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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掌心滑落——泽木泽尘【完结】

时间:2025-02-11 14:37:06  作者:泽木泽尘【完结】
  纪安禾突然有些失望,像是对梁老师,也像是对自己,更像是对生命。她还无法分辨这种情绪,又怕自己意气用事说出些不理智的话,沉默的点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只是关门的力气比平常大些。
  梁如悔听见这闷重的关门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出了办公室,纪安禾便直直的往外走,她已经打消了去看魏父魏母的念头,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块地方。
  她就这么径直往前走,甚至忘了陆谨川还在等自己,出了电梯走到一楼时,看到他长身玉立,独自站在玻璃门边,她有些茫然的问了句,“你怎么会在这儿?”
  陆谨川蹙眉,盯着她看了半晌,“我陪着你来的。”
  纪安禾这才像是醒了过来,“哦,你陪我来的。”
  她继续往前走,陆谨川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冰,手心还有未干的汗渍。
  陆谨川关切的问,“你没事吧?”
  纪安禾扯了扯唇角,“能有什么事,我要回家做PPT。”
  “做PPT?”
  “魏苏漾的死亡病例讨论,梁老师说让我今晚必须做好发给她,明天上午要进行全科讨论。”纪安禾说着说着像是没了力气,她停下脚步,缓缓蹲在地上,“早晨的时候他还能跟我交流,还说让我帮他还书,不过十几个小时他就要出现在冰冷的PPT上被当做死亡病例讨论……”
  她伸出双手捂住脸,先是闷着不出声,任由眼泪浸湿自己的手指,紧接着是耐不住的小声啜泣,最后声音渐渐放大,哭的难过又委屈。
  陆谨川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任由她哭了好一会儿,等她稍稍平静下来,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把她整个人带到怀里。
  她这会儿很乖,像只受伤的小兔子,脑袋一动也不动的贴在他的胸前。
  纪安禾平日里性子很冷,又善于伪装。即便是在两人关系最亲密的那几年,也未曾在陆谨川面前流露过半分脆弱,如今面对这样的她,陆谨川心疼又怜惜,甚至还多了几分欣慰。
  陆谨川说:“我想他在离开前一定是平静的安详的,受了太多的痛苦,离开是种解脱。”
  纪安禾没说话,缓缓吐了口气。
  他低声问:“你怪梁老师?”
  这个问题问到了她的心上,她在他的怀里摇摇头,声音闷闷的:“我怪我自己。”
  她明白梁老师,冷静且不带入太多个人情感,才是一名好医生该有的素质。
  “你已经尽力了,哪怕情绪失控也不是你的错。”陆谨川温热的掌心来回抚着她的背,“也许回到家坐在电脑前你就想通了,冰冷的死亡病例讨论正是他在这个世上价值的延续。”
  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余泪,她楞楞的看着他,悲恸之于震惊他的通透和体贴,“你说的对,做好后续的工作才能让他的离去发挥更大的价值,也许老师也是这个意思。”
  周边陆续有人经过,或是奇怪的瞥一眼蹲在地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或是目不斜视匆匆而过,没有人打扰,没有人好奇,毕竟这个场景在医院几乎每天都要上演无数遍。
  陆谨川把纪安禾送到小区楼下,纪安禾早已平复了情绪,回过身微笑着想同他道别。
  “今天谢谢了,晚安。”
  陆谨川歪头,一声不吭的盯着她。
  “怎么了?”纪安禾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陆谨川收回目光,一本正经的说,“你情绪不好,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
  他笑了笑:“我再陪你一会儿。”
  纪安禾察觉到一丝异样的信号,连忙摇头,“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陆谨川笑道:“我又不会怎么样,只是想陪陪你而已。”
  “我……我还要做PPT,可能没空招呼你。”
  陆谨川上前一步,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尽管忙你的,我不用你招呼。”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继续推辞似乎也不太合适,还会再次落得一个过河拆桥的名号。
  纪安禾无奈道:“那你老实点,安静待着。”
  陆谨川笑容放大:“放心。”
  出了电梯,纪安禾打开门,招呼着他进门,“地方小,你随便坐。”
  这是陆谨川第一次来这里,和他预想中的一样,不大的房间被她收拾的整洁又温馨,餐桌上釉白色的花瓶里插着几株红色的冬青,阳台上摆了两盆鸭掌木,长势喜人。
  他仔细环顾着整个房间,这里不同于海岸国际。
  这里的每一处都是纪安禾亲自用心布置出来的,被她用各种东西塞得满满当当,他想象着她一大早从床上坐起来时的样子,对着镜子迷迷糊糊刷牙的样子,认真给那些绿植浇水施肥的样子,这间不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映着她的身影,弥漫着与她身上相似的清淡的马鞭草的味道。
  纪安禾坐在客厅的餐桌旁,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陆谨川从一旁的书架上随意拿了本书,拉开椅子直接坐在她的对面。
  餐桌很窄,两人的距离很近。
  纪安禾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精神却很不集中,时不时抬眸瞥一眼对面的人,这种偷瞄似的行为,被陆谨川尽收眼底,他反将一军,敲了敲她的电脑,“认真点,老看什么?”
第83章
  ◎那就领证呗。◎
  纪安禾有种被抓包的窘迫,将目光重新放回到电脑上,半天憋出一句话:“你坐的离我太近了,影响我工作。”
  陆谨川一脸无辜的说:“我又没跟你说话,也没发出什么动静,哪里影响你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坐在这儿就是一种影响,偏偏还不承认,非要她把话说的更清楚。
  纪安禾抬手指了指卧室,“要不你先去里面待着去。”
  陆谨川的笑容很放肆,“我可以理解为你在主动邀请我吗?”
  纪安禾猛然抬头,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红着一张脸说:“那你就去楼道里待着!”
  陆谨川敛了神色,扬着下巴认真问:“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紧张。”纪安禾看着他,眼中盛满盈盈秋水,声音却越来越低,“是你在这里太碍眼了……”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陆谨川说着站起身,像是带着一股气就往门口走,开门的瞬间,他回身望了她一眼,“好好工作,别想些有的没的。”
  纪安禾几乎没有给自己更多思考的时间,快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手按住大门的把手,半个身子挡在他面前。
  她蹙眉凝着他,他也回望着她。
  纪安禾深吸口气,圆润的眼睛里闪着光:“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还非要我说出来。”
  陆谨川的眼神牢牢的攫住她,在重逢后第一次透出一种咄咄逼人,“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纪安禾把打开的门又轻轻合上:“我不想让你走。”
  陆谨川追问道:“我以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纪安禾垂眸,纤长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在思索在犹豫,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着。
  陆谨川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有耐心的等待着。
  “男朋友。陆谨川,做我男朋友好不好?”纪安禾顿了顿,眼里快憋出了泪,“我们重新开始吧。”
  陆谨川伸手抹了抹她的眼角,“我又没说不答应你,你哭什么?”
  纪安禾脸色微红,眼角含泪道:“也许是经历过上一次的失败,我变得束手束脚,我一直在衡量你,衡量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总是害怕,害怕我们不能长久,害怕重蹈覆辙,我不知道同样的事情如果再来一遍我会变成什么样。”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些语无伦次,“可是今天魏苏漾的离开,又一次提醒了我命运的无情,我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人生本就不长,我们已经错过了五年,我不想再继续错过。”
  她仰着头,微张着唇,看向他时的眼尾微微下垂,乌黑湿润的眼珠氤氲着湿气,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怜有些窘迫。
  他的心中泛起无限柔软,想把她捧在手里,又想立刻把她吃进肚子里。
  这样想着,他便不再忍耐,轻轻一推,整个身子将她抵在门后,俯身去吻她。
  从额头到眉心到鼻梁,最后找到她的嘴唇。
  每一吻都温柔至极,他断断续续在她耳边低喃,“你走的第一年末,我去了趟德国,在你们学校附近的瑰丽住了七天。”
  纪安禾只觉脑袋里嗡了一声,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她怔怔的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未名的光芒。
  “那几日,我总在那附近徘徊,期待着能够与你偶遇。就在第四天的傍晚,我看到你和两个同学一起走出校门,我想上前叫你,可我看到你脸上那么自在开怀的笑容,又不忍心打搅你。”
  陆谨川的脸上是时过境迁的释然,“后来我一年会去德国两次,每次都住在那儿,有时候待三五天,有时候待十来天。有时候见得到你,也有很多时候一次都没看到。渐渐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我知道你在哪儿,知道你过得很好,我想你的时候可以见到你,这样我就很满足了。”
  纪安禾的双手紧紧攥着他的双臂,眼睛里早已灌满的泪水簌簌滑落,她仰起头嘴唇颤抖着去吻他的唇,他顺势揽过她的腰,让她紧紧贴向自己,另一只手顺着她的细腰向上探索,用手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她闭着眼睛,脸蛋红红的,身子很快瘫软在那双手的揉捏之下。
  陆谨川拦腰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她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眼睫忽闪着有些羞涩,“放我下来,我还有工作没做完呢。”
  陆谨川亲了亲她的额角,“先做完要紧的,我就放你去做PPT。”
  意识在潮汐中沉浮,记忆被扯成碎片,久违的甜腻情绪被编织成网,一秒窒息,一秒融化。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迷蒙中她从床上爬起来,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裤,套在身上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头脑已经清醒,但心中的蜜意还在,她坐在电脑前,开始工作。
  卧室里的男人闭着眼睛感受着周身的一切,像做了个甜蜜的梦,不敢睡去也不想睁开眼。
  第二日天刚亮,门外便传来一阵阵敲门声,纪安禾昨夜PPT做到了半夜,发给梁如悔的时候已经快两点,这会儿上下眼皮紧紧粘着一点也不愿分开。
  她伸脚踢了踢边上的人,口中呢喃着:“开门……”
  陆谨川醒的很早,但一直没起身,被她这么一踢,只得不舍的从床上起来,套上T恤裤子去开门。
  他从猫眼里看了眼门外,随即打开门。
  来人第一句便是一声震天吼:“纪安禾!你昨晚当小偷去啦,睡得这么死……”
  话没说完,谢迎惊讶的看着眼前睡眼惺忪,头发凌乱的男人,嘴巴长成了O字型:“我走错门了?!”
  陆谨川笑了笑,刻意压低音量说:“她还没醒,昨晚太累了。”
  谢迎心中咂摸着“太累了”的意思,老脸一红,又立即镇定问道:“你们俩又搞到一起去了?”
  陆谨川想纠正她的用词,想了想又懒得多说,“我们复合了。”
  谢迎抿抿唇,脑子里还停留在对眼前这一幕的震惊,心下却已经在腹诽纪安禾重色轻友,竟然一点风声都没向自己透露,这么一番联想,完全忘记自己过来的初衷。
  还是陆谨川提醒她,“你来找她有事?我帮你去叫她。”
  谢迎这才想起来,忙摇头:“不是,我前几天在这儿住,身份证落这儿了,我赶着出差要用。”
  陆谨川点点头,让她自己进来找。
  这时候纪安禾也听到了动静,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艰难起身从卧室探个头出来,瞧见谢迎在自己家,顿时惊讶的睁大眼睛,“谢迎,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迎在餐边柜上找到了身份证,放进包里朝着纪安禾撇撇嘴,“要不是身份证落这儿了,还发现不了你们的奸情呢!”
  纪安禾一听这话,从耳根到脸颊都泛起红晕,“哪有什么奸情啊!”
  谢迎走到她面前,在她耳边故作神秘的低声说:“我可提醒你哦。”
  纪安禾问:“什么?”
  “等会上班记得穿个高领毛衣。”谢迎坏笑着指了指她锁骨上的印记,“昨晚是一场激战啊。”
  “谢迎!”纪安禾涨红着脸,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脖颈,迅速捏紧自己原本敞开的衣领,“你真是学坏了!”
  谢迎笑道:“不逗你了,我赶着坐车,回见。”
  目送着谢迎离开后,纪安禾瞪了眼一旁看似若无其事的男人,嗔怪道,“都怪你!”
  陆谨川走到她面前低头看了眼满目春光,笑着说:“咱俩彼此彼此,昨晚我可是也被你折腾的不轻。”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上面有几处浅淡的红。
  纪安禾轻哼了一声,扑到他身上,作势要咬他,陆谨川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仗着身高优势化被动为主动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快去洗漱,上班。”
  时间的确已经不早,纪安禾横了他一眼,无奈收回手,到洗手间洗漱一番。
  等再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吐司、煎蛋和牛奶。
  陆谨川笑着说:“你这儿只有这些。”
  纪安禾笑着拉开椅子坐下,“能吃上陆总做的早饭,这些已经足够了。”
  陆谨川目光再次打量起这房子:“我发觉你这房子挺好的,阳光充足,鸟语花香。”
  纪安禾喝了口牛奶:“这个小区环境确实好,虽然时间久了,但整体维护很好,所以房价在这附近也挺贵的。”
  陆谨川瞟了她一眼说:“我都想过来住了。”
  纪安禾几乎是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陆谨川拧眉:“为什么?”
  纪安禾想了想说:“这叫非法同居。”
  陆谨川递给她一张纸,示意她擦擦嘴角的奶渍,然后轻飘飘的说了句:“那就领证呗。”
  纪安禾几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纪安禾咱们结婚吧。”
  纪安禾直到进了医院都还沉浸在这句话的冲击之下,临走前陆谨川神色认真的看着她,他说这并不是随便说说,让她好好考虑。
  她自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下,便对婚姻没有了任何向往,她为自己规划的未来之路上,没有两人的相互扶持,只有一个人的披荆斩棘。
  而与陆谨川在一起之后,身份的悬殊,地位的不等更是让她觉得自己离婚姻这种东西越来越遥远。
  而今天当他第一次提起这件事时,她除了慌张与茫然,心中更多的是一种安定,这样原本一件并不值得期待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意义就变得很不一样。
  午休时,梁如悔组织大家进行了病例讨论,纪安禾主讲。
  师徒俩刚一见面,似乎都还带着昨晚尴尬的情绪,纪安禾趁着其他人还没过来,小声说:“老师,昨天是我情绪不好,连带着对您的态度也不好,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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