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棠:“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
正说着,胖子忽然biu了一声,指着头顶示意他们看,他们抬头,就看到棺床正上方还挂着一艘人皮崩的船。
“飞船,南海王和外星人还有来往呢。”她眯眼看船,看不清上面的东西,“当初在杨大广祖坟里的棺材上是不是也有东西?”
吴邪点头:“有东西,是一个倒挂的大钟,正好对应这只人皮船。”
“这东西肯定和主棺有关,说不定有听雷的线索。如果棺材里的主人是在听天上的雷声,想从中获得什么信息,那么看到这艘船里的东西,就知道他是想和谁交流了”胖子摸了摸下巴,“不如胖爷我上去看看。”
她白了胖子一眼:“你是想看上面有没有金银财宝吧。”胖子嘿嘿一笑,也没反驳。
张海棠目测下高度,摸了摸头,“怎么弄?”
胖子:“好办,哥几个叠罗汉吧。”说着他拍了拍肩膀和张起灵就蹲下。吴邪正在观望,忽然腰间一紧,视线倒了过来,他偏头,看见张海棠的侧脸,对方朝他咧嘴笑。
吴邪把手里的蜡烛换只手,免得撩着她头发,拍了拍她胳膊,“你换个姿势,顶到胃了。”
“你事咋那么多?”她改扛为公主抱,“这下舒服了吧?”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张海棠不给他bb的机会,“抓稳,我上了。”抱着吴邪就站到张起灵,胖子两人的肩膀上,由两人顶了上去,她再托举着吴邪的屁股举过头顶,手臂肌肉微微拱起,半点不带抖,保证吴邪在上边稳稳当当。
吴邪:“……”
说实话这个姿势真的很羞耻,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手心摩擦过臀部,吴邪脚趾尬得蜷缩起来。他大半天没动,张海棠就催他赶紧看,“你看风景呢?赶紧干活。”听声音是毫无羞耻心。
张海棠当然知道吴邪在尴尬,她不屑一笑,就这还想睡姐?再给他十年都不敢。
还记得在吴邪最疯的那几年,提出想跟她睡,她还以为吴邪终于想跟她来点成年人的游戏呢,她怀着小期待的心情,结果这货一沾枕头睡得昏天暗地。独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张海棠: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还不是第一次,时不时,吴邪就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陪/睡需求,次数多了,她佛了,就当换张床睡,睡哪都一样。有一次,她在床上问为什么,吴邪对她说:“睡不着,太安静了。”
她满脸的脏话,什么玩意,你是三岁小孩吗,睡不着要找妈妈?她木着脸说:“我睡觉很规矩,你一样会觉得安静。”
“你没听见吗?”
“什么?”
“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不觉明历,觉得吴邪是在找茬:“吴邪,你脑子坏掉了?药不能停啊,别失眠失出毛病了。”
吴邪闷笑道:“你在旁边,比吃药有效。”
她偷偷给解雨臣发信息:完了,吴邪终于疯了。
解雨臣秒回了个:?
她看时间,凌晨两点,哦,原来总裁也得加班。
又听见吴邪问她:“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这个要求,不觉得很过分么。”
张海棠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以为你……”她没说是什么,但吴邪应该懂了,因为这货笑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吴邪一边笑一边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哦,我懂,想把第一次留给爱情嘛~”她取笑吴邪:“真是稀奇,你到了现在的高度,竟然还会幻想这种感情。”
“你看不起爱情?”
“我还没傲慢到这种程度,不至于看不起,是不重要,对我来说爱情太短暂,昙花一现一眨眼就没了。这种感情最没性价比啦。”
过了很久,她困得已经开始打哈欠,才听见吴邪轻轻的声音。
“至少在我心里并不是很轻的东西,它是可贵的,是我求之不得的。”
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敷衍的应和。
“如果我是张海客,你是不是也答应了。”吴邪的声音低了下来。
“当然不是。”她闭着眼睛,含糊着说:“如果是张海客,我才不会答应。”
“为什么?”
她没说话,实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里听见吴邪的声音。
“因为你怕他。”
……
现在回想起来,张海棠只觉得头上插满了箭头,头都裂开了。明明这货从来没正儿八经告白过,但仔细回想,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他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话黏糊糊的,完全搞不清楚。
还有她想强调一句,虽然不知道吴邪脑补了什么,但她不怵张海客!实在是这老男人的段位太他妈6了,她玩不过啊!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两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当年要不是她溜的快,指不定会被这臭小子怎么玩。
是回想起来,她都要心梗的程度。
姐让你关照关照,没让你他妈玩养成!让族长揍你信不信。
这操蛋的老天,能不能给她个靠谱的桃花?!
吴邪还不知道张海棠正在悔不当初,他举着犀角蜡烛,绿光下,看清后头皮一凉,船里面的东西是一张人皮,和这里的人佣皮一样,只是没有被撑起来,干扁的躺在里面。
吴邪轻声说:“里面有一张人皮。”
这么重口味,张海棠咋舌:“谁的皮?”
她一开口,吴邪就觉得屁股上的手存在感异常强烈,他努力去想船上的人皮:“好像是我三叔那一批人的。”吴邪观察人皮的衣服,他轻声问:“投票一下,要不要拿下来看?”
“上面有没有写着条子:不要拿下来?”胖子问吴邪,吴邪如实说没有。胖子又问:“那皮上面有没有各种宝石和金银珠宝。”吴邪依然说没有。
胖子说道:“那你自己喜欢,拿下来当围裙也行。”说完,他递上来装备带,张海棠接过再递上去。
吴邪再将带子甩上去,勾住了人皮的一个突起,将人皮从上面拽了下来,人皮落地的时候瞬间就碎了。烟尘散开,张海棠一边后退一边打喷嚏,她闻到一股塑胶味,每一个晕车的人应该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就是那种橡胶的臭味。
“这东西不是人皮吧。”烟尘散去后,张海棠才捂着口鼻靠近,“一股塑胶味。”
胖子不太相信:“你会不会闻错了,你仔细看看,上面有鼻子有眼的。”
“她说的对,这不是人皮,是水靠。” 张起灵在一边道:“水靠在上面,可能是因为这个墓室之前淹过水,他们涉水进来的时候,只有这艘人皮船是在水面上。当年水位高的时候,可能整个排水系统和墓室里全部都是水。”
胖子纳闷:“但上面有脸皮啊,什么水靠脸都能蒙住。”
张海棠解开腰带绕在手腕上,戳了几下那个水靠,水靠被戳得翻了个面,露出里面棉絮状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十分恶心,好像有什么生物死在里面了。她皱眉道:“之前袭击我的皮俑士兵,我看到里面就寄生某种贝类生物。会不会就是类似的东西爬到水靠里面,这个人才不得不脱掉水靠,反之亦然,这种蒙住五官的水靠就是预防这种生物特意定做的。”
吴邪醍醐灌顶,“你说得对,传说里所谓的纸人士兵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张海棠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上一批来这里的人对这个墓很了解嘛。”
答案揭晓,胖子和吴邪就对人皮失了兴趣,注意力转向四周的壁画,用手机拍摄壁画。
她见张起灵摆弄着青铜盆,从里面分出一只蜡烛,“要去找刘丧?我跟你去。”
“不行。”张起灵说道:“我知道他在哪,你留下看着,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要靠近门口,即使门口的壁画多么重要也不能靠近。”
张海棠也不拖泥带水的性格,点头道:“好,那你小心点。”她看着张起灵又跳回下水口去找刘丧。
她举起剩余的犀角蜡烛,一转头,就见胖子背对着她,坐在那水靠旁鼓捣着什么。
她眯眼去看,就听吴邪喝道:“胖子,你疯了!”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飞身跑上前,她看见胖子抓着水靠,低头直往水靠里怼,半个脑袋都有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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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好久,关于棠姐和沙海时期吴邪之间的描写,很难掰扯清楚的感觉。
沙海吴邪就是那种,失控边缘又被理性拉扯克制住的男人,emmm我爱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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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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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废了牛劲解救胖子的脑袋,一时不察被推倒,尾脊骨巨痛,胖子推开他后,头顶着水靠立刻就往墓室的黑暗中跑去,借着幽绿的灯光看出是墓门的方向。
“海棠!按住胖子!”话还没有说完,张海棠从一旁黑暗中窜出,骑在胖子肩头,双腿一绞把胖子带翻在地,死死禁锢在地上。吴邪强忍疼痛跑过去,“悠着点啊,姑奶奶,胖子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造。”
“用得着你说,姐知道轻重。”张海棠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掀开胖子脑袋上的水靠,只见胖子的耳朵到脖子的位置贴满了某种长着小手的贝类,落到地上的水靠被翻了过来,露出背面密密麻麻小手一样的贝类。
吴邪看着墓门的方向,距离他们不过五六米外,数不清的叠着人皮俑,他们形态各异,伸长了手,扭曲着爬向他们,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蛆虫。
吴邪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我擦,丧尸围城?
张海棠一阵恶寒,眼看那些皮俑就要过来,胖子还在挣扎,她用皮带锁住胖子的双手,拖着胖子和吴邪往后急退。
那些人皮俑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个个围在那个水靠旁边,伸长了手去够那个水靠,场面和超市打折疯狂抢大米的大妈大爷们一模一样,冥间版的。
趁皮俑们抢大米,哦不,抢水靠的时候,吴邪伸手把胖子耳朵附近的人手贝全部撸下来,胖子已经在翻白眼了,抽搐不停。
吴邪用掐胖子的人中,没有用,他有点害怕了,寻思该不会爬进脑袋了吧?!
“别急,先去拿照明!”张海棠低喝道。
吴邪赶紧去拿犀角火盆,照胖子脸上五窍,首先是耳朵,张海棠忍着不适闻了下,脸色微变,当即伸手戳进去,居然拉拽出一条细长的小手断肢,她又照葫芦画瓢检查另一只耳朵,随即她从后面将胖子大横抱起来,抖床单一样抖两下,一股奇怪的绿水从胖子耳朵里流出来。
就在她看胖子鼻孔的时候,犹豫了下,她抬头看向吴邪,吴邪秒懂,不过现在胖子停止了抽搐,合上眼睛细细打起鼾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幸好胖子一套采耳SPA下已经恢复意识,别看他们现在浑身上下泥点子,但抠别人鼻孔这活还是很挑战底线的。
四周原本静默的人皮俑也开始暗潮涌动,张海棠有点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有什么要看的赶紧看,给你两分钟,咱们要先一步离开。”她看着四周的壁画,只不过她现在一个大近视,在色弱的情况下看壁画太费劲了,也不知道上面隐藏什么线索。她知道吴邪的老毛病,壁画锅碗瓢盆什么的非要研究研究的。
吴邪老实回道:“囫囵看了一圈,没记住的也拍好了。”他将蜡烛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原地,用石头在地上写字留言,以免张起灵带着刘丧回来不清楚情况。
她点头:“成,咱们现在就”溜。话还没说完,吴邪忽然用一种壁虎姿势,很猥琐的爬向那个水靠。
张海棠大惊:“你小子回来!”
“你先带胖子开门,我拿个东西就来。”吴邪先斩后奏,人已经摸进皮俑堆里面了。
张海棠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吴邪,咬牙扛起胖子,回到门口,因为之前所有挤在门口的皮俑,现在全部围着那件水靠,现在门口非常干净只有门缝插着几条皮俑断掉的指甲。
她搬开自来石,用肩膀顶开石门一条人能通过的缝隙,一回头,吴邪已经扛着水靠跑过来,身后是一群皮俑。
“赶紧跑!”
她扭头扶着胖子跑出门后,吴邪一出来,两人合力将门合上,把无数门缝里伸出来的手夹住。
张海棠微微气喘,一看旁边,吴邪蹲在胖子旁边,拿着犀角蜡烛照地上一件东西,她一看那居然是那个邪门的水靠,不由腾起怒火来。
她虎着声音:“你回去捡这破玩意干什么?吴邪,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危险意识了,胆够肥啊你小子!”
眼看张海棠要长篇大论,吴邪及时打断她:“因为我想到一个风水传说,你听说过吗,很多山里生活的老人死之前,会变成了山魈之类的东西,但是因为身体太老,不能作恶了,被埋进了棺材里。老人尸体腐烂之后,山魈就走了,这时候把衣服带回自己家放在房梁上,老人的魂才会回到衣服里,真正再被安葬。”
张海棠看着那个水靠,半晌,她迟疑道:“你是说这是一件复来衣?这东西难不成和风水有关?有人希望阿飘能附身在这个水靠上?”
复来衣,到了汉代后称为魂幡,这是一种丧葬礼仪。
“复”有复生之意,古人云,“使人升屋北面,招呼死者之魂,令还复体中。”
说的是让人站在房屋北面,手持寿衣呼喊,将魂魄招回附在衣服上,再将衣服盖在死者身上,就能让魂魄归于死者躯体。古人相信刚去世的人,魂魄一定尚未走远,只要能及时招回,就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吴邪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很可能这水靠是风水局的一部分,我三叔上次进来的时候,随行有非常厉害的风水师在这里做了一个阵。”
什么玩意?
张海棠一头雾水。
吴邪问:“你见识多,对风水这方面难道没有涉猎?”
张海棠做了一个跳大神的动作,炯炯有神地看着吴邪:“我之前在盘龙寨跳过一回大神,算不算涉猎?”
吴邪愣了下,“……我记得你们家好像有教?”他小心翼翼问:“譬如,五鬼搬运,粽子外语那种?你没学会么?”
对啊姐就是没学会,怎么样怎么样啊!
张海棠绷着脸:“我专精机关术,走的是科学倒斗那一派的,其实我对玄学风水很感兴趣,但师傅说我没灵根,难有成就,真是对不住。”
吴邪:“……”你师傅说的很委婉,他应该是想说此女天赋稀烂,快些滚蛋学别的去。
吴邪的表情生动的戳穿张海棠遮遮掩掩的事实,张海棠脸皮发烫,她撇开视线,有点不好意思。
吴邪憋笑了半晌,机智换其他话题,“刚才我看壁画,除了画着南海落云国建国到国破的详细详细经过,还有这些内陆的地下河域,南海王织带着南海古国开拓了十分巨大的地下河系。而且上面画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有关一个神秘巨棺的故事。壁画上说南海侯在开拓闽越地区地下水系的时候,在地下河深处发现有一口奇怪的石棺。棺上刻着许多豪文,他们打开了石棺,石头巨棺中有一棺金水,水是金色的,传说这是仙人成仙之后仙蜕的尸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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