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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从未见过他道侣——林漠平【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01 23:06:21  作者:林漠平【完结+番外】
  阿肆握住黎妧的手:“主人,你别担心,等首领突破了秘境结界,咱们就能到人间界去,据说那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有光、有花、有草。主人从前就在那里生活,是不是?”
  黎妧点头:“那里真的很美,我总是想回去,我本来就是人间界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回到人间界?”
  阿肆道:“主人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会陪你去。”
  主仆二人又互诉了别来所见,黎妧听说了洛颜在地下擂场的“英勇事迹”,对她又是佩服又是好奇,当下问她住在哪里,吃没吃过饭。
  洛颜道:“没呢,我们正卖鱼,我们饿了。”
  大家:“!”你要不要说这么直白?
  黎妧却喜欢这股直白:“那大家到我家去吃吧,我家有新鲜的肉。”
  大家:“!”你说的是什么肉?
  黎妧走了两步,又回头补充:“哦,对了,是鱼肉,我不爱吃人,你们吃鱼肉还吃得惯吧?”
  吃不惯,陈尧真的吃不惯。
  他当世子的时候从不吃肉,但好在宫廷御厨手艺高超,素菜也能做出来朵花。后来辟谷了,饿的时候就吃水果糕点,水果是用花瓣水泡过的,糕点是绝对不搀一点大油的,可谓是“餐风饮露”四个字的具象化。
  此时此刻,他看着冻在冰里的死鱼,他看着死鱼头部流出的红血,他看着黑紫红白的鱼内脏,他默念《清静经》克制住想吐的冲动。
  为什么处理死鱼的还是这些鱼鳞人,这些人是人是鱼,没有“相煎何太急”的觉悟吗?
  没有,这里除了鱼也没有其他吃食,不吃鱼,就吃人。
  洛颜也焦急地帮陈尧想办法。她想起来自己曾在一本名叫《食货谱》的书上看见过一道菜,名叫煎苔藓,把苔藓洗干净,捣碎了,和着香料一并搓成面饼,放到火上煎,不多时,香气就能溢出来。
  不过外海没有苔藓,外海寸草不生,什么都没有。但她忽然福至心灵,卷起袖子跑到鱼面人中间,道:“请给我鱼,两条。”
  她把这两条鱼洗干净,放到砧板上,切成小块,又剁成肉泥。加上各种各样的调料和在一起,搅拌均匀,放在双手间搓成溜光水滑的小圆团子。她把这些小圆团子丢进沸水里去煮。
  陈尧一直看着她,他问:“你在做什么?”
  “做鱼丸。”洛颜用手背推他:“你去歇一会儿,别在这,弄一身。”
  陈尧却没走,两个人就一起在沸水锅边,看着这些小圆团子一个个胀大,漂起来,又沉下去,起起伏伏。
  等到这些小圆团子全都浮起来,洛颜捞起来,盛在碗里,点了一点酱汁,端给陈尧。
  “这些丸子已经没有鱼的外形了,放了很多料,味道也很淡了。师尊,你就当作是面啊或者什么的,吃一点,好不好?”
  陈尧没有接,而是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洛颜小心翼翼地盯着他。
  他嚼了好一阵,咽下。
  他又咬了一口,他把整只丸子都吃掉,紧接着,他又夹起一只丸子。
  这是他第一次吃肉,却觉得,肉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下咽。有点微微的甘甜。
  这顿饭难得吃撑了,一行人回到洞窟门口时,陈尧对洛颜道:“还没消化下去,要不出来走走?”
  高若怀立刻接道:“要不大家一起走走?顺带了解一下这里?”
  那位姓柳的师兄拉他,拼命给他使眼色:“你不嫌冷?赶紧回来。”
  柳师兄推着一众弟子进屋,只把洛颜和陈尧二人甩在外面。
  天幕漆黑,四下静谧,这样的独处,让洛颜有一种悄悄出来幽会的惶恐,紧张却又带着几分隐隐的期待。
  她不拒绝,就是答应了。可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察觉到陈尧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半揽住她,帮她挡住了寒风,却好像把她揽进了怀里。
  陈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走吧。”
第62章
  转过山谷,便是一片空旷的冰原,冰原上矗立着许多建筑的断壁残垣。
  再往前走就是通往地下擂场的路。洛颜抬起头:“去地下擂场?”
  “不是”,陈尧带着她转了个弯,往北边走。
  北边的建筑渐渐多了起来,出现了几间完整的房间,门已经不见了,走进去能看到桌椅几案,书架屏风。但此时,这些家具全都包裹在一层经营的坚冰中,仿佛精致的标本。这里似乎是一间书房。
  洛颜问:“这里有外海的线索?”
  “不,这里是我的书房。”他低下头看洛颜:“大渊国时。”
  洛颜蓦地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环顾周围:“可外海,不是栗箩国?”为什么会有大渊国的东西?难道洛笙是大渊国人?总不可能,陈尧是栗箩国人。
  陈尧道:“对,外海人是曾经的栗箩国人。但在天道大开之后,栗箩国整个变成了冰原,他们为了生存,攻占了大渊国,以栗箩国人的身份占领了大渊国的土地。”
  洛颜怔怔地看着他,心想,对,帮洛笙攻占了大渊国的人,是黎嫣,是你最信任的那个人。
  陈尧问她:“你想不想听大渊国的故事?”
  洛颜低着头“嗯”了一声。
  他走到屏风前,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坚冰,像是抚摸故人的面容:“这是我的母亲,嫁入王室时的场景。”
  洛颜立刻凑过去看,冰晶的荧光把整座屏风照亮。晶莹的光亮中,一位面容柔美的女子坐在一架华贵的马车上。街道两旁是欢呼的人群,人们抛洒着手中的鲜花,鲜花汇聚成花雨,落在马车顶棚上。
  隔着坚厚的冰层,陈尧抚摸那女子的面容:“那就是我的母亲。她从前很喜欢花。”
  洛颜道:“她好美,她一定是一位身份高贵的女子。”她脑海里浮现出一位华贵典雅的世家女子。
  陈尧却看着她,笑了一下:“不啊,我母亲是一位在街边串花串儿的女子。”
  洛颜:“哈?”
  “她很会种花,她知道每种花最适宜的温度和湿度,不同的土壤能让花瓣的眼色有所不同。为了某一种花色,她可以亲自跑到很远去挖土。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格外地专注。她说,养花是一件很慢的事,不能急,慢慢来,一件一件做仔细了,就不会变得潦草。”
  陈尧的声音轻柔,他说每一个字,每一个字就像是在心底开出一朵花。
  洛颜赞同道:“确实是这样。种花、养花、我也喜欢。”若是这位王后活着,应该不会太讨厌自己吧?
  “她是平民,便更能体会到人们的不容易。她从不苛责下人,即便是下人犯了错,她也会主动说情。我父王常说,有的人身份尊贵,却冷漠自私;有的人只是平民,却心怀仁善。出身不是评价一个人的标准,人行在世,也不必被身份束缚。”
  洛颜怔怔地看着陈尧,陈尧恰好也在看着她,仿佛是专门为她所说。
  洛颜问:“真的吗?”
  陈尧道:“真的啊。”
  洛颜定定地看着他,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想要把自己的一切告诉陈尧,我就是外海人,因为我的出生导致外海结界破裂,我和洛笙从小一起长大,我曾经有杀死他的机会,或许,但我放了他,因为我身受重伤的时候,他曾给我治病。
  我就是这么一个带着罪恶出生的人,和我在一起会面对很多麻烦,很多。我还软弱,我还蠢笨,这样的我能被接受吗?
  但她沉默了太久,终于在反复思量中耗干了勇气,她道:“你一定很怀念你的母亲吧?”
  陈尧有问必答:“是,我很想她。”
  他声音温柔,可这份温柔让洛颜想起了洛秋螟。好幼稚,谁能不想念自己的母亲呢?这话像是揭伤疤,赶紧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
  陈尧却没生气:“你不用道歉。其实时间能冲淡很多感情,也能改变很多人。别看虞栗楠现在这样,他小时候经常哭。”
  洛颜:“哭?”
  “嗯,他母亲和我母亲是亲姐妹,他父亲是栗箩国人。本该随父亲去栗箩国,但他父亲家境不好,母亲便接他一家在大渊国生活。但他有着外族的血缘,王宫里几个姐妹就与他顽笑,说他被大渊国买走了,不能再回栗箩国了——那会儿大渊国和栗箩国关系很好,栗箩国又有许多好吃好顽的。他就跑来找我哭,问我能不能求王后,让他回栗箩国看一眼,就一眼也行。”
  洛颜:“噗——他怎么还?”洛颜觉得自己有些无法直视虞栗楠。笑了一下,脑子里不知怎地,又跳出来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变成了一抹阴魂缠着她。实在承受不住,她说了出来:“你们感情真好,你肯定也经常去栗箩国,认识很多人吧?虞栗楠那么好看,栗箩国一定有貌美的人。”
  陈尧的声音顿时冷下来:“虞栗楠很好看吗?”但他顿了顿,又将声调扬起:“嗯,确实有,栗箩国当年有一个长得很美的女子,是栗箩国的第一美人,名叫黎嫣。”
  洛颜心中一紧,低下头,随后就听陈尧慢慢悠悠道:“是我妹妹。”
  “啥?”她猛地抬头,但抬得太猛了,有些缺血,怀疑自己幻听。
  “我母亲的另一个姐妹嫁到栗箩国王室,生下栗箩公主,这位公主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怎么?”陈尧不解地看她。
  对啊,洛笙当时说的是,黎嫣心思单纯,无论说什么陈尧都会答应。还有什么?嗯,好像没了。他们什么关系?嗯,好像也没说。
  全是自己脑补?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心中一块大石轰然落地,整个人豁然开朗,连带觉得外海这片黑漆漆的天幕都亮堂了起来。没了压制,心里那个小小的念头钻出了个小树苗,随风摇曳起来。
  “但大渊国当年破国也是因为黎嫣。”
  洛颜看着他。
  “栗箩国变成冰原,国民四处流浪。他们想占领附近的小国,可粮草、军马都被冻住了,迫不得已,他们向关系最好的盟国,大渊国求助。不仅求助一个生存的空间,更是求助一件宝物,名叫‘心萤火’。”
  陈尧问:“心萤火,你知道吗?”
  洛颜点头:“听阿娘说过,是个法宝,融化冰川和冻土,但不知道在哪里。在大渊国?”
  陈尧摇头:“不在。但我知道在哪里。可我不能给他们。因为大渊国每年冬天会经历一场雪灾,百姓冻死无数。必须有心萤火,才能融化冰雪。”
  “栗箩世子就让黎嫣来问。她并未问心萤火,先问其他。黎嫣向来单纯善良,大家对她没有防备,我也是。她便借此,得知了大渊国的机密。她将这些秘密告诉了栗箩世子,栗箩国人攻占了大渊国的土地。”
  “虽然无法得到心萤火,但他们拥有了生存的国土。可这国土是大渊国的,大渊国民不肯拱手相让,两国爆发了无数次战争。最后栗箩国胜了,他们屠杀了大渊国的王室。这就是我的过去。”
  他的视线从冰雪封存的屏风转到洛颜身上,好像要看清自己的过去和现在。
  洛颜却不敢和他对视,脑子里都是,他们屠杀了大渊国的王室,黎嫣欺骗了他。
  这些他的过去,变成了一盆冰水,从她头顶浇下来。水大了,小树苗浇死了。
  黎嫣曾经欺骗过他,洛颜正在欺骗他。欺骗已经成为了一道枷锁,让她哪儿也不能去,谁都不敢喜欢。
  “嗯、嗯,那栗箩国真不好。嗯,我只是说那些不好的人。王后和王后的姐妹都是很好的人,王后很美,可惜不能见她一面。”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看着屏风,有什么说什么。
  “能啊,有她的塑像。”
  陈尧带着洛颜走到旁边的屋子。
  这间屋子像是观庙,有供桌,有香炉,香炉里已经没有香了,被冷冷的冰雪覆盖。香炉后是一座塑像。
  陈尧抬头仰望着塑像:“这是我的母亲。当时没有人修行仙法,接受祈愿,王室宗族就是人们供奉的神明。”
  他后退了两步,膝盖跪在坚厚的冰雪上,俯下身跪拜。
  洛颜看着塑像,但冰雪太厚了,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她看见陈尧跪拜,也跪在陈尧身边,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咚地一声,冰面裂开一道缝隙。
  陈尧赶紧伸手按住洛颜额头:“你在拆家?”
  额头磕红了,陈尧轻轻按揉。这个姿势,他一手按她额头,另一只手就得拖住她脑后。手心那颗痣磨蹭着她的头发,只觉得头皮都酥麻了,浑身一颤,忽然觉得头皮一松,辫子缓缓散了开来。
  洛颜的辫子本来是用一根布条缠成发带,束住末端。先前又是船上淋水,又是打架出汗,拿风一吹,结了一层细小的冰渣。这会儿掉在冰面上,直接冻住,抠不下来了。
  一头乌黑的长发宛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洛颜掏着衣袋,想找点儿什么东西把头发系住,可没有。又把主意打到腰间缠着的红绫上。她比了比,发现宽窄可以,但红绫经常要用,随时解下来会不会不方便?
  她手一顿,经常要用?明明她以前都是很少用红绫的。
  可这时,陈尧按住她的手:“我给你梳一个,你转过去。”
  洛颜瞪大眼睛:“师尊你还会梳头?”
  “会。”陈尧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
  他的手指穿过洛颜的发丝,把她的头发全都拢起来。有些碎发落在脖颈上,手指便从脖颈上划过。滑得轻柔而缓慢,像是爱抚。他梳得认真,一丝碎发都不放过,就离得近,呼吸都落进衣领里。
  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奖赏,也像是惩罚。浑身都化成了水,随着风荡漾涟漪,随着发丝牵动,支撑不住想要后仰。
  就在她快要跌进陈尧怀里的时候,陈尧终于梳完了。借着冰面,她看见陈尧给她绾了个发髻,简单,却很好看。
  她从未梳过这样的发髻,一时间觉得这发髻太好看了,甚至生出了一种岌岌可危的美感:要是她不小心弄散了怎么办?
  于是连脖子也不敢动了,从头到脖子到脊椎成了一条直线,起身都要小心翼翼。
  陈尧看她实在有意思,道:“不用这么小心,散了我再给你梳。”他扶着洛颜的耳朵,让她摇晃两下。手指蹭到柔软的耳垂,掌心的痣蹭到敏感的脖颈。洛颜终于站不住了,往后倒在了陈尧怀里。
  陈尧伸手接住她。
  洛颜见陈尧没推开她,大着胆子在陈尧怀里多待了片刻。
  洞穴里放了一只水滴漏,刚滴满一漏,洛颜又要出门了。
  天幕沉沉,但按照时间来算,已经到了新的一天。
  按照先前商量好的,陈尧带着几个弟子继续在外海探查,洛颜则自己去地下擂场。其他人原本不同意,觉得一人行动太过危险。但洛颜觉得,自己一个人行动才方便。
  她用眼神示意陈尧帮忙,最后陈尧答应让她一人去,但要随时用传讯法器和他保持联系。
  他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洛颜,洛颜一看,正是先前在喜宴丧镜秘境里用过的小镜子。回到尧山后,她就把这镜子还给陈尧了,此时陈尧又把它交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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