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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说——szda.何【完结】

时间:2025-02-03 14:38:55  作者:szda.何【完结】
  丧尸病毒的爆发持续了两三天。
  在这期间,不断有人逃出家门,但立刻就被更大的尸潮吞没。在这种绞肉机式的屠杀中,幸存者也面临着更严峻的挑战。
  我们重新规划了电器的用电配额。
  以后,电力需求主要集中在冰箱、电饭煲、热水壶和照明用具上。
  电磁炉的功率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竟然要2100W。
  我果断把它收起来,翻箱倒柜找出我大学时候买的单人电煮锅。虽然容量只有0.8L,但对付一下煮点东西还是够的。
  在这之后,时间似乎过得很快。
  又或者是有了伙伴,日子变得不像之前那么难熬。
  病毒爆发后,老杨就消失了。物资车也再没有来过。
  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似乎在一夜之间离开了这座城市,只有我和安安被遗忘在这里。
  从家里没法直接看到外面的街道。
  小区里面静悄悄的。
  大部分时候丧尸很少走动。除非有幸存者扛不住饥饿选择铤而走险,才会引得他们疯狂追逐。
  之后也曾短暂地恢复过一次水电。
  我不敢直接储水,而是先用水壶烧开后再补充到阳台的水桶里。
  在平时,我和安安都只能用热水简单擦拭一下身体。趁着这次恢复供水,我们痛痛快快洗了一个热水澡。
  安安拿来剪刀,我们互相剪掉对方的长发。
  在停水的日子里,头发成为了最大的累赘。现在索性剃成光头,以后只需要在洗脸的时候随便抹一把就行了。
  我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摸了摸安安的脑袋,有点扎手。
  「手艺一般啊。」我说。
  「你刚刚求我帮忙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左右转头,打量着镜中自己的模样。
  经过大半个月的相处,这个女人已经对我越来越冷漠了。
  12
  此后,水电就没有动静了。
  12月 15日,封城第29天。
  当一切都在逐渐步入正轨的时候,我却开始发烧。裹在被子里昏昏沉沉打了一晚上的哆嗦,直到第二天中午我都没能起来。
  安安见我脸色不对劲,伸出手来试我额头的温度。
  「嘶……怎么这么烫,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她骂骂咧咧地去医药箱里找药。
  「你是兽医啊,告诉你难道你要把我当成狗来治吗……」迷迷糊糊的我开始说胡话,「作为兽医家里居然没有养猫猫狗狗,安安你这个冷血的女人。」
  她没有搭理我的胡言乱语,拧了块毛巾盖在我的前额,跑进跑出地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我的小白菜就要成熟了,我走了以后,要记得收菜……」
  我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神经啊,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就把你的倒霉白菜全拔了。」她在厨房大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摇醒我。
  「安安煮的粥,喝完以后应该会走得更快吧。」我颤颤巍巍地端过碗。
  「什么意思?」
  「那个……」我立刻改口,「我是说喝完以后会健步如飞。」
  「你最好是。」她哼了一声,警告道。
  喝了几口,我停住:「安安,昨晚我又做梦了。」
  我不是什么知情人,也不认识什么内部人士的朋友。我只是个歪打正着的普通人罢了。
  她静静听我叙述着梦境。
  末了,她说:「其实大脑收集和处理了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的信息,很大一部分都储存在了潜意识里,最后才以梦境的方式呈现出来。」
  「直觉其实就是你的潜意识在帮你做决定,事实证明,很多时候它都是正确的。」
  「我就说嘛,你能有什么正经朋友。」她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
  我只当她在骂自己,呼噜呼噜喝了两大口粥,又夹了一筷子橄榄菜。
  太好吃了,我觉得自己要重生了。
  吃完药,人又开始犯困。
  安安坐在边上,正捧着她的笔记本不知道在写什么。
  恍惚间我又回到了末日之前的时光。
  这个时间点,孩童会在广场上嬉戏打闹,小区里偶尔会有汽车驶过减速带,发出「哐啷」的声响。
  发烧让人有些头重脚轻。
  所以当门铃响起时,我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对上安安惊愕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
  是谁?
  我们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
  外面站着一个青年,走廊光线不佳,我看不清他的脸。
  「冲我们来的。」安安侧头听了一会儿,附在我的耳边说。
  正思忖着,门铃又响起来,看来不会轻易作罢。
  「有事吗?」我硬着头皮开口。
  「你们应该有多余的蔬菜种子吧,可以交换吗?」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落在我的耳边犹如惊雷炸响。
  他怎么知道的?
  我觉得脊背发凉,生硬地否认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好的,打扰了。」
  似乎我们的回答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
  门口一阵窸窣的声音。我凑上去一看,他正把背包重新背回背上。
  「等一下!」安安突然出声阻拦,「你打算用什么和我们交换?」
  我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我们的物资储备,根本就不需要和任何人做交易。
  「饼干、水、泡面我都带了一些,看你们需要什么。」
  「你们有几个人?」她问。
  「一个。」
  「我们很难信任你。」
  他再次沉默。
  「所以你得在走廊尽头等我,我会把种子交给你。」
  「你疯了?你要出去?」我连忙拉住她。
  安安表情严肃,反握住我的手:「这是个机会……我得试一试。」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等等……」
  安安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听见没有?」
  我还想说什么,她已经转动把手。
  隔着门,他们的对话很模糊,只能勉强听个大概。
  「怎么称呼?」
  「陈林,耳东陈,双木林。」
  「你怎么知道我们有种子?」
  「无意观察到的。」对方停顿了一下,「况且,你们的阳台也很显眼。」
  「你似乎不缺食物。」安安继续问。
  「是的。」
  「甚至可以进行一些简单的烹饪。」
  「可以这么说。」
  「那你的物资……」
  「我会定期在便利店补给。」他说。
  突然,他们的交谈停住了。
  透过猫眼,我看见他们站在楼道的窗户边,不知在张望什么。
  我转头看向窗外。
  天空灰蒙蒙的,外面下起了小雨。雨点又细又轻。
  过了一会儿,安安来敲门。
  打开一看,那个青年正站在她边上,很平淡的脸上唯独长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小何,」安安说,「下雨了,陈林今晚要借住在我们家。」
  13
  吃过晚饭,我给陈林准备了新的被褥,又把安安的床铺从客厅搬进来。
  主卧和储藏室的门也都被我反锁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外面说什么了?」我终于忍不住问她。
  「说来话长,」安安思考了一会儿,「陈林出过小区,他对丧尸好像很了解。」
  「按照他的说法,它们晚上都会回到建筑物里。」
  「所以……小区里的丧尸会回到居民楼吗?」
  这和安安的猜想很接近。
  「对,」她点点头,「但不会上楼,只会待在一楼大堂。」
  「为什么?」
  「他说保存能量很可能是丧尸行为的底层逻辑。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应该要减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安安说,「你看,除了发现幸存者,它们几乎不怎么走动。」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楼道内就安全,还有一部分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出去。」她补充道。
  「他们……怕水吗?」我想起下午看到的景象。
  雨幕中,本来分散在小区各处的丧尸竟朝着四面八方散开来,还没有等到日落就已经全部消失在建筑群中。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轻轻摇头。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同意陈林住在家里啊?」这才是我最关心的。
  「陈林……看上去不像危险分子。」
  「而且他在暗,我们在明,」安安皱着眉头,「如果真的想动手,多得是办法。」
  「算是赌一把了。今天卖了他一个大人情,明天我得想办法从他嘴里挖点情报。」她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为了这个,我才不会让他进门。」
  「不管是陈林还是丧尸,只要我们待在屋子里就足够安全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呢?」
  「是啊,为什么呢?」安安轻声重复着我的问题,「小何,你要好好想一想。」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桌边吃早饭了。
  看到我,安安狠狠戳了一下盘子里的煎蛋:「小何,你的睡眠质量还真好。」
  她的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陈林明明是她带回来的,这家伙不会警戒了一晚上吧?
  我坐下来,也夹了一块煎蛋。
  「其实……我们有很多事想请教你。」
  见我来了,安安主动挑起话题:「你是不是已经和尸群交过手了?」
  「称不上是交手。我一直在避免和它们发生正面冲突。」
  陈林放下筷子。
  「简单来说,就是顺应它们的规律。当尸群回到建筑物中时,在室外行走就相对安全,反之亦然。」
  「目前为止,我还不曾看过它们同类相食,所以不排除它们能通过一些特定的方式标记敌我。」
  「除了人类,丧尸还有其他能量来源吗?」我问。
  毕竟能被它们捕食的幸存者并不多,是什么在支撑它们进行活动呢?
  「似乎没有。可能病毒会抑制身体的部分机能,来让能量消耗得更缓慢些。」
  所以他真的是来买菜的?
  我默默啃着煎得焦黄的鸡蛋边,没有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雨断断续续下了一天。
  下午的时候体温又上来了。我躺在床上睡得昏昏沉沉,偶尔被叫起来喝水、吃药。
  直到晚上出了一身汗,精神才终于清明起来。
  安安已经累得不行,交代几句就闷头睡觉去了。
  感觉身体恢复了不少,我推门出来,想去厨房倒点水喝,却看见陈林一个人站在阳台上。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走过去。
  他让开一个位置。
  我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撑在栏杆上。
  眺望出去,褪去了霓虹滤镜的城市,仿佛失掉了生气。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火柴盒里,夜晚更是放大了这种压迫和幽闭。
  「放晴了。」他的声音很轻。
  像是在同我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晚风轻拂过他的前额,将月光揉碎在他的脸上。
  「嗯……」
  「你有话和我说?」
  「也不是……」我组织着语言,「只是随便聊聊……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挺好的。」他笑了一下。
  我确定陈林知道我在问什么。
  但他仍四两拨千斤地回绝了我的邀请。
  所以就像安安说那样,陈林其实并不需要我们。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为什么会囤这么多物资……」
  他竟然一点都不好奇。
  「如果你真的知道点什么,也不至于现在还留在这个城市里吧。」
  他的脸隐藏在黑夜里,「不过,如果一定要问点什么的话,你可以说说对我的看法。」
  陈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敲门拜访、交换物资、共享情报,甚至敢在陌生的住所留宿一晚。
  他太神秘也太难以捉摸了。
  说实话,我看不穿他的意图。
  「其实你并不在意我们怎么看你。」想了想,我开口道,「就像我们不在意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微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我们不需要互相了解,更何况我们本来也做不到。」
  「因为不是要成为朋友,所以我们无需像看一本书一样翻阅对方,无需『注视彼此的脸和探视彼此的心灵』。」
  「我们不在意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说到底,我们不过是在黑暗中偶遇罢了,都有各自要前往的目的地。所共有的,无非是朝着各自目标前进的勇气和信仰。」
  「所以……我说这些并不是在『邀请』你——我只是在想,我们有没有可能同行一段路呢?」
  「小何,」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为什么?」
  是啊。
  为什么?
  满满当当囤了一屋子的生存物资,不就是为了避免外出和结伴吗?
  「不会有救援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
  12月 16日,封城第30天,我第一次正视了这个事实。
  我一直无法理解。
  这些丧尸明明看上去战斗力并不强大。
  它们是如何让春申市陷入如此困境的呢?
  这可是热兵器时代啊……
  尸群怎么可能扛过子弹和大炮?
  可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危机还没有解除?
  没有广播……
  没有侦察机……
  水电也没有恢复……
  什么都没有。
  这只能说明——春申市以外也全面沦陷了。
  病毒经过不受控制的传播和蔓延后,业已成为世界级的灾难。
  外面早已自顾不暇,而处于震中的春申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都等不来救援了。
  道路和通信完全中断,不知道爸妈那边情况如何。
  我应该去燕都吗?
  还是要等着他们来找我呢?
  不管哪条路,这都是场持久战。
  所以,我们大概率是要出门补给,也大概率是要遭遇丧尸和其他幸存的人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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