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刚刚那副样子,就莫名感觉有些丢人,忍不住红了脸颊。
随后便疑惑的询问道:“这是?”
“这是阿堂,我昏迷的时候,是他收留的我,也是他带我找到的你。”卿渡解释道。
“原来如此。”和烟点点头,随后看向了阿堂,对着他笑了笑,只不过比哭都难看:“谢谢你啊,阿堂。”
阿堂见状使劲摇了摇头,“没事。”
“呜呜——”
这时一旁的男人也响起来了声音,似乎是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第42章 只有七人 卿渡,你以后都不要戴面具了……
“呜呜——”
“阿父, 你想说什么?”阿堂见自己的父亲一直在努力的呜呜着,忍不住轻声询问道。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眼眶里不自觉的就充满了泪水,轻轻把阿堂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一瞬间,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似乎包含了他的所有不甘与后悔。
“你的喉咙……”被自己家父抱在怀里的阿堂喃喃着,忍不住抬手想要触碰到他脖颈处的伤疤, 随后语气中便带了些咬牙切齿, 看起来似乎已经知道了原因, “是不是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他割掉了你的喉咙!”
“呜呜——”男人拍了拍自己犬子的背,轻轻安抚着他。
“阿父,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阿堂忍不住使劲握紧了拳头,愤愤道。
卿渡闻言也有些疑惑,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割掉别人的喉咙?难不成魅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呜呜呜——”那个男人抬手形成一个圆环, 呜呜发着声音, 十分努力的想要向他们解释清楚原因。
“什么?”阿堂皱了皱眉,他没有看懂自己的家父是什么意思。
“魅这样做, 是为了炼取一种能确保长生不老的神丹妙药。”和烟见状, 帮着那个男人解释了一番。
“呜呜!”那人闻言, 十分激动的点了点头, 并朝和烟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 来表示她说的很对。
“神丹妙药?”卿渡闻言有些不可思议,“这怎么可能会提炼出来?”
和烟摇了摇头,解释道:“听魅说,炼取此药需要九人之喉,而我, 正是第九人,所以他才会把我抓过来。”
“不过,”和烟顿了顿,继续说:“我们并没有让他得逞,所以我觉得他肯定还会继续寻找第九人,但是会再换一个目标。”
“正是,”卿渡微微颔首,思考着:“所以近几日,我们需要多关注一些底层无名之人。”
“底层?”
“嗯,你没发现吗?从开始的老妪到螃蟹摊贩到许家人再到阿堂的父亲,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显著特征,就是底层无名之人,并且都需要大量的银两,所以,我猜想,魅的下一个目标,应该不会脱离这些人群。”
“可是这些人群的数量十分庞大,根本就不容易寻找啊。”和烟沉思了些,缓缓道出自己的疑惑。
“没错,”卿渡点了点头,十分赞同,随后便解释道:“所以我们必须假装自己是魅,站在他的角度,去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样才会更接近。”
“可是,”和烟认真思付了一下,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如果他真的只会寻找底层无名之人,那为什么会把我绑过来,割掉我的喉咙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第九人所需要的其实是女人的喉咙?”卿渡闻言也陷入了沉思。
还不等和烟开口,就被阿堂的声音打断了。
“一、二、三、四、五、六——”阿堂数了数还留在暗道里的这些人,脸色带着些疑惑,随后忍不住开口,“方才和烟姐姐说魅已经割掉了八个人的喉咙,可是,这里明明才六个人啊。”
和烟闻言,这才忍不住顺着阿堂指着的方向看去,在心里默默点了下人数,加上阿堂的家父,果然只有六人。
“还有许家人。”卿渡见和烟在默默盘算,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哦,对!”和烟闻言顿时豁然开朗,随后却又想起来什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自我否定道:“不对,加上许家人后,也才七个人。”
“那么,还差的一个人会是谁?”
卿渡闻言也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里剩下的五个人都是魅的侍卫,方才魅逃走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呆呆的站在这里。
“除了那边站着的五个人,你还知道谁被割掉喉咙了吗?”卿渡的目光突然瞥见了阿堂的家父,想着他跟着魅这么久,自然会知道一些的,便忍不住询问道。
“呜呜呜——”阿堂的家父摇了摇头,朝他摆摆手,随后又指了指站在旁边的那个五人,又指了指自己,表示他知道也只有这些人。
“嗯。”卿渡见状微微颔首,随后脑海里突然想到魅将阿堂的家父称呼为“魍”,又忍不住询问道:“你们是不是都有自己的代号?”
“呜呜——”阿堂的家父点了点头。
“你是魍?”他问道。
阿堂的家父继续点头。
随后卿渡便大步走到了另外五个人的身旁,和烟见状,也跟在了他的身后。
“你,”卿渡抬起自己的手臂,伸出来的食指正对着给他们下药的那位老人,“是不是魑?”
那位老人见状,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站在自己旁边的男人,示意他才是。
“那你就是魑?”
被老人指着的男人点了点头。
“所以你们剩下的四个人,分别对应的是魃魈魁鬾?”卿渡的目光一一略过他们,轻声询问道。
“呜呜——”剩下的四个人都点头,有的看起来还十分激动,发出来了呜呜的声音。
卿渡见状,心里有了把握。
“和烟。”
于是他突然将身子转了过来,正面朝向她。
“嗯?”
和烟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垂眸时还可以看见他又浓又长的鸦羽般的睫毛。
让她不禁在心里默默感叹这张脸真的可以说是毫无瑕疵,不过,却被卿渡戴着一副银色蛇形面具,掩盖了他的许多锋芒与春光。
想到这里,和烟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上前一步微微踮起脚尖,双手绕过卿渡的脑后,两人的距离在此刻拉近,近到鼻息交映,近到卿渡微微低头,就能吻上和烟的唇角。
让他不自觉的蹙眉,抿紧了唇,紧张的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听着自己砰砰砰的有力心跳。
随后在卿渡震惊的眼眸中,和烟轻车熟路的解开了他的面具。
面具滑落的瞬间,卿渡眉毛处的月牙形疤痕,顿时暴露在了她的面前,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明明就几秒钟,在此刻却显得格外漫长。
卿渡能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面前一轻,忍不住使劲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说话。
倒是和烟,拿下卿渡的面具后,便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卿渡,”她看了看自己手中放着的面具,想了想,又再次对上了他的眼眸,红唇轻抿,梨涡浓浓,酿着温柔,眉眼间却又带了些狡黠,义正言辞道:“你以后都不要戴面具了,因为我觉得你不戴面具的时候超级帅。”
“是吗?”卿渡紧抿的薄唇中不自觉的就溢出来了淡淡的笑意。
“对呀,这样的你很好看。”
“卿渡,和烟,你们俩在干什么?”阿堂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此刻暧昧的氛围,他左看看,后看看,随后恍然大悟道:“你们
俩个,是不是要背着我偷偷亲......唔......”
阿堂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的家父捂上嘴,后者一脸歉意的看向卿渡跟和烟,似乎在为自家犬子的行为感到抱歉。
“爹!”阿堂努力挣脱开自己家父的手掌心,语气有些不满道:“你要谋杀亲儿吗!”
“呜呜——”阿堂的家父使劲比划着,示意阿堂跟着他离开。
阿堂却跟没看见一般,直接忽视了家父的动作,径直走到卿渡面前,眨巴了下眼睛,仔细的打量着他。
随后便惊叹出口:“卿渡,原来你这么帅,怪不得和烟看见你会脸红。”
“没大没小。”和烟见阿堂除了夸奖卿渡之外,居然还会说到自己身上,便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半开玩笑的教训他道。
“我说的是实话。”阿堂挺直了自己的腰板,解释道。
“呜呜呜!”阿堂的家父见状,使劲拉扯住了阿堂的胳膊,铁了心的要把自家的犬子带走。
“卿渡,和烟,我一会再过来找你们......”
阿堂的家父速度很快,周围只剩下了阿堂渐远的声音。
“你刚刚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话?”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让和烟突然想起来了方才欲言又止的卿渡,于是便忍不住出声询问他。
“是,”卿渡点了点头,解释道:“我想,我大概知道另一个被割掉喉咙的人是谁了。”
“是谁?”
“前些日,我们抓回牢狱的魉。”卿渡淡淡的解释道。
“什么?”和烟闻言有些疑惑,随后忍不住出口否认,“不会吧?他不是在牢狱里面吗?又怎么会被人割掉喉咙?”
“魑魅魍魉,魃魈魁鬾,去掉魅的话,不多不少,正好是七人。”卿渡淡淡解释道。
“可是......”和烟还是有些犹豫,她还是觉得在皇城这么戒备森严的地方,魅不可能混进牢狱,去割掉魉的喉咙。
“验证魉的喉咙是不是已经被割掉的最好方法,就是我们亲自回皇城看看。”
卿渡说着,便自顾自的朝外走去。
“等等我。”
和烟见状也跟了上去,握在手中的面具,便在不自觉间放进了自己的衣袖中。
第43章 是不是魉 那我下次送你
路过阿堂父子旁边的时候, 卿渡还不忘对着他们点了下头,以表示自己要带着和烟先行离去。
“那我们便先行一步,处理下私事。”
阿堂的家父也点点头,表示了解。
只是, 阿堂闻言却走上前一步, 轻轻拉扯住了卿渡的衣袖。
他扬起自己的小脸, 语气里都是诚恳,却又带着执拗:“卿渡, 我们还会再见吗?”
卿渡见状, 抬手揉了揉阿堂的头发, 忽地笑了,“会的。”
“和烟, ”阿堂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和烟,他又靠近了她一些, 轻轻拉起来了她的手, 随后便将其放在了卿渡的手心里。
温热柔软的触感袭来, 让和烟一愣,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挣脱, 却被阿堂紧紧的按着。
“和烟, 你好好的跟卿渡在一起, 他是个好人。”阿堂语重心长的, 根本就不像是九岁之龄的儿童能说出来的话, “所以,如果卿渡伤心的话,我也会伤心的。”
好好的跟卿渡在一起?
这小鬼不会把他俩当成一对了吧?
可是如果真的跟卿渡在一起的话......
想到这里,和烟不自觉的想偷偷瞥一眼卿渡,却正巧落入他黑白分明而又深邃的眼眸, 随后便慌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声音微糯:“......好。”
只不过,她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红晕,渐渐的向耳廓蔓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娇。
卿渡闻言,眸光潋滟,眼底荡漾出星星点点的光芒,内心对阿堂说的话沾沾自喜,表面却神色如常,“好了阿堂,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我们?
和烟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再次看向了卿渡。
他......居然没有否认?
“那好吧。”阿堂闻言抿了抿唇,这才放过了和烟。
“时辰不早了,我们便先去忙了,后会有期。”卿渡对着阿堂父子微微颔首后,便动身离去。
“后会有期。”
阿堂父子招呼后,便目送着他们离去。
只不过,和烟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卿渡方才说的话。
他是真的没听懂,还是为了忽悠阿堂?
和烟想了好久好久,想到他们都走到了皇城,也没能猜想出来卿渡的意思。
到达皇城后,卿渡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和烟直奔牢狱。
正在牢狱门口看管的侍卫看见他们后,单膝下跪,双手作揖道:“奴臣见过四皇子。”
“起来吧。”卿渡抬了抬手,示意道。
“是。”
“把牢狱的门打开。”他看向了侍卫,吩咐道。
侍卫见状,不敢多说一句话,便从自己的衣袖中拿出来了牢狱的钥匙,随后插进锁孔,“咔嚓——”一声,门开了。
“走吧,跟我来。”
卿渡见状,便率先推门而入,还不忘嘱咐着身后跟着的和烟。
“好。”和烟闻言,快步跟上了他的脚步。
看管的侍卫见状,递给其他侍卫一个眼神后,便也跟了上去。
监狱里暗无天日,密不透风,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股难闻的味道,就像是潮湿的空气发了霉,夹杂着糜烂的腐尸味,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压抑与窒息。
和烟有些透不上气,但为了调查清楚案件,只能强忍着不适跟在卿渡的身后。
两人走了良久,这才穿过了一节长长的走廊,随后向左拐弯,便到了魉所在的牢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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