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惹急了我,惹急了我,老子捆上你去拜堂成亲。”
萧怀仁受不了父亲的唠叨,掀开门帘,跑到大堂来,他见到谢霓裳眼睛一亮。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
萧怀仁没想到会在酒馆里遇到谢霓裳。
谢霓裳没想到这家酒馆是萧怀仁家的产业。
萧怀仁嚷道:“爹,您睁眼瞧瞧,这才叫美人儿!”
萧怀仁父亲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抬眼瞧见谢霓裳,一瞬间,哑口无言,他的确被谢霓裳的美貌所震撼。
谢霓裳杏眼,柳眉,小嘴,皮肤白皙寒 歌 筝 哩 J T D J滑嫩,仿佛一个玉雕的美人儿,他萧某人带着商队走南闯北多年,也算是开过眼界,见过美女,但是谢霓裳这么美丽的女子,他确实头一次见,真是应了方才的那句话,天仙下凡。
下一刻,萧老板脱口而出:“姑娘,你可愿嫁我儿子?”
“不不不。”
谢霓裳忙不迭摆手,声音都带了几分慌乱:“老伯,我是来谋份差事的。”
“爹,你胡说什么呢?”萧怀仁只是较劲和父亲的正常,想让父亲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美人儿。
萧老板回过神来:“没差事啊,行,你留下来干活吧。”
此话一出,酒馆里的其他伙计皆是一惊,东家竟然破天荒的同意了,留女人做工。
谢霓裳开心道:“多谢萧老板。”
谢霓裳总算成功谋得了一份差事,头一日上工,谢霓裳有些生疏,但没过几个时辰就愈发熟练起来,试图通过好好表现扭转黄沙镇的商铺不招女人做工的规矩。
账房先生知道了谢霓裳的想法后,神秘兮兮地笑道:“那些商铺不招女人做工,不是因为觉得女人做工不如男人好,而是有别的原因。”
谢霓裳打破砂锅问到底:“什么原因?”
“嗐,还不是少东家长得太俊,以往来来的姑娘,一瞧见少东家,魂儿都没了,光站那儿犯花痴,活也不干,时不时还找借口往少东家跟前凑,净惹麻烦,少东家和东家都嫌眼烦,久而久之就定下了只招男人不招女人的规矩。”
“破例留下你,应该也是因为你对少东家不感兴趣,换成别的女人距离少东家这么近,早就扑上去了。”
“原来如此。”是她误会了
谢霓裳又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脑袋忽然反应过来,继续问:“那些拒绝我的商铺全部是萧家的产业?”
帐房先生说:“是,萧家可是黄沙镇的首富,有十几家铺面还有商队。”
她知道萧怀仁有钱,没想到萧怀仁家里这么有钱。有钱又有颜,难怪萧怀仁如此自信,他简直是人生赢家,有什么可不自信的地方。
谢霓裳到小酒馆上工没几天的时间,就深切体会到萧老板之前担心的必要性。
这天,酒馆刚开门,就有好多姑娘扎堆涌来,门板都差点被挤掉了,没有一个姑娘是为了喝酒而来,都是冲着能见萧怀仁一面。
萧怀仁家中的产业庞大,他每日都要去不同的商铺里面巡视,那些姑娘们知道了萧怀仁在哪一间商铺就会蜂拥而至,将商铺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商铺的门口被堵住,原本打算来喝酒的客人们没办法进酒馆,都会默契的选择,改日再来,所以少东家来酒馆的这一天,是他们所有工人最轻松的一天,还没到晌午就已经没了要干的活,谢霓裳拿着一个苹果坐在后院里面休息。
萧怀仁慌慌张张的冲过来,速度快到能够掀起一阵风。
萧怀仁什么话也没有说,躲到了谢霓裳身后的一个大水缸内,“别告诉他们,我在这。”
说完,萧怀仁将把缸盖盖好,一群女人就乌泱泱地挤进来了,七嘴八舌地问萧怀仁去哪儿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聚集在一起,震耳欲聋,像一群硕大而吵闹的珍珠鸟。
谢霓裳轻叹一口气,抬起拿着苹果的手指向后门的方向,那群女人得到了答案,立刻拥挤着向后门奔去。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又过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人折返,她才敲敲缸盖,对,萧怀仁说:“出来吧。”
萧怀仁先是试探性的,先开一小点,确认没人后先开缸盖,从里面迈出来。
“你挺受欢迎的嘛。”谢霓裳瞥他一眼,随口说道。
“没办法,谁让我年轻帅气,风流倜傥呢。”萧怀仁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一脸得意。
谢霓裳没搭他,继续啃苹果。
萧怀仁凑上前,抖落身上的水渍,道:“今日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怕是要被这群女人生吞活剥了。”
“这可是我新买的衣裳,可惜了,不过弄湿可以晾干,总比被她们撕烂了好。”
谢霓裳沉默不语的啃着苹果。
萧怀仁坐到谢霓裳旁边问道:“在这儿干活还习惯不?要是觉得累,我让爹把你调到别的铺子去,轻松些。”
谢霓裳咽下嘴里的食物,回答道:“不用,这儿挺好,我已经适应了。”
“别这么冷漠嘛,和我聊聊天。”
萧怀仁表现地十分自来熟,“听说七婶想为你说一门亲事,结果被你糊弄过去了,教教我,你是怎么糊弄七叔七婶的?”
“你想糊弄你爹,省省吧,你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谢霓裳认为萧老板不会相信天煞孤星的说法。
“我快被烦死了,我爹又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我不想去。”萧怀仁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感。
“爱莫能助。”谢霓裳冷冰冰地说。
“你太无情了吧。”
萧怀仁道:“好歹我帮过你,我向你倾诉苦恼,你就只回我这四个字。”
谢霓裳说:“不一样,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好指手画脚。”
第36章 特别的女人 “指手画脚和出手……
“指手画脚和出手帮忙是意思完全不同的两个词。”萧怀仁戳穿谢霓裳不想帮忙的心思。
谢霓裳好不容易得了休息的时间, 萧怀仁却一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觉得有些烦躁,说:“我想起来厨房里还有些碗筷没洗, 我要去洗碗了。少东家, 你自便吧。”
她拿着剩下的半个苹果进了厨房, 脏碗和脏酒杯被齐的码在一个大木盆里,谢霓裳抱着木盆重新来到后院, 准备打水洗碗,萧怀仁依旧在原地, 没有离开的意思。
谢霓裳忽视萧怀仁的存在,把木盆放到井边, 用木桶打水洗碗。
她怕弄湿衣袖, 左右手分别将袖口向上挽, 露出一截细嫩白皙的小臂,白晃晃的像一节嫩藕,让人挪不开眼睛。
黄沙镇多风沙,太阳毒辣,镇子上的女人们多半肤色比较深, 细腻白嫩的皮肤在当地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美丽标准。
萧怀仁低着头看了好几眼, 不禁发出感叹, 美人就是美人,哪怕是穿着围裙蹲在井边洗碗, 依旧美得像一幅画一样。
他觉得谢霓裳是一个神秘又特别的女人,镇子上的女人,见了他像饿狼扑食一般,唯独谢霓裳见了他,没有任何感觉, 就好像他和酒馆里面其他伙计的面容相似,没有特别之处。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体验到被轻视的感觉,有点怪,但是算不上糟糕。
萧怀仁一直看到谢霓裳将所有的碗洗干净,又送回厨房,今日小酒馆里没什么生意,他还想继续和谢霓裳聊天,可惜方才没有找到他身影的女人们折返回来,其中的一个人看到了他在院子里面大喊出声,引起了其他女人的注意,女人们用一股劲儿的冲到院子里来。
萧怀仁没来得及跑,想躲进厨房,但谢霓裳很有先见之明的将厨房从里面锁上,她体型瘦小,容易产生踩踏风险。
“开门呀!”
萧怀仁在厨房门口狂敲门。
“少东家厨房里的碗碟,瓷盆个个都是花钱买来的,若他们挤进来,将这些瓷器弄坏了,东家会生气的。”谢霓裳将萧怀仁的父亲搬出来,用一个冠冕堂皇的由拒绝了,放萧怀仁进来。
萧怀仁没办法进厨房躲避,只能拔腿跑路,后面的一众疯狂女人跟着他。的身后甩都甩不掉。
谢霓裳在厨房里面待了好一会儿,透过门缝看到外面没了人影,才敢从厨房里出来,没人堵在门口,酒馆里稀稀疏疏的来了几位老顾客。
谢霓裳在大堂招呼客人端酒递菜,客人们都很喜欢谢霓裳,有不少人为了能多近距离看谢霓裳两眼,会喝到一半多加几个菜。
账房先生和谢霓裳说,自从她来了以后,小酒馆每日的流水都提高了。谢霓裳听到酒馆的声音变好,心中非常高兴,说不定萧老板在看到账本后会给他一些分红和嘉奖。
打烊时,谢霓裳拿起门栓上门,关闭到一半的门,忽然被一直狰狞的大手扼住,谢霓裳下意识有不好的感觉,准备用身体强行将门关住。
“你夹到我的手了。”萧怀仁大声喊痛。
谢霓裳赶紧松了力气,把门打开,“怎么是你?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萧怀仁进门盯着谢霓裳的眼睛。
谢霓裳意识到说错话,差点暴露自己的身份,赶忙咽下了后半句,将后半句改成了,“我还以为有坏人,想要打劫呢?”
“黄沙镇太平的很,这一带都没有劫匪。”
萧怀仁看了一眼被门夹的手并无大碍,气鼓鼓地说:“你也太不讲义气了。”
谢霓裳不以为然:“作为酒馆的杂工,我有义务保护酒馆的餐具。”
“少拿冠冕堂皇的由来搪塞我,你瞧瞧我这衣服差点都被他们扒掉了。”
萧怀仁腰间的带子被扯松,甚至有脱线的痕迹,力气再大一些,肯定能彻底拉断。
“这怎么能怪我呢?”谢霓裳说,“谁让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呢?”
萧怀仁被谢霓裳用方才自己说过的话噎了回去。
一个长工模样的男人跑到门口叫萧怀仁,“少东家不好了,夫人她吐血了!”
萧怀仁听到母亲出事,再也没了心情和谢霓裳计较,而是慌张的跑回家去。
萧怀仁的母亲自去年冬天起得了肺病,治疗将近一年的时间,各种囊中药物找了不少,喝了不少都没见好,反而愈演愈烈。最近几次看郎中,郎中把完脉后,一个劲儿的对着萧老板摇头,更是断定能不能熬过今年冬天都是个问题。
萧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心情十分沉重,他不知道该如何拯救自己重病的妻子,萧老板极力掩饰夫人的病,希望她能放宽心,好好吃药。然而,萧夫人还是敏锐的,从萧老板脸上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如今身子一天比一天要差,绝对不会像萧老板口中所说,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再吃上几个疗程的药就能康复。
她笑着和萧老板说没关系,他这一辈子过的不错,丈夫恩爱,儿子孝顺,只可惜她没福气,看到儿子结婚生子。
萧夫人说着说着便哭了,哭完之后他央求萧老板不要将自己的真实病情告知萧怀仁,萧老板泪答应。
所以萧怀仁一直认为自己母亲的病并无大碍,只要坚持服药,一定能够康复,在怀着这种希望的前提下,他接手了父亲的商队,带着商队第一次出门经商,回来后也一直期盼着母亲能够早日康复。
可他回来的这些日子也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对劲,萧夫人苍白的脸色,瘦削的身体都不像病情,有好转的模样。
但是每当他问起把脉的郎中病情如何,郎中总是和他说,只是用药要循序渐进,不会有大问题。
郎中和家里人的这些话,萧怀仁选择半信半疑,剩下的一半,他需要自己去验证,他在家中留下了自己的眼线,只要萧夫人一有任何突发情况,就立刻通知他。
萧怀仁赶回家中,冲到母亲房门前时,正好看到萧夫人染红了捂嘴的帕子。白色帕子上的鲜血红的艳丽,红的吓人,萧怀仁就算再不懂医,你能猜测出自己母亲的病,绝非像郎中和家人口中的那样简单,实际情况要比他们描述的糟糕的多。
“娘,你……”萧怀仁的话说到嘴边有些哽咽。
萧夫人见到突然出现的儿子惊慌,不知所措,想将染了血的手帕塞进被子里,塞进怀里,好不让儿子发现。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娘,你不用藏,我已经看到了。”
“你和我说实话,你的病究竟怎么样了?”萧怀仁走进床边,跪在床前,单手握住萧夫人的双手,从萧夫人手中拿出染了血的白色手帕。
萧夫人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忍不住得哭泣起来。
萧怀仁的泪水本就在眼眶里,见母亲这么一哭更是绷不住母子二人在一起抱头痛哭。
萧怀仁从丫鬟口中得知了真相,萧夫人怕是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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