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说,人都传那公主是齐国最美的女子,那得长什么样子啊?”
“你还真别说,上次公主及笄,花车游街的时候我见过!那长得…真和仙女似的!”
“真的啊?”
“是啊,就是不知道…她人长得那么好看,摸起来手感如何。”
“问问他,他肯定摸过,说不定还睡…”
话还没说完。
一直沉默忍受的江辞安,终于暴走了。
猛地抬起一拳,打在为首之人的腹部。
那人瞬间吐了涎水!
而后趁着众人呆愣,迅速起身,一脚踹飞说荤话之人。
为首之人缓了缓。
被人扶着站起来。
啐了一声,骂道:“奶奶的,他敢动手?一起上,弄死他!他敢绑架公主,弄死他还会给我们减刑!”
闻言二十几人一拥而上,齐齐将江辞安压在了身下…
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的沈长乐,才走到牢房门口。
就听到牢房里传来打斗声,还有其他犯人的起哄声。
她忍不住催促狱卒快走几步。
一进到牢房就看见…
第51章 “好好好,我夫君最能打了,我夫君最厉害!”
江辞安虽然身上都是土,衣服还被撕破了,脸上也挂了彩。
但好歹还气喘吁吁地站着。
再看其他人呢?
全都哀嚎呻吟着倒在了他脚边。
别的牢房的犯人,原本都睡了。
这会儿也都被勾起了兴致。
围在牢房栅栏边起哄助威:“牛啊!绑匪大哥真牛啊!”
“一个人打二十个!绑匪大哥威武!”
狱卒看着战况之惨状,悄悄咽了咽口水。
抽出腰间的鞭子,往牢房栅栏上抽过去。
“大晚上不睡觉,闹腾什么呢?回去!都回去!”
原本背身而立的江辞安,听到响动,这才停住大口喘息。
大幅起伏的肩膀定下来。
缓缓转过满是青紫的脸…
果然看到她站在牢房外。
心虚地吞咽了口血唾沫。
慢慢转过身来。
低着脑袋。
神色不明。
活像个打架被抓包,怕被家里人收拾的皮孩子…
沈长乐看着他身上的狼狈。
心疼得眼圈都红了。
丹唇翕张,欲言又止。
白雉原本还以为殿下是来教训他的!
见状,却疑惑了。
但还是有眼色地吼道:“还不快去把人提出来?”
“是…是!小的这就去!”
狱卒手忙脚乱地翻着钥匙。
吓得手脚发软,满头大汗。
生怕公主殿下怪他没有出面制止犯人闹事!
不过,好在,殿下看上去,似乎无暇怪他。
只是满眼心疼地看着牢里的绑匪,不知道在想什么…
翻找了好半天,总算找到了匹配的钥匙。
颤颤巍巍地打开牢门。
那牢房里的刺头,还在没眼色地告状:“老大,老大,就是这个新来的闹事!你看,你看他把我们给打的…”
狱卒听见他叫他老大,吓得手中锁链都掉了。
“你瞎喊什么?谁,谁是你老大?”
万一被公主殿下误会是他教唆的,他就完了!!
回眸。
正看见沈长乐正了神色,提着帕子缓步走了过来。
吓得他登地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小的,小的不知此事…”
“殿下?”
这称呼一出,众牢房的犯人都支棱了起来。
睁大眼睛,看了过来。
奈何,牢房光线昏暗。
她又带着面纱…
他们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听见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很是好听。
“就是你,带头闹事?”
她纯净的视线,越过跪在地上的狱卒,停在乌眼青的身上。
那人愣怔,尚未回神。
狱卒已经反应过来了。
急忙叩首。
“殿下,殿下息怒,小的这就去处理!”
随后便叫人进来,将那乌眼青拖了出去。
不多时,惨叫声乍然响起,却又被人堵住嘴巴。
刚还满地打滚的其他犯人,全都瞬间爬了起来。
翻身跪地,纷纷求饶。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沈长乐也没有再理他们。
径直走向低着头站在一边的江辞安。
看到他脸上多处青紫,眼睛也肿了…
心疼得不行。
抬起玉手,轻轻触碰他嘴角的伤痕。
柔声轻问:“疼不疼?”
整个牢房针落可闻。
一众犯人彼此对视。
皆是震惊异常,难以置信。
刚刚闹事的犯人,更是抖若筛糠。
不敢抬头。
尽都伏在地上,悄悄去看江辞安的反应。
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告状的话。
那他们这群人,绝壁葬送了!
好在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轻抬了抬睫毛。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凡尔赛地躲开了公主殿下的手。
默然地摇了摇头。
可是…
他一言不发,更显得委屈可怜好不好?
见公主殿下转过了身来。
一众犯人,以额头贴地。
大气都不敢喘。
更有甚者,就刚刚说荤话的那人,竟然直接吓尿了…
沈长乐闻到奇怪的味道。
蹙了下眉头。
正声吩咐着:“去备一间干净整洁的单人房出来。”
狱卒战栗着叩首。
“是,小的这就去。”
沈长乐瞥了他一眼,又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女。
“玄雀,去御膳房取些糕点酒菜;
白雉,去帮他找几身衣服,顺路叫紫鸢把宫里的熏香送些过来。”
?
狱卒惶恐。
糕点酒菜也就罢了。
拿熏香干什么?
公主殿下,不会是要在这里住下吧?
江辞安也愣了一下。
疑惑开口。
“熏香?”
沈长乐转过身,眉眼弯弯。
“这里味道好难闻。”
江辞安挑了挑眉。
瞥了眼尿了裤子的怂包。
托起她的手肘。
“那出去说。”
见她二人竟有肢体接触。
狱卒和侍女都惶恐地低下了头。
沈长乐却毫不在意。
乖顺地随他出了牢房。
走到门口时。
她瞥见闹事的那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又有些气不过。
坏心地指着正对面的牢房,吩咐狱卒:“把这间收拾出来,墙面贴嵌白瓷,摆上桌椅床柜,瓜果花卉。”
她要那些人天天看着他吃香喝辣,给他们添堵!
气死他们!
参透她的小心思。
江辞安无奈轻笑。
挽着她快走两步。
低声询问:“你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人家担心你嘛!”
她眨巴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如此直白地表露心意,又叫他耳鬓泛红。
侧首轻咳两声。
不自然地说道:“看过,放心了?”
沈长乐挽住他的胳膊,撒着娇。
“更不放心了!怎么才住进来就被欺负了呀!”
江辞安没说陆明朝的事。
他觉得动不动就告状的人,很怂包。
只是傲娇地挑了下眉。
“我是打赢的那个。”
沈长乐见他这么说,无奈地笑了笑。
“好好好,我夫君最能打了,我夫君最厉害!”
心里却在吐槽:
男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真的是…
江辞安被她吹捧得有些脸热。
适时地换了话题:“弟兄们呢?”
沈长乐的手滑下他的胳膊。
知道他心里挂念,郑重承诺。
“你放心,等明日见了皇叔,我就设法劝他先放了其他人,不会让他们有事的。”
“嗯…”
他点了点头,看着她眼中的认真。
又补了一句:“不用太着急。”
他不想她太为难。
“好!”
沈长乐盈盈一笑。
并未上妆的眉眼,清新俏丽。
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见江辞安一直盯着她看,沈长乐歪首撤下面纱。
“戴着这个是不是有点奇怪?”
才摘下一半,就被他阻止了。
握住她的小手重新戴了回去。
“不奇怪,戴着吧。”
诶?
为什么不让她摘?
沈长乐疑惑地看着他。
他却心虚移开了视线。
才不会告诉她…
他是不想让其他男人看见她的美貌呢!
她的美,只能给他一个人看…
第52章 “疼吗?那我轻些…”
沈长乐亲自下了命令,正对面的牢房很快就收拾了出来——
床榻上的被褥都换了崭新的。
桌子上也依言摆了瓜果糕点。
墙面虽还没来得及贴上白瓷…
却也点了数个火把,灯火通明。
沈长乐走在众人前边,率先进了牢房。
摸了摸丝绒被子,又看了看新鲜瓜果。
确认狱卒没有敷衍了事,这才满意颔首。
在摆着烛火的桌前坐了下来。
“做的不错,伤药留下,你们都先出去吧。”
白雉和玄雀对视一眼,心有不安。
刚发生过绑架的事,她们不敢将公主独自留下。
看出她们的担忧,沈长乐安慰笑笑:“放心,我和江辞安在一起,不会有事。”
和绑匪在一起还不会有事?
白雉和玄雀虽然顾虑,却也不敢违抗命令。
只得行礼请求。
“殿下,请容我们守在门外。”
沈长乐思忖片刻,应了下来。
狱卒退了出去,白雉和玄雀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其他牢房的犯人,只敢缩在一起,用余光偷看。
看到沈长乐亲自为江辞安上药。
还满是疼惜地嘱咐着:“以后不可以再和别人打架了,有事找狱卒解决,知道吗?”
那语气,亲昵得好像在和亲儿子说话…
如此荣宠,让人心惊!
众人屏息。
江辞安却像习以为常。
歪首躲避着伤药刺痛,蹙眉应着。
“嗯,嘶…”
“疼吗?那我再轻些…”
门外的白雉和玄雀对视一眼,抿着唇低下脑袋。
事情的发展,好像往她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去了…
沈长乐帮他上了药,又贴心地整理了下床铺。
千叮咛,万嘱咐,方才出门。
“自己在这儿也要好好吃饭;身上的伤,记得上药;有什么事和狱卒说,他会禀告给我的。”
“嗯。”
看着他脸上的伤,还是放心不下。
轻轻皱了下秀眉。
“遇事不要冲动,我日日都会来看你的,有事等见面了和我说。”
江辞安送她到门口,隔着铁栏,浅笑安抚。
“嗯,去吧。”
沈长乐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一步三回头。
与他成亲,虽不过几日…
但,因被深深爱着,便胜过与陆明朝前世多年…
回了长乐宫,没有江辞安的第一夜,难以成眠。
第二日晨起,她憔悴的模样吓了紫鸢一跳。
殿下怎么回宫了,气色反倒更差?
“公主昨晚没睡好吗?”
她疲倦地摇了摇头,坐在梳妆镜前上妆。
“皇叔下朝了吗?”
青莺回话:“殿下,王爷下朝了,正在来的路上。”
她点点头,示意紫鸢动作快些。
手上不经意地摩挲着腕上玉镯…
待她梳妆完毕过来正厅时,沈霆昱已经在等她用膳了。
见她入内,起身迎她。
上下打量的眼神中,透着惊讶和疼惜。
“长乐,你瘦了许多…”
再见皇叔,沈长乐很高兴。
浅笑着见礼。
“长乐见过皇叔,让皇叔久等了。”
“不必多礼。”
将沈长乐拉到身边坐下,他亲手为她盛粥。
“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吃不惯宫外的饮食?”
沈长乐恭谨地接过粥碗,却并未动筷。
她想知道,皇叔打算如何处置江辞安…
客套了两句,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皇叔,江辞安的事,皇兄可和您说了?”
“嗯,说过了。”
他又给她夹了点小菜,挽袖作答。
沈长乐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态度,心下没底。
“所以,皇叔…”
他见她真是心急,终于放下了筷子。
“长乐,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更何况,你是齐国公主,你的婚事,是家事更是国事。”
沈长乐听他这么说。
低落地垂下了脑袋。
她早就知道,皇叔一定不会轻易答应的。
但亲耳听到,还是好难过…
见她低郁,沈霆昱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哄慰道:“话虽如此,但长乐,你知道…你皇兄向来以你的幸福为主。若…”
他停顿片刻。
故意惹她着急抬眸。
切切地问他:“如何?”
“他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二,若我调查后证明他确实是个正人君子,且家世清白,品行端正。
那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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