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提起裤子不认人啊,我徒弟白给你睡了。”
张海棠哼笑一声:“他乐意不就行了,你少管闲事。”
“你还上不上厕所?”
“上上上,你别吵他,你们谁过来背我上去就成。”
黑瞎子把她扛起来,掀开遮掩,单手抓着洞口翻了上去。
刚上去,张海棠就被刺眼的日光刺激得直冒泪花,正抹眼泪,她感觉自个被掂了下,就听见黑瞎子大大咧咧的声音
“比我想的沉点,你是不是超指标了。”
张海棠:好好好,等她恢复就踢爆这家伙的蛋蛋。
张海棠是个一米七的东北大妞,体重118,肌肉密度大于体脂,无数次战斗的锤炼下她身上几乎没有赘肉,掀开衣服能看见隐约的腹肌线条。
当初在香港进行训练,张起客曾要求她必须戒口,再增长体重和脂肪会影响她行动的灵活性。天知道对一个吃货来说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黑瞎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蛋蛋已经上了黑名单,东拐西拐带着张海棠来到个有些阴暗的山岩拐角处
“喏,专门给你掘的。”黑瞎子用下巴指了下地上一个新挖的泥坑:“环境有限,别嫌弃啊。”
张海棠正想说他们生活得挺精致,荒郊野外还整出个厕所。转念一想,想起他们在这个破地洞住了小半个月,总不能逮着棵树就施肥。
“怎么还有一个?”
张海棠指着远处一个挖得又圆又齐整的坑洞。周围甚至还用火把四周泥土烘干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简陋粗糙的‘厕所’。
黑瞎子笑了下:“解语花的。”
“哇哦~”她用着咏叹调般的语调感叹:“我喜欢他的作风,你们该向他学习。”
阔佬就是矫情,连挖个厕所都比别人高级。
张海棠扶着树勉强站立,揉捏发麻的大腿,等了一会,见黑瞎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有些憋不住。
“你怎么还不走?”
黑瞎子低头打量她抖个不停腿:“需要我帮你扶着吗?你不用害羞,我可以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脚趾一阵剧痛。张海棠一脚踩住他的脚趾头碾了碾,力的相互性令两人的脸同时扭曲了一瞬间。
张海棠只感觉使劲的地方的肌肉像是被掰开的旺旺碎冰冰,真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黑瞎子虚扶了她一把,啧啧两声:“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待会别叫我捞你,我可不想与屎奋战。”
张海棠有气无力的做了个“去你的”的手势,让他圆润的滚。
“真不用?”
“滚啊!”
她气死,如果她会魔法一定对着黑瞎子的脑袋狂念,阿瓦达啃大瓜!
等她解决完,四处看了看,黑瞎子居然真滚了,她又不想喊人上来,自己弓着腰背,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那样走到旁边近小溪洗了个手和脸,五米的距离她走出连滚带爬的气势,好几次险之又险要摔,完全是凭借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才没摔个狗吃屎。
“哟,这么快就健步如飞了。”
后面传来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她回头,就见黑瞎子用细树枝串着两条鱼走过来,看方向是刚才小溪上流的方向。
她脸色发绿,一想到刚才她扭曲的步伐,严重怀疑这句健步如飞是在嘲讽她。
“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大小姐。”黑瞎子冲她咧嘴一笑,单手穿过她腋下半拖半抱往掩体方向走。
看见他手里提着两条杀好的鱼,张海棠问他是不是食物不够。
“你们人太多,存粮吃都不够吃,不过你就不用担心了,昨天我和解语花抓了不少,够应付几天。”
就是抓了太多,今天去抓,鱼都警惕了
这会儿亮堂,张海棠发现黑瞎子是个寸头,回想一下好像大部分人都是卤蛋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依然茂密,就是摸起来有点炸。
等她回到掩体里,胖子已经醒了,正在给昏睡的人喂水,看见她就过来扶她,她特别留意观察其他人的头发,发现解雨臣不仅不是卤蛋,还修剪得精神又整齐,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卤蛋头里面衬托得像白雪公主。
她怀疑是解雨臣对着水面自己修的。
真庆幸戴了帽子,不然她此时就是卤蛋里的一员。
黑瞎子哼着歌把鱼串到篝火上面,晚上点火时烤熟。张起灵还在睡,胖子说她昏过去后发烧是小哥一直在照顾她,期间吴邪其实醒过,他情绪激动,小哥怕他身体创口开裂又摁晕过去。
听着怪不容易的,顾这顾那,难怪累成这样。
提起吴邪,她对其他人道:“我中毒的事,先瞒着吴邪。”她话音刚落,就听吴邪那边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吴邪在用手指敲击地面,醒着的人都围过去。
“天真,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问。
吴邪更加用力的抬手,他们耳边都能听到他身上泥巴开裂的咯嘣声。
有前车之鉴,黑瞎子自认为知道吴邪激动什么:“别动别动,你没好呢,是不是要拉屎?你拉吧,你屁股下面有个洞。”
吴邪整个人抖了起来,浑身颤动,张海棠怀疑他要是现在能动,非得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黑瞎子就叫起来:“冷静,冷静,你不想你伤口重新裂开你就冷静,否则我弹你的球了啊。”
这种无下限的威胁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吴邪果然不动了,就听黑瞎子说道:“现在你身上所有的伤口上,都涂了东西了,你再养几天,我就给你放出来,我和你讲,得亏你媳妇儿及时给你糊了一脸血,不然你现在就毁容了,现在你的嘴巴和眼睛,都还得继续养着,得把伤口养好了。现在新肉都还没长好,揭开全是疤,你就当不了吴山四美了。”
“还有哪三美?”张海棠心想她怎么不知道。
“山美,水美,狗也美。”
她和胖子对黑瞎子比了个大拇指。
敲击声再次传来,吴邪这次敲的很慢,不用担心伤口崩裂,可能是黑瞎子的威胁起到作用。
黑瞎子和解雨臣看她和胖子,等他们翻译。
俩人没说话,因为吴邪敲出来的话是
“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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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好多评哦,谢谢大家,啾咪~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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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敲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动了,她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胖子朝吴邪努努嘴,对她做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回了一个崩溃的动作。
“你俩打什么哑谜?”解雨臣不懂他们的敲敲话。
胖子说是家事,解雨臣就不问了。
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张海棠想开口时吴邪竟然睡着了,张海棠此时的感受就像个着急上厕所,结果一到厕所人满为患拉裤子里了。
刘丧和白昊天是在吴邪醒后第二天相继醒来,她跟着胖子,解雨臣收拾二层,她忍这里味道很久了,腿脚动起来还有点僵,胖子让她休息,她觉得多动动有助恢复,当复健了,胖子说她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也就随她去了。
吴邪后面又醒了,不过他没提之前的事,应该是想通了,被人骗这种事,骗着骗着也就习惯了。
相比白昊天醒来后的局促,刘丧就嚣张多了,醒来一见张起灵靠着土墙上一副被榨干的模样,响相隔着几米,张海棠都能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刘丧越发不满吴邪,碍于喉咙还没完全康复,眼刀就库库往吴邪身上扎,如果视线有实质,吴邪这会儿已经被扎成漏勺。
她弹了下刘丧的脑壳,让他没事别总视奸吴邪,帮忙把地烤一烤。刘丧不敢不听,举着火把拖拖拉拉的干活。看得她想把火点到他屁股上,催他干快点,刘丧拉着张驴脸,指着自己身上的伤。
“你脑壳上还顶着你偶像的血,你怎么就不心疼你偶像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休息?”
这番话让刘丧一震,看向一旁恹恹坐着的张起灵,表情立即就泫然欲泣,跟打了鸡血似的卖力干起活,一个人顶她和解雨臣两个。
张海棠跟吴邪吐槽:“老娘也是个病号,怎么没人心疼我,给我鞍前马后啊。”
吴邪手指在地上敲出句话,勾了勾她的手指。
意思是我心疼你。
张海棠亲昵地啐了他口:“闹呢,一边歇着去吧。”手却拉紧了。
刘丧就像看不得他们甜蜜的恶婆婆,神出鬼没出现在他们身后:“花言巧语。”说完脑袋就挨了一石子。
张海棠朝他扬了扬拳头。
“小屁孩懂个球,老娘要的就是情绪价值。”
等待吴邪恢复的日子里,张海棠发现她的发尾被毒气腐蚀得非常焦脆,一扯就掉,干脆一刀把发尾切了,手艺不敢苟同,胖子看不下去才用匕首给她修过一遍,看上去才没那么像一颗白色海胆。
她对着水面照了照,然后把头发扎起来了,在后脑勺留下一个小揪揪。
早上她照常进行每日复健,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经能正常走动,黑瞎子坐在掩体洞口旁边一块石头上抽烟,地上落了三四个烟头,她复健结束回来,翻手弹出一颗石子,黑瞎子抬了下手,没让她打掉手里的烟,对着她的方向很嚣张的吐出个烟圈。
嗨呀,挑衅她?
张海棠看了看他,忽然一手挥散眼前氤氲的烟雾,抢走黑瞎子手里的烟,直接叼到自己嘴里,黑瞎子愣了下,就见张海棠微微弯腰对他的脸吐出一个烟圈,比他之前的还大。
张海棠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人能在姐面前装逼,懂?”说完她把烟吐到地上,慢吞吞爬下掩体。
黑瞎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地上的烟,爆了句粗。
刚下来一层,迎面撞见刘丧,刘丧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她。
怎么哪都有他?
张海棠没搭理,径直下到二层,取下一条熏鱼坐到一边安静啃起来。
等时间到第五天,吴邪才揭开身上的血泥恢复自由身,张起灵也有了些精神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吴邪坐在篝火前发呆,身后忽然探来一只手,指尖捏着颗糖,他没接。
“没心情,不吃。”
张海棠把糖剥开,彩色的糖纸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折射出童话一样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哄你啊。”
吴邪不吃,她就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甜滋滋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她对吴邪挑眉一笑:“最后一颗糖,你没有了。”
吴邪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
橙子味。
甜味确实呢个人心情变好一点。
“咳咳”解雨臣坐到他们对面,对他们挑眉:“注意下场合。”
其他人也都陆续围过来,看架势是要开会了。
吴邪首先三言两语把他们发生的事情简略过了一遍,从来到天麟楼,四楼五楼的对峙,和解雨臣汇合,再到如何根据凤凰木留下的记号找到他们。
黑瞎子同样简单概括,大概走向和她猜的差不多,不过他们这种人在情况不明前,说话习惯留一半,张海棠也不清楚黑瞎子话里有多少含金量。
在喊泉中行进一段距离,就会开始出现皮肤灼烧的情况。在狭小的喊泉中,毒气弥漫,很快很多人开始失明,张起灵把自己的血抹在同行人的眼睛上避免他们同时失明导致全军覆没。
他们一定没仔细检查第二棵凤凰木,掩体一层的其中某个装备箱就有当年特务留下的护目镜。
黑瞎子一边感慨一边继续说,接下来他们遭遇河水倒灌,往前进入雷谷,就会被毒死,往后会被水淹死,不动会憋死,期间死伤惨重,剩余人死于各种感染并发症。
能推测出张起灵当时已经非常虚弱无法再分出血液救治毒气感染。
“雷城在哪儿呢,真有这地方么?”白昊天默默道。黑瞎子指了指上头:“就在毒物里,我们去看过一次。”
“我说不出来,你得亲眼看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
刘丧就接着问道:“在这种环境里,你们还出去看过?”
听出刘丧话里的质疑,黑瞎子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没搭话,一旁吴邪忽然开口。
“你觉得有没有问题,整件事情?”
“当然有问题。”黑瞎子稍微坐直了一些,一看他这个态度,其他人不由也跟着坐直身体,让张海棠感觉来到什么座谈会一样。
“你们应该也有猜测了吧,这整件事情,目前看上去,就像背后有个高人做局,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全部干掉。”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跳动的火光映射在众人高深莫测的神情上,白昊天夹在中间已经懵逼,感受到气氛突然深沉,她小心翼翼往张海棠身后缩。
黑瞎子在地上放了一块石头:“如果不知道这谷里的情况,无伦是跳伞下来,还是攀岩下来,还是通过喊泉进来,没有人能够熬的过15分钟,两条通往这里的通道,都是死路。也就是留下这两条路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进来的人死的。”
他在石头下面写了一个花字,看着解雨臣道:“你选择留在焦家的队伍里,应该不仅是为了救人,也是意识到了外面有巨大的威胁,宁愿留在焦家的队伍里,也不愿意呆在自己的队伍里。”
解雨臣神情莫测,但没反驳。
“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忽然脱离焦家队伍和选择和吴邪离开。”
刚才吴邪简述时并没有详细说明,张海棠就补充解释,是她先发现解雨臣后给出暗示,要求他配合他们脱身,后面身份暴露,便跟着一起离开了。
黑瞎子沉吟片刻,隔着跳跃的火光对张海棠道:“似乎是你一直在引导他自爆身份,你不想他继续留在焦家队伍?”
没办法,张海棠只能把那个所谓的预知梦猜想再复述一遍。
几乎是她刚说完,张起灵便开口
“天授”
她转过头,张起灵正在看她,深邃目光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悲悯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海棠身上,特别是吴邪,在听到这两个字,身体瞬间绷紧,紧紧抓住张海棠的手,好像张海棠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消失不见似的。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黑瞎子开口。
她摆摆手:“这是另一件事,不必在意。”
黑瞎子默默看她,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他又在地上放下五颗石头,在下面写了邪,黑,哑,胖,棠。
“外人眼里,我们都手拉手共赴黄泉了 ,现在我们唯一能出去的机会就是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毒雾会散去,我们可以出去行动,但这里雨停之后,毒气会完全弥漫蒸腾到整个山谷,我们除非能飞,否则来不及跑出去。我们现在需要先自救。然后利用我们唯一的时间优势,看能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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