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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聋瞎忠犬少年后——茶春柑【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4:36  作者:茶春柑【完结】
  叶鸢心中一紧。
  他怎么在这?白家在朝中的立场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何甘平与白家不睦也不是一日两日。甚至于……白卿淮三年前所中之毒便是何甘平所为。
  平日里看到何甘平躲着些就是了,做什么非要一头撞上来?
  白卿淮整个人看上去悠闲自在,站姿也有些松垮,叶鸢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不像是戍边的小将军,也不像在榆城时乖顺的阿岁,倒有些京城顾富贵人家出来的纨绔公子的感觉,吊了郎当的,端得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这位是城主府主事盛大人吧?在下白卿淮,您大概不记得,我们约摸着在四五年前见过。”
  盛青云一时也有些挂不住他那半永久的笑脸,怔愣了一瞬,随即微笑着拱手说道:“不敢不敢,白少将军下官自然识得。”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叶鸢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卿淮轻轻推开盛青云,径直往雅间的屋内挤了挤,笑得有些嚣张,“刚刚在外面撞见何兄,想来我与何兄也已三年多未见,想和何兄叙叙旧呢。呀,丞相大人也在。晚辈近日回京,还没来得及拜会大人,刚好您也在这,不如就一起吧。”
第27章 我小时候是在古井村长大的,也是个小的村子,想来叶将军该是熟悉的。
  便是何甘平这样的老油条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
  在他给白卿淮灌下毒师精心调配的毒药那一刻起, 白卿淮这小子和他已是撕破了脸皮,根本不知这小子今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甘平面色几番变化,最终还是维持住了面子上的平和:“是白少将军啊,今日本是青云宴请叶将军的, 暂且不便, 不若改天我让余升去请你来家里坐坐便是。”
  “小事小事。”白卿淮就如同听不到一般, 径直走向了何余升和叶鸢中间空着的三把椅子处,挑了一把挨着何余升的坐了。“我们禁军处与叶将军有公务交集,前几日已经见过, 想必叶将军也是不会介意与我同桌共食的。”
  叶鸢双唇微张,听到这句话抬头向前看向了白卿淮的方向,只听白卿淮又补充道:“是吧叶将军?”
  叶鸢与白卿淮的目光对视,白卿淮清澈的眸子里仿佛闪着能将自己灼伤的光亮, 叶鸢也不知为何, 下意识就在面上做出了一副尴尬又为难的模样, 有些微磕磕绊绊地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丞相大人,您看叶将军也不介意,”白卿淮无比自然地从桌上拿起盛放美酒的瓷壶,取了身旁一只无人使用过倒扣在桌面的酒杯,旁若无人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既然大家都欢迎,那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若不是场合不合适, 叶鸢简直要笑出声来,这便是京城里的白家公子吗?传说中能文能武,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怎的会这番泼皮无赖。
  只是看着何甘平吃瘪,心中着实痛快。叶鸢忍不住在心中暗暗夸赞白卿淮, 但又怕白卿淮做得太过火惹得何甘平恼羞成怒,连忙转移何甘平的注意:“盛大人不是要唤他们走菜,不如我去……”
  盛青云这时也反应过来,对着叶鸢摆手:“不用不用,我去便是了。”
  盛青云到廊间喊一下小二,来回也花不上许久,这开门关门的声音填补了尴尬的空白。叶鸢余光瞧着,白卿淮颇有大爷范地坐在椅子上,两腿斜着岔开,身子歪着靠在椅背上,看上去轻松随意,倒是舒服得很。
  叶鸢莫名想起了白明酌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又看了看面前的传说中同样仙人之姿的白明酌的侄子,心下觉得好笑,暗暗摇了摇头。
  盛青云坐下后,何甘平开口道:“这居安楼的酒菜向来是极好的,叶将军在京城常驻便可以多来尝试一下。”
  叶鸢心说,这老家伙终于说了一句好听的话,嘴上立马附和道:“早就听说居安楼的名声,前几日得了空闲已提前来尝过,当真是极好的。”
  白卿淮接过话来:“说起来,在下多年不在京城,如今回了京城,今日也是借了丞相的光,得以重温一下居安楼的酒菜。”
  若是丞相也是个毛头小子,只怕这时早该跳起来把这个没眼色的家伙赶出去。
  只是他不是。
  他是当朝丞相,这桌上还坐着一个他想要拉拢的叶鸢,他与白卿淮的恩恩怨怨只有他与白卿淮二人知晓,此时此刻只能自持稳重,便是想发作也只得隐忍着:“白少将军不必客气。”何甘平从鼻子里,像只田间耕地的大水牛那般出了一口气,“毕竟我也没有邀请少将军,是少将军自己找了进来。”
  白卿淮假做听不懂何甘平口中的厌烦,笑着说:“那便更是缘分才是。今日我不过是路过居安楼,就在外面见到了何兄,一时兴起,便跟了进来。”白卿淮说着拍了拍身边何余升的肩膀:“多年未见,何大哥还是这样寡言,倒显得我吵闹。”
  何甘平气闷,懒得再同一个毛头小子争一时口舌之利,只恨三年前没直接将他赶尽杀绝才好,只得把注意重新又放在了叶鸢身上:“不知叶将军是哪里人,如何习得这一身功夫得以在赤鹰军立下诸多军功?”
  叶鸢也开始胡说八道:“我师父是位不入世的江湖中人,只因我从小便争强,他老人家也觉得我功夫尚可,便放我出来历练一番。”
  白卿淮目光直视着自家脚下的这片空地,听到叶鸢称自己正值壮年的二叔为他老人家,眉心一跳。
  叶鸢接着应答:“我幼时便在榆城周边的村落长大,是以师父要我出来闯荡便直接去了赤鹰军。”叶鸢这话说得不详不实,一整句假话里面都掺不进两个真字,没什么可听之处。
  叶鸢看到何甘平听了后点了点头,下意识便转头看向旁边坐着的盛青云。
  盛青云仍是那张笑脸,可叶鸢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中“咯噔”一声。方才编谎话编得顺溜,一时之间忽略了前几日自己纠结的事。
  此刻盛青云脸上的笑意似是深了些,叶鸢仿佛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后背都渗出冷汗来。
  这盛青云一定是见过自己!叶鸢回忆着幼时随着白明酌在村子里看诊的情形,无论如何也找不见与盛青云相关一丝半点的记忆。村子里有太多人了,又怎么能全都注意到全都记得住呢。
  盛青云察觉到叶鸢的目光,目光直视着叶鸢也开口道:“说起来我同叶将军类似些,我自幼在古井村长大,也是个小的村落,想来叶将军该是熟悉的。”
  叶鸢只觉得头皮都在发麻,面上强作镇定:“我?为何我会熟悉?”
  盛青云却在这时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
  端起酒杯饮酒到放下酒杯这短短的一瞬,在叶鸢的感受里却显得那样漫长。盛青云在步步紧逼地试探她,而她对于盛青云知晓什么,又知晓多少,根本一无所知,只能被动地等待盛青云的动作,看看他都会说出些什么来。
  “是在下表述得不太正确了,”盛青云微笑着说,“我是说我们二人同是出身于小山村,自然都对乡野里的生活感到熟悉些。”
  叶鸢心里松了口气,身上因着冷汗而沁出的点点寒意也随着逐渐散去。盛青云这话那样刻意,几乎就差明示她,盛青云曾在多年前见过自己与白明酌同行。如今盛青云引来何甘平父子二人,三人一同出现在这,便就是默认了自己是何甘平的人。虽说她不知晓为何盛青云没有直接在何甘平面前点破这件事,但这个情,她还是领了的。只是这盛青云……当真让人想不通。
  何甘平露出一个老人才会有的慈爱笑容:“前两年清明,青云回家乡祭祖时,余升也曾跟随青云到他的村子里踏青。回京后余升还曾同我说很喜欢那里的风景和百姓的生活,有时间还是要叶将军多和余升交流交流才是。”
  叶鸢真心觉得何甘平有些莫名其妙。哪怕自己已经是朝廷屡立战功的将军,品级已经高达从三品,这人居然还觉得自己会如他亲生儿子一般听任他摆布。
  难不成自己就已经答应了要嫁给他何余升是吗?
  叶鸢嘴上应着是,心里却生出一种无力感。
  难免的,何甘平这般位高权重之人,本就自视甚高,难把他人放在眼里。而自己身上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年少,且还是女人。这两个特质足以让何甘平直接视军功与官职为叶鸢本身的附加品。
  叶鸢是个女人这件事本身,让她在何甘平眼里变得无比弱小,最适合的令她为己所用的方式不是以权相威,以力相诱地收服她,让她死心塌地地追随,为他谋划。而是娶了她,将她占为己有,直接接过她手上的权柄。
  叶鸢只觉得疲惫。
  自己怕已是这天下同龄姑娘里手中所持权财最高之人了,若是自己都要面对这样的目光,所有价值都被轻易认定在嫁娶的基础上,那其他站得不及自己高,望得不及自己远的姑娘,所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第28章 叶姐姐,你对我永远都不用客气的。
  “我也喜欢乡野生活啊。”在一旁的白卿淮开腔道, “何兄不如也和我交流交流。之前行军时,我也曾在农户家里宿下过,可以说也是有亲身体验的。”
  白卿淮说着这话时,居安楼的小二正进了雅间来上菜, 白卿淮还在胡乱地侃着:“说起来我和何兄许久未见, 值此机会到底还可以和何大哥重新熟络熟络。”
  白卿淮说到兴起, 把岔开在椅子两侧的双腿一收,双手前伸,为自己倒了杯酒, 迅速地站了起来,“何兄我敬你一杯。要不咱俩就这么说定了吧,过几日我寻一个休沐,若是何兄也有时间, 我们二人结伴, 同去京郊的村庄体验体验乡野之乐。”
  何甘平不是想要何余升与叶鸢多亲近吗?那好啊, 我白卿淮也想与何余升多亲近亲近,咱们谁也别落下。白卿淮没有一字一句是在反驳何甘平,却偏生让何甘平气闷,这费了半天功夫说的话算是白说了。
  叶鸢也不愿给何甘平这个面子。
  若是假做归顺,叶鸢还是愿意拉开一场大戏与何甘平好好唱上一唱, 可这老头想要自己嫁他儿子做媳妇,那自然是想得美!虽说隐瞒身份在必要时或许会给何甘平一党一个迎头痛击, 却不代表自己没了这层身份就失去与丞相一争之力了,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婚事做筹码。
  叶鸢便也笑着应和:“白少将军这话不假,虽说军营位置固定, 但有时打起仗来有些情况不可控,在乡野或是深山都是可能会有的事。何兄若是喜欢, 大可多去亲自感受感受,想来白少将军有经验,若是做向导大概也方便。”
  盛青云见话题的走向与何甘平所期待的相去甚远,在一旁打断:“菜上齐了,何老我们?”
  何甘平眯了眯眼,似是有些疲惫般,并没有继续在关于村落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举起酒杯对着叶鸢的方向扬了扬,随即一饮而下。“聊了那么半天也都该饿了,吃饭吧。”
  叶鸢连忙把手中的杯子斟满茶水:“在下便以茶代酒,敬丞相大人。”何甘平摆摆手,盛青云帮着叶鸢斟满方才叶鸢喝空的那一杯。
  屋内早已把小二清了出去,没人布菜。何甘平把面前的一盘菜往着叶鸢的方向推了推:“这居安楼的酱焖鱼,你别看瞧着卖相不怎么样,却是咸辣鲜香,味美得很。”
  叶鸢便也认真谢过,安静地品尝着她早已吃过无数次的熟悉味道。
  也不知是熟悉的美味抚平了心绪,还是何甘平多次对居安楼的夸奖让她心情舒畅了许多,若不是白卿淮同何家的深仇大恨,这会儿她倒是有些欣赏起何甘平来了。居安楼一顿饭也不便宜,找到合适的机会约到自己再安排这一次见面更是不容易。眼瞧着白卿淮在这胡搅蛮缠的捣乱一通,何甘平想说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何甘平也就不再强硬的尝试,更是颇有些风度。
  这一顿饭下来,席间多是听白卿淮和盛青云在聊些有的没的,而何甘平甚至会时不时心平气和地一起聊上几句。
  若不是早就知晓何甘平利欲熏心,涉及到自身的利益便是什么都做得出的,叶鸢怕不是真的会当他是一位慈爱的老人,在与晚辈们共用午膳。
  叶鸢对何甘平早年间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心下不免唏嘘,若是在何丞相年轻之时,大约也是位惊才绝艳,逸群绝伦的公子哥吧。山河永存,人心易变,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的地步,只怕是连何甘平自己,也说不清吧。
  直至这顿饭结束时,何甘平与盛青云都没有说上什么有关朝政,有关公事的话,叶鸢也乐得装傻。吃过饭,何甘平带着何余升先行离开,盛青云看了看叶鸢,毕竟叶鸢是受了他的邀约而来,于是叶鸢会意,对着盛青云和白卿淮拱手告别:“盛大人,白少将军,那在下便也先行回去了。”
  叶鸢看到白卿淮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解,甚至带着几分受伤。叶鸢也不知这受伤是不是错觉,便是叶鸢自己也觉得,自从二人重逢之后便一直在人前故作不曾相识,多少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白卿淮看着叶鸢离去的背影,在心中苦笑,叶姐姐便是连单独同自己说两句话都不肯,明明是休沐日,这般急切的离去,难不成就是为了躲着自己吗?白卿淮甚至有些慌张,刚刚多是为了恶心何甘平才做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叶姐姐不会因着自己刚才的样子而觉得厌烦吧……
  只是白卿淮这般想倒是冤枉了叶鸢。叶鸢是受盛青云邀约而来,若是执意要在盛青云之后离开,难保盛青云不会怀疑自己与白卿淮之间有什么关系,或是何甘平会不会留什么人在暗中监视探查白卿淮与自己是否相识。
  不对,若是盛青云曾在自己年幼时见过白明酌带着自己在村子中问诊,那也许是盛青云本就认定自己与白卿淮早有交情……只是不知盛青云为何在何甘平面前为自己遮掩身份,但不管是为何,自己都要尽早做着身份暴露的打算才是。
  叶鸢渐渐走远,还听得见背后白卿淮与盛青云的声音。
  “好久没在京城吃酒了,今日丞相大人在,做晚辈的也不敢太放肆,吃酒吃的不够爽快,不若盛大人与在下再另约一局?”
  “改日再约吧,少将军今日已经喝了许多,酒之一物虽好,可过量饮用也伤身啊。”
  ……
  不知为何,叶鸢回到自己的小屋总是想到刚刚分别时白卿淮你的神情,越想越觉得心中难过。脑海中白卿淮的神情仿若渐渐和记忆深处那个小少年重叠。当年送阿岁离开榆城时,阿岁的神情里除了不舍,更是带上些欲语还休让叶鸢读不懂的东西。
  如今的阿岁,或是说白卿淮,给她的感觉便与当年类似。当年虽然是为了大局着想,可终究是自己安排他离开。自己做的都是应该去做且正确的事,可如今细细想来心中却愈发地加深着愧疚。
  叶鸢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大概是今日白卿淮瞧上去委屈得明显,在她心中抹去了几分白少将军的形象,反而频频让自己想起当年在榆城小院里,每天回家都能看到阿岁乖巧的坐在院落中等待自己的情形。
  本就在这顿饭局上没能吃饱,叶鸢想着今日休沐,也无事要做,终于可以休息休息,趁着正午回家睡一觉。可是和衣上榻,却无论如何都难以入睡,脑海中总是交替出现方才分别时,白卿淮略显受伤的神情,以及前几日在禁军处,自己回首时,看到白卿淮凝视着自己的背影,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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