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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吻——胡萝南【完结】

时间:2025-02-07 14:35:30  作者:胡萝南【完结】
  察觉到失控的前奏,祁纫夏的理智瞬间回笼。
  她立刻挣开谈铮的束缚,后退回安全距离。
  刚刚分离的几秒里,两人都在大喘着气。祁纫夏盯着谈铮的下半张脸,忽地哧笑。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她从储物袋里随手拿出一面补妆用的小镜子,举到谈铮面前。
  镜子里,他的唇上沾着不均匀的口红印,凌乱无章,乍眼一看,竟有些滑稽。
  猝不及防地看见镜中狼狈的情状,谈铮也觉得窘,放开拢在祁纫夏腰间的手,连连擦着嘴唇。
  祁纫夏从他身上下来,伸手到前排当中的储物格里抽了张卸妆巾递给他,“用这个。”
  谈铮接过,“谢谢。”
  然后对着镜子,一点点擦去唇上残留的痕迹。
  如此一来,车里暧昧旖旎的气氛也散去了大半。祁纫夏从另一边车门下了车,回到驾驶座,看着后视镜里的谈铮。
  谈铮清理完口红印,理了理起皱的领带,把镜子还给祁纫夏。
  “我上去了。”他下了车,站在驾驶座门边,和祁纫夏隔窗说话,“开车当心。”
  不过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的声线便已经恢复了平稳,除了略有褶皱的西装肩头,看不出丝毫异样。
  祁纫夏“嗯”了一声,算作回应,紧接着一脚油门,缓缓驶出车位。
  谈铮在原地目送她很久。
  今天的祁纫夏,温柔到不像现在的她。
  谈铮怔怔地想。
  车刚刚开出去没多久,还未驶出停车场时,祁纫夏给程影打了个电话。
  “人都接到了?”
  程影:“嗯,在回公司的路上了。”
  祁纫夏升起车窗,把空调的温度往下调了两度,“去会议室等我。记得走专门的电梯通道,尽量不要被别人看见。”
  *
  后来果真如祁纫夏所言,她来思博的频率明显提升了不少。
  她出现的地点并不固定,有时是高层的会议室,有时是谈铮的办公室,也有时,是项目部的大开间。
  在员工面前,祁纫夏没有任何的架子,待人亲切随和,就连行政前台都能打成一片。
  管理层里,有人将此视为担忧,甚至在谈铮面前直言,放人祁纫夏和思博的员工走得太近,会有后患无穷。
  但是这种论调,很快就归于沉寂——在帮忙和外界各方周旋的事情上,祁纫夏的出面,给了思博太多便利。
  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那些怀有微词的人,自觉成为了哑巴。
  整个四月和五月,祁纫夏忙得前所未有。
  她一半的注意力要分给谈铮那边的工作进度,另一半则要留在新远,监督他们新业务板块的筹备。
  严格来说,这才是她回到黎川新远以来的最大项目。当初软硬兼施让祁建洲签署文件的时候,她虽没立过军令状,但是彼此都深知,如果搞砸,祁纫夏在新远的声望,可能要打个对折。
  一个平常的上午,祁纫夏抱着文件夹,外车去了祁建洲居住的疗养院。
  近期的工作千头万绪,祁建洲虽然身不在公司,但毕竟还是集团董事长,有些事务必须向他汇报。
  听过祁纫夏对思博今后的打算,祁建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她把握好分寸,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否则新闻一登,面子上也不好看。
  祁纫夏点头称是。
  和文芝确认过祁建洲最近并无异常,她便准备开车回公司,谁知刚刚走到花园里,她忽然就被一位身着米色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吸引了注意。
  原因无他,这个女人正颤巍巍地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
  眼见那个女人身边并无陪护,祁纫夏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从她站立的角度看过去,那女人的身量纤瘦极了,似乎只需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长发盘得松垮,哪怕只是一个侧影,也显得精神不济。
  “请问您需要帮助吗?”她走到那人身边问。
  听见声音,女人抬起头,温婉而歉然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能帮忙扶我站起来吗?我想摘一朵花带回房间。”
  祁纫夏循着她的视线望去,面前却是一棵石榴树,花期才刚刚开始,梢头就已初见灼灼花蕊。
  “当然没问题。”祁纫夏说。
  她搀住女人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将人扶起来,慢慢挪动着脚步,一步步走到树下。
  “我很喜欢石榴花,每当花开,也代表夏天快要开始了。”
  女人伸手,于浓绿枝头之间,轻轻拧下一朵鲜红的石榴花,珍重地捧在掌心。
  “可惜,我没办法养它们,也只能这么看几眼。”
  她话里有显而易见的叹惋,祁纫夏不由自主地追问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养呢?”
  女人叹息道:“我身体不争气,没法长期接触花花草草。”
  难道是花粉过敏?
  祁纫夏心头警铃大作,正要劝说女人放下手里的花,同时远离这片花草茂盛的区域,却又听她接着说道:“哮喘这种毛病,要注意的地方就是这么多。好在我对花粉的耐受力还算可以,偶尔闻一闻,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这怎么行?”祁纫夏担忧道,“哮喘发作严重了,是会出人命的。”
  孟宁柔柔一笑:“小姑娘,你这个语气,倒是很像我的小儿子,对待我的病,看上去比谁都如临大敌。”
  她边说边坐回轮椅上,把那朵娇艳的石榴花拢在手心,“我和疾病共处了几十年,早就是老朋友了,我很了解它。”
  祁纫夏犹豫了一瞬,还是礼节性地问道:“您身边的陪护不在吗?需不需要我送您回去?”
  孟宁坦然说道:“不用了,我特意支开他们,就是想自己一个人静静。你不用为我担心,去忙自己的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祁纫夏也不便再多说什么,和女士道了别,就返身往停车场走去。
  折返时,她情不自禁地回头深深望了一眼。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那位女士的眉眼,有点莫名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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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
  时间一晃而逝,转眼间,又到了七月。
  今年的黎川入夏迟,五月一直阴雨连绵,直到六月上旬,气温才堪堪上了三十。
  夏至那天,黎川下了很久的雨。
  祁纫夏刚和公司核心的几位高管开完一场重要会议,身心疲乏,回到办公室便径直进了休息室,往床上一栽,两眼放空。
  越是忙碌,她的失眠似乎越是严重,褪黑素也完全失了作用。她被迫开始尝试安眠药,但效果并不好,与其说睡眠,倒不如说是坠入失去意识的空白,醒来之后,精神依旧不振。
  程影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在目睹自家老板越来越明显的黑眼圈之后,程影向祁纫夏提议,不如去看中医调理睡眠。
  “中医有些偏方真的特别管用,”程影诚心诚意地说,“我爸当初偏头痛,就是在老家一个老中医那里治好的,什么后遗症都没有!”
  看中医这事,祁纫夏心里本来模模糊糊地想过,但后来公司事情太多,索性就搁置了下去。如今拖到不能再拖,又被程影再度提起,她倒也觉得不妨一试。
  在周围人里打听一圈,最后定了市一院的一位老中医,据说是专治年轻人失眠,疗效很好。
  老中医只有周四上午坐诊,祁纫夏约了九点半的门诊号,在公司里处理完要紧的事情,就准备开车去医院。
  却在电梯口碰见了谈铮。
  近一个多月来,或许是祁纫夏关照项目的缘故,谈铮也常来新远。
  准确地说,是来祁纫夏的办公室。
  那次莫名其妙的绯闻事件,似乎没有在这两位当事人的心里激起任何波澜,各自都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
  这种坦荡,反而让公司里暗中的议论逐渐平息了下去——
  不避嫌到这个份上,要么是感情甚笃,要么是问心无愧,无论是哪一种,再议论下去,都不是明智之举。
  “有什么事留到下午再说吧,我现在没时间。”
  祁纫夏步履匆匆,头也不回地说。
  谈铮见她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便问道:“你要去哪?”
  “医院。”
  “哪里不舒服吗?”谈铮眉头蹙了起来,“要不要紧?我陪你去吧。”
  祁纫夏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急着回公司,要给我当司机吗?”
  谈铮正色道:“你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去了医院,有很多检查项目要做,多一个人,起码能帮你跑跑腿。”
  祁纫夏停了脚步,回过头看着他。
  “你信不信,只要你和我同时在医院露脸,不出一个小时,什么怀孕产检的传言,就会飞得到处都是了。”
  谈铮明显一愣。
  他确实没想到这层。
  “……我可以在车里等你。”他缓和了语气,“你有需要用到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再上去。”
  祁纫夏的指尖停在电梯按键上方,很久都没有动一下。
  他以退为进的本领进步了。
  祁纫夏想。
  *
  “大夫,这真的不会痛吗?”
  细细的银光闪烁在眼前,谈铮眉头紧蹙,话里满是怀疑。
  “放心,我们扎的都是穴位,最多会有一些酸麻感,不会疼痛的。”
  行针的老中医两鬓斑白,精神却矍铄,指间捏着一根针灸专用的银针,对准祁纫夏手腕上的穴位,稳稳地刺了进去。
  预想中的不适并未到来。
  祁纫夏平静地看着针尖戳进皮肤,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问:“今晚就能见效吗?”
  “年轻人,不要着急,”老中医接着下针,语调又轻又缓,“正常来说,会有改善。但是能改善多少,还要看你身体和心理的情况。”
  “平时不要多思多虑,健康饮食,最好保持一定的运动量。我会开一副药给你,记得按时按量地服用,如果三天之内还是没有明显的效果,你再来复查。”
  祁纫夏躺在诊疗床上,神色怠怠。
  她的脑子里还在想工作,对于医生的话,也只是随声附和,其实没怎么往心里去。倒是一旁的谈铮,接过老中医递过来的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有什么不对吗?”祁纫夏见他目光定在那张纸上,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谈铮的表情有些古怪,“这个方子,我感觉很眼熟。好像……”
  “好像什么?”
  谈铮眼前依稀闪过很久之前的片段,久远到像是上辈子未全然遗忘的回忆,闪着老旧电视机的雪花点。
  曾经那张孟宁给他的,安神助眠的中药方,泛着虚影,逐渐与眼前的白纸黑字重合到了一起。
  “……好像,我见过类似的。”
  谈铮没让自己暴露出太多异样,把药方收好。
  老中医听了,微笑着说道:“来我这里看过失眠的人多了,这张方子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患者之间口耳相传,你见过也正常。”
  他在祁纫夏这里忙活完,马不停蹄地就要去料理下一位患者,走前不忘叮嘱:“家属看好病人,不要让她乱动,过一会儿我过来拔针。”
  话落在地上,祁纫夏和谈铮的神色同时一凛。
  “他才不是……”
  祁纫夏正要出声解释,却不知那老中医是否耳背,又或是根本没在意这等细枝末节,脚下生风地往另一个病人的床前走去,丝毫没有回头。
  谈铮拿着病历本坐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明白,所谓的“家属”,多半是医生的顺嘴一说,未必就是真的把他当家属。但看见祁纫夏满脸着急解释的模样,他斟酌几秒,还是不失风度地问了句:“要我帮忙澄清吗?”
  不知怎的,祁纫夏听出些许揶揄的意思,心下不爽,索性把眼睛一闭,开始凝神静气。
  “放心,我没那么小题大做。”她说。
  谈铮不觉弯了唇。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眼看着闭目养神的祁纫夏。
  她手臂和头顶的不同穴位都扎了针,乍眼瞧起来,倒是像一只睡着的刺猬。
  只是刺猬的刺朝外生长,她身上的针,针尖却朝里。
  不同的诊疗床之间,有蓝色的帘子阻隔,祁纫夏躺在最角落,墙角和遮光帘形成了一个半封闭的狭小空间,像小时候喜欢用靠垫和枕头垒建的安全屋,遵从生物本能地寻求庇护。
  谈铮轻微地恍神,似乎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里,找到了一丝绝不该出现于此的静谧和安宁。
  过去的这段时日,他常常思考,自己现在和祁纫夏究竟算是什么相处模式——分明已经逾越了同事和上下级之间的界线,其中掺杂的感情成份却实在存疑。
  唯独最近似乎终于出现了向好的趋势,祁纫夏好像不怎么排斥和他的亲密行径。
  也许是身体记忆。
  他徒劳地宽慰自己,这起码总比保持距离来得好,至少,他还有可以留在她身边的机会。
  “夏夏……”
  谈铮情难自抑,低低叫她的名字。
  祁纫夏眉心动了动,却未曾睁眼。
  她此刻正处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难得在白日打起盹来。冥冥之中,她隐约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可是侧耳再听,却又消失不见。
  大概是幻听。
  她迷迷糊糊地想。
  *
  医生来拔针时,祁纫夏才刚刚清醒。
  “我是不是睡着了?”
  体感和现实偶尔存在落差,她没留神时间过去多久,便只能问谈铮。
  “是睡了一会儿,我叫你,你没反应。”
  祁纫夏神色有些不自然,讪讪道:“怎么不直接叫醒我。”
  谈铮:“你已经失眠到了需要看医生的程度,如果我还要在你睡着的时候把你喊醒,也太没有人性了。”
  说话间,老中医走过来,缓缓为祁纫夏拔下身上的银针。
  “不管睡不睡得着,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他最后叮嘱道,“失眠也是常见病了,中学生都有来我这儿调理的,放宽心态是关键。”
  从诊室出来,谈铮陪着祁纫夏取药。
  一包包配好比例的药材装在牛皮纸袋里,盖不住的清苦香。祁纫夏盯着药方上长长的名目,忽然想起来一件要紧事——
  她家里没有煎药壶。
  并且,她也没有煎中药的经验。
  “你家里方便煎药吗?”谈铮仿佛会读心术,问得正中要害。
  “不方便,但我可以请人上门。”
  谈铮沉吟几秒,停下脚步,正色道:“不如请我。”
  “——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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