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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他方呼唤我——小狐濡尾【完结】

时间:2025-01-30 17:20:10  作者:小狐濡尾【完结】
  胡丽娅道:“我向法医建议了毒物检验,没有查到任何问题,基本排除了她误服药物,导致游泳过程中出现意外的情况。总而言之,所有的调查结果都不支持‘他杀’这种可能。”
  季辞问:“现场有目击者吗?”
  胡丽娅摇头:“我们没有找到目击者,只找到了附近的监控录像,有限范围内,都只看到你母亲一个人。”
  季辞点点头:“辛苦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日常生活的事情,季辞好奇她做刑警的感受,胡丽娅则好奇她在国外的生活。或许因为年龄相差不多,两人还挺聊得来。
  一直聊到九点半餐厅打烊,两个人才起身回家。她们的车都停在餐厅门口路边,季辞把胡丽娅送到她的车旁边,看到胡丽娅开的还是工作用的警车。
  季辞调侃道:“换衣服有啥用?”
  胡丽娅笑道:“不是怕你吃饭有压力吗?”
  季辞笑起来:“你车停门口,一整个餐厅都压力上了。”
  胡丽娅坐进车里,季辞帮她把车门关上。胡丽娅把车开出来,季辞向她的后视镜挥了挥手,准备去开自己的车时,胡丽娅摇下车窗叫住了她。
  “你认识徐晓斌吗?”
  这三个字就这么再一次突兀地出现在季辞面前,季辞愣了一下才说:“不认识。辰沙集团的老总吗?”
  “你母亲另外那个孩子的父亲。”
  季辞的瞳孔在夜色中放大了。
  “看来这事你也不知道。”胡丽娅说,“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你母亲在2008年生下那个孩子,2009年和徐晓斌断绝关系,开始独立经营自己的公司。我们调查了徐晓斌,他说和你母亲分手后就只有商业关系,不存在任何经济纠纷和情感纠纷。我们检查过你母亲和徐晓斌的公私银行账户,确实只有一些对公资金往来。调查他们的社会关系,也都反映你母亲和徐晓斌这几年只有商务合作,没有男女私情。”
  季辞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那你问过徐晓斌吗?他们当年为什么分手?”
  “因为你母亲产下的是一个脑瘫儿。徐晓斌说,你母亲不愿意承担照顾这个孩子的责任,和他产生了激烈冲突,最终孩子留给了徐晓斌,你母亲和他分手。”
  *
  季辞把车开到了江边。
  站在水泥堤上向下望,江水暗暗沉沉,反射出路灯的片片光斑。
  恍惚之间分不清脚底下的江水是固体还是液体,这片水域仿佛有一种特殊魔力,吸引着人抬足迈入其中。它在召唤,来吧,来吧,来我的身体上行走。
  这就是母亲下水游泳的地方。虽然胡丽娅当初就给了她这个地址,她还是第一次过来。
  在六年级之前,她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那时候很多人嘲笑她没有爸爸,她很早就懂得反击回去,用一些更具羞辱力的词句。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她就能精确地捕捉不同人的“耻感”在哪里。
  但当有人说她是没妈的孩子,她就会毫不服气地说:“我妈出门赚钱了!她迟早会回来!”
  六年级,和陈川闹翻之后,她想,我在陈川家住不下去了。正在这时,母亲仿佛从天而降,把她接去江都风华。
  她那时候只觉得自己扬眉吐气:我也是有妈妈的人了!
  那两年里,她和母亲的关系很好,母亲带她去江边玩沙,教她游泳,带她去峡江市的景区玩耍,一起吃各种好吃的。
  她以为母亲从此会一直陪伴自己,她觉得只要母亲不再离开,那么过去十一年的缺位,也不是不能原谅。
  然而事与愿违,季颖就像一只自由的飞鸟,那两年不过是她在江城短暂的栖息。她给了季辞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但很快又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她再次远行,什么时候离开,什么时候归来,永远不可预测,无法约定。
  季辞伏在岸上,伸手去江中捞了一捧水。
  江水冰凉,长了脚的精灵一样飞快从指缝间滑落。
  坐在岸边,满耳都是江水拍打岸堤的水声。季辞想不明白季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每对她多一层了解,却对她更不了解。
  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季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季辞看了看,按下接听键。
  “是季辞吗?”
  季辞感到这声音有些熟悉,然而电波的传导轻微失真,让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应道:“是,你哪位?”
  “我是叶希木,你先别挂!”
  季辞的拇指已经放在了挂断键上。
  “你的车!你的摩托车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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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第二更
第25章 捕猎
  但凡叶希木换个语序,换个说法,没把“你的车”三个字放在前面,季辞肯定已经挂了电话。
  “摩托车?”季辞问。
  “摩托车,我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像的。”他说话还有点气喘吁吁。
  “你现在在哪?”
  叶希木给她报了一个地址,又不是很确定地问:“真的丢了吗?”
  “丢了。”季辞简洁地说,“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叶希木报的那个地址就在江边,距离长江大桥不远。季辞开车过去只用了五分钟。
  这里位于江城城区边缘,已经很晚了,路上看不到几个人。季辞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边的叶希木,穿着黑色的T恤和校服裤子,手里牵着一条小狗。
  他见到季辞的车,伸手招了招,季辞在路边停了下来。
  他居然认得她的车,季辞想,那么昨天晚上,他比她先到老屋。
  季辞开门下车,“你哪来的小狗?”
  叶希木没想到她首先问候小狗,低头看了眼狗:“捡的。”
  季辞啧啧了两声:“学霸就是学霸啊,还有时间捡狗。”她半蹲下来用力揉搓了两下狗头,“丑死了。”
  小狗吓得要命,一动不动地任由季辞蹂躏。
  叶希木心里头对季辞的隔阂少了一些。他知道如果季辞真的嫌弃这狗,碰都不会碰它一下,更不用说拿两只手去搓。
  玩够了小狗,季辞站起来,“你说你看到我车了?”
  叶希木点头,指着前面的路口,“刚才看到有个人骑过去了,但车牌号跟你的不一样。”
  季辞道:“怎么想到要给我打电话?”
  叶希木立即说:“我不是在找借口。”
  季辞说:“叶希木你怎么这么敏感?”
  叶希木低声哼了一声,牵着狗往前走了两步,季辞上前去拦在他面前,斜倚在路边的栏杆上,说:“打电话把我喊过来,喊过来又不说话。”她食指转着车钥匙,“你想搞什么?”
  她很幼稚地抬起脚拦住小狗,小狗着急地绕来绕去,却半步前进不得。
  叶希木停下来,说:“虽然车牌不一样,但我记得你那个车的尾灯换过,不是原装,颜色有差别。这个车是一样的。所以我怀疑是你的车,被人偷了套了个假牌。”
  季辞说:“你思路挺大胆。”
  叶希木把整个儿钻出栏杆的小狗提溜回来,说:“你这个车在这边也不大可能有第二辆。”
  车钥匙在手上转了两圈,季辞考虑完毕,说:“你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家。”
  叶希木愣了一下,说:“我家离这儿不远,我可以走回去。”
  季辞道:“那行,谢谢你告诉我,欠你两顿饭了。”说着她走回自己的车,拉开了车门。
  叶希木道:“你……你去哪儿?”
  季辞道:“找车。”
  叶希木问:“去哪儿找?”
  季辞指前面的路:“假设你的推测都是对的,那么偷车的应该不会上长江大桥,会被拍到,拍到的话很容易被警察发现。我车昨天才丢,今天这么晚骑出来,大概率是忍不住想飙车爽一爽。咱们江城就这么几条大路,晚上人少车少的路线,从这里过去就只有环城大道。”她看着叶希木,笑笑,“反正我也没事,那就上去遛遛呗,说不定运气好能碰上呢。”
  她露出一个有点邪气的笑:“正好,我也还没上牌。”
  她坐进车里,正准备关上车门,叶希木叫住她:“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季辞看了下表,“你不用回家复习?”
  叶希木说:“走一圈,如果找不到,你送我回去。”
  季辞道:“也行,就当帮你散散心。”
  叶希木抱着小狗上了副驾驶,把座位往后移,让小狗待在座椅前的空间里,用腿把它固定住,然后系上安全带。
  季辞道:“你还挺有经验。”
  叶希木道:“以前跟我爸出去,带过小警犬。”
  季辞笑笑,发动了车。
  季辞把车往环路的方向开。路上问叶希木:“你这么晚出来遛狗?”
  叶希木嗯了一声。
  “遛这么个雀嘎大的小狗这么累?给我打电话还喘上了。”
  叶希木惊讶于她还在意这些细节,承认说:“其实是跑步。每天晚上出来跑步。”
  “哦,难怪。”正红灯,她扭头看了眼叶希木,注意到他的前额发微微汗湿,还没干透。难怪那天在医院里看到他,年纪虽然不大,天天读书做题,却有一副非常漂亮的身材。
  叶希木问:“你什么时候丢的车?”
  “昨天。”
  “然后你就买车了?”
  “我本来就要买车。”
  “我以为你要出国了。”
  “那你昨晚上还跑我老屋来?”
  叶希木低下头,捏着狗耳朵,不说话。
  “如果我昨晚上没回老屋呢?”
  “那你就不会叫我滚了。”
  季辞笑了两声。
  车很快就要上环城大道,季辞说:“你猜他如果跑这条路,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
  “顺时针吧。”叶希木说,前面右拐就能开始跑了,正常人都会这么选择。
  “好,我也这么想。”季辞说,径直从路口左拐,上了对面那条道,开始沿环城大道逆时针跑。
  叶希木很快反应过来,她是想和对方正面遭遇,这样更快一些。而且靠外侧车道行驶,明显就是为了能快速安全地一把掉头,是有经验的司机的做法。
  环城大道其实是去年新修的江城通往峡江市的新公路中的一段,因为绕老城区一周,所以江城人又称这段道路为环城大道。环城大道是一级公路,双向四车道,宽阔,整齐、漂亮,能看出江城在发展上的野心。
  季辞的车没有开得很快,叶希木注意到表盘上的速度就六十五码左右。她在捕捉猎物,双眼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
  脚边的小狗不安地动了一下,叶希木把手放在小狗毛茸茸的头顶。
  道路两侧崭新的路灯阔绰地投下满地光辉,雪亮的双实线缎带一样绵延在道路当中。宽阔大道空空荡荡,道路两侧寂静无声,民房陷入沉眠,余下零星灯火。
  叶希木侧头看了季辞一眼,环路已经走了大半,依然一无所获。
  她右手搁在方向盘上,左手轻握成拳,食指指根抵在嘴唇上,神情若有所思。
  叶希木心底掠过一丝忧虑。
  他刚才看到那辆摩托车从他身边飚过去后,没多想就给季辞打了电话。
  有没有意义呢?如果还是找不到,岂不是徒增她的烦恼?又或者,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在骗她?
  很快又回到了他们进入环路的起点。季辞把车停了下来。
  叶希木说:“也许他们从中间下了环路。”
  季辞看了下仪表盘的时间,23:10。
  “再等五分钟。”季辞说,“还是不来的话我送你回家。”
  叶希木沉默地看着前方。小狗累了,头颅靠在他的脚踝上,暖乎乎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23:12,23:13,23:13,23:13……23:14……
  叶希木注意到季辞并没有挂空挡拉手刹,而是一直踩着刹车。从他的视角看去,她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像极了一只充满野性的鹰。
  时间跳到了23:15,叶希木又看了季辞一眼,季辞坐着一动未动。车里本是新车特有的味道,混杂了皮革、橡胶、漆与蜡的气味。现在又幽幽地飘出一股新的香气,带着苔藓与植物根茎碾碎的的苦香——她开始把玩一个很小的香水瓶子。
  23:16,季辞松开了刹车,准备掉头回城区。
  叶希木忽然伸左手按住了季辞的右臂,“前面。”他说。
  季辞又踩下了刹车。
  前面出现了一道灯光,灯光飞速逼近,只有一个灯!摩托车!
  季辞打死方向盘,极快地在这个路口调转了车头,几乎是同时和对面来的摩托上了同一条车道。奔驰刺眼的大灯逼得摩托车不得不临时放缓了速度,季辞认出来,就是母亲那辆本田!骑车的是个身材干巴的男人,戴着个硕大的头盔,穿着紧身牛仔裤和牛仔夹克。
  摩托在内道,季辞驱车从外道逼向内道,试图将它逼停。干巴男发现她在追赶,竟越过双实线上了对面车道,开始猛加速向前冲,试图逃逸。
  季辞狠狠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叶希木被惯性向后压在了椅背上,小狗也被紧紧挤在了他的腿上,发出低低的一声呜鸣,叶希木用腿将它紧紧固定住,伸手抓住了窗子上的把手。
  仪表盘上的速度一路飙升。叶希木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季辞还没忘记用远光灯不停地晃前面的摩托,但没有鸣笛。叶希木注意到这一点时,忍不住分散了一部分注意力去看季辞的表情。
  季辞开得十分冷静,仪表盘红的蓝的的光映照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急躁暴怒的情绪。她的眼睛里甚至出现了丝丝兴奋,诡异而愉悦的兴奋。
  摩托车飚上了顶速,时速估摸上了二百五十码,距离越甩越远。然而季辞并没有着急,以一个稳定的速度追逐。
  “害怕吗?”她忽然开口。
  叶希木过了两秒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
  “早知道就不上来了。”他说,但季辞能听出他这个语气并不认真。
  季辞道:“那你觉得我能追上他吗?”
  叶希木说:“我突然很想好好学习,参加高考。”
  季辞大笑起来。
  摩托车又出现在了视野里。对向来车,远光灯迫使摩托车把车速降了下来。
  季辞说:“有戏。”
  叶希木问:“为什么?”
  季辞没说话,再加速,再一次缩短了和摩托车的距离。
  突然,摩托车猛一个拐弯,进了一条乡间马路。
  “傻鸟。”季辞骂了一声,也降速拐了进去。
  叶希木转头仔细辨认周围的环境,说:“这条路再往前一公里,有一个廊桥,摩托车能过,汽车过不了,他估计想从那里甩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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