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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说——szda.何【完结】

时间:2025-02-03 14:38:55  作者:szda.何【完结】
  这两个家伙真是隔空都能掐起来。
  我站起身,准备从最近的一间诊室离开。
  「咔咔」
  门竟然从里面上锁了。
  「六楼是设备层和档案室。基本每间都要上锁,我们进不去的。」
  安安重新戴上口罩。
  「而且我想了一下,就算是诊室,里面也没有能够固定绳子的地方。」
  「那怎么办?」
  我回忆了一遍一楼诊室的布局。除了几张桌椅,整个房间确实光秃秃的。
  她思索片刻:「跟我来。」
  凌晨2:34分。
  我们重新回到医院长廊。
  安安无声地指指前方,那里是一片休息区。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为三四列铁制长椅镀上一层银边。
  追上六楼的丧尸不多,一眼望去只有稀稀拉拉的七八只,并不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
  我转头观察四周。
  在这里抱头鼠窜了一晚上,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整个门诊大楼的设计。
  两条消防楼梯一左一右遥遥相对,将院区一分为二。
  二楼以上都是中心镂空的设计,像一个大写的「回」字。
  站在栏杆边上,我隐约可以看到一楼的挂号收费处。
  六楼三面都被科室环绕,剩下的一面则是一个巨大的休息区。
  这正是我们的目的地。
  「就是这里,」来到休息区,安安指着面前的窗口轻声提醒,「从这下去就是医院正门。」
  我们当即分头寻找绳子的固定点。
  余光扫过。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候诊椅旁的阴影似乎动了一下。
  正想定睛细看,一个人影已经蹿出走道。
  「小心!」
  我立刻出声警告。
  但是已经晚了。
  安安瞬间被扑倒在地,贴着地面滑出数米。
  丧尸双手紧紧钳住她的脖子,仿佛想将她的脑袋整个拧下。
  我冲上去掰它的指节。
  然而任凭我怎么拉拽,丧尸都纹丝不动。
  为什么?
  明明已经这么瘦弱了。
  为什么力气还这么大?
  斧头。
  拿斧头。
  我手忙脚乱地解开身上的背包。
  却在摸到斧子的那一刻停住了。
  不行。
  整栋楼的尸群还在虎视眈眈。
  不能杀掉。
  电棍!
  对了,电棍呢?
  不在她手上。
  一定是刚刚撞掉了!
  我连忙趴在地上寻找。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骨骼的脆响。
  6
  等不及找到电棍。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面死死勒住丧尸的咽喉。
  它立即剧烈挣扎起来。
  枯瘦的双掌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巨大的力道仿佛能将骨头直接捏碎。
  左手反扣住右手。
  我咬紧牙关,将臂弯圈得更紧。
  随着氧气耗尽,它的撕扯也变得愈加疯狂。
  尖利的指甲在防护服上刮过,衣服几近变形。
  「咚——」
  混乱中,我们二人一起仰面摔倒在地。
  我顿时觉得头晕眼花,但是双臂却没有松懈分毫。
  收紧。
  再收紧。
  眼前发黑,口罩不知什么时候蹭掉了。
  丧尸的头顶紧紧贴在我的脸侧。
  稀疏的毛发在脸颊上不断摩擦,一股油脂的臭味窜进我的鼻腔。
  我突然有片刻的失神。
  这一刻,我仿佛不是在杀一只丧尸。
  而是在杀一个人。
  怀里的挣扎逐渐无力。
  在这期间,我似乎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控。
  一切好像就发生在瞬间,又好像持续了很久。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
  「小何?」
  「咳咳……」安安闷声咳嗽着,声音嘶哑,「小何?」
  直到她爬过来,我才后知后觉地甩开怀里的丧尸。
  后者已经不再痉挛,身体早已变得冷硬而僵直。
  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挑动我的神经。
  我背过身子干呕起来。
  胃部的反酸一阵阵灼烧着喉咙。
  刚刚的记忆一下子涌进脑海——
  它躺在我的身上。
  死了。
  再也不动了。
  体温在飞速下跌。
  我却没有松手……
  我放火烧死过它们。
  见过它们互食与自食。
  目睹过它们以各种方式死在自己的面前。
  甚至用斧头直接削掉过它们的脑袋。
  但是这次……
  人体抽搐的真实感让我不由得生理性反胃。
  「没事吧?」
  安安轻轻推了推我。
  我摇摇头,接过递来的水猛地灌下一大口,忽地想起刚刚可怕的骨裂声:「你呢?你怎么样?」
  「差点看见走马灯了……」
  她揉揉脖子,「陈林那家伙力气确实大,我掰断一根指头都费劲,他居然能把丧尸的手腕扭断。」
  「没事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
  并肩靠在候诊椅的扶手上。
  云层不知何时遮住了月亮,建筑内的光线又变得黯淡起来。
  这已经是第二次吃亏了。
  我还是无法习惯它们的突然转变,又一次草率下了结论。
  六楼丧尸远不止看到的这七八只。
  它们没有变得聪明,也没有学会隐蔽。
  然而单从结果来看,姿态的改变确实使得尸群更加难以察觉。
  在那些隐秘而黑暗的角落里还蛰伏着许多人,我却总是忘了这一点。
  安安丢过来两条巧克力棒。
  我接住,用嘴咬开包装。
  胃还在抗拒食物。但是理智告诉我,必须要吃下去。
  谁知道一会儿还要经历怎样的战斗。现在要做的就是保持体力、积蓄能量。
  将巧克力塞进嘴里,我继续打量这个休息区。
  盆栽。
  候诊椅。
  饮水机。
  视线兜兜转转,最后落在一旁的立柱上。
  「你想绑在那上面?」安安注意到了我的眼神,「会不会离窗户太远了?」
  「没办法了,试试看吧。」
  我将绳子一端系好,另一端穿过走廊,从窗口垂下。
  「够长吗?」她问。
  「看不清……」
  窗外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巨大竖井,绳端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我从包里翻出仅剩的一支手电。拧亮。
  「不行,才到3 楼。」
  确认位置后,我立刻熄掉光源。
  这根攀登绳至少有20m长。
  应付一般的住宅楼绰绰有余。
  只是医院层距比普通住宅楼要高出不少,再加上横穿走廊又浪费了十余米。
  现在长度竟然不够了。
  「这么说……我们至少得下到四楼,绳子才能落地?」安安好半天才开口。
  想到四楼的情况,我不禁头皮发麻。
  刚刚才脱离虎口,难道现在又要回去吗?
  我默不作声地解下柱子上的绳索,在心里重新勾勒一路走来的路线图。
  我们通过消防A梯上到4 楼,而后穿过回型走廊,从消防B梯来到6 楼。
  这条路线现在已经被尸群污染。
  重复推演几次。
  我发现不管怎么走,都很难绕开它们下楼。
  然而这次,我们不能再铤而走险回到尸群当中了。
  因为接下来是向里推进,而非向外撤离。一旦发生状况,被丧尸包围的我们连突破的方向都没有。
  安安拿来酒精,我配合地展开双臂。等从头到脚被消毒一遍后,我接过喷壶替她消杀。
  「嘶……」
  「怎么了?」
  「好凉啊……」她缩缩脖子,「我还是自己来吧。」
  她从包里翻出新的口罩让我带上,而后开始一点一点清理自己身上的打斗痕迹。
  我收回视线,再一次陷入沉思。
  不能直接下去的话……
  要用火吗?
  可是谁去放?又该放在哪里呢?
  而且可燃物也不够。
  一楼诊室自动熄灭的火堆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或者……把它们引开……
  通过什么?
  声音?
  不够。还要再强烈一些的刺激才行。
  气味?
  沾上我们味道的,也只有穿在防护服里面的t桖和长裤了。
  只靠这点就想支开它们,很难。
  ……血液?
  对,血液。
  我立刻抬头看向过道。
  那里黑黢黢的,但我知道有一具尸体就躺在那里。
  我们不能留下伤口。
  要用它的。
  7
  「安安……」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我想过了,要把尸群从四楼引开,用鲜血是最保险的。」
  「但问题是——具体该怎么做?」
  「如果直接在这儿放血,还没等目标上来,我们就已经被同层的丧尸包围了。」
  安安思索了一会儿:「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既要保证它有足够的出血量,又要和它保持安全的距离。」
  「没错。」
  靠着窗户,我突然想起陆时雨来。
  当初他靠着一发子弹引爆尸潮。
  因为根本不在第一现场,所以也无需担心该如何撤退。
  不得不承认,他的方式是解决目前困境的教科书式答案。
  可是我们没有枪。
  总不能用斧头吧……
  还是要做个陷阱?
  不行。
  太复杂了,可行性都不高。
  「这样的话……」
  安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如直接把他从回廊丢下去,你觉得怎么样?」
  嗯?
  好像……可以。
  又在心里推敲了两遍,我完全认可了这个方案。
  此时再回头看,我当即发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
  我总是太过关注细节,又容易一条路走到黑,往往忽略了最单刀直入的办法。
  而安安和我正相反。
  不管怎么说,总算可以离开这里了。
  「你这家伙怎么武力值和智力值都这么高,这合理吗?」
  我假装忿忿道。
  出乎意料地,她没有接我的茬。
  「小何,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让你开车的话,你认得路吗?」
  「绳子一次只能下一个人,万一出了什么岔子我怕局面会很混乱……」
  「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都要做好开车的准备。」
  安安从包里找出笔记本,「谁先上车,谁就坐驾驶座。」
  「那等摆脱尸潮之后再换你来开嘛。」
  我皱着眉头,总觉得这个提议有些奇怪。
  安安不置可否。
  光线很差。
  抹黑画完草图,她将本子凑近鼻尖,仔细校对着。
  「别画了。」我摁住她的手,「你这样……我很不安。」
  「噗,」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在担心什么啊?克制一下想象力好不好。」
  「我郑重声明啊,我只对医院附近比较熟悉。你到时候要是给我开到什么乱七八糟的荒郊野岭,我们就都不用回家了。」
  「真的……」
  「真的真的。」她连声应道,「嗯?光线变好了。」
  窗外,云层终于散开。
  月光重新照射进来。
  安安低着头认真作画。头发垂在脸侧,露出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我仔细打量着她,没有看到什么伤痕。
  是我想多了吗……
  注意到她的口罩有些歪了。
  我伸出手想帮她扶正,她却像触电似的弹开了。
  两两对视。
  我才这看清她的口罩下面竟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几乎完全罩住了她的右脸。
  安安不知所措地移开目光。
  「让我看看。」
  我的声音很轻。
  这次,她没有再躲。
  揭开纱布,一条贯穿脸颊的擦伤映入眼帘。
  颧骨到下巴的皮肤红肿得厉害。
  好在已经结痂,没有继续渗血。
  ……
  一定是摔倒时受的伤。
  丧尸拧住她的脖子,也是因为嗅到了血腥味而想将她的脸扭转过来。
  刚刚用酒精给安安消毒的时候,她肯定很痛。
  轻轻叹了口气。
  我从包里翻出一瓶双氧水,准备先用棉签替她处理一下。
  「小何……你生气了吗?」她嗫嚅着开口。
  见我不说话,安安懊恼地皱起眉头:「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得知需要重返四楼后,她就开始担忧这个伤口是否会影响我们正常撤离了。
  清理完毕,我给她换上新的纱布。
  「安安,我确实很生气。」
  「但是我应该气你什么呢?」
  「是气你另有打算,还是气你早早替我想好了退路?」
  「安安,你要知道,没有别的选择了,我们四个人的性命早就绑在一起。」
  我从笔记本上撕下地图,揉成一团丢下窗口。
  「你要相信我。」
  「相信我可以带你回家。」
  安安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我。
  见她这副模样,我的气又不打一处来:「下次再敢骗我你就完了。」
  「绝对没有下次了。」她乖乖保证。
  幸而她伤得不重。
  只要计划顺利,这点伤口应该不会造成太大的麻烦。
  不再磨蹭,我们抬起丧尸朝玻璃护栏靠近。
  凌晨4:02分。
  站在回廊内侧往下看去,医院仿佛一张深渊巨口。
  「三、二、一。」
  「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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