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想起被忙音一遍遍支配的恐惧,孟冬愉已经全然没心思去了解他搬迁的事情,她带着哭腔去问他:“为什么电话打不通?”
“来得比较急,手机没怎么充电,充电器什么的也都没带。”祁清肆一边解释,一边把她的眼泪吻掉,“我也是听到搬运的工作人员讨论,才知道下午的那趟航班出了事故。”
“想着给你打个电话,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他从她的眼睑吻到唇角,而后抵着她的额头,愧疚地再度道歉:“对不起,让你担惊受怕了。”
让她担惊受怕的人如今好好地坐在眼前,她本该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却依旧心有余悸。
无能为力的失去感紧紧揪着心脏,孟冬愉闭上眼睛,喃喃道:“祁清肆,我好像……离不开你了。”
祁清肆闻言怔了一下,带着克制又缠绵的爱意,扬起下巴去吻她。
可是不够。
内心的渴望在唇齿相交中,急剧攀升。
孟冬愉眼中蒙上一层雾气,软着嗓子去喊他的名字。
祁清肆的呼吸一瞬间变得又重又乱,他双手托着她的腿根把她抱起来,加重了方才的吻,往卧室走。
柔软的被褥由于重力而向下陷,衣物被解开,吻也从唇角沿着脖颈向下移。
窗外雨势很大,不知是北风的呜咽声还是有人在低吟浅唱……
夜色渐渐沉了下来,夜空中忽地噼里啪啦燃起了烟花。
祁清肆再次吻了上来,落在她唇角的那一刻,孟冬愉咬着嘴唇偏头躲开。
祁清肆低哑地笑了声,把她的头掰正,看向她蓄着春水的眼睛,神色缱绻又勾人:“很甜,水果味的。”
什么水果味?
怎么可能是水果味……
孟冬愉本能地咽了咽口水,躲开他的视线,没应声。
祁清肆捻了捻她的耳垂,语气带着点淡淡的威胁:“不给亲的话,那我继续……”
孟冬愉匆忙拦住他,妥协。
口水交换,心满意足之后,祁清肆啄着她的唇角,好似在复盘:“很好听。”
“不过,力气可以再大一些。”
孟冬愉瞪了他一眼,有些恼地把他推开。
“就亲了一下,怎么还害羞了?姐姐。”祁清肆哑哑地笑,手指捻着她的耳垂,声音依旧染着蛊惑,“再亲一次,好不好?”
第70章 正文完 “昨晚该看的,不都看过了?”……
工作日定的闹钟忘记关掉, 孟冬愉被铃声吵醒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人。
她心底一惊,猛地从床上坐起, 扬声去喊他的名字:“祁清肆。”
直到系着围裙的人出现在门口, 孟冬愉才松了一囗气。
五感渐渐复苏, 身体的疲软也提醒着她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祁清肆把围裙摘下, 又当着她的面,把身上穿好的卫衣裤子一件件脱下。
孟冬愉见状愣了愣,又别开脸去:“你在干嘛?”
“换衣服。”祁清肆笑着应声,将睡裤胡乱地套在身上, 膝盖撑着床尾上床, 把她的身形笼罩。
他胳膊撑在她两侧, 弓着身子和她平视:“害羞什么?昨晚该看的, 不都看过了?”
他唇上的咬痕已经结了薄痂,肩膀上的牙印和身上的抓痕还格外显眼。
眸光虽然清明,却依旧带着勾人的意味。
眼前是没有一丝赘肉的漂亮薄肌,孟冬愉咽了咽口水, 再次躲开了他的视线:“你先把衣服穿上。”
“不穿,抱着不舒服。”祁清肆没听话,托着她的头去吻她, 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把她放倒。
浅尝辄止的吻后, 他掀起背角,把她揽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 闭上了眼:“再睡一会儿。”
身体落入灼热的怀抱中,又被他拥着躺下,孟冬愉还在为他起了床又回来睡觉的举动, 感到迷惑。
她提醒他:“今天周末,我休息。”
祁清肆没睁眼,淡淡应声:“知道。”
孟冬愉摸了摸他泛着乌青的下睑,接着问:“那你起这么早干嘛?”
像是知道她会这么问,祁清肆蹭了蹭她的手指,坦诚开口:“工作室那边的事情,昨天没处理完,想着今天早点过去解决掉。”
经他这么一提,孟冬愉才忽地想起来,昨天他回来时的场景。
头发凌乱,额头挂着汗,面色焦急又疲惫。
明明棘手的事情还没解决,他就匆匆赶了回来,他也没做错什么,却还是不停地向她道歉。
孟冬愉咬了咬嘴唇:“那你现在……”
怎么又躺回来了?
似乎听懂了她要问些什么,祁清肆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缓缓睁开眼:“孟冬愉,我小时候算过命。”
孟冬愉闻言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换了话题。
祁清肆扯起唇角笑了声,接着说:“算命师傅说,我命硬,能活到八十八。”
他笃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没那么容易死。”
“还有,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推开我,我绝对不会主动离开。”
他总是能及时又恰到好处地给予她,他所能给予的安全感。
起床又折返,不过是看出了,她还在后怕。
心脏仿佛被什么撑满,孟冬愉垂下头去,带着一丝哽咽:“我知道了。”
他身体往下挪了挪,仰头吻她。
牙齿不小心刮开了结痂的伤口,祁清肆“嘶”了一声,把她松开:“怎么又咬我?”
原本有些泛酸的情绪被他打断,孟冬愉无奈:“我不是故意的。”
厨房定时器的提示音响起,祁清肆闻声起身下床去关了火,而后再次回来。
孟冬愉有些疑惑:“你怎么还做了饭?”
不是说要早点去解决工作室的事情吗?
怎么起床先做饭?
“煮了粥。”祁清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知想起了什么,嗓音染上了一丝哑,“昨晚都没吃,又——”
“耗了那么多力气,怕你醒来饿。”
“哦,那我等下去吃。”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孟冬愉试图把他推开,“你先去忙工作吧。”
“不想去了。”祁清肆埋头在她怀里蹭了蹭,又去咬她的耳朵,“还剩两个,现在用掉,好不好?”
昨晚混沌的回忆,又浮入脑海。
他帮她解决了两次问题后,压抑又隐忍地把她抱在怀里,就没再有任何动作。
孟冬愉看着他的神色,有些疑惑:“你不继续了吗?”
祁清肆吻了吻她的唇角,哑哑地应声:“嗯,没安全措施。”
“有。”生怕他误会什么,孟冬愉连忙解释,“上次社区宣传活动,有阿姨塞给我两盒。”
祁清肆笑了声:“什么码的?”
孟冬愉回忆了一下,试图起身去拿:“就……普通的。”
祁清肆闭着眼将她拦下:“我用不了。”
孟冬愉闻言试探地问道:“要不先试一下?”
祁清肆揽着她的腰往身上带,带着点不满:“抱了这么多次,你感受不出来?”
事已至此,倒显得她比较着急了,孟冬愉试图把主动权夺回来:“感受不出来。”
祁清肆拉着她的手往下:“那现在呢?”
耳畔传来一声喘息,孟冬愉依旧嘴硬:“我又没亲眼看过,我怎么知道?”
祁清肆咬牙点头,抱着她去了趟洗手间。
揉着酸痛的手腕洗漱好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的单已经被送达。
昨晚迷迷糊糊中,孟冬愉忽地想起童欣瑶说过的话。
“年少不知弟弟香。”
她当时觉得还好,昨晚却发现——
弟弟和弟弟也挺不一样的。
昨晚不知道窗外的大雨下了多久,也不知道北风呜咽了多少次。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孟冬愉才总算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专心点,宝宝。”
唇瓣上的一记痛意,把她的思绪唤回。
没睡上几个小时,就被七点的闹钟吵醒。
身体已经超出负荷,腰酸背痛的疲惫,让她完全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
孟冬愉环上他的脖子,神色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试图阻止:“我好累,想休息。”
“下次再用好不好?”
祁清肆似乎真的很吃她这一套,他喉结滚了滚,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翻身下来。
实在太困了,孟冬愉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祁清肆已经从工作室回来,并做好了午饭。
孟冬愉起床洗漱好,一边吃饭一边去问他工作室的相关事宜。
将事情了解地差不多,她戳了戳碗里的饭,犹豫了一下,问他:“工作室搬来了北城,那满汀洲怎么办?”
祁清肆云淡风轻地解释:“招了个专业的民宿管家,有祁振强和胡杭在,出不了什么问题。”
孟冬愉抿了抿唇角,没再吱声。
其实她想问的是——
事业不是儿戏,为了她牺牲这么多,将来后悔了怎么办?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祁清肆把筷子放下,严肃地看向她:“孟冬愉,我确实不想谈异地恋,想一直粘着你。”
“但我不是不思进取的人,事业上我也会权衡利弊。”
孟冬愉闻言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接着说:“工作室的搬迁不是一时冲动,我有好好考虑过,北城的资源条件确实比南江更适合工作室的发展。”
他抬手把她拉到他的腿上,语气坚定,还带着点少年的肆意张扬:“还有,我做过的事情,从来不会后悔。”
孟冬愉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又被他按着头加深这个吻。
右手中指上忽地落下一阵冰凉的触感,而后和他的左手十指相扣。
孟冬愉睁眼,看到她手指上被套了一枚素戒。
她下意识问道:“这是?”
祁清肆慢悠悠应声:“礼物。”
孟冬愉追问:“什么礼物?”
祁清肆目光灼热地看着她,不答反问:“你想是什么礼物?”
送戒指……
一般不都是……
孟冬愉咬了咬嘴唇,没吱声。
祁清肆见状垂头笑了笑,又抬头,郑重其事地喊了她的名字:“孟冬愉。”
孟冬愉心底咯噔一下,开始有些紧张:“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忽地响起。
“闭眼。”祁清肆把她放回椅子上,俯身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而后去开了门。
虽然不知道他在搞哪一出,孟冬愉还是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时,祁清肆捧着蛋糕,蹲在她身前,透过烛光看向她:“生日快乐。”
孟冬愉愣神了好久,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她身份证上的生日不是今天,而是二十六号。
原因很荒谬,是她很小的时候,有个算命道士说,她的出生日期不吉利,会坏孟家的风水,孟建华就想尽办法给她改了日期。
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记得她真正的生日。
“猜的。”祁清肆笑了声,下巴点了点蛋糕,示意她先许愿吹蜡烛。
他真是猜出来的。
看了她发来的私信,他一开始以为,她只是喜欢冬至这个日子。
后来发现,每年的冬至日期是不同的,有时候是二十一号,有时候是二十二号。
但她总是会在二十二号那天,以冬至为借口,为自己买束花或者买个小蛋糕。
孟冬愉看着缓缓燃烧的蜡烛,轻轻闭上了眼。
她没许过什么愿望。
但是,如果……生日许下的愿望真的灵验的话……
她自私地希望,眼前的人永远炙热地爱她。
蜡烛被吹灭,孟冬愉看向他的眼睛,陈述般确认:“1222,你的密码,其实是我的生日,是吗?”
“嗯。”祁清肆点了点头,再次郑重地开口,“生日快乐,孟冬愉。”
孟冬愉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向日葵,又看向他:“祁清肆,和我讲讲,我曾经错过的你吧。”
“先吃饭。”祁清肆把蛋糕放到桌子上,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日子还长,如果你想听,我以后慢慢和你讲。”
……
会有人历经她给予的重重试探,在遍体鳞伤之后,依旧暴烈地爱她。
岁月漫长,少年满腔孤勇的喜欢,终会窥见天光。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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