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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春——有厌【完结+番外】

时间:2025-01-31 14:37:53  作者:有厌【完结+番外】
  赵华致同样配合地放轻声音,回答:“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看看。”
  春满是挺有兴趣的。她对字画的兴致一般,但如果是花鸟主题的古画,心思是蠢蠢欲动的。
  跛脚男人视线不动声色地在春满和赵华致之间逡巡,随着咂摸出点意味来,嘴角笑意渐深,为两人引路。
  博物馆旁边有一处被山水环绕的四合院,春满了解些简单的风水学,知道这院落的朝向、陈设等处处都有讲究。
  绕过照壁,院子里高高低低挂着不少鸟笼,不乏品种稀有价格昂贵的鸟禽,其中属主屋屋檐下那只羽毛鲜艳的紫蓝金刚鹦鹉最为瞩目。
  进屋后,男人让他们稍等,去准备茶水。人刚一走远,赵华致察觉春满朝自己靠近些,疑问地偏头。
  离得近了,身高差距更显著。春满诧异地看了看他的发顶,保持着微仰头的姿势,轻声说:“赵总,谢谢你带我开眼界。”
  赵华致参加峰会前得知她在这里度假,动过和她见面的念头。
  在山上遇见她是偶然。他潜意识里认为春满来这边小住,有机会肯定会去附近的山上逛逛,走相同的路,看她看过的自然,能多些话题也是好的。
  几个小时前的午餐同样是侥幸。
  而下午的相遇确实带着目的性,赵华致将此当作一场约会奔赴,因此衣着严谨讲究很多。虽然早晨爬山的形象在外人看来并无不妥和失礼。
  在山上时,考虑到运动出汗,赵华致刻意保持的物理距离更接近他们一贯的相处状态。
  不像此刻,太近了。
  竹帘被弯钩挂住,在风中作响,与室外泉水环佩声相衬。
  风从赵华致身后吹来,男士香水经典的乌木和佛手柑的气味既柔和又撩人。他沉默几秒,开口时嗓音紧劲,微沉,听得人耳朵莫名发麻:“之后不要喊我赵总就好,我的名字应该不拗口,你可以直接叫。”
  赵华致说得大度坦诚,骤然放大的五官俊朗立体,眉宇深邃,鼻梁高挺,唇角舒展时自带不怒自威的气场,不论五官本身,还是他眼底的神态,很轻易地让人印象深刻。
  春满如此距离地盯着他的眼睛时,只觉陌生。深褐色的瞳孔里,她挤得满满的。
  春满嘴角动了动似有为难。
  余光中有人走近,春满不动声色地挪远些,最终春满找了个折中的方式,商量道:“有些不适应。要不我喊你学长吧。”
  -
  老人家年逾花甲,仍精神矍铄,跟赵华致的父母是旧交,因此看待两个小辈时,很是慈和。
  看过画、喝了茶。不知不觉到了饭点,主人一家要留他们吃饭,赵华致以还有事为由,没答应。
  从主人家出来,春满一心记得他刚刚的话,准备作别时,只听赵华致主动提:“附近有家日料店不错,想去吃吗?
  “不是说有事吗?”春满疑问。
  赵华致说得直白:“有外人在吃得不自在。”
  春满心说我不也是外人吗?但话到嘴边变为:“那这顿我来请。”
  话音刚落,春满手机响,是舅妈打来的。
  春满不打算接,按掉铃声音量等电话自然挂断。
  这时赵华致留下一句“我去旁边等你”,给春满空间。
  春满如果立刻跟上,再合理的解释,都显得自己迫不及待一起吃饭,这一瞬的顾虑让她误触到接通键。
  母亲满郁离婚时,春满七岁读小学了,头几年跟着姥姥生活,姥姥生病又被送去舅舅那。在舅舅家春满不仅被克扣满郁留的生活费,还被表哥冤枉偷钱,只住了一个学期便被满郁带在身边。
  春满的学生时代随母亲工作调动生活在全国各地,不停地转学,但没再被人欺负过。春满上大学后,满郁的工作重心落回北央市,母女俩才搬回来,重新和舅妈一家联系上,但也只是保持基本的亲戚往来。
  “小恺多好一个孩子,我和你舅舅都觉得好。小打小闹的吵吵架是生活情趣,但你怎么能说不结婚就不结婚呢。这么好的一家人,打着灯笼都难找诶。”
  “你已经二十五了,不能再任性了,女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不好嫁了。舅妈是过来人,说的都是人生经验。”
  春满低头看了眼鞋子,没什么耐心地听电话那头长篇大论的“为你好”,知道舅妈是不可能说动母亲来劝自己,只好直接打来的。
  她真后悔接通了。
  赵华致想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总好过让耳朵遭这罪。
  一段长达四年、走到谈婚论嫁的感情,放弃时春满作为当事人怎么可能不难受。
  对面人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却只关心自己的诉求,用刻板迂腐的思想,将她的决定定义为任性。
  除了苛刻的指责,她竟然还要经受武断的误解。
  轮到自己说话时,春满本想说“人都有老的一天,但倚老卖老就不应该了”“女人不是商品,多少岁都值得被爱”,或者直说房嘉恺是劈腿的过错方。
  千万句驳斥她的话,春满最后只说一句:“我听明白了。舅妈我还有工作,先不说了。”
  跑为上策。
  人只会在自己的逻辑里自洽。就像别人改变不了春满的决定,她也影响不了别人的言论。
  前段时间联系一众亲朋取消订婚的电话,是她一个个打的。起初那个过程并不好受,但感觉上跟发现房嘉恺出轨那刻的震怒完全不同,她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输出,只剩一种平静的麻木。
  当联系人数过半时,春满的状态越来越轻松、冷静和熟练。
  挂断最后一个电话,春满只感觉到了解脱。
  她亲手给这段感情画上句号,坚定但疲惫。
  就像此刻,春满不会因为亲戚的言论为过去言行检讨自己,但仍然很疲惫一样。
  春满走到赵华致身边时,尽量调整好情绪,抿出个笑:“我打完了,走吧。”
  赵华致给她开车门时,还是注意到经过方才那一通电话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春满本能地系安全带,锁扣碰撞发出咔哒声响,她才后知后觉方才自己就这么让赵华致给自己开了车门。
  “你的手机铃声是自己录制的?”赵华致毫无征兆地开口,“听着像是很多种鸟的叫声。”
  聊起爱好,春满杂乱的思绪被迅速抚平,说:“我有采集鸟叫声的习惯,自己混剪了一条音频设置成铃声,不过很多人觉着刺耳听不惯。”
  “我挺喜欢的。”赵华致语气真诚,实在不像是在安慰人,“四脚杜鹃、布谷鸟、画眉、夜莺,我只听出这几种。还有什么?”
  “我大概用了几十种我听着比较喜欢的鸟叫声。”春满拿出手机,播放了用作铃声的音频。
  赵华致直视前方,专注于路况,不耽误边听边指出叫声来自哪种鸟,遇到听不出的,也会问春满。
  有几种鸟的确不常见,春满便兴致勃勃地向他科普一番。
  单理论无聊,也可能是说到兴头儿上,春满偶尔还能学几声鸟叫,表情放松灵动,很是风趣。
  “你听过最难听的鸟叫声是哪种?”话题自由发散,赵华致倒反天罡地问起。
  “雕鸮低沉的笑?伯劳的电音嗓子?笑翠鸟的叫声也挺好笑的。”春满细数起来,这些鸟禽不论体型如何,在春满眼中都是可爱的,叫声好听与否是比较出来的,是物种进行交流和表达的正常方式,但不得不说,有些鸟叫声难听得自带幽默感染力,一想起来,便忍俊不禁,“我之前还真混剪过一条最难听鸟叫声的音频。哦对,还有褐翅鸦鹃的叫声,难听得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吗?”赵华致信手拈来地学了几声。这种鸟的叫声抽风且魔性,奇怪中带着几分恐怖的感觉。
  “对对对。姜早早说这个叫声特像‘反派boss邪魅狂狷’的笑,太洗脑了。别说,你学得还挺像。”
  “这算头腔共鸣还是胸腔共鸣,学得我头晕。而且这叫声简直有损我的形象。”赵华致叹道。
  日料店距离不远,十五分钟的车程。春满被戳中笑点般,一直到下车都没压平嘴角翘着的弧度。
  两人被服务生引着去包间,经过某间被竹帘遮挡隔间时,听到里面传出不高不低的说话声。
  “怎么说也是四年的感情,说断就断。那女的要么心狠,要么早给房嘉恺戴了绿帽子,她就不是安分的长相。”
  赵华致拧着眉顿住步伐,发现春满早就停下,面无表情地听着里面的人审判。
  包间里的人结束用餐零零散散地出来,发现春满时一个接一个的愣住,方才言论最激烈的那个男人还要说,被同伴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才终于发现。
  面上尴尬的情绪一瞬即逝,渐渐变成“我又没说错什么”的理直气壮。
  春满和房嘉恺不是公众人物,社交圈沾不上关系的人不会知道他们感情的事。充其量算朋友的朋友,对方并不在意春满的感受,不像其他几个保持着成年人的体面赔笑打招呼,除了冷哼就是白眼,极端又没教养。
  没等春满开口,赵华致比她反应更激烈。
  “在背后嚼舌根,当面不认识?看来你的消息准确度存疑。别是把自己那点肮脏的经历编排进去找存在感吧。”
  赵华致甚至朝男人头顶瞟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对方被怼得脸红,想反击却被赵华致的气场和不菲的穿着唬住。
  有人认出了赵华致,见状和事佬般给春满道歉,解释是说着玩的。
  而道歉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春满没应,截断了赵华致睨过去不打算罢休的眼神,语气冷淡道:“我们走吧。”
  坐在包间里,春满盯着桌面上倒映下的竹影,安静地发呆。
  余光见赵华致从服务生手中接过菜单,推给自己先点,春满才迟钝地缓缓抬头:“抱歉赵总,影响你的用餐心情了。我实在没什么胃口,想先回去休息。”
  刚改口叫了半天的“学长”,又改回原先的称呼了。赵华致把菜单合住,仿佛能感知到春满的疼痛一般,心跟着揪在一起。
第5章 海钓。
  05
  当春满用“工作关系,不熟”来定义她和赵华致的关系时,Hazel,也就是邀请春满来度假的那个本名叫何广的设计师朋友,说:“那天我站在酒店大堂的角落里,看你俩跟演偶像剧似的,依依惜别。般配,沉浸,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分明跟其他人有壁,简直不要太明显。”
  当时情况是两位当事人并不知道角落有人在偷窥。
  在日料店里春满提出想回酒店休息后,赵华致在她又一声“抱歉”中,应下,起身送她。
  回酒店的一路,春满都很安静。去的时候车厢里的欢声笑语不复存在,莫名有种时移世易的凄清感。
  春满解开安全带,跟赵华致道谢后,下车,并没有注意到赵华致紧随其后也下来了。
  赵华致站在酒店门廊下,注视着春满走近大堂的背影。
  富丽堂皇的装潢,却空旷得令人觉得这道身影羸弱消瘦。
  “春满。”赵华致抬声把人叫住。
  春满止步转身,看到从外面疾步而来的赵华致。
  他停在面前,突然发问:“想去海钓吗?”
  “什么?”
  “你状态太差,独处只会让坏情绪恶性循环。我安排了游轮在附近的码头,从这里过去二十分钟就能到,十点前把你安全送回来。”赵华致不容置喙的口吻生出几分僭越的冒犯感。
  春满第一反应是不答应,但脑内突然闪过在日料店里赵华致替自己出头的场景,贫瘠封闭的心脏流过汩汩热意,罕见地有了生命力。
  大概有些人,天生有责任心。
  “钓鱼、吹海风、运气好的话,能看到海豚。之前看过一句话,‘如果在陆地上不开心,还有山川、大海和天空。’你喜欢这种说法吗?”赵华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垂下的浓密睫毛,看不清表情。
  但他确定春满是喜欢的。
  这句话是春满喜欢大自然的初心。早些年在社交平台发布动态时,她常用这句话。
  乍听旁人提起,春满感觉挺微妙的。
  “方才的事责任在我,但凡我换一家餐厅就好了。”赵华致看上去很介意这接连几件不完美的小插曲。周遭办理入住的客人不经意地望过来,不知是觉得两人的氛围奇怪,还是这对男女过于养眼。他音量控制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范畴,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安排这些不费事的,让等在码头的轮渡回去就是了。”
  类似的话,换个人来说,有道德绑架春满之嫌。大概赵华致眼神太诚恳,如此解释一句更像是担心春满因一再拒绝他有愧似的。
  春满开口还是没能拒绝这份恰如其分的周到:“我需要回房间收拾一下自己,十分钟后见可以吗?”
  “当然。”
  -
  十分钟后,两人踏上去往码头的车上,春满佯装若无其事,安静但不再忧虑,处于一种不想扫兴却又提不起太高兴致的折中状态。
  等上了轮渡,发动机和海浪的声音,一层叠一层地渐渐盖过春满心里的杂绪。
  避免头发乱飞,春满编了个麻花辫垂在一侧肩膀处。她的脸本就小,鼻梁上架着的墨镜直接挡去一半。
  到达适合海钓的开阔海域时,春满没注意船开出来多久。
  接过赵华致递来的鱼竿,春满道谢,听他简单讲解器械使用和鱼钩固定的方法,便跃跃欲试地上手操作。
  “左手握在这个位置会省力些。”两人站得近,船身摇晃时长裙的裙摆会扫过笔挺的西装裤。
  赵华致纠正她的错误动作时,抬手握了下她的鱼竿,相邻的手肘轻轻触碰,再没有发生多余的接触。
  “我先甩钩了。”可能是海风的魅力,春满的尾音不自知的上扬,心情很好的样子。
  赵华致还在固定鱼饵阶段,他看了眼旁边安静注视着海面的春满,一两秒后,把空钩甩下海里,决定把头一份收获的喜悦交给她。
  风吹乱了她未束起的碎发,弯曲的发梢挂在鼻梁上,她因想事情出神,似乎并没有察觉。
  春满抬手,勾住碎发随意掖到耳后。
  春满在社交上是个很百搭,但偶尔也苛刻的人。
  身为成年人,很多时候出于社交礼仪和人情往来的考量,会不得不面对一些场合。但如果她实在对某件事感到不舒服,不想营业时,也是敢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和房嘉恺分手是。
  想回去休息也是。
  但被赵华致三两句话改变了主意,是她没料到的。
  话赶着话,情绪压着情绪,每一个念头逻辑上都是合理的,但结果却已偏航。
  鱼竿晃动的力道拽回了春满的注意力,她反应了一会儿,才确认:“好像咬钩了。”
  海风又大了些,春满的碎发又乱了。
  赵华致收回抬到一半试图帮她理头发的手,下一秒对上春满分享时难掩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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