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如影随形。
阿兄——
阿兄,有感觉吗?
每一句柔柔的声音都像是伏在耳边问的,鹿血在体内与那些药材一起发散,他近乎忘我,急喘如登山之人,快感不断堆积。
黑暗彻底笼罩了整个书房,只能看见朦胧的身影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不断捣出的黏腻地拍打声。
忽然,他睁开眼,侧首眺眼看向门口。
门没有关紧,像被风吹了一下,露出一条细小的缝隙。
头皮发麻的快意霎时蜂拥而至,他临近紧要时刻,顾不上没有关紧的门,眼尾绯红地盯着那处,越来越快,最后低声沉吟出来。
屋内只剩下男子尚未平息的呼吸,平添出怪异的暧昧。
门缝被阖上了。
他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在黑暗中无声地勾起殷红的唇,眼底浮起一层怪异的笑。
第86章 喝牛鞭汤
华灯初上,小道上被雾黑笼罩,女子急碎的脚步不停。
孟婵音脸颊薄粉,脑中全是方才不慎看见的画面。
张力、欲望。
男人浑身都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色情,和平日高不可攀的模样很不一样,是男人身上才有的情欲。
她第一次如此直观地看见这些,也从未想过竟是在兄长身上看见。
越是去想,她心口越是跳得古怪,甚至连呼吸都很艰难,像是被热潮出的气堵住了浑身所有毛孔,迫不及待想要得到解救。
她一路小跑回去,直接跑去院中摆放的水缸面前,一头扎进去,隔了好半晌快要憋不住气了,这才气喘吁吁,满头湿漉漉地出来。
孟婵音无力地跌坐在水缸边,捂着胸口急促地呼吸。
好安静。
太安静了。
安静得她听见了自己紊乱的呼吸,杂乱无章的心跳。
每一声都好似跳到了嗓子眼,耳朵里都是嗡嗡的朦胧声音。
这一刻她忽然很庆幸,她前不久给春心放了假,让她回去与等她的青梅竹马成亲,所以院中没有人。
现在她可以肆无忌惮地露出渴望,和对神秘欲望的期待,那种空虚像是密密麻麻的蛛网,疯狂将她紧紧地裹住,哪怕很难受也甘之如饴。
孟婵音撑着水缸,浑身湿漉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进屋,游离着将身上的衣裙褪下。
目光不经意稍至一旁的镜子。
她看见镜中的自己,脸颊未施粉黛却有艳色,雪色的娇躯恰到好处的曲线丰满,没有被人碰过,连她自己也没有。
她不禁想到了兄长,兄长继承了祖母的异族血统,所以生得不似扬州男子那般羸弱,身量高大,肩宽窄腰,长腿,饶是寻常男子立在他的面前,都会凭空多出几分弱气势,更遑论女子这般娇小的身段。
他若是站在她的面前,一定能将她全全罩住。
孟婵音忍不住走向铜镜,眼睫垂出羞赧的弧度,伸手按在胸口,看着自己的手,莫名又想起了兄长的手。
他的手宽大有力,刚才握她手腕时,有瞬间迸发出令她心惊肉颤的强势。
若是当时他拉住她……
孟婵音倒吸一口气,脸上动情的荡漾霎时消散得一干二净,看向铜镜的美眸中浮起水雾。
她把自己捏疼了。
她无力地坐在木杌上,捂着脸趴在妆案前失控地哭出了声。
她好像疯了。
那是她的兄长,她怎能想着他做这样的事。
三年的寡居竟然令她变成,如今这样放浪的女子。
外面不知何时跑来的一只小黑猫,不断地刨着墙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黑暗中女子柔弱的哽咽由大变小。
最近这几日孟婵音不太爱出门。
息扶藐原以为她回来了,会去找往日闺中密友叙旧。
清晨用膳时,他道:“外面有春花节,你若是在府上待得闷了,可出府去散心,我已经吩咐过管家,想要什么你只管去买。”
孟婵音知晓他是见自己闷得太久了,所以才说出这样的话,可还是忍不住抿唇露出浅浅地笑。
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忽然敛下笑,头垂更低了:“多谢阿兄,我在府上不无趣。”
息扶藐眉心微蹙,道:“府上什么也没有,出去总归热闹了,心情就好了。”
最近她脸上的愁容比刚来时还要多,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孟婵音闻言他的话,思绪发散,心口泛出一丝甜,那些不应该的情绪,就像是成堆在阴暗角落里已经成熟得糜烂的蜜桃。
“好的,阿兄。”她小心地压下心思,脸上如常般对他扬起乖巧的笑。
息扶藐眉心展开,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湿帕净手,
道了一句下午会忙,所以中午就不与她一起用膳了。
孟婵音点头,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习武的身形很健壮。
她情不自禁想起刚才,兄长卷起手袖时露出的腕子,青筋鼓在透薄的皮肤下,很有力量的美。
就和他每次做那种事,脸露出的神情一样,懒散随意……粗暴。
孟婵音轻颤敛下的长睫,脸颊热出薄粉,咽粥时太急了,一不留神呛了好大一口。
她单手扶在桌上,咳嗽得眼尾湿,面红耳赤,也就掩盖了原本浮起的春情。
用完早膳后,她百无聊赖,又转去了府医处。
柔弱的姑娘娇怯怯地站在门口,一段雪月绿穿出楚楚动人之姿,语嫣柔柔地看着里面。
府医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美色也不少,每每都会对这位府上新来的姑奶奶移不开眼,纯粹是欣赏美人。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心中忍不住暗忖,前姑爷这是怎么想不开,这般漂亮的夫人都要休弃。
“婵姑娘可是身体哪里不适?”府医放下手中的事,和善地问。
孟婵音搅着手帕,薄涂淡粉唇胭的下唇咬出一道深痕,轻声道:“还和之前一样,要、要那些药。”
府医见她生得羸弱,也没再多问,将药材包好递过去。
“多谢大夫。”她接过药,欠身谢礼后一刻也没停,转身跑走。
回到院中,她的脸颊已经通红,坐在院中的小炉子面前,开始熬汤。
水开时她倒药材的手莫名抖了下,原本要分成两次的药,她不小心整包倒了进去。
她失神地盯着翻滚药材的牛鞭汤,轻声呢喃:“阿兄能受得住吗?”
笃笃——
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了,这几日每日如此。
女子柔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兄。”
屋内的人闻言皆往外门口看去。
张乐心中诧异,这个时候怎会有小娇娘来打扰?
他刚从邻国回来,还不知息府多了位姑娘。
赫连尤却知道这位大舅哥,将被休弃的妹妹接回来了,而且这位妹妹还是当年那被抱错的继女。
息扶藐听见她的声音,放心手中的书,揉着额头,语气柔和:“进。”
孟婵音闻言,伸手轻轻地推开门。
来时她只知道他在忙,以为再忙也和之前一样,这个时辰已经休息了。
没想到推开门里面竟还有两人。
她提着食盒,满脸不知所措,踌躇地立在原地。
张乐喜爱美人,见她生得弱柳扶风,刚好合他对美人的欣赏,赞叹出言:“好一位绝代佳人,窈窕仙,息府竟然还有这等绝色,子藐,你可藏得深啊。”
青年淡淡地乜他一眼以示警告,遂眉眼柔和地看向门口的女子,招手:“婵儿过来。”
孟婵音提着食盒上前,越过其余两人,在他们的视线中,如常将案上那些重要书信都推开,腾出位置摆放出一盅还冒着热气的汤。
她望了眼下方的人,轻声道:“阿兄,还是热的,等会儿凉了再喝。”
息扶藐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张乐探起身,凑上前闻了闻:“你这妹子手真巧,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他一壁说道,一壁挑眼含诧异地盯着孟婵音。
这还是第一次在息扶藐身边,看见活生生的美貌女人,他还以为息扶藐要孤独终老呢,今日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怪哉!
孟婵音听出他似乎是误会了,对他欠身道:“张郎君好,以前在阿兄的书房,是有与张郎君见过的。”
兄长身边的人她虽不熟悉,但以前见过几眼,所以还记得眼前的这个男人。
张乐一怔,暗忖她这语气有些熟悉。
还没有想通,首座的青年淡淡开口:“好了,今日先就这样,剩下的日后再议。”
美貌妹妹一来就开始赶人走?
张乐眉心一挑,正欲开口调侃。
身边的赫连尤瞥见男人冷淡的眉眼,一臂揽住他的脖颈将他往外面拉,“走了,还有事没弄完,再晚些就要来不及了。”
“子藐,我们先回去了。”
张乐挣扎:“哎,别拽我,我还没有说完呢。”
赫连尤连拖带拽的将人拉出来,松手道:“张公子,你想再去邻国养老吗?”
张乐花费三年才终于回来,怎可能又去,当即一脸嫌弃地摆手。
赫连尤道:“那你欠我一条恩情。”
张乐睨他:“你什么意思?”
赫连尤耸肩,往前走:“你还没有认出来刚才那女子是谁吗?”
张乐追上去:“你认识?”
赫连尤乜斜他,只道:“你没忘自己是怎么去邻国待的这三年罢。”
张乐垂头细想,脑中忽然闪过刚才在里面见的那女子,那不就是三年前,子藐让他在扬州好生照顾,结果等子藐回来已经被嫁人的继妹吗?
因为当时他还不知子藐对这位继妹的心思,所有没有将她要嫁人之事告知给他,这次才被丢去了邻国,一待就是好几年,最近才被准许回来。
张乐反应过来后,神色震惊,猛地抬头:“子藐竟然将人妻抢回来了!”
“禽兽啊。”他大为不耻。
赫连尤对他无言以对,阔步离开,没与他讲话。
“哎——不是,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张乐在后面追着问。
而此时已经恢复安静的室内,作案上汤冒着清香,勾出人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
孟婵音安静地垂首跪坐在蒲垫上,余光留意到身边的人拿起汤勺,舀起乳白的汤,既紧张又无端有心慌意乱的心虚。
他问道:“今日又是什么汤?”
孟婵音嗓子一紧,翕动红唇,小声回道:“牛鞭汤,再加了些补身体的药材。”
息扶藐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视线,看着勺子舀出来汤,肉汤香味中夹杂的药材清香太浓了。
这一盅下去,许是又会控制不住。
他倾覆长睫,端起白玉盅放在唇边,在她的窥视下喉结滚动,喝得一滴不剩。
第87章 这个画面她连梦中都不敢……
孟婵音坐在一旁看着他喝完后放下碗,没说话,但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指搭在碗沿边,透出玉色的清冷。
之前她便注意到兄长的这双手生得极其好看,尤其是……
她又想起来之前看见的场景,脸颊泛起热气,匆忙别开眼不敢再继续看。
孟婵音担心药效发作平添尴尬,上前收拾完桌面摆放的汤盅,提起食盒站起身,轻声道:“阿兄,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何处不对便与我说,届时我再换个法子。”
青年望着她的眼神平淡,颔首:“好。”
他的声线有些虚哑。
孟婵音留意到了,平静的心蓦然一跳,遂莲步轻飘地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轻轻的阖门声很小,如她人一般怯怯的。
天还没有完全黑,但书房里的窗户都拉下了遮光的帘子,一盏微弱的灯噗呲一声轻晃了一下。
男人被药效带起炙热的的沉喘含在喉咙里被闷出,随着一下又一下的抚慰,气息渐渐变得紊乱,从唇边溢出的呻吟有想要克制,却又因为舒爽而失控的矜持。
孟婵音还没有走。
她抱着食盒靠在墙上,眼中泛起迷离的水汽,紧咬下唇,心中为自己在做的事觉得不耻,可又挪不动脚步。
她应该离开,而不是每次送完药都停在门口,听他动情时发出的声音。
像是每天夜里,院中出现的那只小黑猫伸出尖锐的爪子,不知为何拼命地挠墙。
刺啦——
每一声都让她夜里醒来辗转难眠,到了白日她去墙角看过了,并没有看见小黑猫留下的爪印,只有初春开出的鲜艳野花被暴雨践踏,糜烂在了墙角根上。
她觉得自己好似那朵花,躲在墙角窥视不应该看的东西。
为兄长治病是她真心的,不应该躲在外面也是真的,但就是克制不住行为。
就当、就当做是她的最后一眼,以后……她会克制的。
孟婵音红着眼尾,咽下无声落下的羞耻泪,侧过头看向缝隙。
他每次坐的位置都恰好对着门缝,可面前又有一张齐腰的作案挡住看不见什么。
可这种明知道却看不见的、似有似无的,更显得色情,而且她每次都能很清楚地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兄长喜欢低垂眼睫,面色冷淡,仿佛不像是在做那种事,倒像是在处理公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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