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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意——金岫【完结】

时间:2025-02-10 23:04:00  作者:金岫【完结】
  受梁慕织影响,梁柯也既不亲近外公,也不亲近母亲,活得自由而漠然,小南山白云麓,那栋装了五十七个监控的房子,就是他的家。
  后来,发生一些事,他无法继续住在白云麓,也无法长居在名下的任何一套房产里,只能频繁更换酒店,样版式的酒店套房给了他安全感,让他能短暂地睡一会儿。
  负责照顾梁柯也的那位管家姓钟,梁慕织从港城老宅带出来的,熟悉的人都叫他钟叔。梁柯也洗了澡,裹着一身水汽,推开玻璃门时看见钟叔带着侍应正在摆盘布菜。
  明明只有一个人吃,东西却占了半个桌面——鲍汁腐竹卷、山竹牛肉、水晶包、黄金糕、瑶柱海鲜粥,还一小碗苹果热香橙的甜汤。
  这些吃食里,只有那份甜汤是梁柯也点名要的。
  钟叔拿着勺子给他盛汤,边盛边笑着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吃甜的?”
  房间里冷气开得足,梁柯也敞着一双长腿,坐姿闲适慵懒,过了几秒,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我想试试‘甜果粒’到底是什么味道……”
  钟叔没听懂,却也没多问,又说:“Tony那边送了新的琴油和松香,我一并带来了,要不要看看?”
  梁柯也用的琴出自瑞士的制琴名师之手,号称“十二年磨一剑”,配件和清洁保养之类的小东西也要专门定制,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红宝石色的手工松香,嵌在长方形的木槽里,外头用柔软的小羊皮包裹,六枚香块凑成一盒,码得妥帖规整。
  梁柯也托着下巴,随手抽出一块。
  木槽的边角处用黑色字体刻着姓名标识——K.Liang.
  钟叔以为他不喜欢,试探着问:“要不要换成其他款式?”
  梁柯也垂着眼皮,忽然说:“钟叔,你去查一下……”
  查什么呢——
  林赛说她没有父母,那么,是谁养大了她,是谁供她上学?她孤零零的,这些年,受过多少委屈,遇到过多少欺软怕硬的混蛋?
  钟叔微微弓着背,等他吩咐。
  梁柯也拿松香的木槽在桌面上敲了下,话音一转:“算了。”
  算了——
  让私家侦探去查,就像考试作弊,没什么意思,要等她亲口讲出来。
  钟叔觉得梁柯也有点反常,奇奇怪怪的。
  一桌吃食几乎没怎么动,水果甜汤倒是多喝了两口,侍应清理桌面时,梁柯也在网上搜了搜那家画廊——Marble Gallery。
  地址、开闭馆时间,以及周边的娱乐休闲……
  指腹贴着屏幕缓缓滑动,他看到什么,动作一顿,转手将链接分享到乐队的微信群。
  梁:【@捷琨,这间正在招租的排练室,我要了,续期半年,快去办。】
  捷琨是吉他手,家里搞文化公司的,算是乐队的半个经纪人,坏藤偶尔接些音乐节之类的商演,都由他协商接洽。
  捷琨:【?】
  捷琨:【少爷,我们有排练室啊,租期还没到,干嘛再租一间?】
  梁:【我有用,你别问那么多,先去租下来,后天到新排练室试音。】
  梁:【@全体成员】
  坏藤乐队一共五名成员,都是小南山白云麓的住户,生来就含着金汤匙,跟梁柯也从小玩到大。
  梁柯也那两条消息牵头,群里逐渐热闹起来,几个成员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捷琨好奇心旺盛,不断@梁柯也,试图搞清楚原委,梁柯也却不再回复。他关掉屏幕拿热毛巾擦手,食指上三环相绕的戒指流光溢彩,像昂贵的艺术品。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练琴没什么区别,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需要日复一日地揣摩、思考,以及尝试。
  在监控镜头下,每天练琴十二个小时的日子,他过了八年。
  对于感兴趣的人和事,梁柯也想,他一向耐心十足。
  -
  整个上午,秦咿都在画廊开会,和设计团队一块商讨个展的图录制作方案。头脑风暴玩多了,人都变得迟钝,她正要拿手机偷看时间,屏幕亮了亮,是彦小文的消息。
  彦小文说她抢到两张百岁林的套餐券,预约了今天的午餐,问秦咿要不要一起去吃。
  画廊附近有个小商圈,百岁林是其中一家颇有名气的云南菜馆,用餐高峰时段等位能等出百来号,简直“一菜难求”。
  秦咿早有耳闻,却没吃过,她把手机藏在桌面下,摸索着回了个“小猫点头”的表情包。
  套餐券菜量不小,两个人肯定吃不完,彦小文又叫了另一个同事,三个女生凑一桌,餐费均摊。
  餐厅环境挺好,中式木装修,色调偏暖暗,部分地方用了陶土烧成的波点砖,营造奇妙的孔洞排序。
  菜品的摆盘也很有格调,彦小文拿着手机拍照,目光一偏,她看到什么,激动地用鞋尖碰了碰坐她对面的秦咿。
  秦咿拎着水壶往茶碗里注水,抬起眼睛:“怎么了?”
  “听我说——你别回头,打开手机前置假装自拍,”彦小文眼神发亮,“通过屏幕往身后看——有帅哥!”
  跟彦小文并肩挨着的女生姓周,叫周虔,她边喝茶边好奇地瞥了眼,呦了一声,“帅哥组团出街啊,确实挺好看。”顿了顿,她又说,“好像有点眼熟……”
第12章 chapter 12
  秦咿对看帅哥兴趣不大,耐不住彦小文一直磨,她拿起手机打开前置,镜头从肩膀上方越过,拍到身后的画面。
  高高帅帅的年轻男生,一共五个人,在侍应生的引领下走向一张多人餐台。
  这些人各个宽肩腿长,比例优越,其中一人黑发黑眸,因眉骨偏高而显得眼眶略深,细细密密得睫毛浓得像涂了层眼线。五官轮廓立体感强,皮肤又白得过分,简直好看到让人眼晕,即便陷在人堆里,他也是最惊艳的一个。
  梁柯也?
  秦咿呼吸微微一滞。
  他怎么在这儿?
  秦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手指颤了下,不小心碰到屏幕上的按钮。快门声响起的同时,梁柯也所有察觉,漫不经心地瞥来一眼。
  眼神清而冷,带着被冒犯的不悦。
  可是,当他看清偷拍他的人,目光又变了。
  整个过程微妙而迅速,冷淡与温热,两种情调全在他眉眼之间,一瞬是寒冬凛雾,悬日未落,一瞬冰雪消融,海平面上洒满粉白的樱花。
  秦咿并没注意到这些,她根本没勇气同梁柯也对视,慌忙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后颈和掌心甚至冒了些汗。
  彦小文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秦咿一想到手机相册里保存了梁柯也的照片,就有种说不清的慌,她喝了口香片茶,压住那股情绪,摇头说:“没什么。”
  秦咿错过的画面周虔看到了,年轻男人霎那间的眸光变化让她愣了几秒。
  那双眼睛实在太漂亮,情意氤氲,周虔晕晕乎乎地想,同他对视一眼,恐怕会心脏麻痹。
  莫名其妙的眼熟感再度涌上来头,周虔思索两秒,记忆猛地回笼——
  “坏藤!”她抵了抵彦小文,声音很轻也很激动,“是坏藤乐队啊!”
  坏藤乐队在音乐节上的演出录屏,不仅挂过微博热搜,其他平台同样获得了大量关注,live版本的《moonquake》等歌曲长居热歌榜,一度登顶榜首。有粉丝专门收集了梁柯也的单人cut,搞了个视频合集,播放和收藏量都十分惊人。
  周虔不追星,更不追乐队,完全是通过视频软件上的粉丝二创记住了这张脸。那些时长仅有三四十秒的短视频,点赞数量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有的甚至高达上百万。
  常听人说网红离不开滤镜,不论男女,都是拍照需要挑角度的“氛围美人”,周虔发现,梁柯也是真人比照片好看,那些花花绿绿的特效反而拖后腿,把他眼睛里的情绪都磨没了!
  另一边。
  捷琨顶着一脑袋灰蓝色头发故意往梁柯也身边凑,要笑不笑地说:“有个妹妹在拍你,我看见了。”
  一面说话一面拿手指了指隔了两个桌位的地方——
  秦咿背对他们。
  她没穿外套,上身一件纯色T恤,衣摆束进短裙,显得腰很细。长发柔软蓬松,耳垂上坠着颗粒细小的碎钻耳饰,一双肩膀纤弱单薄,像被雨水浸湿的蓝闪蝶的羽翼。
  梁柯也用指节弹了下捷琨的手背,淡声提醒:“手别乱指,不礼貌。”
  “你最近心情很好哦?”捷琨挑了挑眉,“被拍了都不发火。”
  有一阵梁柯也很讨厌被拍,私下里碰见陌生人对他举手机,他敢追上去逼人家删掉,垃圾箱也要清空,解释说是坏藤的粉丝都不行,难搞得很。
  梁柯也含了颗压片糖,舌尖隔着薄薄的糖片抵了抵腮,故意说:“喜欢我,才会拍我,对不对?”
  这话一出,其他人不可能不起哄,神经兮兮地笑起来。
  鼓手载东挑着眉往梁柯也的餐碟里丢了粒小米椒,“你们认识?”
  对陌生人,梁柯也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梁柯也不说话,没骨头一样靠着椅背,姿态懒散,偏偏唇边勾出几分若有若无的笑,一看就是藏了见不得人的心思。
  其实,梁柯也也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秦咿,但说是巧合,又不完全正确。
  他新租的排练室离马布尔画廊实在太近,步行用不上十分钟,两个人迟早会遇上。
  比预料得快了点,也不算出乎预料。
  他这副表情让载东和捷琨有点懵,两人对视了下,“什么情况啊,少爷?”
  叫别人少爷是句调侃,梁柯也却货真价实地担得起这个称呼。身价昂贵,皮囊漂亮,自幼练习小提琴,拿过的奖杯能垒出一面墙,随手组个乐队也玩得风生水起。
  这么招眼的一个人,偏偏感情空白,不恋爱不乱约不搞露水情缘,别说初夜,恐怕连初吻都在。
  之前捷琨同他开玩笑,说:“少爷,你爱吃素哦?不嫌嘴巴淡?”
  捷琨本以为梁柯也不会理他,没想到小少爷把玩着打火机,懒懒睇他一眼,“和没有感情的人上床,到底哪里好玩?”
  捷琨抓抓头发,“这种事就为了爽啊,管什么感情!你看看围着你转的那些小妹妹,各个胸大腿长腰又细,皮肤白白的,声音嗲嗲的……我靠,床上滚一夜,第二天毙了我我都没怨言,梆硬的枪管怎么能闲着不用……”
  梁柯也听不下去,拿抱枕塞他的嘴,“你那叫胡搞。”
  不是做爱。
  梁柯也想,他已经活得足够冷漠,不想再用胡搞消耗掉那点仅存的温热血肉,这只会加速他的溃烂,让他彻底无药可救。
  乐队的其他成员都不是老实安生的性格,女朋友走马灯似的换,他们私下里嘴碎嘀咕,小少爷身娇体贵,被养得太好,也被养得过于傲慢。讨他喜欢难如登天,不喜欢的和没那么喜欢的,又统统入不了眼,这就成了死循环,活该他单身吃素!
  一个在感情上近乎自我封闭的人,突然泄露出些许热情,如同太阳耀斑,看客当然按捺不住好奇。梁柯也却不肯多说,只是笑,笑得浅淡又勾人。
  捷琨什么都问不出来,暗戳戳地往另一桌多看了几眼。
  -
  “那个蓝头发的,好像是个吉他手,叫捷琨,”周虔脸颊有点红,她没怎么吃东西,面前的白色骨碟干干净净,“他一直在看我们……”
  秦咿背对着坏藤那些人,肩颈隐隐发僵,不太舒服。
  “我过去要微信的话,”周虔眨着眼睛,“你们说成功的几率大不大?”
  彦小文险些呛水,“你想加梁柯也微信?”
  关于梁柯也的身世背景,大大小小的八卦,网上已经传了一堆。无论是梁竞申老先生的名头,还是小南山那套成交价超三亿的独栋别墅,对寻常人而言都有着强烈的距离感。
  “不是不是,不是梁柯也,”周虔连连摆手,“是那个叫捷琨的吉他手。我关注了他在视频平台上的账号,挺带劲儿的,想认识一下……”
  “不要亲自去,”秦咿忽然开口,“把你的联系方式写下来,让服务生转交。”
  能加上,就多个朋友;加不上,也不至于伤面子。
  周虔眼睛亮了下,用力点头,“这个办法好!”
  她立即跟服务生要了纸笔,纸是从意见簿上撕下来的横格纸,笔也是最普通的黑色水笔,毫不起眼。
  秦咿歪了歪头,想了下,轻声说:“喷一点香水。”
  周虔没太懂,抬起眼眸。
  秦咿单手握着茶杯,瓷杯素白,她肤色也温润,解释说:“往手指上喷一点常用的香水再去写字,这样,味道会留在字迹里。”
  不浓不淡,清新萦绕,最相宜。
  彦小文惊讶了瞬,呐呐感叹:“咿咿,你是不是上修炼情商之类的补习班?”
  隐秘又精致的小动作,那些傻狗男人不仅专吃这套,恐怕还相当受用。
  周虔听了建议低头摸手包,又想起来今天出门时根本没带香水,可怜兮兮地看着秦咿:“咿咿……”
  秦咿同周虔对视一眼,额角轻轻一跳。
  她包里有个唇釉大小的香水分装瓶,找护手霜来涂时,那小东西掉出来,大家都看到,彦小文还问她是什么牌子,味道好不好闻。
  薄薄一张沾着苦橙和柑橘调香雾的小纸片,放在木质托盘上,服务生单手端着,送到另一桌客人面前。
  最开始梁柯也没在意,直到他嗅见一股香气,浅浅淡淡,从小纸条上飘散出来。倒茶的动作一顿,他歪了歪头,看过去。
  这味道梁柯也不仅记得,还一下子就能认出来。
  与秦咿有关的一切,包括细节,似乎都给他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
  服务生说纸条是六号桌那位穿条纹外套的女士托她转交给捷琨先生。
  “也哥,”捷琨笑了笑,“你心上人的小姐妹好像看上我了,这根递到眼前的橄榄枝,你说,我要不要接?”
  “别把责任往我这儿推,”梁柯也端着茶杯,“被钓的是你,又不是我。”
  捷琨靠了声,拿起手机,作势要添加好友。
  梁柯也思绪有点散,他看了眼纸条,视线移过去,又落在秦咿的背影上,脑袋里忽然浮现一个不知打哪看到的句子——
  我总是擅长记住你的一切。
  他拦住捷琨,“等等……”
  秦咿看不到那桌人的反应,也不好回头,但是,周虔紧张得很明显,她按亮手机屏幕反复下拉刷新,“新的朋友”那一栏却始终不见红色提示冒出来。
  没有反应就意味着拒绝吧……
  沮丧的情绪藏不住,周虔眼睛垂着,鼻尖也有点红,好像要哭。
  这样不太好。
  秦咿抚了下裙摆,站起来,“下午还有工作要弄,我们回去吧。”
  彦小文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的确挺晚了,跟着站起来。
  秦咿准备离开时,梁柯也那桌也有了动静,几个男生拿着外套和手机纷纷起身,不可避免的,一堆人在餐厅入口的绿植造景前迎面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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