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形婚第五年——黑猫【完结】

时间:2025-01-25 14:41:33  作者:黑猫【完结】
  在冠创的这几年,她真的太幸运了。
  付之幸离开会议室后,周茹坐到电脑前,关闭了静音按钮,说:“商老大,该问的我都问了,该转述的我也转述了,这事你怎么想?”
  站在个人角度,她是不想把付之幸的事告诉他的。可她惹不起商陆,如果不告诉他,等事情发生之后再马后炮,受苦的人就成了她周茹。
  商陆还在外省出差,他刚听完了付之幸讲的一字一句,说:“她暂时离开也好,等两场风波散去,到时候她再回来,还请周小姐算算她能跳几级。”
  周茹有些无语的笑,还好没开摄像头商陆看不到。
  她知道付之幸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了,付之幸不是离职,而是在偷偷的甩掉商陆。同为女性,她能感受到付之幸身上对商陆的绝望,而商陆还认为付之幸就算离职也会乖乖的再次回到冠创。
  真是太可笑了,周茹心里这么想,嘴巴却恭维了起来,“涨薪50%不是问题,如果她能回来。”
  商陆很满意,他说了声谢谢周小姐,挂了电话,让小方继续准备十月的北疆之旅。
  因为手上的项目被撤掉很多,导致付之幸这次工作交接的时间特别快,不到国庆节,她就交接完了所有的工作。交接完就可以离开了。
  道长和她离职的时间前后只差几天,两人一拍即合,干脆一起吃送别饭。
  两人在一个没有商陆的群聊里说要离职了,请大家吃饭,回应的人还不少。可能是出于同情、惋惜,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绪,付之幸也不懂。
  她给那么多同事吃过送别饭,这一天,也轮到了她自己。
  送别饭定在一家音乐餐厅,来了十几个人。店老板给他们拼了一张长长的大桌子,横对着唱歌的小舞台。舞台上,有歌手唱歌,歌曲先是缓和,再是激烈,最后趋于平静。
  道长穿了一身深蓝色的道袍,他的头发留的很长了,在头顶用木簪子挽了一个发髻,还开始留胡子了。他女朋友坐在他旁边,听着道长吹牛逼,笑得咯咯的。
  付之幸坐在道长对面,旁边坐着刘灵灵、陈美鸡和赵越,再旁边就是一些不是很亲近的人。她仔细观察了一圈,发现阿may也来了,搬到园区的这两年,付之幸几乎没和阿may说过话,没想到她会来。
  付之幸继续看,看到还来了几个之前合作过的策划,其中包括陈凌希,她第一个接触的策划。还有一个合作过的美术部的同事,一个音频部的同事。
  她想,他们应该是道长的朋友。
  那顿饭看起来和普通的饭一样,大家聚一起聊聊天,吐吐槽,八八卦,大家都很识相的不提她和商陆的事。
  美术部的同事忽然问她:“阿辛,离职后你去哪里?找到下家了吗?”
  付之幸刚想回答她要回家,阿may拽住了她的衣服,对着旁边的美术部同事没好气的说:“关你什么事,阿辛爱去哪儿去哪儿。”
  中途阿may拉着她去卫生间,在洗手台前,阿may说:“付之幸你知道吗,你给商老大送伞那天我就看出你们有问题,但我没想到你能坚持这么多年。”
  付之幸洗着手,没说话。
  阿may继续说:“最后提醒你一句,不要把自己的私事外说,美术部和音频部那两个人,曾经都是从商老大的手底下分出去的。”
  “好,谢谢你,阿may。”
  “别谢我,我只是想让你走的彻底,好让商老大给我一个机会。”阿may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付之幸一个人在卫生间。
  回到餐桌,付之幸看了看那两个不熟的同事,心里有点紧张,她不知道她离职的消息是否真的瞒住了商陆,如果瞒住了他,那这两个同事是怎么回事?想从她这里套什么话?还是单纯的监督她然后讨好商陆?
  那两个同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吃了没几口就走了。
  那两人一走,气氛才彻底放开。
  陈美鸡非要给大家表演一段他学的钢管舞,他在舞台旁边,借着动感的音乐扭了一段,道长被陈美鸡拽上去当人体模特,陈美鸡围着道长婀娜多姿的扭着身体,道长女朋友在台下尖叫着磕cp。
  台下太精彩了,台上的歌手主动退位,把陈美鸡请了上去,陈美鸡一脚把道长踹开,转头拉着付之幸上台,让她当自己的模特。陈美鸡特别开放,付之幸看着他围着自己做一个又一个的动作,脸热的红扑扑的。
  那场送别饭氛围特别好,很快乐,一点都不难过。
  最后,酒足饭饱,大家一起拍合照,陈美鸡说:“恭喜阿辛和道长脱离苦海!”
  所有人的酒杯都举了起来,乒乒乓乓、清清脆脆的碰在一起,酒水被碰的洒出来,洒在她的手上,她一饮而尽。
  刘灵灵热泪盈眶的看着付之幸,“老师,祝你前途似锦!”
  可能是大家都没落泪,只有刘灵灵一个人哭,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擦了擦泪。
  付之幸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说:“谢谢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是我们的真实表露,如果什么都压抑着,那和……和机、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忍不住哽咽了。
  她第三次感慨,她太幸运了,能有这么一群同事。
  她在冠创做出的每一个成就都离不开这些同事,虽然有矛盾、争吵,可大家的心都是朝一个方向努力,即使是要求很多的策划同事,她知道很多事并非他们所想。
  说白了大家都是打工人,从五湖四海汇聚在冠创,谁都没必要难为谁。今天能来给她送别的同事说明都是认可她的,他们不揭短,不嘲讽,只是为一个同事送别。
  付之幸擦擦泪,看着大家:“谢谢你们。”
  赵越给她递纸巾,她抱住赵越,“谢谢你,赵姐,赵老师。”
  赵越拍拍她的背,“阿辛,未来一切顺利。”
  结束了送别饭,付之幸头重脚轻的回到家,看着这个住了五年的小窝,看着煤球的空碗和玩具,以及她精心布置的这些家具、摆件,墙上的画、小灯,软软的沙发和地毯,心里空落落的,感觉十分不真实。
  花城这么大,能在这个地方有她一个温馨的容身之地,她很满足。这个小家会接纳她的任何样子,开心的、难过的、颓废的、痛苦的……
  想到她走以后,会有新的租客住在这里,那租客会不会和她一样,窝在沙发看电视,在小餐桌吃东西,在阳台种花……
  付之幸开始整理东西。
  她买的十几个纸箱子到了,她叠好箱子,收拾了一些东西,收拾到深夜。第二天起床后继续收拾,反正已经离职了,在家也闲不住。
  她扔了很多很多很多东西,带不走的家电就留给房东,收拾了一整天,最后发现自己也没多少东西,十几个箱子最后还剩余两个呢。
  她用胶带把箱子封口,然后叫了物流,师傅帮她把箱子都搬下去,说三四天就能到鲁南。她又给妹妹打电话,让妹妹注意查收物流。
  看着空旷的房间,她回到了卧室,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一本水彩画赫然放在那里。
第98章 花城,再见。
  她轻轻打开水彩本,每翻一页,记忆都在闪回。
  在摄影基地,商陆的车停在她的酒店外面,她趴在窗户向外看。商陆靠着车门,月色将他的衬衣照的粼粼波光。
  在京城北皋桥的天桥上,小雪飘在他的肩膀,商陆将她抱在怀里,她听到了商陆有点快的心跳。
  还有那年的烟花,商陆将她抱起来,三箱烟花同时绽放,他比烟花更耀眼。
  ……
  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既然决定要结束,那就让他们都过去吧。
  卧室里除了床,只剩下宋承悦送给她的那个娃娃和相册,她翻了翻相册,在后面几页发现了商陆小时候过生日的照片。
  四岁生日,他站在一个大蛋糕前,他妈妈蹲在他旁边,蛋糕上写着“子飞四岁了”。
  “子飞”?付之幸有些疑惑,商陆还有个小名?商子飞?
  要是之前,她会打电话问商陆,可现在,无所谓了,他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她推着自己的行李箱下了楼,经过楼下的垃圾投放点,将娃娃和相册扔了进去。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买的高铁票,票是晚上的,离开之前,付之幸推着行李,最后一次去了农场。
  农场里,小静园长正带着一群五六岁的小孩讲“死亡教育”,一群五六岁的孩子围着一只死掉的小羊羔,听着小静园长讲话。
  小静园长给孩子们讲农场的羊是怎么死的,鸡是怎么死的,狗是怎么死的……以及死亡会带给我们什么。
  她们在果园较为平坦的地方,和小朋友一起合力用铁锹挖了一个大坑,把小羊放进去,盖上土和草。埋完,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小静园长笑着说:“农场每年死的动物数不胜数,我们脚下这片果园的图里,埋了三只羊、五只鸡和十八只豚鼠。它们虽然死了,但是变成了养料让我们的果园更好了!植物更绿了!果子更香了!”
  小朋友们懵懵懂懂的,其中一个孩子问:“小静园长,人会死吗?”
  小静园长摇着扇子,转头问付之幸:“阿辛老师,你说人会死吗?”
  付之幸想到了自己姥姥、妈妈,还有那场天葬。
  她学着小静园长的样子,笑着对孩子说:“会的哦,每个人都会死,我们和小羊一样,都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小静园长在旁边问:“阿辛,如果你知道你的猫会死在这一天,你会选择让你的猫怎么死?”
  她看着地上隆起的小土包,想了想,说:“我会让煤球死在我怀里,我抱着它睡一觉,让它没有痛苦、疾病、疼痛的死。”
  说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什么。
  如果这种死法是最幸福的死法,那么她的姥姥,是不是走的很安详、很幸福?
  小时候她睡醒了睁开眼,摸到被窝里已经凉的姥姥,那时的害怕和恐惧,在这一刻缓缓改变了。
  姥姥的死亡并不可怕,反而是人间少见的喜丧。
  等小静园长结束课程,付之幸跟她说自己要走了,小静园长没有很意外,她说:“阿辛,欢迎你再来农场玩儿!”
  夕阳西下,漫天的火烧云从农场的天空烧到马场的天空。
  她推着行李绕着马场的外围走了半圈,透过铁网护栏,看到木兰被拴在一棵树下,它暴躁的跺脚、嘶鸣,甚至想攻击林叔。
  林叔看到付之幸,他招手示意让她进来,林叔还不知道两人的事,她摇摇头,表示在网外面看一看就走。
  她认真观察着木兰。也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磁场链接,木兰慢慢的不暴躁了,它缓缓靠近付之幸,林叔在一手牵着绳子,另一只手拿着鞭子。
  隔着网,木兰用大大的眼睛看她,有一瞬间,她感觉到木兰在向她求救。
  她缓缓靠近木兰,伸出手的时候,木兰主动把头靠过来了。
  付之幸轻轻的摸着木兰的脑袋,在木兰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血红的天空,以及飞过的一群鸟儿。
  她对木兰说:“撑不下去就离开吧。”
  行李箱的轮子继续在马路上摩擦,她推着行李箱来到村里的大路口,等着出租车司机来接。
  一辆黑车行驶而来,付之幸看了看车牌,认出了那是商陆的车,他是要去马场。
  车子如她所料的停了下来,车窗降下,商陆扶着方向盘,见她推着行李,问:“你这一身是什么装备?”
  付之幸微微笑了下,“小静园长给了我蔬菜,用行李箱装方便。”
  商陆看着付之幸淡淡的表情,轻轻的声音,心里飘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感觉,他觉得付之幸今天有点特别,她的身体好像很轻、很软,像云又像风。她的眼睛也很透彻,一瞬间让他想到了木兰的眼睛。
  想到十月的旅行,他的心情又好起来,“国庆节一起去北疆,28号上午十一点的飞机,我早上去你家楼下接你,你收拾好行李。”
  付之幸站在车外看着他,没有说话。
  出租车司机开着车过来了,车停在商陆的车后面,对着付之幸按了一声喇叭。
  付之幸微微靠近了商陆的车窗,“我走了,商经理。”
  “嗯。”
  她走到出租车旁,打开后备箱,将行李箱放进去。拉开出租车的车门时,看到商陆下了车,站在路边看她。
  付之幸对他挥了挥手。
  坐到车里,司机掉了个头,两辆车背对背,出租车带着付之幸向着另一个方向行驶去。
  看着路边一闪而过的建筑,肠粉店、凉茶店、早茶点……
  花城,这座包容了她这么多年的城市,如今要说再见了。
  没有哭没有喊,没有朋友送,只是有点孤独。
  到了高铁站,她上了车,坐到位置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都背着包提着行李,听着乘务员的播报声,她才有了要离开的真实感。
  情绪翻涌,有不舍、难过,也有解脱。
  她和花城所有认识的人都告了别,唯独没有对商陆告别,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国庆去北疆的希望,她觉得自己很坏。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向商陆表示出自己的决绝,给商陆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彻底断绝来往。
  回想这几年和商陆的点滴,她愚蠢过,开心过,激动过,受伤过,也爱过,恨过,怨过。
  商陆把男女之间所有的感受都带给了她,这段感情经历极大的丰富了她的人生,她不后悔和商陆在一起,虽然最后她的离开显得有点绝情和落魄,但是她自己选择的。
  她感激商陆,抛开感情,还教会她那么多管理上的能力,带她见识了很多,拓宽的眼界。他算得上是她的老师,赵越教她专业技能,商陆教她管理技能。后面的路,她就要一个人走了。
  除了感情,她还在反思她的工作。
  这几年,她做的工作,认识的人,到头来都不是她的。
  她一直在为别人的需求服务,策划提需求提建议,她用自己的创意去执行、落地,虽然最后写上了她的名字,可那依旧不是她的,那是属于公司的。
  她的心不再满足于帮别人完成需求,她也想完成自己的需求。本质上,她想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为自己而活。
  可她的需求是什么呢?她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她的梦想和热爱是什么,擅长什么?
  付之幸从不会对别人说这些,讨论人生的意义和理想这种话听起来好像很空、很装,仿佛在花城只需要挣钱就够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可是,当浮云都散去,人生不能只有麻木和虚无吧?
  幸运的人终有一日走上适合自己的道路,或许在二十岁,或许在三十岁,又或是更晚。不幸的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对,不是不幸,算是一种特别的保护。
  离职是一个很好的节点,让她停下来思考未来。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