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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沉没时——匹萨娘子【完结】

时间:2025-02-03 17:13:26  作者:匹萨娘子【完结】
  因为他清楚魏芷现在说的任何话,都是为了改变他的心意。
  “只要你死了,一切原因也就不重要了。”短暂的思量之后,他轻蔑地嗤笑了一声。
  魏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你还记得‘小瓜子’吗?”
  魏芷的话语,让正欲转身的季琪琨猛地停下了动作。他重新望向坑底的魏芷,既感到不可思议,又感到豁然开朗。
  “原来是你——”
  “……你果然见过我和梅满的聊天记录。”魏芷说。
  季琪琨有一种亲自揭开了谜底的畅快感,他得意道:“我当然见过了,梅满在我面前没有秘密。我不光见过你和她的聊天记录,我还让她在我面前亲手删了你的联系方式。”
  “你真的很让人讨厌。”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八年前你就总在线上劝梅满和我分手,八年后你同样成为了险些让我身败名裂的绊脚石。你做这些事的理由,不会是为了给梅满报仇吧?”
  魏芷的沉默让季琪琨忍不住狂笑起来:
  “为了给梅满报仇,你睡了她睡过的男人,杀了她最亲的妈妈——魏芷,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啊!”
  “你总是用□□羞辱来掩饰你的弱小吗?”
  为了获得季琪琨的青睐,魏芷花费了许多功夫去了解他,知道怎么讨他欢心,也知道如何最有效的激怒他。
  “你喜欢贬低侮辱你的伴侣,离间她和身边人的关系,只因为你是个无能的懦夫。你缺乏正面的手段来使对方心悦诚服,只能像阴沟里打洞的耗子一样暗自发力,你并不明智,赢得也不轻松,你获取爱的方式就是将别人也一起拽到阴沟里来,哪怕是在阴沟耗子里面,你也是最胆小,最龌龊,最弱小的那一只——离了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你什么也不是。”
  “你——”季琪琨勃然大怒,但旋即,他就冷静下来,脸上绽开一个狞笑。
  “海豚会爱上河豚吗?当然不会了。在海豚眼中,那只是一个会分泌快乐气体的香熏球罢了。我对梅满,对你,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是她们自己要爱上我的,实在要怪,也只能怪她们愚蠢,哪怕察觉到了端倪,也因为爱这种不值一文的东西,轻而易举就被我哄骗回来。”
  “世道就是如此,只有最聪明的海豚才能为所欲为,而蠢笨的狗和猫,要不就是自毁,要不就是像你这样,苦苦挣扎一番妄想改变命运,最后却依旧没了性命。我不用和你费口舌之争,你在下面,我在上面,你输了,我赢了——智慧不是靠嘴来说的,是用事实来证明的。”
  “法律根本惩罚不了我,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触犯法律。”季琪琨的面孔被雨水完全打湿,那双黝黑的眼睛在雨夜里闪着恶意的寒光,他难掩神色中的激动,就像是一个好不容易找到时机炫耀的孩童,“就算我现在投案自首,说梅满因我而死,警察也拿我没有办法。因为梅满是用自己的双脚跳楼的,我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我只是告诉她——”
  八年前的那个下雨天,梅满再次对他提出了分手,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梅满的态度格外坚决。
  季琪琨追到了天台,那时候的她,多么狼狈,多么悲伤啊,但对季琪琨而言,猎物的苦苦求饶只会让他充满优越感和快意。
  这就是“河豚”分泌的“兴奋剂”,是每个“海豚”都趋之若鹜的东西。
  面对梅满的哭求,他又一次明确拒绝了分手。并且,有意地说出了那一番话:
  “‘我会缠着你一生一世,你永远也别想摆脱我。我会把你的母狗视频发到网上,发到你妈妈和全校学生的手机里,全世界都会知道你有多么无耻!’”
  季琪琨一边向魏芷重复着当年他对梅满所说的话,恶毒的笑容一边出现在他湿淋淋的嘴边。
  “‘想和我分手,除非你去死。’”
  “……然后,她就真的去死了。”他满脸笑容,就连回味当时的场景都让他有种餍足的感觉,“她从天台往下坠落的时候,很美,比任何时候都要美。那是我亲手创作出来的艺术品,不可复刻,不可留存,只存在于那一瞬间,只有我一个见证者。”
  “在我过往的作品中,尽管也有因为爱我而失去自我的,但像梅满这种,让她去死她就去死的,还是第一个。她是我最完美,最喜欢的作品!是她,让我真正有了成神的感觉!你知道什么是成神吗?就是对一个人生杀予夺,还不会受任何惩罚!通过梅满,我证明了我比所有人都要优越,我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这不过是你对自己的美化,你只是利用了她们的善良,而不是你比她们优秀。”魏芷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说道。
  “是我绑住她的双腿让她不能离开的吗?是我蒙住了她的口鼻,将她从天台推下的吗?她可是一个成年人啊!这都是她活该,她自找的!她竟然真的以为,我不同意分手,我们就无法分手,你说——这不是愚蠢是什么?像她这种蠢货,就算不是为我而死,也会为其他人而死——我只是恰好成了那一个人。无辜地遭受了翁秀越八年的骚扰,难道我就不可怜吗?为什么我要为一个蠢货的死背井离乡?”
  树木在风暴中摇曳,它们的影子在闪电的映照下扭曲变形,宛如一群幽灵在荒野中徘徊,寻找着出路。季琪琨激动的声音与风雨融为一体,也染上了癫狂的颜色。
  他从回忆中抽离,再次看向魏芷的时候,露出厌恶的表情。
  “……像你这种人,根本无法理解我的感受。因为你只是低贱的‘河豚’而已。”
  “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在等那个消失不见的谈进还是谁,但他不会来的。知道为什么吗?”
  季琪琨望着坑底的魏芷,充满恶意的笑了:“因为这个。”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像是对讲机的黑色机器。
  “你以为只有你会做准备吗?这是信号屏蔽器,我特意藏在身上,就是猜到你会在车上装GPS定位!无论你向谁求救,都没有用。等你在这下面化为白骨,也没人能找到你。你将永远做个孤魂野鬼——哦,这么说也不对,翁秀越会陪着你的。”他大笑起来。
  季琪琨话音刚落,一个黑色的影子忽然将他扑倒在地。接着,坑上就传来了打斗的声音。魏芷抓紧时间,连忙踩着坑边的石头,艰难地爬出了坑底。
  暴雨如注,夜色被厚重的雨幕吞噬,手电筒被打翻在地,光束没有照亮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模糊的轮廓。
  在魏芷的正前方,谭孟彦和季琪琨扭打在了一起,不远处是一片散落的活性炭和剥落的保鲜膜。
第53章
  大山关派出所,小小的问询室里站满了身穿警服的人。负责做笔录的男警察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在他身后是两位眉头紧皱的正副所长。张开阳坐在男警察身旁,主导问询工作。他紧紧盯着对面的翁秀越,神情严肃而认真。
  “……你和魏芷是什么时候决定联手的?”
  “就在季钟永收到真征信的那一天。”翁秀越说。
  墙上的圆形钟表静静悬挂,秒针缓慢而沉重地移动。往昔的片段在翁秀越的脑海中一一闪过,仿佛只要跟随指针的轨迹,就能回到那个熟悉而又遥远的时刻。
  “那一天,魏芷来了两次。”
  第一次,她的十指空空如也。
  “你是哪一种母亲呢,翁秀越?”
  魏芷对她说道。
  她戳破了她一直以来的虚张声势,戳破了她内心最不愿正视的那一面,她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后一种无法理解女儿的母亲,女儿一直没有向她寻求帮助,也是因为害怕她的责骂。
  一层水雾蒙上了视野,她从晃动的水波中怒视着魏芷,身体里发出像被激怒的母牛那样的喘息声。
  魏芷也眼也不眨地与她对视。
  她们的眼中除了彼此之外再无一物。
  “翁阿姨,梅满不希望你一错再错下去。”魏芷说。
  翁秀越从她的眼神中察觉了什么:
  “……你和梅满什么关系?”
  “我是梅满资助的那名高中生,和你一样——”
  魏芷说:
  “我也很爱她。”
  问询室内,翁秀越的话音落下后,房间里鸦雀无声。
  张开阳调取银行流水必须有所长签名,调查结果也必须进行汇报。魏芷是梅满资助学生一事,所里的负责人都知道。
  但在那一时刻,在事情发生之前,这只是魏芷作为资助学生反而爱上资助人前男友的道德问题。
  按照通常的流程来说,他们原本连这个问题都无法发现。魏芷和季琪琨在当时的时间点并没有线索指向两人有犯罪活动,再多的推测都是毫无根据的臆测,对他们毫无缘故地进行调查,不仅在程序上难以走通,从结果上来说也只是白费功夫。张开阳执意要调取流水,在那个时候的他们看来,只是自找麻烦。
  老吴拧开手中的保温瓶喝了口水,借此来掩饰后知后觉的尴尬。
  “她说,她追求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正义,而是所有情感操控受害者的正义。她要通过季琪琨来让全国的人都明白,这种行径卑鄙无耻,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在那间光线无法穿透的水站阁楼,有更为强烈明亮的东西照亮了她。
  翁秀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震撼的感觉油然而生。
  站在她面前的魏芷,有着比谁都坚定无畏的眼睛,那是历经磨难后的幸存者之眼,闪烁着不屈的勇气之光。
  在那双眼睛面前,她只为自己先前的言行感到羞愧,说不出一个不字。
  “第二次来,她的手上戴了结婚钻戒。我们演了一场戏,好让季琪琨相信我们真正决裂了。”
  “季琪琨中计之后,立即拉拢魏芷,想要借她的手来除掉我。”
  “怎么除?”张开阳问。
  “他认为魏芷有杀人伪装意外而不被发现的才能。”翁秀越冷笑一声,“他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丧心病狂。”
  “接着说。”张开阳说。
  “在水站二楼,我和谈进伪造了凶案现场,用的是鸡血,因为我们也不想真正惊动刑警。在魏芷和谈进的帮助下,我被装进了行李箱。魏芷带着我回到鹭岛府的地库。为了更逼真地骗过季琪琨,我在车库打破了自己的头,划伤了脸,然后让魏芷用保鲜膜将我捆起来。”
  “用保鲜膜和活性炭缠绕十几圈是魏芷的主意,为了在后备箱中待够最少四十八小时,我们提前演练了很多遍。”翁秀越说,“保鲜膜和活性炭能遮蔽视线,缠得越多,季琪琨特意解开的可能性就越小。我们在活性炭之间故意露出了面部一角,好让季琪琨能够确认我的身份。”
  “在他确信我已经被魏芷杀了之后,我们的计划就正式开始了。”
  精神施压。
  □□折磨。
  魏芷用从季琪琨身上学到的手段来压迫季琪琨,打碎了他所有挣扎的尝试,用坚如磐石的结果告诉他,要想摆脱她,只有杀了她。
  翁秀越漫长的讲述结束后,问询室里好一会都没有声音。
  所长出去打了个电话,过了一会再回来时,神情无比严肃。
  “我已将情况汇报给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将立即组织人手前往城外搜救。”所长说,“只不过,信号受到干扰,始终追踪不上,搜山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
  “我知道位置。”翁秀越说。
  “那就一起走,我马上联系刑侦那边——”
  “我有一个要求。”翁秀越说。
  “什么要求?”所长瞪大眼睛。
  “我要求张开阳也加入此案的调查小组。‘
  人命关天,所长一口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张开阳和翁秀越便上了派出所的警车。老吴和另一名年轻警官一左一右夹着翁秀越,张开阳在驾驶席上启动警灯,随即猛踩油门。
  大雨倾盆,深夜的宽阔大道上,路灯在雨幕中摇曳生辉。
  尖利的警笛打破了夜幕的静谧,许多附近的人家都亮起灯光,有人从窗户里探出了头,惊讶地望着这罕见的一幕。
  一辆辆警车如离弦之箭般汇聚,以防万一的救护车紧随其后,无数旋转的警灯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流动的红蓝光河在雨幕中闪烁。
  车窗外水花四溅,风声呼啸。抑压的车内却寂静无声。
  “如果赶不上呢?”
  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
  但只有翁秀越,提前得到过回答。
  “那也没有关系。”魏芷说。
  如果我的鲜血,能吸引到更多人来关注这场无聊的复仇。那也没有关系。
  这不是对某一人的复仇。
  而是对所有情感虐待的复仇。
  爬上地面的第一时间,魏芷捡起了季琪琨掉落在地的工兵铲,冲向不远处的信号屏蔽器,用尽全身力气敲了下去!
  黑色的仪器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工兵铲继续打击露出表面的芯片,直到芯片变形毁坏。
  魏芷连忙摸出身上的手机,因为密布的树林和瓢泼的大雨,手机上的信号只有一格。她尝试着拨出报警电话,却始终无法接通。
  她再看向季琪琨和谭孟彦的方向,季琪琨已经被后者完全压制,他因过度用力而满脸狰狞,两只手虽然用力抵抗着上方的谭孟彦,却如徒手推山那样毫无成效。
  “你先开车下山,不用管我!”谭孟彦大声吼道。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魏芷决定相信谭孟彦。行车记录仪已经记录下季琪琨杀人未遂的景象,此时已不必伪装崴脚来让季琪琨降低防备,她转身就往添越的方向跑去。
  倾盆的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淌下来,她的睫毛几乎都要被雨幕遮蔽。好不容易回到驾驶席,她用手背抹掉眼睛上的雨水,毫不犹豫地启动了汽车的引擎。
  就在她转动方向盘准备先行下山时,压制着季琪琨的谭孟彦忽然间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季琪琨抓住机会,一拳将其打翻,随即抽出藏在外套下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谭孟彦。
  电光石火间,谭孟彦向一旁滚去,匕首插入了大腿外侧。他发出一声痛吼。
  季琪琨刺中一刀后并未停手,而是连续又刺下了三刀。
  当着她和行车记录仪,季琪琨用力拔出匕首,带出一串猩红的血珠,溅射在雨幕中,猩红与雨水交织,瞬间染红了夜色。
  他沾血的面庞扭向车内的魏芷,握着匕首起身,朝魏芷大步而来。
  刀尖上的血珠被雨水冲刷,汇聚到底部,再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滴落。
  魏芷的目光在季琪琨和受伤的谭孟彦之间来回移动,踏在油门上的右脚像冻僵了一样无法动弹。
  在离添越只有一半路程的时候,季琪琨突然被拖住了脚步。
  他朝下一看,脸色惨白的谭孟彦正死死抱着他的小腿。刺目的鲜血在他身下的水泊不断扩散。
  季琪琨握紧匕首,朝着谭孟彦的后心处全力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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