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你家老头真要和她结婚?按年龄,她都能当你姐,以后要是结婚了,你可得叫她一声妈了。”
  说话这人名叫叶献,和旁羡同音不同字,开起玩笑来却和旁羡很像,话不过脑。
  迟迳庭眸色沉沉,瞪了叶献一眼。
  叶献悻悻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屋里还有个阮雾在,他挠挠头,企图缓和气氛:“……这里又没有外人。”
  “是没有外人,但这话题我不太喜欢。”陈疆册是真的不太喜欢在阮雾面前聊这些龌龊事儿,小家伙被家里保护得很好,还是个学生,职场家族里的肮脏事儿,说出来会脏了她的耳朵。
  阮雾心里头五味杂成的,但她终究还是做不到轻拿轻放,对他的“没有外人”,很是受用。
  架不住这几个人的软磨硬泡,陈疆册三言两语结束这个话题:“我爷爷都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你说他怎么结婚?结婚的话,就得赶出家门,”他凉声一笑,“都快六十了,为了个女人和家里决裂,丢不丢人。而且他要是真离开陈家,那个女的还会跟着他吗?”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男欢女爱是常事,大部分都是怀揣着心知肚明的心思接近对方。
  如同旁羡所说,我不需要她图我的爱,她只要图我的钱就行。
  爱情游戏里,他们更享受游戏的过程,而非相爱的进展。
  或许在他们眼里,她也不纯粹,也是个贪钱逐利的庸俗女人。
  阮雾是俗,但她是个俗到极致,想要好好爱一场的普通女人,她和整日被叫恋爱脑的季司音,并没什么差别。
  认识到这一点,阮雾胸肺里沉着郁气,她有些无法直视包厢里的每个人。
  她找了个理由,说去上厕所。
  待她离开包厢后,陈疆册的脸色冷了下来:“以后当着阮雾的面,嘴巴给我闭严实点。”
  “闭严实点是什么意思?”
  “她和你们之前见过的那种女人不一样,”陈疆册沉默了会儿,说,“她不图我的钱。”
  不图钱,那图什么?
  图他,图他的好,图他的爱。
  众人霎时静了下来。
  液晶屏里的音乐放至最后一首,无人点歌,陷入安静中。
  是人都有野心有欲望,贪图名利是人之本性。
  但爱不一样,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有爱人的能力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渴望爱的。
  爱情在他们的认知里不是奢侈品,而是天方夜谭。
  你说爱我,假如我一贫如洗,你还爱我吗?
  对他们而言,爱情是要付出代价的,门当户对的才会被众人吹捧为真爱。地位不对等,那就是错误的爱情,他们需要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
  他们可以随意妄为,可以肆意挥霍人生,但是结婚必须得经过家族的允许。
  静默中,迟迳庭问出发人省醒的一个问题来:“你该不会,想和她结婚吧?”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陈疆册说:“不会。”
  说不会这两个字很简单,可是喉管里像是长了密密麻麻的刺,反噬着他。
  包厢里,几人神色自若地喝着酒。
  猝不及防,有人推开包厢门,一脸为难又满是歉意地说:“……老板,您朋友被人泼了一杯酒。”
  迟迳庭心不在焉地问:“哪个朋友?”
  “是,陈先生带来的那位朋友。”
  陈疆册往嘴里送酒的动作一顿,起身往外走。
  “她人在哪儿?”
  “我带您过去。”
  几十个包厢,幽暗的走道弯弯绕绕,阮雾出事的地方靠近洗手间。
  场面很混乱,几位工作人员拉着喝醉酒撒酒疯的男人。洗手间的洗手盆是男女公用,中间一面镂空墙,隔断两个洗手间,阮雾身边站了两个工作人员,紧张兮兮地拿着毛巾,要帮忙给她擦衣服。
  陈疆册眉头皱起,拨开人群,直直走向阮雾。
  阮雾半边肩被酒洒了,她穿的是无袖连衣裙,裙子从上往下,一片明显的酒渍。
  裙子不太好洗,阮雾索性只洗身上的酒印,半边身子沉在洗手台里,费力地弓腰冲水。
  余光里,镜子里突然多了个人。
  她瞥过一眼,和眉头紧锁的陈疆册撞了个正着。
  陈疆册替她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干毛巾,替阮雾擦着冲过水的手,“才离开我几分钟,怎么就狼狈成这样?”
  他语气里有着绵绵柔情,全然没了方才在包厢里说“不会”时的绝情。
  阮雾无奈站他身畔:“遇到醉鬼了。”
  醉鬼仍在大吵大闹。
  陈疆册护着阮雾路过他时,他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喊着“嫂子”。
  迟迳庭姗姗赶来,看清闹事人的模样后倍感头疼,他先是和阮雾道歉:“不好意思啊嫂子,把你的衣服给弄脏了。”
  阮雾不甚在意,“没事,衣服脏了,回去洗一下就行。”
  而后迟迳庭才去处理醉鬼,他踹了那人一脚,“周靖阳,你再闹我就打电话给周淮安了,让他过来把你领走。”
  “周淮安?我哥?”周靖阳瞳仁虚浮无光,痴痴傻傻地问。
  “你这是喝了多少?”迟迳庭忍不住,“我叫周淮安把你领走,一天天的,没个正行。”
  “我哥,你和、和他说……”周靖阳结结巴巴,说着说着,眼皮一闭,整个人失去重心,倒落在地。
  阮雾的衣服脏了,陈疆册无心再逗留,同她一块儿回家。
  阮雾说:“你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和朋友们再待会儿吧,我自己回家就行。”
  陈疆册:“没事,聊的差不多了,回家吧。”
  连声告别都没有,他牵着阮雾,直接出了酒吧。
  八月暑热正盛,室内冷气打得很足,室外热浪沸腾。温度差导致阮雾出酒吧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加之裙子沾染酒精,黏湿地贴在身上,她身上哪哪儿都不舒服。
  回家后,她第一时间就上楼洗澡,没洗多久,淋浴间里挤进来一个陈疆册。
  阮雾今天兴致不高,趴在墙上,蒸腾的雾气里,她脸颊浮现异常的红晕。
  头顶淋浴花洒落水未停,潮热的水汽包裹着她,她仿佛坠入深海中,几欲溺毙。
  陈疆册一把抱住瘫软的她,“不喜欢这个姿势吗?”
  阮雾趴在他怀里,声音很轻:“你慢一点,我好像有点儿头晕。”
  于是陈疆册温柔了些,撩起她散落在后背的长发,边动作边低头吻着她嶙峋纤细的蝴蝶骨。
  她的头发很黑,衬得她本就白的皮肤,白得发腻。陈疆册把她翻了个面,二人面对面,他视野低垂,落在她起伏晃动的两大团,看得他眼热,骨子里属于男人的野性翻涌,他紧咬着牙,动作很缓慢,深度却是前所未有的深,像是要把她贯穿。
  最后他帮她冲洗干净,换上睡衣,抱回卧室的床上。
  月色如水,落在她绯红的脸,他以为是她情潮未退。
  结果睡了没多久,他是被怀里的人给烫醒的。
  阮雾的身体很烫,陈疆册俯身开了灯,“雾雾?”
  他手背放在她额头,额头的温度已经到了不需要体温计,他就能明确得出她发高烧的结论来。
  -
  阮雾没觉得自己在发烧,她只是陷入一场梦境。
  梦里她被雨淋湿满身,眼前有个人影离她越来越远,她身边有把伞,被风吹开。
  风大,雨凉,冷的像一条铁链。
  四下无人的街头,她狼狈、憔悴、形单影只。
  然后她看见有人撑伞朝她奔来。
  是她妈妈来接她回家了。
  “妈妈……”
  “妈妈……”
  陈疆册躺在卧室内的沙发上,忽地听到阮雾呓语,连忙起身走过来。
  她满身都是汗,放在被子外的右手手背连接着输液管。猝不及防间,她五指收紧,手背处青色的脉络撑起,骨节分明,输液管处隐约有红血丝倒流。
  阮雾是被疼醒的。
  她刚睁开眼的那几秒,还有点儿懵懵的呆傻模样。
  “……陈疆册?”
  嗓音粗嘎,很哑。
  陈疆册淡笑着:“总算醒了。”
  他扶她半靠着床坐起来,倒了杯温开水给她:“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阮雾喉咙生疼,喝水像是吞细沙,每往下咽一口都拉扯着声带,极疼。
  她说:“……我发烧了吗?”
  “嗯,还有点儿中暑。”
  她有气无力道:“我每年夏天都会发烧加中暑,一块儿来,还以为今年能逃过一劫。”
  陈疆册指腹拭去她唇角沾着的水珠,眼梢稍垂,眼里淌着的笑,温柔得像是要与她定一个白头偕老的契约。他说:“那以后每年夏天我都得陪着你,万一你一个人睡觉,大半夜的高烧不退怎么办?”
  她温温然笑着,说:“夏天很漫长的,你不用出差吗?”
  陈疆册说:“赚钱哪有你重要。”
  情话说多了,阮雾并没产生抗体,她反倒有种嗜瘾的沉沦。
  她手心里的水,被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陈疆册问她还要不要喝,她混沌地摇摇头,问他,“陈疆册,我刚刚是不是说梦话了?”
  那几声“妈妈”隐约带着哭腔。
  陈疆册低声:“想家了?”
  阮雾敛着眸,低眉顺眼的样子,看着怪令人心疼的。
  “我好像快有四个月没有回家了。”
  “等你病好了,我送你回家。”
  “嗯。”她双颊仍泛着异样的红,眼睛却是潋滟的漂亮,“麻烦你了,男朋友。”
  “不麻烦,毕竟是送媳妇儿回娘家。”陈疆册在正经和不正经之间,总能快速地转换,得寸进尺地转着调,“咱妈喜欢黄金吗?我让人取些金块来,送给她当见面礼。”
  阮雾和他在一起这么久,还是没学会他的厚脸皮。
  她窘然地推着他:“……你好烦。”
  “确实,金块有些俗了,我去买几条金项链怎么样?”
  “闭嘴,病人需要静养。”
  “再给我一句话的时间。”
  “你说。”
  “丈母娘真不喜欢黄金啊?”
  “……陈疆册你烦死了。”
  缠弄嬉笑间,陈疆册和她一同躺在怀里,她眼皮渐沉渐阖上,陈疆册像是安抚小孩儿一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说:“我帮你看着输液瓶,你放心睡觉吧。”
  他说话时的气息温温热热地,洒在她的脸上。
  阮雾就在这份温热的安定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第21章
  阮雾是在开学前一个礼拜回家的。
  期间她写给旁羡的短剧杀青,旁羡邀请她出席杀青宴,漂亮话说了一大堆,阮雾却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一场病好像把她为数不多的聚会热情都杀光,她疲于应酬,不想与人交流,即便和陈疆册在一起,她也没有很多话。
  偶尔她也会怀念——
  他们在空教室里,迎着无数樱花的注视,热烈地拥吻。
  夜里分开后,他们打着电话,没完没了地聊天,连呼吸的停顿都令人惋惜。
  如今常做的,不过是坐在一起,望着窗外细碎的阳光,短短的聊天。他们会在午后醒来,回忆对方做的浅浅的梦,然后责怪对方,居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或许爱情过了最初的高潮,都会迎来甜蜜的平淡期。
  回家那天,是陈疆册开车送她。
  他的手机通过数据线连接车内的carplay,边导航边充电,也不知怎么,手机电越充越少。路程过半,手机弹出低电量提示。他有两只手机,另一只是翻盖商务机,和他现在用的苹果手机无法通用一个充线头。
  得亏阮雾用的是苹果手机,她把陈疆册的手机拔了,连接自己的手机。
  挺凑巧的,惦记阮雾回家的母亲打来电话。
  她没拔数据线,陈疆册开车不讲究章法,油门踩到底,若不是导航时刻提醒他控制车速,恐怕高速道上的显示屏,都会显示着他这辆车超速违规的身影。
  也不知道他一年要请交管局的人吃多少顿饭。
  接通电话的时候,母亲的声音通过车载音箱响起。
  “绵绵,你还有多久到家?”
  阮雾瞄了眼导航显示的剩余时间,“妈妈,大概一个小时。”
  “那我差不多可以做菜了,等你到家就能吃上热乎饭菜。”她话锋一转,问,“是你朋友送你回家吗?哪个朋友呀,季司音吗?”
  她妈妈只认得季司音。
  阮雾瞄了眼陈疆册,他也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登时,她如芒在背,艰难撒谎:“……嗯,是季司音。”
  “她开车回家辛苦啦,你让她也和你一起来家里吃饭。”
  阮雾更局促了,忙找借口:“她家里人也在等她回家吃饭的,妈妈。”
  生怕母亲再说出些别的请求,阮雾急匆匆道:“妈妈,我手机没多少电了,先挂电话了,等快到家的时候我再给您发消息。”
  尾音是急切的,不待她回应,连忙挂断电话,害怕漏一丝马脚。
  她紧抿着唇线,左眼下方有一颗浅棕色的泪痣,眼睫紧张地颤抖着,整个人透着紧绷感。
  这通电话打得她万分紧张。
  陈疆册都收于眼底,他将车速放缓了些,高速上车少路宽,使得他有三心二意的时间,用来逗弄她。
  “绵绵?”
  “……”阮雾悬着的心不敢落下,原以为他会就“带他回家吃饭”一事打趣她,没想到他抓住的重点却是电话接通时,她妈妈叫她的那声小名。
  “我小名。”
  “阮绵绵?”
  “……嗯。”
  陈疆册似笑非笑:“我说呢,怎么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原来是名如其人。”
  如果有后悔药,她一定会花重金购买,绝对、绝对不会公放她和她妈妈的语音通话,让他听到。
  大部分时间里,阮雾没觉得自己有多爱他,她只是像现在这般,觉得他好烦好烦。
  剩余的一个小时的路程里,陈疆册张口闭口就是“绵绵”。
  窗外是红霞漫天,她脸畔氤氲着斑斓绯红。
  几乎是一到她家小区门口,阮雾就利索解下安全带,麻溜下车。
  陈疆册打开车门,目送着她羞怯仓皇的背影,他抬高了嗓音:“绵绵——”
  哪怕快要被他烦死了,阮雾还是不受控地停住脚。心是讨厌他的,可比起讨厌,更多的还是无法舍弃的喜欢。身体屈从于本心,致使她不得不转身,迎着斜阳望向他。
  兴许是夕阳霞光过于浓烈,她好似感受到周遭的空气里,涌动着的全是他切碎的爱,散落在各个角落。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