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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茨阻拦，“快说我们的计划。”
托尼斯塔克深呼吸，像是调集了所有的好素质，“爱弗小姐，我想继续请您做一个专访。”
爱弗知道这期杂志反响会很轰动，也是打出了一个好口碑。
但是顺利到让斯塔克能提出新的专访，这属实让她没想到。
甲方的再次认可，能证明，他们的八卦杂志也有广阔的市场。
这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爱弗深受鼓舞，语气也真诚起来，她深呼吸三秒，
“感谢您，斯塔克先生。”
托尼斯塔克开了外放免提，他向波茨无声地摊手，口型无声说道：
“什么情况？我没惹她！”
爱弗还在酝酿着情绪，“我们杂志社经营了这么多年，都是默默无闻，”
“没想到因为与您的一面之缘，却促成了这段新闻佳话，让我们杂志社也能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托尼斯塔克沉默，他不由得被爱弗感染，也让他想起了他在父亲去世后，为集团打拼的时候。
“杂志社走到今天，多亏了我们主编的不放弃和印刷厂的无私奉献，”
爱弗声音哽咽，“可是走到现在，纸媒的落寞让印刷厂入不敷出，印刷厂也都是花甲老人，对杂志社情感颇深，”
托尼斯塔克点头，他接手集团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解散落后的生产部门。
爱弗鼻腔酸楚：“多亏了斯塔克先生，让杂志爆红，可是印刷厂生产力落后……”
托尼斯塔克唏嘘，新旧生产力总是产生矛盾。
爱弗继续带着哭腔，“所以能不能请斯塔克先生，帮忙扶持一下印刷厂？”
托尼斯塔克：？
爱弗：拿来吧你。
托尼斯塔克在缅怀过往中，突然惊醒，就像被戳破了梦幻的泡泡。
波茨吸吸鼻子，被杂志社的艰难路程打动，“斯塔克先生会帮助你们的，爱弗小姐。”
托尼斯塔克眉毛倒竖，“你这个女骗子……”
波茨一把捂住斯塔克的嘴，“托尼，别忘了爱弗小姐帮助过集团，更何况，我们有新合作……”
爱弗听到波茨爽朗的回复，一时喜上眉梢：“那印刷厂就拜托了！”
手机那里传来斯塔克的呜呜啦啦的喊声，紧接着电话就断开了。
爱弗解决了印刷厂的大事，心里畅快。
成功的秘诀就是，让财神爷心甘情愿给你爆金币。
让财神爷爆金币后，爱弗看着刚刚的小报新闻越看越不顺眼。
这么想着，爱弗切了一个社交小号，劈里啪啦快速打了一段文字：
“黄金单身汉情迷已婚俏主妇，看杂志学纺织还能下厨。”
这标题，绝对轰动！
爱弗满意地想。
点击发送后，关注按钮的地方立刻提示有一个新加粉丝。
看来这条确实是个爆炸词条。爱弗打开粉丝列表。
而这个粉丝，关注的不是杂志社官方账号，竟然是她的小号。
爱弗点开一看，心里骤然缩紧。
这个粉丝还是个老熟人。
#克拉克肯特已开始关注您#
#你们可以开始聊天啦#
克拉克的头像用的是他的工作照，黑色绻发用发蜡打理过，造型利落，衬托着这双深色的眼睛更加深邃。
这副脸庞像是鬼斧神工般雕刻过，本来应该冷峻的面容，却因笑容而温暖鲜活起来。
这张半身照上隐约能看出他穿的呢面西装，笔挺顺直地勾勒出他的肩膀线条。
很标准的记者工作照。
但是爱弗看着这张照片，愈发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领带。
爱弗放大了这张半身照，看到领带的一瞬，她错愕了一瞬，随即笑了出来。
这竟然是条斜纹真丝的领带。
“这次搭配的对吗？”
屏幕弹出对话，而发起者正是刚刚关注的克拉克。
配着放大的照片，克拉克促狭地笑着，隐藏在方框眼镜下却是洞悉和无奈。
彷佛照片张口说话了。
爱弗像是被这串文字烫到手，她赶紧松手，照片弹回了原来的窗口。
第13章
爱弗放大照片的行为像是被克拉克察觉，被人抓包在现场。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账号？”
克拉克的对话框沉默了几秒，弹出了一句话。
“恭喜你的新闻大获成功，爱弗小姐。”
答非所问。
爱弗耸肩，这就是大报社记者的职业小秘密吗？
擅长挖掘别人的隐私？
“谢谢你，肯特记者，你的新闻写的怎么样了？”
爱弗输入问题。
作为大报社的记者，写的严肃性新闻纪实报道，也值得爱弗学习。
爱弗之前干的是体育记者，她非常明白，同行之间的沟通交流至关重要。
读者的胃口需要满足，但是想要长久在新闻界屹立不倒，光凭耸人听闻的标题是远远不够的。
爱弗现在需要噱头给杂志造声势，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她需要不断顺应市场去磨练她的文笔。
手机那端，克拉克隔了几分钟回复：“已经写完了。”
爱弗搜索网页，搜寻“克拉克肯特”“斯塔克颁奖典礼”等关键词，但是一无所获。
难道是被斯塔克集团屏蔽了？
“肯特记者，请问您有发表出来吗？”爱弗追问。
“抱歉爱弗记者，这个不方便透露，这是我们报社的工作纪律。”
爱弗失望地耸耸肩。
大报社就是规矩多啊。
*
大都会，星球日报社。
周一的早上依然忙碌地让人绝望，星球日报的出勤记者们，此刻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穿梭在各个办公间。
此刻，编辑室前，一个实习记者小跑着过来，手里抓着一沓新闻提纲。
“主编为什么又撤回了斯塔克集团的新闻稿件？”实习记者气喘吁吁问道。
作为实习记者，她现在只能负责新闻排版的工作。
可领导一早上就发来的“取消发稿”让她着实想不清楚。
新闻是领导采的，稿件也是领导写的，怎么就突然冷不丁取消发稿了。
难道她的实习机会到此结束？年轻的实习记者心里咆哮，恨不得闯进主编室问个清楚。
文字编辑挑头，看看尽头的主编办公室，摇摇头，
“他早上说什么来着？既然已经被占了先机，就不能抢别人的头条了。”
实习记者和文字编辑面面相觑。
他们怎么不知道斯塔克集团的新闻已经被报道了？
星球日报，主编室。
弧线型的无边框窗户将阳光和云朵投入室内，将新闻编辑室衬得洁净明亮，更衬得褐色办公桌上的金铜色铭牌熠熠闪光。
铭牌上赫然是“主编克拉克肯特”。
而铭牌的主人，克拉克肯特，站在窗前，遥望着南方。
南方是纽约布朗克辛的方向。
手机屏幕上，文字输入符号在不断闪烁，停留在沉默的语句上。
“喜欢那个南瓜吗？”
克拉克肯特站在窗前停驻半晌，删掉了这句话。
“喜欢南瓜吗？”
克拉克肯特想了想，又删掉了。
“喜欢吗？”
屏幕上只剩下只言片语。
克拉克肯特，这个身经百战的新闻主编，此时看闪动的光标，像个失语的少年。
静默片刻，他删掉了这句话。
“等过了保密期，就发给你看。”
消息送达。对面的爱弗发送了ok的手势。
克拉克肯特盯着屏幕上的头像，拽了拽系着的那条斜纹真丝领带。
*
爱弗哼着歌，沿着布朗克辛溪流，慢慢悠悠地来到《甜心主妇》杂志社。
一如往昔，杂志社的屋子在周围的树木灌丛遮掩下，像是童话里的房子。
远处传来的猿啼和鸟鸣，更衬托地杂志社像个世外桃源。
怪不得克利弗能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也不放弃，爱弗心道，这里的环境确实吸引人。
在舒适的环境里工作也令人心情舒畅。
一切是这么的和谐。
只是除了门口大的像轮胎的南瓜。
爱弗看着门口的南瓜，眨眨眼，她实在不清楚，为什么那天克利帕的车顶会有南瓜。
难道是飓风吹来的？
爱弗耸肩，绕开这个庞然巨物，打开大门，兴奋地冲着办公室喊道，“克利帕主编！我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印刷厂的事情解决了！”
“我们可以加印了！”
爱弗兴高采烈地打开办公室，却见到克利帕侧坐在椅子上，一脸严肃，正和别人打着电话。
“好的，明白，”克利帕皱着眉，手抓着本就稀疏的头发。
克利帕的脑门上混合着汗水，把头发打成绺，活像个倒扣的香蕉皮。
“我会和编辑商量清楚的。”
说完，克利帕挂了电话，转过脸来。
爱弗见状吓了一跳。
“克利帕主编，你像是熬了三天大夜！”爱弗夸张喊道。
克利帕叹气，示意爱弗坐在那个断了条腿的沙发上。
“坐吧，孩子。”
爱弗坐定，看着脸色不好的克利帕，还以为他在担心印刷厂，“印刷厂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别担心了，克利帕。”
克利帕闻言，感动又不忍，嘴角咧开笑容，“爱弗，你总是给我们杂志社带来惊喜。”
“但是现在不是印刷厂的事，孩子。”
说着，将手机递给爱弗，“看看吧。”
看见克利帕一脸愁容，爱弗一脸莫名接过手机，她觑着眼，看见标题。
“《甜心主妇》杂志社涉嫌抄袭！守护传媒业的原创性！”
“据悉，有传媒行业举报称，《甜心主妇》最新一期杂志刊物内容涉嫌抄袭，且封面照片也是盗窃得来……”
爱弗念着新闻，边皱着眉。
“据被抄袭的这家报社称，封面上的托尼斯塔克照片是由他们雇佣的摄影师拍照得来，并且拥有独家发布权。”
“《甜心主妇》杂志社发行于五年前，发布内容涉及主妇生活指南与技巧分享，受众群众面向乡村主妇，经营状态极差……”
“主编克利帕，招聘新任编辑年轻妙龄女记者后，却操刀阔斧，对杂志进行了彻头彻尾的改版，其内容选题和举报者极度相似……”
“有人传言，新招聘的这位妙龄记者模样出众，但是因为抄袭成性，在新闻界臭名昭著，却被克利帕赏识……”
“这不禁让人怀疑主编克利帕与新招聘的记者之间的关系……”
爱弗读完，和克利帕双双喊了起来，“岂有此理！”
克利帕一改老好人的温吞，怒骂道：“这下三滥的文章竟然污蔑你和我的关系！”
爱弗愤怒地戳着手机，按了无数个“踩”，“这狗屎一样的文章竟然说我们杂志社经营状态极差！”
两人发泄一通，看着彼此怒火中烧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克利帕主编，”爱弗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多骂骂人吧！您的皱纹都展开了！”
克利帕原本被气得满脸通红，现在整个容光焕发，气极为笑，“让我这样一位标准的绅士这么生气……欺人太甚！”
两人互相挖苦几句，算是苦中作乐。
爱弗问道：“您打算怎么办？”
克利帕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于网络暴力无计可施。
“我们杂志社，刚起步就遭遇这样的灭顶之灾……”克利帕摇摇头，将头上的香蕉皮又靠拢在一起。
“爱弗，抱歉，你这么有才华，在我们这里确实屈才……”克利帕抬头，眼底隐约可见泪花，脸上都是抱歉和内疚。
“如果你要离开，我会很理解。”
克利帕换了神情，脸上满是真诚。
“我不会走。”爱弗斩钉截铁。
克利帕愕然。
“我不会走，”爱弗郑重其事，一字一顿，“我不会走，这里就是战场。”
“我会留下来，和您一起获得胜利。”
一阵风吹进凌乱不堪的办公室，带来秋天的一丝凉爽，让人振奋人心，也带走了污糟和混乱的情绪。
克利帕听言，感动地将脸埋进自己粗粝的手掌中。
“爱弗……是我应该谢谢你……”
爱弗歪着身子，凑到克利帕的身旁，拍拍克利帕磨损不堪的衣服。
“我们应该战斗了，克利帕主编。”
*
爱弗打开电脑，点开发布消息的这个账号信息。
克利帕凑过来，戴上了老花镜。
“这是个新账号，”克利帕眯着眼，凑到电脑前，指着注册时间兴奋说道，“这个账号刚刚才注册！”
爱弗点头，显示的时间正是今天。
可以确定，是看到他们的新杂志后，有人操刀了这次的举报风波。
“这个人关注也没有，粉丝也没有。”克利帕仔细查阅了这个账号，却一无所获，不由得失望。
爱弗手托着腮，快速地转动大脑，“克利帕主编，杂志今天铺货的地区覆盖了哪些地方？”
克利帕努力回忆：“我们的长期订阅主要来自纽约州周边几个乡村，这些地方我都去过，”
克利帕不好意思说道，“就是和鸡蛋商合作的那些促销活动。”
爱弗点头，“除了长期订阅呢？零售是怎么铺货的？”
“零售业主要是纽约州市中心的报刊亭，但是今天报刊亭的销量不算多，”克利帕羞赧，“我们的销量一直不多，报刊亭不愿意花地方堆放我们的杂志。”
爱弗转动着大脑，分析道，“我们的杂志目前只在纽约周边销售，而其中占比最多的郊区主妇是我们的老客户，不会对我们的杂志有什么意见，”
“而市中心的销量一直不高，因为报刊亭面积狭小，只愿意售卖单价高而销量大的日报。”
爱弗思索，继续问克利帕。
“主编，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乡村和报刊亭，我们的杂志还会在哪里铺货？”
克利帕努力回想，突然想到了什么，脑中电石火花间蹦出一个答案。
“印刷厂会将剩下的杂志，分散铺货到便利店！”
说着，克利帕语速越来越快，他想通了一切。
“因为便利店储存空间大，而报刊区域常常作为赠品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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