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时间结束,先生,”梁柯也说,“我该回家了。”
爱他的人,已经等待得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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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夜色深浓,恒久不变,温泉水似一席软绸,将两个人柔软包裹。
秦咿呼吸很轻,睫毛上挂满水汽,有眼泪,也有缭绕的雾,颗颗晶莹。她喃喃:“原来,乐队的名字是你取的……”
梁柯也将秦咿微湿的长发拨到耳后,低头靠过来,亲一下她的唇角,“捷琨说你很喜欢这个名字,我很高兴你会喜欢。”
秦咿眨了下眼睛,顺着这个话题,她回忆起一些细节。梁柯也经营的那间酒吧,名字叫“Lotus”,灯牌是一束野花的形状。
野花。
响水村看日出那次,趁她睡着,梁柯也在副驾的置物格里放了一束新摘的野花,她一觉醒来就能看见。
他还发过一条微博——
【Lotus&Quietness|L&Q】
他说,我喜欢的人爱听音乐,也爱玩乐器,我想给她一个好一点的环境,让她能不受拘束地玩一会儿,喝点酒,就做了这间店。
他喜欢的人——
梁柯也已经说得足够直白,他埋下的所有细节,都是为了她。她还在钻牛角尖,胡乱猜测梁柯也是不是喜欢上了其他人。
他一贯爱得坦荡,从不隐藏,所有心思都在她这儿了,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秦咿觉得心口很软,还有点酸,像打开了一罐冰镇过的柠檬气泡水,她搂着梁柯也的脖子,脸颊软软地贴着他,不愿放开。
梁柯也很喜欢被秦咿依赖的感觉,手指揉了下她后颈的皮肤,“还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秦咿下意识地摇头,顿了顿,她小声说:“以后别再让人欺负你了。”
气温好像升高了些,梁柯也的身体在变热,指尖的温度也是,他揉着秦咿的嘴唇,眼睛很深地看着她,“心疼我吗?”
秦咿叫热气蒸得脑袋发晕,想也不想就说:“心疼,再也不想看见你受委屈了。”她记起别的什么,又说,“那次受伤有没有给你留疤?”
梁柯也眼睛眨了下,声音听上去有些浑浊,故意说:“要检查一下吗?”
秦咿点头,神色认真,“你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梁柯也睫毛低垂着,显得轮廓温柔,声音也是,他轻笑一声,“现在胆子这么大了啊,敢让男人脱衣服。”
秦咿管不了那么多,她抿着唇,目光和语气都有些倔,“让我看看。”
梁柯也衣着简单,只穿了件白T,他举高手臂利落脱掉。
衣服明明在变少,温度却不降反升,秦咿忍着呼吸困难的感觉,目光慢慢移动,仔细看过梁柯也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他脖颈修长,锁骨清晰,肩背和腰腹处有着漂亮的肌肉群,线条很重,显出几分锋利,是常年健身的成果。
刀伤在他腰后,愈合得很好,只留一点浅浅的印子,被长裤的腰带压藏住。
梁柯也握着秦咿的腕,要她靠近自己,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低声问:“其他的,也要脱掉吗?”
秦咿呼吸有些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了下,嘴上却说:“你脱。”
梁柯也格外听话,依照秦咿的要求,他又动作了下。
温泉水汽缭绕遮挡,一时间秦咿来不及看清什么,只隐约听到些声音,比如,布料的摩擦,再比如,腰带落地,金属装饰碰到汤池边的石头台阶,清脆的一声。
那些细节叫秦咿忍不住颤栗,周身又冷又热,十分矛盾。
她脑袋很晕,无意识地吞咽,眼睛正要瞥向别的地方,不看他,下巴忽然一紧,被梁柯也单手扼住。
梁柯也低头靠过来,灼热的气息洒在秦咿肩膀那儿,声音很低地说:“宝宝,以后只看着我,好不好?我真的很想你。”
那么漫长的六年,日日夜夜,他都不愿去回忆是如何熬过来的。
秦咿眼圈又开始发烫,心软又心酸,她手臂圈着梁柯也的脖颈,将他抱紧,哽咽着说:“你不该那么想的——要等到变得足够好,成为完美的梁柯也,再回来找我。”
“在我眼里,梁柯也从来没有不完美过。”
“他是最好的,永远都是”
梁柯也呼吸重了下,心跳也是,怦怦作响。他单手捞着秦咿的腰,两人之间贴近到连温泉水流都无法漫入。
秦咿觉得梁柯也身上烫得不行,哪哪都热,甚至透出些危险侵略性。她觉得紧张,却没有松开,反而搂着梁柯也的脖子,将他抱得更紧。
模模糊糊的,她听见他很轻地问了句:“你会一直喜欢梁柯也吗?”
声音听上去有些忐忑,不自信似的。
若不是亲耳听见,谁会把“不自信”三个字和梁柯也联系在一起呢。
秦咿心跳颤了下,有点疼,她抬眸看过去,年轻男人眼瞳漆黑,眼尾那儿却覆着薄薄的红,好像比她红得还要厉害。
她忍不住去吻梁柯也的唇,轻轻浅浅的吻,用一种哄人的语气,温柔地说:“当然会一直喜欢啊,很用力地喜欢!”
“春天和夏天,所有的日子,我都要和梁柯也一起过,无论走到哪,我都要粘着你,要你亲,也要你抱!”
梁柯也喉结滑动了下,情绪似乎有些起伏。
“说话要算话的,”他嗓音哑着,“不可以骗我。”
秦咿耳朵有点红,忽然说:“湿裙子穿着不舒服,帮我脱掉吧。”
梁柯也眸光沉得发暗,他摸索着碰了碰她,故意在她耳边说:“抬手。”
手抬起来,裙子却坠下去,砸着水面,泛起细小的波纹。
梁柯也睫毛微动,目光由上往下,看着她,什么都叫他看清楚了。秦咿脸颊一烫,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他的眼睛。
“你别……”
话没说完,她的腰已经被他握紧,后颈也被他单手扣住,深吻重重地落下来,不容拒绝地侵入她的呼吸。
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失,秦咿心跳凌乱,又热又烫,除了梁柯也的体温与动作,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唇被磨得发疼,胸口也是,一片红晕,秦咿被迫发出细小的呜咽,有点想躲。梁柯也觉察她的意图,缠得更凶,一寸寸地将她吞噬。
温泉中充沛的水汽将两人的皮肤打湿,薄光一片,潮热一片,秦咿什么都抓不住,手指艰难地攀着梁柯也的肩膀。
因为缺乏呼吸,秦咿浑浑噩噩,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抱起来的,又是如何走进房间,再有意识时,她已经落在床单上,像一瓣樱花。
秦咿没了那条白裙子,依然雪白,肤色与床单相融,漂亮得如同她笔下的油画。
她反手抓着枕头的边角,不再去遮挡什么,目光由下自上地看向梁柯也,也任由他打量自己,两人目光相触并纠缠,气息潮热而缱绻。
梁柯也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
他想,他愿意死在她的目光下,永恒埋葬于此。
这样想着,梁柯也身形低下来,掐着秦咿的下巴再度与她接吻。
反反复复,一直吻到秦咿快哭了,声音轻弱地叫着他的名字。
“梁柯也。”
“梁柯也。”
……
叫到第五遍时,梁柯也似乎有些按耐不住,握紧秦咿的腰,眸光漆黑地看着她,“想我吗?”
秦咿身上残存着温泉水,头发湿润,眼神也湿。梁柯也拨开她肩头的一缕碎发,指尖停了停,又去开床头的抽屉,拿到什么。
他还是那个习惯,牙齿咬住塑料包装的一角,然后,单手撕开。做这些事时,他一直盯着秦咿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
秦咿心跳乱,思绪也乱,不知怎么,忽然说了声:“想。”
梁柯也呼吸更紧,也重,他握着她的手腕,压在脸颊旁边,忽然说:“宝宝,嫁给我。”
话音落下的一瞬,秦咿耳边似乎铺了片白噪音,嗡鸣不断。
腰彻底软下去,脊背难以支撑,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骼,只剩白色的皮肤,在他手心里暖化成流动的糖。
温泉活水源源不断地引入汤池,雾气昭昭,小股水流反复冲击周围的石台,一下重过一下,响声也愈发清晰,传到耳朵里。
秦咿被吻得呜咽,哪哪都红,也烫,她搂着梁柯也的脖子去咬他的肩膀,难捱得掉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泪珠。
水汽依然很重,庭院里处处潮湿。
秦咿的脊背贴着梁柯也的胸膛,她听见他还在哄她,“宝宝,嫁给我。”
她忍不住在他手腕内侧也咬了下,咬了人又伸手去抱他,紧紧挨着他,低声说:“梁柯也,我们只记得今晚,忘掉那六年,好不好?”
梁柯也一顿,眸光漆黑,看着她。
秦咿勾着他的脖子,要他低过来,一边问他一边模模糊糊地说——
“只当我们从未分开过。”
“也永远不会分开。”
和你分开,是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我们忘掉它,一起忘掉,好不好?
梁柯也心跳很快,也很软,温柔地吻入她的唇。
“好。”
从今以后,再不分开。
第85章 chapter 85 想你再亲我一会……
温泉酒店的一夜,过得极其荒唐。
秦咿记不太清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觉得心跳始终被梁柯也掌控,时快时慢,频率跌宕。她眼角反复湿润,有些想哭,梁柯也偏挑在这时低头吻过来,将她的呼吸拦腰斩断。
为了获得更多的氧气,秦咿下意识地张开唇齿,却被入侵得更加过分,唇瓣摩擦出细微的声音,暧昧得不行。
明明是很柔软的大床,地上还铺了毯子,却被梁柯也的动作搞出奇奇怪怪的声音,听着都脸红。
那会儿,秦咿的额头被汗水沁湿,手心也出了汗,她连抱住他肩膀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用脸颊去蹭着梁柯也的脖颈,又乖又亲昵,像个小动物。
她模模糊糊地说:“好累啊……”
梁柯也食髓知味,单手抵着秦咿的腰,更加用力地将她压向自己,半是诱惑,半是胁迫:“宝宝,我很想你,再陪陪我。”
他落在那个“想”字上的话音并不重,甚至刻意放轻了几分,却叫秦咿心绪起伏,久久不能平静,如同湖面上震起来的涟漪。
那么漫长的六年,看不到尽头似的,怎么会不想念呢,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啊。
一念至此,她再也讲不出拒绝他的话,舍不得。
秦咿背后垫着枕头和绵软的毛毯,将上身微微抬高,形成一个适合接吻的角度。她在一种凌乱的逼人出汗的氛围里,勉强撑起身形,主动凑过去亲了亲梁柯也的唇,手也抬起来,指腹压在他胸口那儿,摸到皮肤下的心跳。
一下一下,滴滴答答,如同他给予她的那种动作,十分好美,也叫人迷醉。
秦咿觉得情绪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托举了起来,悬得又轻又高,她恍惚着,忍不住小声说:“那就再陪你一会儿……”
她没想到,这个“一会儿”,居然硬是被拖延成一种“没完没了”。
没完没了的……
快天亮时,秦咿隐约感觉到她被捞起来,带去浴室洗了个澡,热水淋在她身上,从腰到腿那儿又烫又麻,好像要烧起来,滋味难捱。
淋浴间并不狭窄,梁柯也却要秦咿和他紧贴着。她有些站不稳,手臂攀着梁柯也的肩膀,摸索着在他脖子上咬了下,抱怨说:“你有点过份。”
两个人都浸在水汽里,通身湿润,梁柯也将垂落的黑发全部推上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形状漂亮的鼻梁。他眼眸很深,肤色冷白,两相矛盾下显出一种成年男人少有的清绝气息,十分干净。
秦咿很喜欢他此刻的模样,忍不住将他抱得更紧一点,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耳垂,动作像羽毛。
软得要命,也勾人得要命。
梁柯也呼吸一顿,掐她腰的那个动作有些收不住力,指腹在秦咿缎子似的皮肤上留了印子,颜色鲜明。
气氛似乎静了会儿,过了两三秒,梁柯也很低地说:“那你别乱动。”
秦咿闭着眼睛,要睡不睡的,忽然模模糊糊地说,“还是有点涨……”
透过淋浴的水声,梁柯也听见那点儿话音,忍不住轻笑,手指慢慢移动,在秦咿肚子那儿停了停,视线也随之落过去,低声:“是这里么,不舒服?”
就算已经很亲密了,秦咿也难免害羞,淋浴间里又没有衣服,简直挡无可挡。
她牙齿轻轻咬唇,小口呼吸了下,说:“你别问……”
有点娇,还有点可爱,特别招人疼。
梁柯也低笑着,故意说:“待会儿帮你涂药。”
秦咿眼睛睁开,定定地瞅着他,半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有点赌气地说:“不要。”
“只涂药,”梁柯也还是笑,神色温柔得有点过,“不做别的。”
都——
那么多——
次了……
他还想做什么!
秦咿耳朵滚烫,想咬他,顿了下,又觉得舍不得,最后只是闭上眼睛不看他,就好像这是她能给出的唯一惩罚
堆积在梁柯也心里的那股温柔的情绪更重了些,他低头靠过来,吻与气息一并落在秦咿唇上,缠绵得近乎磨人。
花洒水流不断,热气蒸腾,两人皮肤都湿,也都烫。秦咿被吻得微微发抖,发麻的感觉从她心尖儿一路流向脊椎,半边身体都提不起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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