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间牢狱的门打开。”卿渡再次吩咐了下跟着他们来的侍卫。
“可是......”这次的侍卫明显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个人是归皇帝看管的,没有他的命令,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出了事就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打开。”卿渡蹙了蹙眉了,语气强硬,带着些不容置疑。
“是。”侍卫见状当即打开了牢狱的门,毕竟他又没办法真的违反皇子的命令,还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卿渡走进去后,发现魉正蜷缩在角落,双手抱膝,眼神黯淡无光,早已经没了往日的生机。
“喂。”卿渡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魉跟没听见一般,只是略微动了下自己的身子,并没有回应。
“皇子叫你呢,装没听见?”侍卫见状,忍不住抬脚踢了踢缩在角落里的魉,为自家皇子做主。
“不必如此粗鲁。”卿渡抬了抬自己的手,阻止了侍卫的动作,随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去牢狱外,“你先去外面等着。”
“是。”侍卫闻言,低头作揖,慢慢退到了门外。
卿渡慢慢蹲下自己的身子,跟魉平高,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臭味便传了过来。
随后他强忍着恶心,启唇道:“我知道你并不是不想说话。”
魉闻言,似乎有些动容,抬头看了卿渡一眼,随后又慢慢把自己的头埋进了臂弯里。
“你不说话,是因为你的喉咙被人割掉了,对吗?”卿渡见状,忍不住拿出来了最后的杀手锏。
魉一惊,顿时抬起自己的头,随后一直在“呜呜呜呜——”叫着,含糊不清的朝卿渡比划着。
“猜对了。”卿渡直起身子,递给和烟一个眼神,跟她耳语道。
和烟环顾了一圈魉所在的牢位,发现除了最顶端有一口四方米的小窗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偷偷进来的地方,于是便感到十分疑惑:“可是,魅是怎么进来的呢
?”
她抬手指了指顶端的窗口,忍不住喃喃道:“总不可能是通过这个窗口吧?”
卿渡顺着和烟指的地方望去,摇了摇头,“不会,这个窗户根本通不到外面,况且,这么小的一个口,也不可能会塞进去人。”
“那是怎么进来的呢?”和烟陷入了沉思。
“我想,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卿渡的目光不自觉的扫过魉,语调端的散漫,“你说是吗?”
“呜呜——”魉闻言看起来十分激动,双腿扑腾着继续往墙角缩,使劲摇了摇头。
“不要害怕,我们是来帮你的。”卿渡轻声安抚着魉,试图帮他冷静下来。
他一边观察着魉的神情,一边试图说服他,“因为我知道你为人正直忠诚,前几日,我听闻皇帝提起过,当时你被押送至牢狱中后,虽被罚五十大板,却依然没有出卖魅的所有信息,只可惜,你没有跟对人。”
“你知道魅为何会割掉你的喉咙吗?”
魉闻言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因为他在炼取一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神丹妙药,来确保他能够长生不老。”卿渡淡淡的解释了一番。
魉闻言顿时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卿渡,看起来像是在询问他真的假的。
“是不是很不可置信?你们辛辛苦苦为他效劳,到头来,他却只关心他自己,你觉得,像魅这样的人,还会值得你为他办事吗?我相信你早就知道,在魅眼中,你只不过是他随时都可以丢弃的一颗棋子罢了。”
魉闻言,不自觉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随后又将其松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在你伪装成老妪被我放出皇城之时,你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卿渡知道魉听进去了,于是便继续引诱着他。
“呜呜——”魉似乎并不愿意回想过去,一直在呜呜着想要打断他的话语。
“你说,你会报答我的。”
卿渡并没有给魉这个机会,他继续说着,忍不住抬手将魉额头上的一抹灰尘拂去,轻声道:“现在,你的机会来了。”
“告诉我们,魅是从哪里进来的。”
魉使劲张了张嘴,想拒绝卿渡,却发现自己早已经没有了喉咙,忍不住自嘲般勾了勾唇角,回想过来,他确实一直在以魅为中心,渐渐的已经迷失了自己。
可是,他又真的得到了什么呢?其实并没有。
他继续在心里做着斗争,最后他长舒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手指了指头顶的天窗。
“从这里?”卿渡见状,忍不住向他确定一番。
而魉却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他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榻前,其实并不是塌,说白了就是一个用水泥砌成的台,上面铺着一些稻草,看上去十分寒酸。
魉却跟习惯了一般,直接侧身躺了上去,背对着他们。
卿渡见状,知道再问也是无济于事,于是也便也不再打扰,眸光看向和烟,示意她道:“我们走吧。”
“好。”
卿渡带着和烟走出去后,还不忘示意了下站在门外的侍卫,“锁上吧。”
“是。”侍卫作揖后,便拿起来锁,“咔嚓——”一声,再次锁上了魉牢位上的门。
魉听闻声音后,又转过身去,透过牢狱门上的缝隙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卿渡,眸光忍不住黯了黯。
等走出牢狱后,和烟便忍不住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呼——外面的空气清爽多了。”
京城内宫殿环绕,殿外侍女忙碌匆匆,庭前树木成荫,危石成山,山下池水粼粼,清澈到可见鱼儿嬉戏,跟牢狱相比,这里俨然一副美好春光。
“是洋水仙的味道!”和烟贪婪的汲取着周围的芳香,忍不住感叹道:“好香啊!”
“你喜欢?”卿渡见状侧头看向了和烟,忍不住询问道。
“嗯!喜欢!”
“那我下次送你。”
第44章 有新发现 他肩膀上的伤,并不是被野猪……
“真的吗?”
和烟闻言, 忍不住微微抬头,饱含着期待的眼眸直直看向了卿渡,语气里充满了欢喜。
“真的。”卿渡对上她如星星般发着光的眼眸,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和烟的发顶, 随后便一触即离, “走了。”
“我们要去哪?”和烟眨巴下眼睛, 询问道。
“去一趟上影的古玩铺,我去给你寻个花瓶来。”
“上影不会不同意吧?”和烟一边询问着, 一边忍不住围绕卿渡身旁, 她欢快的跳着, 轻盈的步伐还不时的转着圈,带动着她的裙摆, 随着微风翩翩起舞,还不时的蹭了蹭卿渡的玉袍。
“不会。”卿渡笑着回应。
“那真是太好了。”和烟闻言只觉得更加开心了, 因为上影的古玩铺里, 有许多好看的花瓶, 并且价值都不菲。
不过,她却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 忍不住脚步一顿, “那魉......”
“放心吧。”卿渡看起来并没有将其当一回事, 面色从容, “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了第七人正是魉, 至于魅是如何来到牢狱的,相信我们很快也可以破解。”
“没错!”和烟闻言,顿时感觉有了信心,便也不在纠结,高高兴兴的跟上了卿渡的步伐。
古玩铺。
“上影?”
卿渡刚走进古玩铺内, 就上扬起语调,带着些试探,叫了声他的名字。
此时的上影正坐在木桌旁擦拭自己的宝贝古物,看起来十分沉浸其中,就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你这里有没有好看的花瓶?”卿渡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道。
“花瓶?你要它干嘛?”上影在听闻到卿渡的需求的后,终于有了一些反应,抬起眼眸,有些疑惑的朝他看了过去,随后便张开了嘴巴,“你你你,你怎么不戴面具了?”
“那肯定是拿来装花啊。”卿渡看着上影一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直接忽略了他的后半句。
“我知道是装花,我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有这个闲心了?”上影解释着,随后又快速反应了过来,“呸,谁问你这个了?我方才问的是你为什么不戴面具了?”
“是不是更帅了?”和烟见状,忍不住高高扬起来了头颅,似乎在向上影炫耀着自己的杰作。
上影:......
他张了张嘴,眨了眨眼,就这样愣着。
“买花瓶是要送给和烟的。”卿渡神色自若,声音闲散回答着他的上个问题。
上影:……
他就知道!
面具也是和烟让摘下来的!花瓶也是要给和烟买的!
好吧,反正他这里花瓶多的是,给她就是了,还能趁机坑卿渡一大把银两。
想到这里,上影便随手拿过来一个花瓶,放在了和烟面前的木桌上,示意道:“喏,这个花瓶,你看看喜欢吗?”
“呃……”等和烟看清楚花瓶后,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因为这个花瓶乌漆嘛黑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看,不符合她的气质。
“换个。”卿渡一眼就看出来了和烟的想法,“找几个好看的拿出来。”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上影捋了捋自己的衣袖,看起来像是要大干一场,语气十分坚定:“我就要拿出来我的压箱老底了!”
和烟闻言搓了搓手,十分期待的看向了忙碌的上影。
随后他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翻箱倒柜,又找出来几个花瓶。
这些花瓶彩的彩,花的花,形状各异,具有不同的特色,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非常丑陋。
和烟:……
她使劲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准备开口,目光微微一转,便落在了上影手中的一个花瓶上,被它吸引了过去。
那个花瓶是青色瓷花瓶,小巧玲珑,琼脂玉泽,呈宝月形状,上面还带着些梅雀缠枝的图样,看起来十分精养。
她抬手,指着上影手中的花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就这个了。”
“给你给你。”上影见状,把手中的花瓶递给和烟。
和烟笑眯眯的,先抬手拍了拍上影的肩膀表达感谢,正准备将花瓶接过来的时候,上影却“嘶——”的一声,把手又缩了回去,面色看起来十分痛苦。
“怎么了?”和烟询问道。
上影摇了摇头,把手中的花瓶放在了旁边的木桌上,随后便空出手来捂住了自己的肩膀,使劲蹙了蹙眉。
“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卿渡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上前一步,来到了上影的面前,还不等他躲闪开来,就迅速掀开了他的衣袖。
里面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上面的划痕很深,似乎像是破裂了一般,汩汩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流。
“先包扎一下吧。”和烟站在一旁,提醒道。
“有麻布吗?”卿渡询问道。
“有,”上影点点头,“麻布就放在这个木桌的下面。”
和烟闻言便微微弯了些腰身,找出麻布后,再次来到卿渡的身旁,将东西递在他的手里,“给。”
“谢谢。”卿渡接过来麻布后,便开始为上影包扎伤口。
他一边将麻布缠在上影的伤口上,一边又忍不住观察着上影的神色,不经意间询问道:“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唉,别提了,”上影叹了口气,垂下眼眸,“一提起来就格外伤人,昨日我偷听对面的那几个妇女讲话,其中一个说她相公抓回来了一只野猪,还说他们吃的可香了,于是我心血来潮,也想着去抓一只野猪回来烤着吃,结果,野猪没抓成,还被它顶了一番……”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和烟闻言忍不住笑弯了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上影,“哈哈哈哈,我要不行了,不行了……”
“和烟!”上影见状,有些恼羞成怒叫她。
“干嘛?”和烟强忍着笑意,询问他。
“你不许笑……”上影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卿渡手中的动作明显重了起来,让他忍不住“嘶——”了声,“哎哟,轻点,轻点,疼疼疼。”
等卿渡包扎完毕后,上影忍不住轻微动了动肩膀,嘴上还不满的嘟囔着:“都不知道对我温柔一点的吗?”
“你一个大男人还会怕疼?”卿渡毫不掩饰的嘲讽道,“既然怕疼就不要去动野猪。”
“你在看不起我?”上影突然就来了斗志,并且极其不服气,“那你去被野猪顶撞一下试试。”
卿渡明显有些无语,便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上影。
还在认真欣赏着花瓶的和烟见状,忍不住把花瓶也放在了卿渡的面前,“你看这个花瓶,真的好好看。”
“确实很好看。”卿渡很给力的附和道。
“诶!你们!”倒是上影不乐意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们的目光不应该聚集在我身上吗?为什么会关心花瓶?”
卿渡还是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跟和烟说着话,“那就这个花瓶吧。”
“好!”
“这个花瓶多少银两?”卿渡终于想起来了身旁的上影,这才正眼瞧他,询问道。
“切。”上影切了一声后,伸出五个指头,比划着,“这个数。”
“五个银两啊?”卿渡闻言十分满意,“不错,还挺便宜。”
“什么五个银两?!”上影顿时着急了起来,手舞足蹈道:“是五百!五百!”
“五百?!”和烟惊呼道,“你还是去抢银两去吧!”
“你不懂!这可是我私藏的宝贝,它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就把它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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