寒很是诧异:“我哪得罪她了?!”
“你第一天来宿舍的时候,她让你跟她直播连麦,你拒绝了,当时她脸色就不太好看了,那会儿你埋着头擦桌子,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虞近寒想不通:“就为了这么点事?她这辈子是没被人拒绝过吗?每次被人拒绝她都要记对方的仇?”
李佳遇耸了耸肩:“可能她以为你是看她没名气,不肯带她玩吧。再加上后来你说你进了双学位班,她听到这句话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可想进双学位班了,我跟她是最早来宿舍的,双学位班申请结果出来那天,她发现自己没申请上,还哭了一场呢,非说学校有黑幕。”
一直埋头吃饭的陆熔岩插了句话:“这世上就是什么人都有。有些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总觉得谁都欠他的。谁要是不肯帮他的忙,谁就是他的仇人。”
李佳遇点了点头:“确实。我们学校这种稀奇古怪的人还不少,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光顾着搞学习去了,心理方面出了问题。我听说啊,金融系那边有个男生神神叨叨的,非说室友想害他,半夜起来把室友的床帘给点燃了。还好那个室友没睡着,这才没酿成大祸。”
陆熔岩:“我知道那个人。他之前跟我一个宿舍,非说我把他双学位班的名额抢了,估计是真的有点被害妄想症之类的毛病。听说他已经休学去治病了。”
其余三人闻言都唏嘘不已,同时暗暗祈祷自己未来不要遇到这么奇葩的同学同事。
晚上回到金盏园,虞近寒打算去洗个澡,陆熔岩却挡在了她面前。
“干嘛?”虞近寒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好狗不挡道。”
“我是坏狗。”
虞近寒:“……”
这人越来越没下线了。
陆熔岩压低了嗓音,鬼鬼祟祟地凑到虞近寒耳边小声说:“今天禁欲期结束了,坏狗想邀请你干点坏事。”
“不行。”虞近寒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林子程还在这呢,干坏事会被发现的。”
“他在一楼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楼上干嘛?”
“万一知道了呢?”
虞近寒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住了。
陆熔岩气得直磨后槽牙,下定决心明天说什么也要把林子程撵走。
第二天是周六。虞近寒参加了学校里的一个合唱活动,一大清早就去学校彩排了。
陆熔岩去敲了敲林子程的房间门,问:“你醒了吗?我们谈谈。”
林子程正在卫生间里刷牙,闻言赶紧喊了一声:“醒了!你进来吧!门没锁。”
陆熔岩进了房间,随便扫视了一圈。他忽然察觉到了什么,视线落到了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他并不想窥探林子程的隐私,可是他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微博昵称——护鱼骑士。
去年《脑力极限》播出时,他关注过一阵粉圈的动态。这个护鱼骑士是虞近寒的唯粉,而且是非常活跃的大粉。虞近寒发的每条微博他都要抢前排,每天在超话里各种产出,等级非常高。
这个护鱼骑士非常排斥给虞近寒组CP,天天在广场上喊:“我鱼独美!”“这世上没有人能配得上我鱼!”“不要再乱磕啦,你们这群没品的东西!”
这个护鱼骑士的皮下,居然是林子程?!陆熔岩整个人都裂开了。
林子程洗漱完毕,一边从卫生间出来一边问:“你想跟我谈什么?”
陆熔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从齿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你就是护鱼骑士?”
林子程:“……”
“难怪暑假的时候你就三天两头约我和小虞一起打网球,我们分手后你一直劝我不要复合,现在还赖在我这不走,合着你是来撬我墙角的?!”
林子程慌忙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知道我配不上小虞,我只是她的粉丝!我只想让她永远独美下去!”
“独美你大爷!她跟我在一起日子过得更美!用得着你个外人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哎呀你信我,虽然我是唯粉,但我也是那种理智的唯粉,我可从来没在网上骂过你!”
“滚!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林子程刚找他借了一笔钱,又自觉自己确实有点对不起他,这会儿一个字也不敢说,闷着头开始收拾行李。
虞近贤一直挺想跟陆熔岩结交,但始终找不到机会。他和他父母暗暗观察了一阵,发现陆熔岩每天早晨都会在小区里晨跑。
虞近贤今天特地起了个大早,换上跑鞋,来到陆熔岩住的114号别墅,想主动邀请他一起晨跑。
他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门内传来愤怒的咆哮声:“滚!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他心里一惊,陆少爷这是在骂谁呢?他想起这段时间,陆熔岩和虞近寒两人经常出双入对的,应该是已经同居了。现在陆熔岩骂的除了虞近寒还能是谁?
虞近贤心中狂喜,赶紧跑回家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这两人赶紧分手,好给近朱上位的机会,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吗?
虞近寒彩排完回到金盏园,没有看到林子程的身影。
她问陆熔岩:“林子程走了?”
陆熔岩“嗯”了一声,直接将她拉进了主卧,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这两天明京已经来暖气了。这套别墅在重新装修时换了新的地暖,现在别墅内部非常暖和,甚至可以说有些燥热了。
虞近寒陷在大床里,被地暖的温度和陆熔岩的体温反复炙烤,恍惚间真感觉自己成了一条炭烤小鱼。
她一开口,才发现喉咙已经干得要冒火星子了。
“你今天……怪怪的,谁惹你了?”
陆熔岩紧紧搂着她,目光晦暗得可怕:“老有人想跟我抢你。”
“有吗?我怎么没……唔……”
虞近寒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吻住了。
新一轮的炙烤又开始了。虞近寒绝望地想,她这回是真的要成小鱼干了。
第98章 流星 “啊!流星!”
虞近寒参加的那个合唱活动对着装的要求不高, 并没有统一租表演服,只是要求女生都穿黑色的裙子。
虞近寒没有黑色连衣裙,在网上现买了一条, 刚拿到手就在衣帽间里试穿了一下。
陆熔岩站在一旁可劲儿地吹彩虹屁:“好漂亮啊鱼鱼!你就是这片鱼塘里最美的美人鱼!”
虞近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的鱼塘里有多少鱼?”
“……当然只有你!你就是唯一的鱼!我的鱼塘里除了你就只有纯净水,哪怕有点浮游生物我都得给它过滤了!”
虞近寒没再搭理他, 正要把连衣裙脱下来, 陆熔岩忽然说:“等等, 你就这样穿有点太素了, 我给你找个配饰。”
说完他就离开了衣帽间, 一两分钟后捧着一个珠宝盒子回来了。他将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美人鱼胸针,别在了虞近寒的连衣裙衣襟上。流光溢彩的珠宝点缀在优雅简约的纯黑连衣裙上,堪称点睛之笔。
“这样是不是好看多了?”
虞近寒低头打量着这枚胸针,笑了笑:“是挺好看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
“本来打算当做七夕礼物送你的,谁知道你赶在七夕前把我甩了。现在终于还是送到你手上了。”陆熔岩想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还是忍不住有些委屈。
虞近寒揉了揉他的头发, 又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乖, 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正式演出那天,虞近寒穿着黑色连衣裙, 佩戴着那枚胸针, 跟其他参与合唱的女生一起呆在后台。大家难得打扮得这样精致,都举着手机各种合影留念。
很快有女生注意到了虞近寒的胸针, 当即毫不吝啬地送出赞美:“小虞,你的胸针好好看啊!”
其他女生也被吸引过来,七嘴八舌地问:“这是哪个牌子的呀?”“你在哪买的?”“这个贵吗?我也想买一个。”
虞近寒:“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男朋友送的, 回头我问问他。”
被这么多人盯着胸口看,总感觉怪怪的。虞近寒索性把胸针取了下来,递给她们慢慢欣赏。
其中一个叫李心悦的女生家里是做珠宝生意的,她对这些饰品尤其感兴趣,拿着这枚胸针一边欣赏一边感叹:“现在的合成宝石技术是越来越好了,居然连克什米尔蓝宝石的丝绒感都能复刻出来……”
她忽然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不对啊,她明明记得现有技术无法做出克什米尔蓝宝石的丝绒感啊!这枚胸针上的宝石……不会是真的吧?
李心悦手一抖,赶忙把胸针还给了虞近寒,还不放心地小声叮嘱她:“你好好戴着啊,别再随便摘下来了,小心别弄丢了。”
虞近寒心想这人还挺能操心,浅笑着应了一声“好”。
表演圆满结束,虞近寒回到金盏园,一边换家居服一边对陆熔岩说:“今天你的品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好几个女生问我这枚胸针是哪个牌子的,她们也想买。”
陆熔岩得意地笑了笑:“哪有什么牌子,这是我的独家设计,只进贡给鱼鱼大王。”
他拿起虞近寒随手丢在地上的黑色连衣裙,将那枚胸针取了下来:“我帮你放到保险柜去,回头我把保险柜密码发给你。”
虞近寒一直以为这枚胸针就是个用来搭配衣服的普通饰品,随便戴着玩玩的。但戴着玩的饰品,有必要放到保险柜里吗?再回想起学校里李心悦的奇怪反应,她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枚胸针……你花了多少钱?”
“没花多少。”
“没花多少是多少?”
“也就那颗主石稍微花了点钱,一百九十多万吧。”
陆熔岩的语气轻描淡写,虞近寒却整个人都裂开了。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最大音量冲他咆哮:“上百万的胸针,你居然让我戴着去学校?!你脑子有坑啊?!万一丢了怎么办?!”
陆熔岩一脸无辜:“丢了我就再送你一个呗。”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胸针,忽然感到有些遗憾:“这颗主石还是有点太小了。没办法,克什米尔蓝宝石太贵了,我暂时还买不起太大颗的。”
说完他在虞近寒脸上亲了一口,认真承诺道:“放心吧鱼鱼,我不会一直这么穷的。我会努力挣钱,将来买几十克拉的大石头给你当弹珠玩。我和熔璘小时候就这么玩过,虽然被大人发现后挨了好一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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