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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飞升邪神,她含泪继承宗门——沉夜生梦【完结】

时间:2025-02-04 14:37:09  作者:沉夜生梦【完结】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一字一句虚弱道。
  “崖底,有,逃出的,异魔……”
  “师尊!”
  竹楼上有弟子注意到此处的动静,他们大喊着朝此处奔来,没过一会儿,数十位白竹阁弟子就将卢容衍围在中间,他们气势汹汹地注视着对面的江载月与梅晏安,如同注视着要侵入白竹阁的敌人。
  “师尊,您没事吧?”
  “师尊,是她,他们伤了你吗?”
  场面急转直下,在诸多弟子敌意,甚至染上憎恨的目光中,江载月感觉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成为了被白莲花陷害的反派。
  在这种情况下,江载月也不祈祷旁边因为受到的打击过大,连话都不会说的梅晏安此刻完整交代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抓住它们。”
  她在和谁说话?
  众多弟子不解地怒瞪着面前若无其事的江载月,然而她不仅没有把目光分到他们身上一眼,还无动于衷地看向不远处的深崖,似乎在与他们看不到的存在小声说着什么。
  地面陡然传来一阵恐怖的震颤,江载月靠黑色腕足稳定住身形,那些白竹阁弟子七扭八歪着,看着地上不断出现并扩大的裂缝,几乎想要立刻带着师尊离开此地。
  然而他们看向心目中一向温和近人的师尊时,盲眼男人身上隐约散发出的冷沉气息,却让他们迟疑着,不敢贸然靠近。
  山中的白竹大片大片地折断倒地,有些甚至是连同着土地都消失在了不断扩大的裂缝之中。
  卢容衍虚弱地开口道,“不,不要伤到地底的灵虫骨巢。”
  没过多久,黑色腕足便拖着两根扭曲盘绕成一团,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白竹”,从崖底拉到了江载月面前。
  “它们,都在,这里了。”
  江载月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她看向卢容衍,面上装出了十足十的从容镇定。
  “卢阁主,您知道这是什么吗?”
  卢阁主脸上浮现出惨淡的笑意,他挖出胸膛刺出的白竹,却又有新的白竹从他胸口的血肉中长出。
  这一次,江载月看得清清楚楚,卢阁主的血肉之中,竟然有着无数颗类似于庄长老灵庄的五行三通树内部的细小尖牙般的白笋。
  “认得,”卢阁主虚弱地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弟子,一步步走到那两条萎靡不堪的“白竹”附近。
  “他们,既是从镜山内跑出的异魔,也是――
  曾经的白竹阁弟子。”
  听闻到卢阁主叙述,白竹阁弟子不可思议,七嘴八舌地问道。
  “师尊,你在说什么?”
  “这两个东西怎么可能是白竹阁弟子?他们为什么会从镜山里跑出来?”
  卢阁主用力地握住手中的竹杖,他“看”着那两根死气沉沉的“白竹”,嘶哑道。
  “曾经的白竹阁弟子,都要从人身,炼成这样的道体。只有化出了‘白竹’道体,才配称得上是白竹阁的弟子,至于寻常的弟子,只是这些‘白竹’进食的血肉。”
  汇聚而来的白竹阁弟子越来越多,他们听着这段血腥无比的过往,几乎不敢相信这是属于白竹阁的过去。
  “师尊,那您……”
  “我自然,也算不得真正的阁中弟子。”
  卢容衍将身体中被白竹贯穿的伤口撕扯得更大了些,让所有人都能清晰看到他外翻的血肉中密密麻麻的尖牙似的异物。
  “我没有修炼出白竹道体的天资,只能成为被他们挑选的血食中的一员。”
  卢容衍轻描淡写地说起那段恐怖的过往。
  “血食是不能轻易踏足阁内的,我和那些没出化成道体的人一起,居住在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吃着能让人变得肥大蠢笨的丹药,只有在被挑选血食的时候才有机会离开洞穴。他们吃完血食后会进行药浴,洗去身上的血气,所以会选几个活下来的血食打扫残骸。”
  江载月听到这里,方才明白了,她之前看到的白竹阁旧规,是为了“白竹”而设置的,所以进入了药浴池的,根本不是普通弟子。
  “我本应该和大部分的血食一样,死在那些人手中。直到那一日,我的异魔化实,他们发现了我的异魔,是能让周围的活物忘却一切不愉快之事,只要吃下了我身上的一块血肉,也能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感受到同样让人忘却烦忧的快乐。”
  在越发死寂的沉默中,卢容衍平静道。
  “他们觉得我身上肉质最好的一块地方,是眼睛。”
  卢容衍短促地笑了一声。
  “阁主很会炼丹,甚至教会了我如何炼制恢复伤势的丹药。只是最后挖得多了,即便再长出了眼睛,我也看不见了。”
  “师尊……”
  有人带着哽咽的声音喊了一声卢容衍,然而卢容衍平静地,如同说着不是自己的故事般握着手中的竹杖,最后“看”向了江载月所在的方向。
  “我还要感激宗主。”
  “如果不是宗主出手,我可能要在那样的白竹阁里,做一辈子待宰的血食。”
  “可惜即便宗主出手,杀了阁主还有大部分弟子,还是有余孽跑进了镜山。”
  “不久前镜山出现了裂口,那些曾经的白竹余孽,偷偷钻进了崖底的骨巢中,他们找上了我,威胁我为他们提供活人血食,甚至还将主意打到了晏安身上。我为了保住其他弟子的性命,不得不默许他们对晏安出手。如果不是江姑娘再度请来了宗主,也许白竹阁还要重蹈曾经的覆辙。”
  看着卢阁主苍白面容上真情实意般浮现出的感激与歉疚之色,如果不是她亲眼听到了卢阁主与白竹内的怪物交谈,或许她还真的信了卢阁主的这些鬼话。
  而从卢阁主身后的那些弟子脸上感动,愧疚的神态来看,至少他们是信了。
  然而此刻,江载月仅仅问出了六个字,就让卢阁主脸上的自责情绪微微凝滞了片刻。
  “假天魔,是什么?”
  那些白竹怪物拿假天魔来威胁卢阁主的话语,卢阁主没有主动提出并且解释一次,所以江载月也很难像那些弟子一样,真心认为卢阁主是完全无辜被迫的。
  然而她没有想到,卢阁主没有过多辩解,他径直给出一个光棍似的回答。
  “此事事关我与其他人道长老的一桩谋划。恕我不能向江姑娘解释。如果江姑娘信不过我,也可以去问庄长老,或是姚谷主,是否有这么一桩计划。”
  姚谷主现在都把血兰谷闭谷了,她也不可能直接把人挖出来。
  至于庄长老……如果说先前江载月还相信庄长老不可能害她,那么在听到灵庄里庄长老的对话后,她现在连庄长老也不太信得过了。
  但是陡然间,江载月突然想到了卢容衍之前在镜山外,无论如何也不敢走进镜山一步的举动。
  “卢阁主,你进入过镜山吗?”
  卢容衍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他慢慢摇了摇头。
  “我目盲至此,怎敢轻易踏入镜山?”
  少女盯着他脸上的神情,仿佛好奇般一字一句道。
  “可我能在镜山里,看见你。”
  宗主告诉过她,只有进入过镜山的活人,才能在镜山中留下印记,所以能被她清晰地看到样貌。
  庄长老的身影在镜山内格外清晰,梅晏安,方石投他们的身影都是模糊不清的,可是为什么,知道她拿到了镜灯,也不敢踏进镜山一步的卢阁主,镜山深处却能清晰地出现他的身影呢?
  除非,镜山之中真的藏着什么――即便卢容衍要冒着走不出镜山的风险,也不得不进去的东西。
  而在这时,江载月也想到。
  曾经的白竹阁余孽逃入了镜山,那么他们最后会躲藏在哪里呢?
  洞穴深处的那个骨巢,到底只是真正的白竹阁断崖下骨巢的虚影,还是――
  然而还没等江载月想清这个问题,她面前的卢阁主陡然呕出了无数浓黑,还掺杂着碎片的血液,就如同有人在他的身体里重重翻搅着,将他的五脏六腑瞬间打碎再杀死一般。
  卢容衍衣袍之下,肌肤内刺出了无数条尖锐白竹,瞬息之后,男人的身体就如同被无数密密麻麻白竹贯穿的血葫芦,毫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卢容衍身后,那些原本听闻了阁中旧事,目瞪口呆的弟子此刻慌了神地跑到男人尸体身边。
  卢容衍身上的异魔似乎失去了作用,所有弟子脸上都显现出了比痛苦更深的,仿佛被无数虫子啃噬着血肉的狰狞神色。
  “你对师尊都做了什么?”
  “师尊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你做的?”
  “师尊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对他动手?”
  “师尊是无辜的,被那些怪物逼迫的,你为什么要请宗主?为什么要毁了他?为什么要毁了我们的白竹阁?”
  无数张曾经带着热情或是打趣笑意的,有些她还格外眼熟的面容,此刻狰狞得如同从炼狱中爬起的恶鬼。
  就连那些曾经笑着簇拥在梅晏安身边的弟子,此刻都用着如同看着杀族之仇的恶狠狠目光看向江载月旁边的梅晏安。
  “你为什么没有死?”
  “该死的是你,如果你死了,师尊就不会出事了。”
  “师尊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害师尊?”
  这群白竹阁弟子已经疯了。
  当他们失去了一直以来依赖的宁静之源,他们比她见过的那些最为疯魔的弟子还要疯狂。
  江载月却不相信卢容衍这么轻易就死了。
  她刚问出一个卢容衍无法自圆其说的问题,卢容衍就死在她面前,这得是多么戏剧的巧合?
  江载月现在甚至怀疑这群弟子的疯狂,也是卢容衍一手导演的。
  余光中陡然出现了一条条雪白腕足,她再也没有了最后一丝顾忌。
  “仙人,帮我拦住他们。宗主,你和我一起进入镜山。”
第73章 不安
  生怕宗主与祝烛星在这种危急关头打起来, 耽误了抓捕卢阁主,还有假“天魔”的大事,江载月很快就做出了分工的决定。
  下一刻, 面目狰狞地朝他们扑来的白竹阁弟子,被雪白腕足径直扫过, 如同被大片大片收割的麦子般倒下。
  雪白腕足径直朝着她所在之处扫来, 然而当腕足径直穿透她的身体时,江载月才发现, 原来早在她毫无知觉的时候,宗主已经带她进入了镜山。
  漆黑的腕足紧紧握着她的镜灯, 宗主沉黑的瞳眸死死盯着他们面前的那些雪白腕足, 无数条漆黑腕足紧绷着,如果此刻还在镜山之外,江载月简直怀疑宗主会和祝烛星直接打起来。
  她轻轻摸了摸宗主握住镜灯的那条紧绷腕足。
  此刻的漆黑腕足不再像她曾经感知到的那么冰凉柔软,它的质感变得森冰坚硬,像一柄能碾碎一切的锋锐武器。
  “宗主, 宗主……”
  听着少女轻柔的呼唤声, 男人这才缓慢回过神来。
  他微微低下头,黑色腕足牢牢圈揽住江载月的腰身,冰冷如铁箍般的手臂此刻也严丝合缝地抱住她, 是一个过于用力的, 简直像是想要把她压进他的血肉中带走的作战姿态。
  江载月不敢刺激此时似乎有点应激的宗主, 她只能试探性提议道。
  “宗主,我们现在在镜山里,祝仙人一时半会也进不来,我们先去崖底找一找卢阁主可能藏起来的东西,好不好?”
  他定定地注视着她, 就在江载月几乎以为宗主不会答应她这个要求的时候,男人缓慢地点了点头。
  “好。”
  但是他没有将她带到断崖底下,宗主身下蔓延开的黑色腕足,像是从深海底下翻涌而出的一大片一大片阴影,它们淹没着她如今所在的平地,冲下崖坡,最后落入深不见底的断崖之中。
  江载月想要探头往崖底看去,一阵轻微的失重感后,黑色腕足却稳稳地托抱起她,男人抱住她的力道还在收紧,贴近着宗主冰凉的胸膛,她没有感觉到来自宗主的任何呼吸与心跳的颤动。
  即便宗主有着一张让人目眩神迷,如寒冰般遥不可攀的面容,江载月也没有半点贴近这种不真实的极致美色的心跳感。
  因为,宗主漆黑无光的瞳眸,这么安静地盯着她,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时候,他看上去不像个正常的活人,而像是套着一张蛊惑猎物的美好活物皮囊,准备一点点缠绕绞杀着她的非人怪物。
  再这么下去,她感觉她还没把卢阁主找到,她就得被宗主弄死了。
  “宗主,我们商量一下,你实在想捏什么东西的话――”
  江载月艰难地从漆黑腕足的包裹中,钻出了自己的透明触手。
  “捏这个,好不好?”
  她诚恳地看向宗主,把“不喜欢被抱着”换了一种委婉的说辞。“我有点恐高,不喜欢双脚离地太久。”
  宗主慢吞吞地应了一声,他似乎不太擅长拒绝她的请求。
  淹没着周围的黑色腕足吝啬地让出一小块在他身前可以立足的土地,江载月终于被慢慢放在了地上。
  黑色腕足半拢在少女的身前,像一个不自觉的,下意识围成的粗糙囚笼,关着主人想要守着的宝物。
  江载月感觉宗主可能是受到了祝烛星要把他抓回去的威胁,所以现在产生了格外强烈的不安感。特别是在他现在神志还不清明的情况下,宗主可能会对他身边熟悉的人,比如说她自己,产生一种无论如何都要紧紧抓住,维持住现状的强烈需求。
  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个可以被一直抱住的大玩偶,江载月想了想,主动将透明触手塞进宗主手中,安抚道。
  “宗主,乖,你捏着这个,把我松开,好不好?”
  少女清丽的面容上带着淡淡而轻柔的笑意,然而他能够闻到,她身上原本柔软的,像是清风般温和香甜的气息,逐渐带上了一点点干涩冰凉的意味。
  那是,她的情绪。
  他似乎越来越能够清晰感知到少女情绪的变化。
  如果他再坚持下去,他可能会让她――生气。
  想到这一点,即便还是不愿意,宗主只能一点点松开手,男人冰冷的指尖轻轻捏住如游鱼般钻入他的手心,又很快钻了出来的透明触手,原本紧绷而冰冷的面色,终于恢复了一点江载月熟悉的平和气息。
  他轻轻捏着少女柔软的,带着一点温热的透明触手,温顺低头的样子,像是在认真看着系在自己脖子上的锁链。
  总算把宗主安抚了下来,江载月这回终于能长松一口气。
  她继续盯着脚下的断崖,没有让她失望,没过多久,黑色腕足从崖底挖出了许多截畸形扭曲的长条怪物。
  那些长条怪物,像是一块块软烂白骨融合连接而成的骨链,又像是弯弯曲曲的畸形生长的白竹,它们被黑色腕足紧紧抓着,发出细弱又毫无意义的尖锐叫声。
  无数道尖锐叫声汇聚在一起,听得江载月都感觉耳朵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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