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玥抬眼看着脸上肿了一块的薛烨,呵呵一笑:“你不会、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正宫了吧?”
“我是不是,都轮不到你,你给娜娜擦鞋都不配,我跟你说,逢玉我要定了,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就是精子库里一个配种的,你什么也不是。”
说起逢玉,江玥忽然恢复神智,他艰难地转动脖子左右一看,逢玉不见了,“把手给我松开,逢玉要是走丢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的头皮剥下来。”
薛烨同样只能艰难地环顾四周,没见到自家司机,四面八方都是看热闹的人,还有正在打报警电话的工作人员,他这才想起来到这的目的。
“别在这丢娜娜的脸,我数三二一,一起放开,这次我勉强放过你,下次再看你骚扰我老婆,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明昭下了飞机,紧跟在她身边的是柏林,他深呼吸后道:“好久没来这里了。”
她戴上墨镜,“别太爱我了,柏林。”
“既然你不愿意留,那我也不是不能走,”柏林回头看她,“也不全是因为你,我只是出来逛逛而已。”
“老爸一死就出去旅游,你可真是个大孝子。”明昭一笑,裹上风衣。
柏林的脸又黑下来,“一天到晚,你就没有一句中听的话可以说吗?”
过了海关,柏林推着行李和她一起走出通道,在接机的一票人中,他看到了高举印着“娜娜,欢迎回家!”几个花字的kt板的薛烨,他的脸上肿着一个大包,头发有些乱乱的。
薛烨左右各站着一个男的,其中一个同样顶着糟乱的头发,另一个怀里抱着个小女孩,都在神采奕奕地往这边看过来。
“你的粉丝团?”柏林冷笑,“男人不少啊,哪来的小孩。”
“我的。”明昭回答他,然后摘了墨镜,朝他一笑。
“成明昭!”
逢玉从成希身上下来,跑到她面前,本来想抱她,看到旁边的陌生男人,又收住了这份冲动,凑上去在她耳边小声问:“你旁边那个人是谁啊,干嘛一脸凶巴巴的,是你的保镖吗?”
明昭帮她整了整衣领,笑着回答:“你舅舅。”
“舅舅?”她抬头看那个人。
“舅舅......”柏林咬牙切齿品味这两个字。
一旁的成希面色淡下去。
江玥凑上去帮她接过包,笑得很温馨:“路上辛苦了。”
“江玥先生,你怎么来了,”她看着他的头发,“出门没梳头吗?”
江玥赶紧扒拉了一下头发,薛烨立马把他撞开,“老婆,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阿烨,”明昭惊讶地指着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刚才遇到一头没牵绳的恶犬,搏斗了两下,我赢了。"
“没被咬伤吧。”
“没有,我轻松制服了。”薛烨笑。
柏林把行李箱踢过去,“既然这么爱干苦力,这个就交给你了。”
薛烨回头看他,又来一张令人不快的面孔,“柏林,你也不小了,能自己做的事,还是不要麻烦别人比较好。”
“是吗,”柏林无动于衷,“里面装的都是你老婆的东西。”
“哦这样啊,”薛烨走过去拉住箱子,“那你也不能乱踢啊,把箱子踢脏了怎么办?”
柏林轻蔑地笑,凑到明昭身旁说:“还真好骗。”
把行李箱装进车后备后,薛烨发现柏林还跟着,心里有些打鼓:“说起来,柏林,你怎么也来了?”
“我来逛逛,顺便参观参观我姐的生活,”柏林把手搭在明昭的肩上,“姐夫,难道你不欢迎我吗?”
“你来我当然欢迎,你应该早点说,我好给你安排酒店。”
“酒店?安排酒店做什么,”柏林打开车门,“我跟我姐住就好了。”说完,他一屁股坐上薛烨的车。
薛烨看向明昭,小声告状:“他怎么这样......”
明昭耸耸肩,“先上车吧。”
她回头,发现江玥还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江先生,回家去吧,今天逢玉在我家过夜。”
江玥小碎步走到她面前,看一眼车里面的人,眼里尽是羡慕,他垂眸低声说:“又剩我一个人了......”
他鼓起勇气,上去牵过明昭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我也想给你接机,但是薛烨不让,还踹我、打我,骂我是狗,说下次见我一次打我一次。
明昭轻轻揉他的肚子,注视他委屈的眼,“他这么坏。”
江玥点点头。
“还痛吗。”
他摇摇头,“你摸摸我,我就不痛了。”
薛烨打开车窗,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俩人在干嘛,这么安静的氛围令他警铃大作:“老婆,我们该走了。”
明昭拍拍他的肩,“你要是愿意的话,今晚可以来我们家吃饭,不过,需要辛苦你。”
江玥眼里重新亮起光:“嗯!我愿意的。”
车上,柏林看一眼旁边的小孩,皮笑肉不笑地发问:"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什么时候搞出来的小孩?连我这个做弟弟的都不知道。"
明昭回答他:“她爸爸不是阿烨。”
闻言,柏林太阳穴一抽疼,扶住额头闭上了眼,“开慢点,我头晕。”
回到别墅,柏林拉着明昭随便走进一间房转身反手锁上了门,“那小孩不是你和薛烨的?”
“嗯哼。”
“那是谁的?”柏林皱起眉思考,“不可能是我的。”
“你真好笑,”明昭环臂走到他跟前,“孩子是我生的,当然是我的。”
“我是说她爸爸。”
“爸爸的话,谁都可以不是么,”她耸耸肩,“无论是薛烨,你,还是其他人。”
“你真是疯了,为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这件事?”柏林头疼不已。
明昭悠哉地坐在床上,抬头看他,“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想当爸爸了?”
柏林到她面前蹲下,“你打算怎么跟妈交代,带这么大一个小孩说这是你和薛烨这些年的结晶?”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
“你疯了,你生孩子不告诉她,像话吗?她是你妈妈,当然有权利知道,你难道想一辈子瞒着她吗?你不想让她进我们家?不想让她被成家承认?”
“你认她吗?”
柏林哽住,重新站起来,走向窗户边,生硬地回答:“既然是你的孩子,我当然会认。”
明昭笑了,来到他旁边,轻轻靠着他的肩,“只要你认就好了。妈妈她年龄大了,顽强不了几年,到时候公司由你继承,你都认了,其他人难道还不会认么。”
她抬头看他。
这么一番话把柏林说服了,他的怒气慢慢消退,望着窗外的景色呢喃:“你到底有多少个男人。”
明昭被他的语气逗笑了,趴在他的肩上发抖,“柏林,我身边的男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唯独不能是你。”
柏林回头看她:“为什么?”
明昭还在笑,“你是认真的么?你打算昭告天下,你们成家的继承人是个爱乱.伦的家伙,登上新闻让全世界看看。”
柏林移开视线,“只要你喜欢我,我自然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堵嘴是最简单的,连身份我都可以帮你瞒天过海,其他的事又有什么难。”
明昭没说话,他默了一会儿小声问:“所以,你喜欢我吗。”
柏林没回头看她,心里忐忑不已,他终究是直白地问了出来。他不信成明昭对自己没有一点喜欢,不喜欢会和他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么?不喜欢会亲他么?不喜欢会和他做.爱么?不喜欢他会像现在这样依赖他么?
可是,他又不能百分之百肯定,怕那一点旧事才是她做这些的原因。
他讨厌这种这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他真想让这个女人也尝尝看被人吊着的滋味。如果成明昭喜欢他,那他非得也要晾她一会儿,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才行。
门被敲响了。
柏林紧绷的神经啪嗒断了,他捂面深吸一口气。
明昭打开门,是逢玉,她好奇地往里望了眼,还有那个凶巴巴的舅舅,“你们在干嘛呀,这是我的房间。”
“我们在玩做迷藏。”明昭笑笑,对身后的柏林说,“我找到你喽,你输了。”
第48章 鸿门宴
明昭推推逢玉:“马上要吃饭了,去洗手。”
“噢。”她顺从地走了两步,见成明昭不再理会自己,拐身去了另外的房间,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重新折回自己的房间,对着那个正要走出门的凶巴巴叔叔说,“你是我舅舅?”
柏林刚要出去,忽然被比大型犬高一点的孩子拦在身前,他垂眸,端详眼前的逢玉,“是,但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逢玉也在打量他,她自然是认不出什么舅舅不舅舅,毕竟从小跟着江玥生活,除了江玥那边的人,其他的亲戚她一概不认识。比如外婆、外公、舅舅,或者什么阿姨,她全都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哪儿。
这个人长得和成明昭一点儿也不像,别说和成明昭,他根本不是中国人的长相,那么高,五官像美术室里的希腊雕塑一样。
“我没说愿意叫呢,你还挑上了。”逢玉抱起手臂。
柏林扯扯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什么表情。他蹲下,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你先说你的名字。”
“我叫成柏林。”
“什么柏林?”
“德国的首都,柏林,我是在那儿出生的。”
“我叫江逢玉,‘幸逢禅居人,酌玉坐相召’的逢玉。”逢玉摇头晃脑地背出了一句古诗。
柏林被她舞文弄墨的样子逗乐,“这是谁给你取的名字,搞得这么文绉绉。”
“你有没有一点文化,”逢玉白他一眼,“这是我自己给我自己找的出处,厉害吧。”
“真了不起,”柏林奉承完一句,又对她说,“这样吧,你别叫我舅舅,换个叫法,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巴结我的人多了去了,”逢玉不中他的计,“我才不稀罕你呢。”
“照你这么说,巴结的还不少,”柏林认真问她,“都有哪些人,说来给我听听。”
“这你就管不着了,”逢玉抬起下巴,“你放心,我不会叫你舅舅,因为你和我妈妈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那正好了,我也不想被叫舅舅,显得我老,”柏林跟她商议,“你换个称呼,比如爸爸什么的都行。”
逢玉无语地眯起眼睛,点了点他的脑袋,“你脑子没问题吧,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妈妈的弟弟叫舅舅,你没读过书吗?”
“我还叫你爸爸,你怎么不叫我奶奶呢?”她双手叉腰,说得振振有词。
“嘴跟炮仗一样,”柏林碰了一鼻子灰,站起来,“确实像你妈妈。”
外面的男人们在张罗晚饭,明昭独自来到书房,转动玉菩萨,待门打开,只身走进了暗阁。
她坐在电脑前,点开李京纾发来的邮件,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显示的是一辆初代别克gl8,车型很旧。
最下面是李京纾标注的几行文字:调查过了,车是薛长明的,位置在奉安县金太阳村,十几年前从河里打捞上来,之后流入了二手市场。
薛长明是薛鸿云的二哥,权西野的爸爸,也是至梦大股东和董事会成员之一,在薛家扮演着不争不抢的老好人角色。明面上不争不抢,背地里和大哥薛志安站在同个阵营,俩人的目标都是扳倒薛鸿云,将至梦归为己有。
不过薛长明并没有展示出过分明显的野心,更像在旁辅佐大哥的小弟。
说薛鸿云被饿狼环伺并非空穴来风。至梦高层派系分明。现任董事薛鸿云和副董,也就是她的大哥薛志安,二人各自为首,由此划分开两支势力。薛鸿云年轻时手腕狠辣,一路走上至梦领导人的位置,如今年过半百威风依旧不减,但单看如今形势她虽有才干却显得势单力薄。
薛家两兄弟是血亲,自然站在一起,以此为中心拉拢了不少股东,想法设法将自己人塞入董事会,以此提高影响力和话语权。
民间传闻大哥薛志安患有男疾,但还是在公司站稳脚跟没多久后拎出了一个儿子,说是试管所得。儿子叫薛翊,已经大学毕了业,和权西野同龄,俩人都拿着至梦不小的股份。
一个大哥一个二哥,把自己的人穿插其中,安排的明明白白,他们自然急,毕竟到了这个岁数,但也不那么急,因为比起他们,薛鸿云的状况明显更不妙些。
薛鸿云现在尚且可以靠着自己的能力让这些伺机而动的家伙老实着不动,但公司总是比她要更长命的,她一生的执念都是至梦,不可能甘愿退位后将它拱手让人。
而自己膝下只有薛烨一个儿子,在经商方面还如此愚钝,她绝不会选择薛烨,如此看来,她可以依赖的后备力量实在太少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把目光看向成明昭。
她才把那把枪给她。
薛鸿云并不全然信任她,她需要看看她能拿着那把枪做出什么成绩。
成明昭盯着屏幕,盘着脖子上的吊坠,那是一块三界牌,前年从一个印度教教徒的手里得来,不是鹿骨,更不是其他飞禽走兽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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