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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染——慕吱【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25 14:45:43  作者:慕吱【完结+番外】
  命运好像在潜移默化中推动着二人分开。
  如同促进他们相遇一样。
  猝不及防,又难制止。
  陈疆册应付完母亲,满身疲劳。
  他想上楼在阮雾身上找点儿安慰,不知何时,小家伙已经成为了他的能量剂,和她待在一块儿,哪怕什么都不干,他都觉得精神百倍。
  卧室门推开,阮雾站在落地窗外,身边是只打包好的银灰色行李箱。
  今日阳光正盛。
  她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光晕染在她周身,梦幻而不真实。
  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阮雾转过身来,她温温柔柔地笑着,容颜远胜江南烟雨。
  陈疆册听见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从远方飘来:“陈疆册,我要回家了。”
  他走到她面前,将她如往常般搂在怀里,姿势亲昵又温情。
  “不是明天回去吗?”他只当她想家了,并未说她胡闹,只随她心意地说,“我送你去高铁站。”
  “不了。”
  “为什么不呢,绵绵?”
  “因为……”
  阮雾靠在他的胸口,说话时的气息扑洒在他心尖。
  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慢,“因为我不会再回来了。”
  陈疆册双眸低敛,仍是那个宠溺至极的恋人。
  他低声说,是不是下学期课很多,没时间过来?没关系,我在你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等到你明年开学回来,咱们就住那儿去。院子里不仅有楸树,还有许多花草树木,知道你喜欢花,我特意让人挑选了很多花,确保一年四季你都能在家里赏花。
  这套房子我也不太满意,来打扰我们的人太多。
  等我们搬到新家去,就没人打扰咱俩了。
  绵绵听话,你不是答应我了吗,会听我话的?
  ——“我生日才过去几天?”
  阮雾曾以为她不会在他脸上看到任何有关于失望的情绪,可是此刻,他满脸都写着被辜负。
  阮雾没有再说话,这段关系开始的不明不白,结束也是不清不楚的。
  但至少有一点,他们必须得承认。
  无论开始还是结束,看似主导权在陈疆册手里,实则每一个进退,都由阮雾决定。
  这份感情看似不平等,但阮雾知道,她比任何旁观者都清楚,陈疆册给予了她,他从未有过的耐心和厚爱。
  可是自认识他那天起,阮雾就清晰地知道,他们会有交集,但不会有结局。
  她推开陈疆册的怀抱,连告别的话都没有说,拉着行李箱就走了。
  行李箱滚轮发出轻微细小的声音,像是生锈的大脑在慢吞吞地运作。
  陈疆册转身,跟同她下楼,最后还是体贴又体面地,让司机送她离开。
  阮雾:“……不用了吧。”
  “我哪次不是车接车送你的呢?”
  “……”
  “也不差这一次。”
  陈疆册的口吻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阮雾到底是于心不忍,点了点头,说,“陈疆册,再见了。”
  她并不想说再见的,她觉得他们得回归到各自的正轨了,以后的人生,不要有任何的交集。
  她在心底说,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从此以后,山南水北,再无相逢。
  车开出去好远好远,后视镜里那个清晰的身影逐渐模糊。
  阮雾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走呢?为什么一直站在原地呢?她都已经走了,离他远去了。
  过了不知多久,天色将暗未暗,陈疆册终于转身进屋。
  身体先于大脑运转,脚踩着楼梯,他回了卧室。
  以往她午睡,都会睡到这个时间点才醒。
  陈疆册会赶在她醒之前,提早下班回家陪她,为了让她睁眼就能看见他。如同她每天早上,会强撑着睡意,目送他上班一样。
  以前他推开门,会不忍扰乱她昏沉的睡意。
  今天他依然动作幅度很小的开门,屋里空空荡荡。
  床上每日都躺着像是与他恍若初见的爱人,居然毫无征兆地撇下他,离开了。
  或许不是毫无征兆,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会有结局,所以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时机离开。
  今天是合适的时机,是吗?
  还是说,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了结局,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没有很爱我,对吗?
  因为没有很爱,所以放弃得很干脆。
  是这样吗?阮雾。
第30章
  阮雾和陈疆册分手的消息不胫而走。
  还未等众人追问细节,那年一场病毒来势汹涌,席卷全国。致使全国各地封城,各地高速通道设置森严的检查口,对每辆来往车辆的人员进行检查。
  那年的春节是百年难遇的萧瑟冷清。
  没有围墙的小区,被物业用铁丝网围上。
  好在临近过年,家家户户都备了不少存货。业主群的人选出代表,每周出小区一次,替人采购所需的生活用品和食品。
  阮雾整日无事可做,宅在家里写剧本。
  她妈妈看不下去,拉着她去院子里打羽毛球。打了不到五分钟,阮雾就耍赖皮喊累,她爸爸在二楼嘲笑她:“就你这身体素质,和你外婆有的一拼了。”
  “胡说。”她妈妈反驳。
  阮雾快要感动哭了。
  结果听到她妈说:“她外婆的身子骨可咱女儿好。”
  “……”
  “……”
  夫妻俩拿女儿寻乐子,彼此乐开怀。
  季司音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阮雾甩下球拍,捡起放在休息椅上的手机。
  电话甫一接通,还未等阮雾开口,季司音撕心裂肺的哭声穿过电流,直达阮雾耳边,阮雾既慌乱又紧张,问她,怎么了,哭什么,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对不起雾雾,我骗陈疆册你和我待在一块儿,今天旁羡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陈疆册被困在这边的酒店了。”
  季司音的母亲是外省人,今年过年,他们举家去了季司音外婆家过年。
  未料想一场病毒席卷全城,而季司音外婆家,便是病毒发源地。其他城市,只是大规模地封锁,大部分人还能自由地在小区内部活动。但季司音她们那儿不是,他们像是被关了场大规模的禁闭,连家门都出不了。
  但凡出家门,都是送去医院的病毒感染者。
  阮雾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复又追问:“你说什么,陈疆册去你那儿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季司音冷静下来,用哭腔明显的嗓音,把了解到的细节无一泄露地交代给阮雾。
  许多人找季司音问过阮雾和陈疆册的事儿,季司音为了维护闺蜜的形象,自然说是阮雾甩的陈疆册。其实阮雾只和她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俩结束了。到底谁甩的谁,阮雾没有说,季司音也很懂事地没有问。何必在失恋人的面前提分手呢?
  季司音夸大其词,说我家雾雾谈恋爱的时候,一有假期就陪男朋友,只能从夹缝中抽出点儿时间给我。现在单身了,她所有的时间都是我的,我过阵子要去我外婆家,雾雾说她还没去过那儿,要跟我一块儿过去。
  原本阮雾也打算去那儿找季司音玩几天的,只是二人商量好的时间是年后。
  季司音说:“这话也不知是谁传到陈疆册那儿去了,听旁羡说,他是在封城前一天来的。”
  封城前,那里就已经是沦陷重灾区,即便是远在外地的游子,都选择了不回乡。
  “怎么办啊雾雾?”
  “他们都联系不上陈疆册了。”
  季司音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会不会出事啊?我再也不说谎了雾雾……”
  阮雾心都揪到了一处,还要安慰她,“没关系的,他可能是没带充电器,我知道他这个人的,出门懒得带充电器,有时候连手机都不带。”
  她能说服季司音,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挂断电话,尾音是平静的不含一丝焦虑,可她忽然跑回卧室。
  楼梯被她踩踏,发出震天响。
  阮父阮母隔着阳台两两相望,阮父问:“谁打来的电话?”
  阮母说:“听声音,像是季司音,就是电话接通了,一直在哭。”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去问问。”
  “哎。”
  阮雾回到卧室,大脑清晰冷静,指间动作没有片刻的停顿,从黑名单里把陈疆册的手机号码拉出来。她不断地拨号,得到的回应,永远是客服平淡礼貌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期间她妈妈过来,敲了敲门,站在门边,接连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
  阮雾才转过头,一脸的魂不守舍,问她:“妈妈,怎么了?”
  “你怎么了吗?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事,”阮雾不想母亲过于担心,挤了个笑,说,“季司音的手机掉了,我正在想办法替她找回手机。”
  前因后果,倒也能说通。
  母亲离开后,阮雾明白一条路走不通,索性不再打他电话。
  她全身都在冒冷汗,浸的内里单薄的秋衣,都有了湿意。可她整个人是尤为理智冷静的,在脑海里搜刮着曾经的记忆。
  陈疆册和她说过的,他以前居无定所,常住酒店。
  她借此打趣:“那你是不是全城的酒店都睡了个遍?”
  他凉声,冷嗤:“少诽谤我。”
  然后他说,他在希尔顿有个套房,常年包下,你要是哪天想过去住,直接报你的名字。
  他说的是,直接报你阮雾的名字,不是报他陈疆册的名字。
  许多事,哪怕回想起来,也会让人意难平地心动一场。
  阮雾曲起双腿,搁在椅子上。
  她双手抱着膝盖,试探地,拨通了那座城唯一一家希尔顿的电话。
  希尔顿的工作人员接通了电话,阮雾很镇定地问她:“能帮我转接陈疆册的电话吗?”
  “抱歉,我们不能透露客人信息。”
  “那你帮我和陈疆册转达一声,就说他要是死了,我会去替他收尸的。”
  “抱歉,这位女士……”
  “他应该住在你们那儿的总统套房,他那种人要是发起火来,恐怕你们酒店的负责人都得奴颜婢膝地和他道歉。”阮雾如今也学会了他那份自如的高高在上,使唤人使唤的顺其自然,气势颇足。
  但她到底不喜为难人,顿了半晌,温声道:“把我的话转达给他吧,你无非是打了通电话,说了几句话而已。你放心,他不会怪你的,说不准,等到解封了,他心情一好,还能让酒店的负责人给你升职加薪。”
  对方犹豫了会儿,勉强道:“……我试试吧。”
  显然,这招有效。
  三分钟后,阮雾手机震动。
  屏幕亮着,显示着的名字,令她眼眶一热。
  电话接通,是漫长的缄默。
  阮雾举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嗓音却冷静得不像话,如今关系异变,不合时宜的关心只能成为变相的质问:“时局那么紧张,你跑去那里干什么?”
  电磁波带来他散漫的一阵低笑,物资短缺的紧张时局,他还是那幅万事不上心的死态度,“听你的声音,应该没出什么事儿,那我就放心了。”
  “需要你放什么心?”阮雾双唇泛白,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你就当我旧情难忘。”
  他何其坦荡,语调轻浮地问她,“是不是想我了?”
  阮雾想挂断电话,也想反驳他。
  但她握着手机,双唇翕动,轻轻地问他:“你还好吗?”
  “挺好的,”他轻描淡写,话锋一转,没心没肺地打趣,“听说我死了,你会过来给我收尸,那你到时候记得在墓碑上写——‘吾夫陈疆册之墓’这几个字。我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陈疆册——”阮雾加重每个咬字,屋子里的暖气起不到分毫作用,她全身冰凉,“你别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我这条命,死了也是下地狱。”陈疆册说,“百年以后,你是要上天堂的人。”
  他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怎么办,生前没法待在一块儿,死后我们也没法相遇。”
  眼前渐渐浮现一片雾濛濛的海。
  阮雾以为自己是个清醒理智的人,如今却又坠入迷雾中,难得迷茫。
  那之后,他们常常通话,时间并不固定。
  有时是起雾的清晨,有时是困倦的午后,大部分时间,是在晦暗的午夜。
  他们不像以往什么都能聊。即便分手了,他们也有一种默契在,不动声色地规避掉所有的朋友。如今聊的内容很有限,日日重复着几个话题。
  “你那儿还有吃的吗?”
  “酒店里有没有确诊的?”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封?”
  然后是大片的沉默。
  他们就在这片沉默里,各自忙碌着。
  即便全国处于紧张的状态,但是经济无法因此暂停,复工日期一推再推,等到了二月中旬,大部分地区都恢复到以往的生机勃勃。只不过成片成片的人群里,人人都带着口罩。
  银行开业,学校开学。
  陈疆册忙,阮雾也忙,但二人的忙,都是在电脑前忙活。
  学校改为异地网课模式。
  有次人没到齐,导师隔着电脑屏幕对着到齐的学生喊:“还没来的同学赶紧来啊,再过一分钟就上课了。”
  有人开麦,憋着笑回答:“卉姐,他们不在线,你喊了他们也听不到啊。”
  阮雾把这事说给陈疆册,他听了后也只是淡淡一笑。
  她知道他不是对她的日常不感兴趣,而是生活中能让他有明显情绪起伏的人和事,少之又少。
  阮雾知道自己是其中之一。
  否则他不会冒着感染的风险跑去找她。
  但她更清楚,这段平和又沾了点儿甜蜜的时间,是他们偷来的。
  迟早要还。
  迟早要结束。
  结束的时间他们清楚,又不清楚。
  什么时候解封,什么时候就结束。但哪天才能解封呢?
  答案在四月。
  为期七十六天的封城结束。
  消息传遍全国。
  陈疆册摆在桌面的手机,庆贺他解封的消息响个不停,唯独封锁期间与他日日联系的阮雾,没有发来一条消息。
  前来接他的车子停在酒店门外。
  他爷爷提心吊胆了近三个月的时间,甚至还进了一趟icu,鬼门关走了一遭,仍旧最担心这个不着调的孙子。得知解封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派人来接他。
  陈疆册坐进车里。
  回程寂静,思绪混沌,积攒的回忆一桢桢在脑海里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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