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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他方呼唤我——小狐濡尾【完结】

时间:2025-01-30 17:20:10  作者:小狐濡尾【完结】
  季辞说:“我当然要去找他。徐瑶把我推下桥,我要去找他要个说法。”
  叶希木追近两步:“他没为难你吧?”
  季辞笑起来:“他能怎么为难我啊?叶希木?”她摊开手,“光天化日,法治社会。”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叶希木拧着的眉头却没有展开。
  季辞拍拍他的胳膊,安慰道:“好了,你爸爸的事情解决了就好,现在可以专心考试了。”她把他往后院推,“你这么早过来,是不是还没吃饭?厨房里有家婆做的酒糟粑粑,好吃。”
  叶希木低声说:“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是你做的。”
  季辞说:“没见过非要把功劳往别人身上安的。”
  叶希木注视着她的眼睛问:“是为了报答我吗?因为我救了你,你又不想欠我人情了。”
  季辞不耐烦地说:“不是!叶希木,你能不能不缠这个事了?”
  叶希木眼睛里露出一点笑意。他说:“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季辞挑起眉梢,很果断地说:“不行。”
  但是离得太近了,他一下子就抱了上来。季辞感觉他这一抱有着浓烈深沉的感情,也许感激居多吧。她知道她拒绝不了,只能任由他紧紧抱着。男生身上带着从江边一路骑行而来的阳光和水汽,还有很朴实的洗发香波与剃须膏的淡淡香气。他抱得很克制,只是触碰到她的头发,可她又知道他在宣泄这数十天来被深深压抑的情感,紧张和焦虑,他呼吸的热气穿过她的头发,热意传递到颈侧。他的手臂抱得很用力,力道之大甚至让她感到疼痛。
  季辞想起从他家离开时,看到的他墙上的月历。那份月历看起来是他父亲用来标注一些重要事项,并和他分享日程的地方。在四月份之前他很少写字,都是他父亲的笔迹。他的笔迹从3月26日开始,那一天是他父亲被带走的日期。
  季辞对那个日期印象很深刻,因为那也是母亲季颖的尸体在江中被发现的日期,是她接到警方电话,让她尽快回国处理后事的日期。
  或许他们有着某种命中注定。季辞这样想着,慢慢放下抵抗,身体顺着他的力道放软,反手轻抚他的脊背。
  “哟!哟!这是在干什么啊!”
  叶希木万万没想到季辞这里还有别的男人,一抬头,看到敖凤从浴室走出来,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身上就下半身缠了条大毛巾,一身精壮的、布满伤痕的肌肉裸露无余,脚底下滑稽地踩着一双很不合脚的应该是家婆的老式塑料凉拖鞋。
  敖凤放下毛巾,露出一张还残留着青紫伤痕的脸,阴阳怪气地说:
  “这不是我们大学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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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生气
  叶希木盯着敖凤,放开季辞,半晌一声不吭地向后院走去。
  季辞生气:“你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敖凤嗤了一声,反身又走回浴室。
  季辞追到后院,拉了下叶希木的手,叶希木不让她拉,把手又收回去,继续往院子外面走。
  “怎么啦?怎么还生气了?”
  “没有,我回家做作业。”叶希木说。
  “你跑过来不像是要写作业的样子。”
  “我是来谢谢你的。”
  “哦?既然你觉得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就这么谢谢就完啦?而且——”季辞毫不留情地说,“就这么抱一下?这叫感谢吗?我还觉得你占了我便宜呢。”
  “我没有占你便宜!”叶希木耳梢有些发红。
  “嗯,你没有,你对谁都这么好,你中央空调。”
  “我不是!”叶希木抗辩,可是对上季辞戏谑的目光,他知道她又在逗他。
  “而且要说中央空调,你才是吧……”他的话越说越小声,从像是抱怨到近乎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季辞微微眯起眼睛。
  叶希木吞下一口气,说:“你那天去三更了。”
  季辞迟疑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她坠江那天晚上。“我还以为你读书多专心呢,你连这都知道?”季辞说,“那个酒吧我都是那天晚上才听说。”
  叶希木说:“学校里大家都知道。你从那个方向回来,又喝了酒,肯定就是去了。”
  季辞说:“嗯,我是去了,那又怎么样?”
  叶希木的目光投向前院,“你那天晚上在桥上拉起来的人就是他。”
  季辞缓缓抱起胳膊,她没想到叶希木还什么都知道,“闷心里很久了吧叶希木?”她说,“一直想说没机会说,多难受是不是?”
  叶希木低低地哼了一声,又想往外面走。
  这次季辞很用力地抓住他。但她的手比他小不少,又滑,他很轻易就要挣脱。她于是毫无廉耻地把五根手指插进他的指缝,扣住。他终于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有一点屈辱又无可奈何地被她拉动脚步。
  “不许走。”她蛮横无理地命令,“陪我吃早饭。”
  *
  桌上摆了一筲箕酒糟粑粑,酒香扑鼻。季辞又端了两盘洗得干干净净的桑葚和山樱桃来,“都是家婆昨天在山上摘的。”她说。她又冲了两杯蜂蜜水,递一杯给叶希木。
  “怎么啦?怎么不给我冲?明明是我先来的。”
  季辞和叶希木刚坐下,敖凤就走了进来,看到桌上的两杯蜂蜜水,毫不客气地大声抱怨。
  眼看着叶希木又要跑掉的趋势,季辞起身按住了他,把自己面前的蜂蜜水推给了敖凤。
  “那你喝什么?”敖凤问。
  “我不喝。”季辞说。
  叶希木沉默地把自己面前的蜂蜜水推给季辞。
  “那你喝什么?”敖凤又问叶希木。
  叶希木不理他,站起来,自己去给自己冲了一杯。
  “姐,你打哪儿认识的这小子?”敖凤问季辞。
  季辞喝了一口蜂蜜水,“你认识他?”
  敖凤瞅了一眼叶希木,又打开了他阴阳怪气的腔调:“谁还不认识他呢?大学霸。”
  叶希木依然不言不语,任由他调侃,自己拿了一块酒糟粑粑吃。
  季辞给叶希木介绍:“他叫敖凤,我妈的坟被冲垮了之后是他帮忙修的。那天晚上你的自行车,也是他帮忙送去你们学校的。”
  没想到她这一句简单的介绍,叶希木和敖凤两个人脸上不约而同地出现了嫌弃之色。
  敖凤一脸吃了屎的表情:“那天是他的车?草,早晓得你给我一千我都不拖。”
  叶希木说:“拖个车你还给他那么多钱?”
  季辞终于看出端倪,放下手中的筷子,说:“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敖凤犯贱地挑衅叶希木:“哎?哎?问你呢,我们俩到底什么关系?”
  叶希木说:“谁跟你有关系?”
  敖凤向季辞告状:“你看,他不承认跟我有关系。”
  季辞:“那你跟他什么关系?”
  敖凤说:“他说没关系,那我也没关系。”
  季辞看着这俩人嫌烦,说:“你俩打一架谁赢?”
  敖凤说:“那肯定我赢啊!”
  叶希木斜斜看向房梁,脸上写着“可笑极了”,他用力撕咬下一块粗粮,眼神里全是轻蔑。
  季辞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争强好胜这么鲜活的叶希木,她觉得有意思起来。看看左边的叶希木,又看看右边的敖凤,一种奇怪的感觉再次向她袭来。他们身材相似,脸型也像,只是敖凤年长几岁,又长做体力活,身体更加壮实。
  “你们两个……”季辞斟酌着说,“长挺像啊?”
  敖凤说:“我是他爹。”他冷笑着看着叶希木,“儿子叫我一声。”
  叶希木筷子一扔倏然站起来,拳头已经握上了。
  “坐下!”季辞叫道,“要打架你们就都滚出去!”她对着敖凤,“他得罪你啦?不能好好说话吗!”
  敖凤龇着牙哼了一声,拎起椅子翻了个面,背对着他们吃东西。
  季辞坐下来看着叶希木,叶希木过了半晌才说:“他是我表哥。”
  季辞愕然:“亲的?”
  “亲的。”
  接下来,在叶希木的讲述和敖凤时不时的反驳攻击中,季辞一边按住两个人不要打架,一边大概听明白了他们之间是怎么一个关系。
  叶希木的母亲敖丽和敖凤的父亲敖堂是一对龙凤胎兄妹,敖家当时在龙王庙村也算是有头有脸,敖丽和村里门当户对的一家人有了婚约。敖丽当初是同意的,但后来认识了叶成林,两人坠入爱河,敖丽不顾家人反对,宁可过苦日子也要悔婚和一文不名的叶成林在一起。虽然已经是新的时代,订婚在法律上算不得数,但敖家还是觉得很没面子,和敖丽叶成林夫妇断绝了往来。再加上后来敖丽出事,敖家人对叶成林更为怨恨,认定如果敖丽没有和叶成林结婚,也不会遭此飞来横祸。
  敖凤一直在社会上混,哪里闹事情哪里就有他。江城太小,他还莫名其妙地因为翟放放和文骁的事,被人喊过去跟叶希木打过两架。表兄弟二人之间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好了!不管你们两个之前有什么恩怨,在我这里吃我的喝我的,都给我老实点,不许骂人,不许打架!”
  吃完早餐,季辞让敖凤回房间去上药,叶希木留在厨房跟她洗盘子洗杯子。
  季辞往盘子上倒了洗碗精,叶希木用海绵擦洗,他垂着头擦得很认真,依然很不高兴,“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季辞知道他误会了,但她这种人向来不正经,就说:“因为他帅啊。”
  叶希木用水冲刷着盘子,像是忍了很久,不那么自然地说:“你不是说我和他长很像吗?”
  季辞强忍着笑,说:“等你毕业了我也可以跟你在一起。”
  叶希木脸色有点发白,把洗完的盘子和杯子一起放到沥水架上,一声不吭转身就出去了。
  季辞心想,完了,这下真把他逗生气了,这家伙怎么这么不经逗?追出去叫他的名字,“叶希木!”
  他可不理她,浑身是刺地往外走。
  季辞往后退一步,缩回屋里,碰掉一个陶瓷酒坛子,瓷坛子掉在地上,咣啷一声碎了。
  很快,他果然回来了,进了厨房,却没有看到季辞。咣啷一声,季辞从他身后把厨房门锁上了。
  叶希木回头,季辞背靠在厨房门上,嘲讽:“叶希木你可真大牌,为了把你喊回来,我还打碎一个瓷坛子。咱们不要搞得跟小学生过家家一样行不行?”
  叶希木说:“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什么?”
  “没有必要把我喊回来。”
  季辞说:“有的人呐,看起来对我尊重爱护,其实和迟万生没什么两样,觉得我这个人……”
  “我没有!”叶希木说,“你不管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我只是希望……”他的声音忽然黯然下来。
  “希望什么?”
  叶希木停顿了一会儿,说:“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
  季辞没有预期到他这个回答,怔了一下,说:“那你很善良。”
  季辞蹲下来,把碎瓷片捡到撮箕里。叶希木拦住她,“我来吧。”
  叶希木半蹲着一块一块地拣碎瓷片,季辞在他身后,说道:
  “那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在桥上看到了敖凤,徐瑶的两个保镖把他往死里打,一个年纪大的,一个年纪小的。我报了警,让他们停手,敖凤把那个年纪小的打晕了,年纪大的就把敖凤扔下了桥。
  “那时候你在江边跑步吧?你应该看到了。我把敖凤拉起来,让他跑,然后我被徐瑶推下去了。
  “后面我没有联系上敖凤,今天早上看到他背了个包睡我家门口,跟个叫花子似的,我把他弄醒,他说那个年纪小的报复他,把他家给端了,到处找他,他两天没地方住没地方吃饭,手机那天在桥上也掉江里了。
  “我看他脏得要命,就让他进来洗了个澡——然后你就看到了。”
  季辞以手扶住额头,叹一口气,“哎,我跟你解释这些做什么,无聊。”
  叶希木捡完大的瓷片,又抽了几张纸巾,把地上细小的瓷碎末扫到一起,捏进撮箕里。
  “小心手。”季辞说。
  叶希木嗯了一声。收拾完,去水池洗手。季辞抽了一张擦手纸递给他。
  “还生气吗?嗯?不说话?……你是不是在笑?是不是?别装了!”
  季辞伸手揪他耳朵,“以后不许动不动就给我甩脸子!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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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有鬼
  “季婆婆说的是敖小女太太吧?”叶希木不是很确定地说。
  江城乡村之中,彼此都以亲缘关系相称,叶希木也算半个龙王庙人,虽然和敖小女没有直接的亲戚关系,依然称呼她为“太太”,也就是曾祖母。
  季辞、叶希木和敖凤三个人站在工作室的长桌前,桌上展开了两张纸,一张是关公像,另一张是柜门暗纹的图案。
  敖凤把画着图案的纸拿起来看,说:“应该是敖小女太太,我从小到大,也就听说过这么一个人懂风水会算命。我们那边办喜事办丧事,到现在还有人去找她算日子的。”
  “确实好像电视里看到的那种道士画的符。”敖凤说。
  叶希木也看着这张纸,说:“但我听我爸说,她眼睛已经瞎了几十年了。”
  “是。”敖凤说,“所以她现在只给别人算日子,不看风水阵了。”
  季辞沉吟了好一会儿,执着地说:“那我也想去找一找她。”她问他们,“太太现在还好吗?”
  因为敖家人的敌视,叶希木在母亲去世后回去龙王庙的次数极少,对村里情况的了解有限,他只能望向敖凤。
  “还很强旺。”敖凤笃定地说,“上个月刚把她孙姑娘送起走。”
  季辞和叶希木都不知道怎么说话。江城方言,把人“送起走”,是给人送终的委婉说法。白发人送黑发人多罕见,可听敖凤的语气,就好像敖小女太太送走子孙后辈是无比寻常的事情。
  “敖小女太太七十二岁眼睛瞎了之后,就一个人搬去山上的洞子去住了,不想麻烦子女后人。
  “那时候村里人都以为她是想自己过去等死,没想到后来村子里的老人家死得差不多了,她还活着。
  “我们那边的人都说,她可能真的能看到鬼神,有鬼神指引她。去山上就喝不到脏水,没喝脏水就不会得病。”
  *
  季辞开车,和叶希木、敖凤一起去找敖小女太太。
  叶希木很不客气地坐了副驾驶,敖凤慢了一步,骂了一声坐到了后座上。
  敖凤在后座上不停说叶希木的坏话:“姐,你别看他现在这么乖,他以前也浑得很,很喜欢打架的,你小心他有暴力倾向。”
  叶希木说:“我没有喜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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