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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高三毕业生如何与创世神互教做人——AstronautEtc【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6:14  作者:AstronautEtc【完结】
  她默不作声冒领了来自安德鲁的那份感激,然而它本该归给多琳。和维律克不能说不是一类人。她更聪明,更爱惜羽毛,更滴水不漏。安德鲁想,她很多时候,都是优柔寡断的自己望尘莫及的。
  她收到维律克的英灵藤和暗示的时候在想什么呢?她利用自己的每一个瞬间在想什么呢?她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有没有过一点迟疑呢。
  应该是没有的。安德鲁回头看,她还在法阵里祈求着神明拯救。真蠢。
  很多事情是没有必要走到这一步的,安德鲁想。比如多琳,比如丽兹。甚至玫拜、瑞尔弗莱德。甚至是卡琳勒。
  又好像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哪怕不曾相识,何故只能刀光剑影。
  她会后悔吗?答案是不会的。她出生在克波国,克波国的公主、贵女,被养成烂漫无知的样子,如同枝头的白花,注定要盛放得娇艳欲滴,被当做筹码放到某个天平上。
  她不觉得自己只能受人摆布,成为拉拢某国的好处,或是哥哥登帝的工具。女孩出生时被标定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性别之外的第二性别,人人都羡慕她和瑞尔弗莱德,出身显贵。工具就是工具,区别只是被不一样的人用而已,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呢?命运在别人手里,好或坏都是别人的,有什么好羡慕。
  她走到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的高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她可以做到。
  她就是要越走越高。
  她那个该死的哥哥借安德鲁给她英灵藤,警告她克波国才是她的底气,如她不肯为他铺路,她将失去一枚重要的筹码。
  不止这些。身后已经不堪回首,她不能回头,否则她所犯下的重重罪孽不会放过她。
  朋友是什么?亲人是什么?信仰是什么?她要让英灵藤装扮在她身上。
  她不会后悔。安德鲁也不会。
  只是她看着她的背影,隐约感到一丝空洞。
  她只是输给了她,并不是一败涂地。但却觉得,好像在一开始,有哪条路走错了一样。
  她以为她们是一样的人,只是安德鲁在神面前的路子更奏效,也更狠。只是她赢在孤注一掷。她似乎根本不畏惧神。
  还是不一样。她在她的法阵中想。如果她落到我手上,我不会手下留情。而如果我是她,我不会给人留任何生路。
  她已经准备好迎来属于败者的结局,以为的万千痛苦加身,事实也不过如此。并不如想象中的痛不欲生。你在想什么呢?安,你在抱有什么不该有的仁慈呢。
  你的仁慈只是我们刺向你的利刃,你还是不明白。你从来不明白我,不明白这里的每一个人,不明白这个世界。
  仰躺下去的时候她并没有太多担忧,治愈神官会救治好她,她或许临近休克,但不会死。离死亡还差得远。
  但的确感到一丝厌倦。那真是个神奇的人——她的到来让这里的一切都随之改变。
  好了。她知道那种名为羡慕的情绪了。一个人有这样大的、足以改变周围一切都能量,怎么让她不羡慕。
  丽兹就是这样的人。安德鲁就是这样的人。回首过去彼此间全是伪装和做戏,拙劣又敷衍,因为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做戏,而对方也清楚这一点。或许也算一种默契。
  她们是不会有交心的时候,相似的人也可能很难和平相处,她们之间就是这样一种可能。
  我们之间,是你赢了。一片漆黑里她仿佛又看见倒下之前,她一步步走向创世神,然后缓缓弯膝的样子。
  这是你要的吗?和贝彻丝、卡琳勒一样。
  应该不是吧。你那么特别。既然你找到了埃洛塔合作,就不会和那些为祂神魂颠倒的傀儡一样。
  她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体内也没有善良或豁达因子存在。或许是因为她和安德鲁都付出了太多、背弃了太多,无论哪里都没有属于她们的后路。她们只能向前走,向前走,奔跑在竖满白刃的迷宫。黎明什么时候来?或许永远也不会到来。
  黑暗之中她听见脚步声,噔、噔、噔,如此有力而沉重。
第65章 愿意吗?
  市集日结束的第二天,创世神从神宫的床上醒来,祂一开始有点懵,直到发现自己身上的薄被——那是安德鲁要求的,神不会着凉、生病、需要被子——并不存在。
  祂身上应该搭着一床薄被,祂枕边,应该有一个人。而这些都不存在。
  祂坐起身来,那些迷乱的记忆回笼。在幻雾之森,祂和拥有着不同经历和记忆的她同床而眠,日夜相对,两人甚至一同撞见过别人的隐私,本人却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祂只想,是昨晚安德鲁在祂的神宫里喝得太多。就像她以前因为浆果茶
  醉醺醺的异教徒瘫坐在地上,长椅上的神明把手搭在扶手上,目光总不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一直落在祂的手上——一份完美无缺的艺术品。她看了很久,最后将那只比羊脂更白更细的手捧起,细细地亲吻漆黑的指甲、清晰的关节和修长的指骨。
  神明看向她,她红着眼和脸,眼瞳水光潋滟,怎么也看不清。
  直到她如同装了重峦叠嶂的雾山一样的瞳里映着祂。
  那层朦朦胧胧的水雾是飘然无尘,映出的情欲却那么丑陋肮脏。
  祂如梦初醒,欲无声息地抽回手,不想惊动她让她再哭。她今晚总是哭,明明祂已经想方设法替她治好了眼睛,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没有一点办法。
  她含住了祂的手指。
  她的舌头在微烫的口腔里灵活地动着,一时总是擦过祂的手指逃开,一时勾住祂的手指缠得很紧。
  祂看上去像一瞬间平静下来,安德鲁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攀上祂的手臂,像某种无四肢的脊索动物顺着祂的肌肉线条一路爬上去。
  她以为祂想到了幻雾之森的经历。
  安德鲁明白,没有人喜欢噩梦。但是如果有一天,连噩梦也做不起了呢?
  她赌祂今晚这场噩梦不愿醒。
  她曾经说,神只要用这张皮囊,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考虑。那是一种、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调笑,她不敬重祂,不畏惧祂。其实如今现实是但凡她提出,神都不愿拒绝。
  她是异世者,祂是创世神,谁也不肯低下头。
  只要她稍微向祂示弱,只要她向随便一个人在祂面前的样子学一点点,神明愿意把幻雾之森那一次次噩梦重演。
  她赢了。
  神认定幻雾之森的每一个她都是她,现实却又不肯用对鲁比的态度对安德鲁——哪怕她们深处是相同的。狡猾、固执、善于掩饰。安德鲁总是硬邦邦的,不像鲁比。
  可是可是,然而然而。
  太多警告祂不要走向黑暗的证据。
  祂拒绝不了她,像祂情难自禁最后把移开的目光收回在她散落一地的黑发上——已是万分克制后的结果。或许走向黑暗这件事本身不够震慑警醒祂,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一切顺理成章。
  没错,一切如她所愿,醒来时那个冰凉的位置也这样说。祂回头看向那个位置,脸上的表情和她来前的每一天一样平静。
  祂从来都是看别人的头顶:别人在神前下跪、叩首、祝祷。
  祂看得最多的也是她的头顶,因为她总是跪着,低着头。
  祂的左腹还在剧烈地疼痛着,如同昨日祂和她在一起,密不可分时祂的左腹仍在灼烧。但祂从她身下抬头,看着她眩晕和失神,看她黑亮的眼睛里蓄满液体,然后映出祂的样子。
  好像他们亲密——事实似乎的确如此,他们在做最亲密的事情。好像——
  她也为祂好像她、很爱祂。
  后来她抱住祂的肩膀,口中溢出破碎的声音,祂才有了实感。她是在和祂做这件事,不是兰阿,不是帕切克。之前的恍惚和混沌中的动作变得清晰了,祂突然觉得祂永远不会后悔现在的堕落和梦魂颠倒。祂从无数个幻境里被她捞起,灭顶的快慰拯救了祂。
  她控制不住想要咬祂的肩膀,祂把自己的长发递到她嘴边,混乱的喘息声里祂摸着她的头,在她耳边轻声让她咬自己的头发。否则灵魂契约会反噬她。
  她颤抖着摸到祂瀑布般流泻的白金色长发,手指插入祂发间,微张着唇看着祂。
  祂看着她水雾蒙蒙的眼和潮红的脸,有些茫然无措,带着一丝祈求地望着祂,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些陌生而狂乱的快感,全凭本能反应。很依赖、信任祂的样子。她这么、这么
  她试探一般小心翼翼,小幅度地抬起下颌,视线正落在祂嘴唇,于是祂吻住她。不是通过兰阿去感受。她要吻祂。
  后来她一只手被祂扣住按在神宫那张大床上,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眼睛上,张着嘴不住地呼吸着,像是傻了,口涎从唇角流出来也不管。祂觉得这样很好。
  她没有和谁做过这种事,祂是唯一一个。祂一边吻她,一边想。无论是因为祂的外表,还是因为算计,都不重要。
  只要她在祂身边,她要什么,给她又何妨?她处置了萨特莱特的那些人,处置了多琳、丽兹,她是独自来到这个世界的,现在依旧孤身一人。那就留在祂身边。如果祂告诉她,你可以留下来,她会愿意吗?她会高兴吗?
  到情难自制时她不由自主地扣紧祂的十指,难耐地动着,祂用鼻尖蹭着她脸上的细小绒毛。
  “愿意吗?留在我身边。”
  她挪开一点手臂,委屈而不知所措地看着祂,喉咙里发出不由自主的呻、吟。
  祂看她在欲海沉浮飘摇,亲了亲她的嘴唇,耐心地教她:“说你愿意。”
  她像每一次向祂学神语时那样听话又全心地信任,说她愿意。
  创世神抱住她,感受她把脸埋在自己脖颈的痒意。她刚才放在眼睛上的另一只手正捂在嘴上,自己的叫声已经太过陌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祂替她清洁,听她呜呜咽咽,还不忘问祂要了一张薄被。她说这样睡觉比较舒服,祂抱着她,听她慢慢低下去的声音。
  那时祂想,哪怕她在借此蚕食祂体内的光明之力,那又如何。祂堕身情欲,光明之力衰败,是祂的事。是祂的罪。
  时间的漫长和不为所动是祂生来就体会到的,或许从今天开始,不再日复一日、古井无波。祂看着她埋在祂怀里的脸。
  这是一个转机,不是吗。
  祂和她会有不一样的时间。
  此刻神平静地看着她躺过的地方,感受着无边的绝望和愤怒在祂体内炸开,四处流窜。然后一点点变化,它们有的分解,有的两相结合,过载的焦躁、紧张和恐惧让祂感到一种疼痛的兴奋。那种不请自来的兴奋给祂带来铺天盖地的焦虑和无措,还要以成倍增长的绝望和悲哀做代价。那些在祂体内攒动的东西让祂觉得体内应该滚烫,神却觉得全身冰凉,只有剧烈的灼痛。
  祂第一次想要叫喊和毁灭,但祂只是在原地一动不动。潜在的自我保护意识让祂有种毁天灭地的欲望——创世神想要毁灭,或许这个世界真的该完蛋。祂想让这一切都化作烟尘,就像祂曾经也化成粉末,祂的发丝、皮肤、血肉、骨骼都在她的手下飞散。那是祂感受过的最痛的时候,比起祂通过兰阿体会的那些疼痛有过之而无不及。现在祂想再体验一次,不,最好是很多、很多次。要么让世界化作烟尘,要么让祂自己化作烟尘。
  但祂既没有让世界化作烟尘,也没有让自己化作烟尘。祂在摇摇欲坠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朝神宫外走去。奇怪的是,如若祂想,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只不过是在震动的地面平稳地行走。
  从神宫到神殿,纯白道、荣光廊,那些晃动的、即将从中裂开的廊道,祂若无所觉,好像记忆中断,一时间不知怎么就到了神殿。
  创世神第一次亲手推开神殿大门,第一次发现那两扇门如此、如此沉重。
  黑发的异世者站在白色的法阵之上,白光溢目,可以猜到那些白光是来自地上密密麻麻的法阵符文,它们冷厉又明快,活过来似的规律地散射着锋利的白光,仔细去看,可以看见那白光里面的一点金色。
  她凌空站在法阵上面,在摇摇晃晃的神殿里,稳稳踩在半空,姿态近乎优美。多个大大小小相扣的转轮将她困在中间,可以发现转轮上如同被镌刻上的法文。
  神谕、神语、神符,构成最外层的三个转轮。
  那上面每一个字符,每一道谕文,都是祂亲自教给她的。
  那些相扣的转轮把她和这世界隔绝,把她和外面焦急、恐惧地向神明求救的哀嚎声隔绝,将她和祂隔绝。
  创世神在恍惚中像是半梦半醒,更像灵魂离体。
  眼前一切模糊起来,混沌里祂膝盖直直砸在地上,白金色的发丝在法阵掀起的风浪里翻涌。
  “别走。”
  当初安德鲁第一天来到这里,她跪在神殿,是什么心情呢?祂不知道。祂已经体会过更残忍、更惨烈的了。
  转轮运行得依旧有序,甚至越来越快,在神祇的哀求前无动于衷。白光愈发强烈,安德鲁合上双眼,在转轮里抬起双臂——
  “求你”
  白光充斥了整个神殿。
第66章 神殿空无一人。
  “啊——!!”
  白光渐渐黯淡,然而祂没有想到,几乎转眼间,黑紫色的光雾填满了整个神殿,将神殿的光辉结结实实地遮蔽,被染成深紫色的转轮里爆发出无数条紫光,失控一样疯狂地四射,圣光之下坚不可摧的神殿被一条条诡谲的光束割裂,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安德鲁脚下能站满千人的巨大白色法阵,从阵眼处向外翻开,黑紫色的符文蚕食掉法阵,白色法阵像有生命的血肉一样痛苦地上下滚动,最后被那些丑恶的符文覆盖、吞没。
  她在利用开启交换法阵时的那一点灵魂波动,绞杀辛格德。
  在她的法阵里,她是永恒的主宰,即使是神也无法插手。
  颜色诡异的光束一瞬间能量大涨,几乎癫狂地在每一处留下自己的痕迹,像兴奋地虐杀动物的小孩。它没有人的意识,倒更加恐怖。
  无数跟手臂粗的光束以肉眼几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在神殿来回扫荡,狂乱的力量最终聚拢到异世者身边,转轮仍然在运转,速度已经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光束一端收拢在阵眼,呈放射状围住上方的异世者,直到运行的转轮变成虚影,其中的紫色浓郁到接近黑色,它从中炸开。
  准确地说是裂开,凶猛的紫光不断从裂缝中逃出,像爆炸一样。
  异世者从空中落到地面,世界只余轻微的颤抖,不知道是刚才震动的余韵,还是在为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害怕。
  她穿着市集日那天的衣袍,稳稳落下时风将裙摆鼓起,让人无端想起她从幻雾之森上空一跃而下的样子。
  安德鲁转瞬间出现在祂面前,祂抬头看她,她面无表情,看上去并无异常。但是她此时已经不只是眼瞳里飘出紫光,莹莹的紫色符文在她脸上沉沉浮浮,像萨特莱特人为凸显光明神的伟大而杜撰的那些邪恶的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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