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啊!家务补偿。有钱人难道不是保姆做家务的么”
“厉害厉害!全职太太雄起了。江宏斌老婆这勇气,我喜欢。”
“江宏斌是二婚吧,听我一朋友说和前妻还有个女儿。”
“坐等吃瓜!”
“这瓜绝对大!洪江集团啊,上市企业!”
“这是赶着比尔盖茨的东风吗洪江虽然没有八千多亿,八个亿还是有的。这老婆怎么才要50万啊!”
“看清楚啊,50万只是家务补偿!”
向南一边静静地坐在楼下饭厅的桌子边,悠然地吃着早饭,一边随手刷着网友的评论。
另一边,小郑律师正咬着油条,在法院门口等开门。
本地的律政论坛:
“这案子没戏!鸡蛋碰石头啊!钟律师已经三年没有过败绩了。”
“房山那个家务案能赢,是因为一审判离婚,原告第一次离婚起诉撤诉,第二次离婚起诉判决驳回诉讼请求之后,第三次又提起了离婚的诉讼。”
“这么说,江宏斌老婆要拿到这50万至少等一年”
“来来来,谁能科普下,家务赔偿该怎么算她老婆要50万合理吗”
“50万估计还是能分到的,毕竟洪江那么有钱。家务劳动形成的是无形的财产价值。判多少,主要考虑的是双方婚后共同生活的时间、女方在家务劳动中的具体付出情况、男方个人的经济收入、当地一般的生活水平。”
“哇塞,炸出好多专业人士啊。我是搬凳子来听科普的。”
但帖子下面除了对案件本身的讨论,更多的是质疑和看热闹的:
“散了散了吧,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案子能赢,我直播吃翔。”
“那你可得先把翔准备好。舆论都是同情弱者的,保不齐就赢了。”
“卧槽!这么搞,洪江今天的股票会不会跌停”
“WTF昨天刚因为海天买进了洪江的股票,看来还是老子的预测最精准,买啥跌啥!”
“这到底是律政论坛还是雪球论坛楼上的几位是不是跑错片场了。”
……
很快,向郅军、向前、向中也看到了新闻,向南的手机铃声一下子响个不停。
在二楼,刚睡醒洗漱好喷完发胶的江宏斌,一瞬间手机也被打爆!
他迅速浏览了下当地新闻,血管一下子扩张!
旋即而来的便是雷霆般地暴怒!
“向!南!!”
他几乎是咆哮着,赤着脚就从二楼冲了下来。
他闯进饭厅,一把拧住向南脑后的一缕头发,揪住了,就死拖硬拽地向二楼拉扯!
“爸!你干嘛”
“哥!你干啥!”
“宏斌!你放手!”
全家人都不站在江宏斌这一边。
可江宏斌不顾众人的眼光,死拽着向南的头发,几乎将她的头皮扯脱,就往二楼他们的卧室里拉!
众人追去,江宏斌“砰!”地一声重重摔上房门!
地动山摇!!!
“你TM长本事了!嗯!”
被气愤冲昏头脑的江宏斌,直接抽出腰间的H皮带,“啪!”地一声就抽在向南单薄的身板上!
向南“啊”地惊叫一声!
旋即,便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冷静。
她瞪着一双仇恨的眼睛,捂着脸,惊恐且怨恨地回首望向这个自己曾经寄托了下半生全部希冀的男人。
“啪!”地又是一声皮带响,伴随着江宏斌的咆哮:“敢告老子!谁给你的胆子啊!”
向南不说话,抱着头,挪了挪身子。
江宏斌又一把抓起她的头发,面红耳赤地质问:“我对你不好么你吃的住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比别人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他面目狰狞,仿佛是地狱的鬼魅命煞,向南如草芥般的生命,似乎此刻就握在他愤怒到不理智的手掌心里。
他一步一步地再次逼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向南。
就在他的皮带第三次高高举起的时候,向南突然嘴角浮出一丝淡定且轻蔑的笑意。
她的这一抹阴森怪异的笑,让方才还雷霆震怒气势凌人的江宏斌也刹那间有了片刻的胆寒。
“呵呵。”向南明媚的容颜里流露出一丝看不起江宏斌的鄙夷,她冷笑。“你还是先别发火,收拾收拾去参加世纪城的招标会吧。早上九点半,开过去还要四十分钟呢,别迟了。”
“你会这么好心关心我!”
江宏斌又不傻。
“我关不关心你,都是正事要紧。”向南轻描淡写,“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么”
江宏斌愣了一下,旋即用刁滑的手指指了指向南的鼻尖,严肃警示她:你最好给老子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向南见江宏斌动摇了,扶着酸痛的腰,缓缓爬起来,站直。
她自然不会逃。
她不仅不会逃,还要抓紧时间梳妆打扮,盛装以待等会归来时一败涂地的江宏斌。
江宏斌将皮带狠狠重新束上,背对着向南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江梓涵和江家巧随即闯了进来。
江梓涵翻开向南腰上的伤,捂着嘴一下子就哭了。
连江家巧都忍不住心疼地埋怨起他哥:“这到底什么人啊,这都下得去手!”
……
江宏斌坐在劳斯莱斯上,想着早晨向南的眼神,那种不惧中还有一丝得意的感觉,让他十分不爽。
他的脑海里略过一千种虐待报复向南的方法。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敢让他江宏斌不舒服的人,都不该有好下场。
随着离世纪城越来越近,江宏斌的心头略过一丝不安的第六感,破天荒地,他第一次在招标前打电话给秘书确认:“都安排好了吧计划没变”
秘书道:“您放心吧,现在应该没人知道世纪城不开发的内幕。等今天的招标有人中标了,老黄就把明书记的材料递交有关部门。”
江宏斌微微点头:“那就好。”
马师傅在后视镜里看了江宏斌一眼,江宏斌今天本就心情不爽,于是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看尼玛看!你一开车的,好好开你的车去!”
这一刻,马师傅一点也不后悔,告诉向南,“黄”有可能是谁。
从江宏斌的表情可以猜出,向南应该是找到了真正的“黄”。
江宏斌胸有成竹,自己今天不会中标。
海天他本色出演,今天他却要过一过“影帝”的瘾。
世纪城那么多人投资,最大股东的竞争,不过在他和李太的老公之间。
只低一口价,是一个影帝的基本修养。
之前世纪城的风刮得那么足,李太的老公雄心勃勃,甚至为了这块地的开发,在饭局上和江宏斌刀光剑影过好几回。
江宏斌只觉得好笑,他若是真的对那块地志在必得,任何人将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一切活动按照流程来。
最后锤起锤落!
中标的,竟然是……洪江集团!
当主持人读出中标者,大屏幕上出现的四个大字竟然是――洪江集团!
江宏斌彻底坐不住了!
世纪城的项目,他怎么会中标!
这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这根本就是一个废盘!
一个老鼠夹。
老鼠夹上的肉,还是江宏斌亲自挂上去的呢。
“怎么回事”
江宏斌赶紧打电话给自己的亲信。
谁知电话那头传来的竟然是更为焦虑的声音:“江总!不好了!我收到消息,说世纪城的其他资方,就在昨天,没招标前,一齐撤资了!听说老李将标底改的特别低!所以咱们的价格一下就中了……”
“靠!一帮废物!”
七窍生烟的江宏斌火速掐灭电话!
他完全不理会主持人喊他上台讲话的邀请,愤而离席,留给众人一个仓促的背影。
出了门,找了一片空地,江宏斌几乎是抖着手,拨通了“黄”的电话:“老黄,举报的事……”
他还未往下说,老黄就兴奋地打断了他的台词,邀功般地说道:泻停封
说完,老黄就兀然收了线!
“喂!喂!”
气到伤肝的江宏斌直接杂碎了手里的VETU!
他的本意,是打电话给黄,让他不要举报了,现在世纪城落到他手里了,如果不开发,那便是死局的第一臭手子。
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
第99章 面对几十张嘴巴的逼宫,江宏斌终于支撑不住,他“啪嗒”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死死支撑柱最后作为老板的尊严
江宏斌无暇理会家中事,立刻驱车往洪江集团赶。
“立刻召开董事会!总监以上的,全部到场,订个大会议室。”
江宏斌黑着脸吩咐。
面对一屋子的下属,江宏斌对世纪城的事闭口不谈,张口便质问海天项目的推进。
“江总,海天的项目我们虽然中标了,但是滨江那边捂着原材料,我们也没有办法。”项目经理战战兢兢地汇报。
“没有办法就想办法!”
江宏斌急火攻心,站起来重重地一拍桌子!
“江总,我们也曾想过自己进口原材料,但是这些材料通过海运,至少要一两个月才能到,而且这还必须是航道情况完全顺遂的条件下。”
江宏斌背过身,用手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
而后,他勉强冷静地转过身,问众人道:“那就不能以一般材料替代P9高钢和S级玻璃!”
下属如实回答:“恐怕不行。之前海天的项目搁置,就是因为原材料不到位。海天地处江边,不谈遭遇台风天气,就是平时江上刮过来的横风都让整个结构的稳定性够呛。”
“那咱们就跟海天耗着!我就不信了,我整个洪江还耗不过他一个滨江!”江宏斌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秘书为了让他息怒,缓和了一句道:“滨江压在码头的货,仓储费也不少,况且这批货他们不卖给我们,也是自己捂在手里烂掉,没有人能接盘。”
“哼哼。”江宏斌听了满意地冷笑。
但很快便有梗直的下属不同意他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说法。
“江总,市领导对这个项目十分重视,明年大学生运动会就要在我们城市召开了,滨江马拉松,海天作为地标性建筑,所有人都寄予厚望。跟滨江耗下去,我们讨不着任何便宜。”
“是的,江总,我们当初的标书上承诺过,会在中标后的一个月开工,以赶在美院搬来的时候,整个园区同时剪彩。”
“江总,说句不该说的。早上的新闻大家都看了,现在咱们洪江的钱有多少套在世纪城,外头不清楚,咱们自己的财务可是清清楚楚。如果这样和滨江耗下去,两败俱伤可能就是最好的结局。”
“江总,不能拖了。受您离婚案的影响,今天早上咱们在大盘已经跌停了,明天怎么样,更是不堪设想。”
“江总,根据公关部的舆情汇总,不少金融营销号和行业公号已经开始质疑洪江的品牌价值了。”
“江总……”
“江总……”
江宏斌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会议桌的最上首,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昏天黑地,满脑子的飞沙走石!
怎么会
事情为何会一瞬间急转直下到这个地步!
他明明每一步都算得精确,他掐准了所有人的贪欲,布下了这个天罗地网的局,为何现在,最后一败涂地的是他自己
他的确算得精准,却唯独忽视了自己的贪欲。
面对几十张嘴巴的逼宫,江宏斌终于支撑不住,他“啪嗒”一下,瘫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死死支撑柱最后作为老板的尊严。
下属们见江宏斌神色难堪,一副意志溃败的模样,便也不再说下去。
大厦将倾,山雨欲来风满楼。
底下聪明的,已经默默打开了猎聘,开始寻摸着良禽择木而栖,是到了骑驴找马盘算下家的时候了。
会后,颓靡的江宏斌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办公室里,孤独地复盘。
他仍然坚信,自己每一步都没有走错,一切如常中的唯一意外,就是早晨向南嘴角边的那抹诡异笑容。
江宏斌一凛,他旋即拎起西装,起身回家。
“向南!向南!!!你踏马给我滚下来!”
一进门,面目可憎的江宏斌就直着脖子冲二楼咆哮!
“哥,你过分了哦!”江家巧迎上去想拦住。
“起开!”
江宏斌顺手用力一扒拉,便把江家巧从楼梯半道给直接甩下去好几节台阶。
江老太太出面阻拦,江宏斌一改往日孝顺的面孔,气急败坏地顶撞道:“您别管!回屋念你的经去!”
江老太太心疼儿子,而且这些日子她也看出来了,自己的儿子似乎在一条孤独而疯狂的路上越走越远。
江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杵着拐杖,用力用拐杖的低端锤着地面,最后劝道:“儿啊,你再这样一意孤行,是会遭报应的呀!妈不求你大富大贵,就希望你平平安安的!你听妈的话,向南旺你,你别……别虐待人家!”
江宏斌突破双重阻拦,终于来到向南的屋子门口。
向南在里面淡定地往脸上扑着散粉,一下又一下,粉扑如蝉翼般抖动,世事如迷雾般的散粉般晕开……
“爸!”
江宏斌的最后一关,拦在了刚烈的江梓涵那里。
只见江梓涵冷冰冰、直勾勾地盯着江宏斌,冷不防地,从兜儿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勾出一缕寒光,正对着自己。
“爸,你要敢打我小妈,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她以死威胁。
江宏斌彻底崩溃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连江梓涵最后都会被向南真正的“收买”。
“我才是你爸!!”
江宏斌的声音震彻整个别墅!
“你特么脑子搞搞清楚!你身上流的是老子的血!和里头那个女的,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脖子上的青筋随着愤怒的语气一根一根地暴露出来。
他歇斯底里的愤怒中,越来越多地暴露出他的恐惧。
“你还知道你是我爸啊”江梓涵冷笑,妈
江宏斌喘着粗气,撇过脸,回避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你把我丢到监牢一样的寄宿学校就不管了!三岁!三岁开始我就去国外上托班!我特么记事起,家就跟旅馆一样,是周末度假的地方!”
江宏斌不说话,因为作为一个父亲,他无从狡辩。
江梓涵继续着她的委屈:“你知道我爱吃什么,爱喝什么,爱看什么书,几岁来月经,我的朋友叫什么我知道你啥不知道!我告诉你我爱吃鸡蛋。是向南!每个星期我回来的时候,给我做西红柿炒鸡蛋,做韭黄鸡蛋的春卷,做韭菜鸡蛋的饺子!还有煎鸡蛋、煮鸡蛋、茶叶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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