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过后本以为就结束了,想着早上还有事要做能睡一个时辰,谁成想青九又……
宋观清面颊浮现薄红,早在第一次帮青九舒缓时就该知道,蛇的构造与人不同,变成人形有些地方是不会变的。
一双有力的胳膊从后环上了宋观清肩膀,随后暂时恢复温度的身体贴上后背,青九尖尖的下巴搭在宋观清颈窝处,闭着眼先在人唇上亲了亲,睡意朦胧道,“子舟不会是想提上裤子就走人吧。”
“少听些乱七八糟的。”宋观清由着他抱,听到了外头家仆早起收拾的动静,道,“今日要去赵大人那处,估计日落时分就能赶回来,你跟着我一同前去,还是在府中等着我?”
青九哼哼了两声,红玛瑙般的眸子情意绵绵,精致的面容往颈窝埋了埋,“说过的,小蛇会一直陪在主人身边。”
“也好,在身边我也能多照顾着些。”宋观清可惜没法和青九温存享受晨起宁静的时光,拍了拍他胳膊,“你还困倦着,变回小蛇进我袖子里睡吧。”
青九拉拢下的眉眼显得楚楚可怜,撅着红唇不满道,“享受过肌肤相亲拥抱的滋味,再成蛇只能贴着手臂,实在太可怜了些。”
热水一直在后头备着,宋观清给自己和小蛇简单擦洗一番就算完事,上马车时日头才升起。
趁着路上时间小憩了一会,抵达时精神还算良好,王大人已经在府衙内候着,马车便直接入了城。
躲在袖中偷懒的小蛇睡了个饱,乖乖藏在袖子里百无聊赖听着她们谈论正事,快速吐出的信子不断捕捉着宋观清身上散发出的属于自己的气味,心情莫名的美丽。
赵大人接过侍从送来的文书,“这些就是刚才提到的东西了,这些都是备份,若是要看可带回去。”
分神瞧了眼外头天色,“不然在我这用完午膳再走吧。”
宋观清隔着袖子捏了下总是搔她痒的尾巴,面色不变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子舟啊,虽后军监督一职要做好,但也不可不注意身子。你瞧,眼下淡淡的乌青怕是没睡好吧。”赵大人担忧的同时又欣慰年轻一辈的宋观清既有才学又不心浮气躁,实在是难得。
问话倒是给宋观清说羞了,扯着袖子点了点下眼,袖中趴着的小蛇咕噜噜滚到了更深处,晕乎乎拧巴成了一团。
宋观清嘴角勾起不甚明显的弧度,“多谢赵大人关心,等这事处理完,我也能好好休息几日。”
留着吃了午膳,又差人把文书搬上了马车,两日的奔波总算能告一段落。
一入车厢,按耐不住的小蛇气鼓鼓从袖中爬了出来,变回人形一屁股坐在摞起的书本上。
未曾打理的乌发散在身后,薄薄的青衫仿佛能透出红点,气势汹汹质问道,“子舟欺负我!”
“我何时欺负你了?”
宋观清取过旁边的书籍,还未翻开便被青九夺了抱在怀中,打定主意要和宋观清好好说道说道。
“以前我在你袖中,你从不会抬手的。”
宋观清含笑看着他,“看来我的小蛇变聪明了。”
青九忍不住扬起唇角,得意道,“那是。”
变聪明了,但不多。
目光落在了翘起的红唇上,宋观清眼神暗下,往后一靠,指腹点了点自己的唇。
会意的青九睫毛颤了颤,探着上半身咬了过去。
缠绵带有未了情欲的吻勾着心弦拨动,唇舌的放肆勾缠水声啧啧。
青九眼眸蒙上一层水雾,扯着衣衫露出滚烫身躯,含着舍不得分离的香软,“子舟,又来了。”
发情时期的青九各方面都格外敏感,可能宋观清一个眼神便能让他浑身燥热难耐,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撩拨。
回到清河县还须有一段路途,路上多无趣寂寞,难得能寻个有意思的事做。
彻底步入春季,连绵蜿蜒的山脉一夜间吹的长出嫩芽,山间小道灌木边的迎春花表率般率先绽放,一簇簇亮黄色的小花挨在一起热闹极了。
春季的午后无冬日的瑟缩,无夏季的酷热,清风拂过,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驭马人靠在前室车壁眯着眼格外惬意,时不时甩动的马鞭挥赶着聚来的飞虫。
“唔——”
随后是车厢内东西碰撞的声响。
惊的驭马人直起身子,侧耳小心谨慎听着,片刻无响动,才问道,“大人,这是怎么了?”
“碰落了东西,无碍。”
“是,小的谨慎些驭马。”驭马人毕恭毕敬坐起,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怠慢。
气候回暖厚实挡风的帘子换成了轻薄的纱,飘逸地划过肩头带起一阵颤栗,可惜被压着躲无可躲,只能尽量抬起身子往人怀中靠拢。
宋观清跨坐在青九身上,衣衫比他好不到那儿去,抛弃礼义廉耻难得放肆一回,便格外激动了些。
一手扶起倒下的矮几,另一只手还捂在青九的脸上,只叫人露出一双瞪圆惊恐又委屈的赤色眼眸。
宋观清压低身子几乎是贴上了自己手背,轻声说道,“车厢不隔音,外头驭马人耳朵灵光,不可出声。”
小蛇头一次明白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是宋观清压着他力道凶狠,刺激浑身舒服的止不住哆嗦,一时忘乎所以叫了出来。
青九撅起唇亲了亲宋观清掌心,乖巧地点头。
眼尾沁泪的美人实在楚楚可怜,动人的很。
宋观清松了手,青九得了力气立马攀附缠上,竟是比蛇模样还要缠人。
知道宋观清耳部敏感,存着报复心理贴了上去,学着她讲话的音量,“不想我喊出声,那子舟就堵住我嘴巴,那样就出不了声了。”
车马摇晃再无半点异样,赶在日头西沉前进了清河县。
宋观清衣着一丝不苟,面色如常下了马车,指挥着衙役搬下拿回的文书。
夕阳橘黄色的余晖笼在宋观清周身,眉眼疏朗恍若星辰坠落其中,含着的惬意和不甚明显的笑意更是让人心尖动了三分。
也难怪见过宋大人的男儿郎总会闺中日思夜想,盼着哪日有幸成枕边夫,日日夜夜面对着人。
驭马人闲着也是闲着,边把持着缰绳边为马匹梳理鬃毛,余光总是忍不住落在宋大人身上。
忽然间宋大人袖口处落出一截焦褐色似尾巴的东西,驭马人奇怪地揉了揉眼睛,又消失不见。
“你们且先搬着。”宋观清道了句便转身离去,伸进袖子里的手托住了软弱无力的小蛇。
很快食指感到湿漉漉的暖意,不用看便知到,欺负狠了,可不得要咬人。
第五十六章 “可不能丢下我。”……
刚开荤哪里顶得住半点触碰,目光一对上便是缠缠绵绵的情意,咂摸出其中的趣味更是了不得要沉迷,日日夜夜的要着又哭着。
熬了半月有余,折腾了半月有余,后军大部队的传信使入了清河县,马不停蹄前往当地府衙,依照上级的命令交付了后军携带的物件数量和所缺份量给宋大人过目了解。
宋观清请传信使先在县内休息等着大部队前来,便独自留在府衙书房内将信件仔细过目,做了标记和整理。
后军的领队宋观清意外的相熟,担忧共事不愉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叩——叩叩——
宋观清继续翻看文书头未抬,手侧放着的宣纸写满了字迹。
盘在桌案上盯着宋观清发呆的小青蛇吐了吐信子,顺着宋观清肩膀爬了下来,游巴游巴来到了门处,又吐了吐信子。
宋观清道,“开门吧。”
小青蛇变回了人,理了理身上宋观清新给他做的衣裳,嫩绿衬的娇嫩,不放心抬手摸了两下半挽乌法的青玉竹簪。
难得见的是青九双颊扑了层薄薄的胭脂,苍白的肌肤被那么一抹红润出了好气色,敛眸藏住异样的瞳色看上去就跟常人无二。
“青郎君。”柳双像是小跑着过来,发髻凌乱了些,喘了口气道,“我找宋大人。”
青九侧开身子让她进来,乖乖坐回了宋观清身侧。
柳双作揖,“大人,南境之地的驻守将领郭文霞在外头候着,要见大人您呢。”
宋观清终搁了笔,青九趴在桌上撅着嘴吹着宣纸上未干的墨汁,即乖巧又可爱。
宋观清摸了摸青九的头,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转而对柳双道,“请将军进来吧。”
没过片刻听到了张扬的步伐声,木地板沉了重咯吱咯吱作响,青九探出殷红舌尖瑟了下,变回小青蛇钻进了宋观清袖中。
脚步声骤然消失,先入目的是阳光折射在玄铁上散发的幽幽微光,佩刀碰撞的清脆令人不由胆寒。
抬眸看去,对上一双褐色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
宋观清先行起身作揖,“久仰郭将军英勇,此番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身负大将之气。”
郭文霞跨步入内,单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点了点,浓眉挑起笑道,“我可是听说宋县令高风亮节,从不搞阿谀奉承、虚伪那一套。”
火药味十足的话让柳双拧了眉,张口欲辩驳一二,宋观清再度开口。
无被驳了面子的恼羞成怒,双手拢袖身前,平静地看向来者不善的郭文霞,“本官尊称您一声郭将军,看的是将军驻守南地辛劳,是边关百姓得已安居乐业。倘若就此将军也要多疑,本官只能无言了。”
郭文霞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宋观清,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向来这些满肚子臭墨水的文官最看重的便是面子,被这般不留情面的讽刺,竟能泰然自若,倒是稀奇。
郭文霞露齿一笑,仿佛刚才的针对都是错觉,“宋县令说的是,是本将多虑了。”
双方都站着谁也没提要落座的事,只得由柳双出面打圆场道,“两位大人不妨坐下来再谈吧,咱们都是为了圣上办事,和气些才好。”
这才落了坐,侍从上了茶。
宋观清看向大马金刀一坐,拨弄茶盖刺啦作响的郭文霞,说道,“本官自上任以来便一直在清河县,最远不过是去京城述职。不过本官也曾听闻南境之地多森林沼泽,瘴气重生,边关守卫艰辛异常,稍不留神便能失去了性命。”
刺耳的响动终于听了下来,郭文霞饶有意味地回望,“本将还以为宋知县是六体不勤、五谷不分之辈,看来是本将小瞧了。”
“将军心在外敌,不知晓本官的事也是正常。”宋观清垂眸端起茶盏,动作一顿,“只是本官有一事不明,本官乃是圣上亲指的监军,将军着甲佩刀屡次出言冒犯。”
放下茶杯,宋观清弯唇一笑,“知道的是晓得将军不拘小节,不知道的还以为将军是藐视圣上,对圣上的旨意不满。”
郭文霞脸色黑了下来,“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
“区区两句将军便觉得心里不舒服,可曾想过与你一同共事的本官听了将军的一番话,心里会作何感想?”
宋观清眼瞧着差不多了,端起茶抿了小口,“将军既无力更换掉本官,不如在事情太平前互尊的处着,也好过彼此心中有了嫌隙,无法为圣上尽心尽力。”
郭文霞咬紧后槽牙双颊绷紧,瞪了眼宋观清,不情不愿地起身抱拳,“宋大人,刚才是末将失礼了,还请宋大人好生当着差,最好让人说不出话柄才好。”
柳双还没来得及再打个圆场,郭文霞便已甩袖离去。
一句话哽在心头,柳双尴尬地收回了手。
“郭文霞驻守南地虽劳苦功高,但这性子也忒厉害了,句句刺挠着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大人您和她结下什么深海血仇,要这般折辱人。”柳双最见不得便是有人说宋观清的不好,当下心中对郭文霞对了几分不满。
宋观清微蹙的眉头舒展,抿起了唇。
叩叩——
上官朝歌扶着门框缓步走了进来,先是留意到怒气未消的柳双,再去察看宋观清的脸色,稍稍定了心。
“大人,在下刚才见南境驻守的郭将军,是闹了什么不愉快吗?”
宋观清将已经凉掉的茶递给侍从,招手道,“师娘身子不便,坐下说话。”
上官朝歌,“柳知县面色不愉,在下多少也能猜到发生了口角,还请大人不要将她所言放在心上,郭将军并非是刻薄之辈。”
宋观清,“师娘认识郭文霞?”
上官朝歌小幅度摇头,“也算不上认识,在下还未得幸受大人提拔时,曾此处求寻得良主,有一次惨遭对方言语羞辱,恰是郭将军出言维护才算留了些脸面。”
宋观清低头理着袖子并未看她,轻笑道,“我还不知师娘和郭将军有此过往。听师娘口中的郭将军并非是今日所见性格,难不成是遇上了什么事,才对我如此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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