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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破镜重圆]——钱小渔【完结】

时间:2025-02-11 14:37:54  作者:钱小渔【完结】
  应南嘉转过头,看见李屹正从门口狭长的过道走进来。算时间, 他应该是下班之后直接过来的,风衣西裤, 手上拎着一个偌大的纸袋子,上面写着某某甜品的字样。
  应南嘉愣住,下意识蹙眉:“你怎么来了?”
  李屹停在吧台前,闻言,抬眸看她一眼,语气淡然提醒:“不是说可以来么?”
  应南嘉面上空白一瞬。
  很快,回过神,抿唇轻轻“嗯”了一声。
  李屹低眉笑了笑,眉眼间略为萧索,他将手上的纸袋放在吧台上。
  应南嘉问:“这是什么?”
  李屹随手拉了只高脚凳坐上,解释道:“今天下午沈乔西不知道发什么疯,给全公司上下订了甜品。”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下,笑道:“我记得某人说过,便宜不占白不占,就拿了几份带来,你可以分给李青她们吃。”
  他态度语气表情无一不自然,就像是真的偶然路过探望一个朋友。除夕那晚的纠缠,初一那天的不欢而散,仿佛从那天望江阁与她约定做普通朋友起,他就已经彻底放下,抛之脑后……反而是应南嘉自己仍未适应,明明一开始,是她先提出的条件。
  应南嘉沉默几秒,抬手将纸袋子拉过看了一眼。
  是个没听过的牌子,应该是私人烘焙工作室,里面整齐摆放着包装精致的小甜品,好几种样式,是女孩子会喜欢的款式。
  她将纸袋塞给在一旁傻愣愣站着的段述,嘱咐他:“放冰箱吧,顺便跟徐锦和李青说一声,闲下来去尝尝。”
  段述接过,探究的视线在她和吧台前的男人身上来回逡巡了好几圈,才迟缓的应了声:“哦,好。”
  然后拿着甜品去了休息室。
  吧台前只剩下两人,气氛不尴不尬。周内,店里没演艺,射灯没开,只亮着顶上垂下来的吊灯和周围一圈墙上的壁灯,大范围都是昏黄色,氛围缱绻,时不时传来客人喝酒聊天玩游戏的声音。
  应南嘉清了清嗓子,问:“喝点什么?”
  李屹眉梢一挑,意有所指:“还是你调吗?”
  应南嘉撩起眼皮看他,略带几分挑衅:“嗯,敢吗?”
  “当然。”李屹低笑了声,他指尖在吧台上的酒水单上划过,似犹豫着,语气微沉:“不过,我对鸡尾酒不熟……帮我调一杯你喜欢喝的吧。”
  应南嘉握着调酒器的手指顿住,几秒钟的功夫,很快恢复如常。她垂眸去拿一旁的雪克杯,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可以,但不一定适合你的口味。”
  李屹却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尝尝看。”
  应南嘉没再说什么,将要用到的伏特加金酒、朗姆、龙舌兰依次打开倒入量杯再倒进雪克杯,又从后方冷柜里取了半颗柠檬轧汁,按比例倒入糖浆,添进冰块,然后合上雪克杯,在耳边shake10多秒,松手,将混合好的酒液和冰块倒入柯林杯,取来可乐补满,最后杯口不忘加上柠檬片和薄荷叶做装饰。
  她工作的时候极为认真专注,樱唇轻轻抿着,眼眸低垂,修长细白的手指握在装了冰块的银色调酒器上,冻得她指尖泛着粉。晃动雪克杯时,耳畔有丝头发落了下来,随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在脸颊边来回轻晃着。
  她全部注意力都在手上的酒里。
  直到这时,李屹才敢肆无忌惮的看她。
  如果应南嘉此刻抬起头,一眼便能看见他眸中隐忍克制,又含着些许悲怆,如燎原烈火被圈在方寸之地,只能向纵深燃烧,烧到荒原变灰烬,野草成飞灰。
  那决然不是想通了、放弃了的眼神。
  而是野兽在濒死之际,发起最后一次反扑之前,对猎物的紧盯不放、谨慎观察,只待时机一到,便咬住她的喉管,与她不死不休。
  但应南嘉什么都不知道。
  她调好之后,将柯林杯递给他。
  李屹收回视线,再抬眼时,瞳孔里的狂风暴雨已然平息,只余一片祭然。
  他看着手边玻璃杯中的酒液,半透明的褐色,点缀着柠檬黄和薄荷绿,很漂亮……也很熟悉。
  记忆被唤起,他眉心微拧,似回想起了什么,神色变成了然,喉间溢出一声低笑,问:“长岛冰茶?”
  应南嘉点头:“是,你喝过?”
  李屹双眸落在她脸上,少了两人剑拔弩张时候的锐利与戾气,竟显得些许温和:“没。但我记得,好像帮你点过。”
  应南嘉:“……”
  她也记起来了。
  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而在那杯酒之后,他们……
  应南嘉急忙阻断,不愿再想,饶是如此,脸颊还是隐隐发起了烫。心脏在怀中突跳几下,节奏混乱,不受控制。一同不受控制的还有她越发不听指挥的大脑。
  应南嘉觉得有些棘手。想不通为什么话没有说开之前,她对上他时,能够做到冷静沉着,反而划清距离之后,她自己却频频失控。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应南嘉心神动荡着,兀自咬紧了唇内的软肉,一丝尖锐的痛感袭来,意识随之恢复清明。李青送完酒,拿着托盘由远及近,应南嘉趁机强行按下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清嗓子,道:“你喝吧……李青过来了,你们聊,我先去忙。”
  说完,没等他回答,她先行离开。
  李屹视线追着她匆忙的背影,一直到她进了休息室才收回。他低头,吸管搅动着酒杯里的冰块,低低笑了声。
  ……
  段述放完甜品去了趟洗手间,等再回到吧台前时,应南嘉已经不见了,只有李青和那个上次被灌了酒的男人。鲜少有人能让应南嘉失态,他是他见过的头一个,所以印象很深。
  段述走进吧台,男人正坐在外围浅饮着酒,是杯调好的长岛冰茶,不是他做的,只能出自应南嘉之手。
  他一过来,李青叫了声“小段哥”,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就有客人抬手叫服务员,李青拿着酒水单又赶忙跑了过去。反倒是吧台前的男人闻声,缓慢撩起眼皮觑了他一眼。
  “你叫段述?”他问,声音冷淡。
  段述一怔,疑惑道:“你知道我?”
  “嗯,听南嘉提过。”他语气漠然,却唯独在叫“南嘉”二字时,带了丝温度。
  段述心底一凛,直问:“你跟南嘉姐什么关系?”
  男人微顿,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似的弧度:“朋友,普通朋友。”
  段述却不怎么信。
  跟这人碰面了几次,都让他印象深刻。
  第一次,他进店里,徐锦震惊过后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当时他还打趣问徐锦是不是她前男友。徐锦没说话,但也没否认“前男友”这个名头。
  还有上次,应南嘉沉着脸当着他本人的面一杯一杯的倒高度数的酒,这男人看在眼里,却照单全收,全程沉着冷静,却拼的是副不要命的样子……看的他心惊肉跳。
  种种反应,段述毫不费力便能猜出他和南嘉的渊源。
  年轻男生心里霎时不是滋味——被喜欢的人拒绝是一码事,看着喜欢的人琵琶别抱却是另一码事。段述冷着脸咬着牙看着眼前的人,然而对方再问完那句话之后便重新落了眉眼,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柯林杯里的长岛冰茶。段述顿时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点单程序适时报出有客人下单,他一时间没再说话,绷着脸调客人点的金茉莉。调好之后,招呼来李青端走,顺便抬起下巴往休息室门口看了眼。房门还是紧闭,没有要敞开的意思。段述定了心神,抬手扣了扣桌面,语焉不详道:
  “喜欢南嘉姐的人很多。”
  “其中也包括你吗?”
  “当然。”段述说,接着坦白道:“不过我已经被拒绝了,她不喜欢我这种类型……但也无所谓,南嘉姐对我有恩,往后只要她需要我,我无条件听她的。”
  “有恩?”李屹搭在酒杯上的手指顿住,下颌收紧,掀唇问他:“可以谈谈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段述开口,寥寥几句描绘出了一个面冷心热的漂亮姐姐帮助他走出困境的故事。年轻人的眼底闪着动容的光,即使过去两三年,逢人问起,仍旧津津乐道。
  李屹听完。
  只觉得这个剧情分外熟悉。
  又一个“救风尘”的故事,只不过男主角换了人。
  握着酒杯的手骤然收紧,男人骨节泛着白,手背上青筋鼓起,力道之大,透明的柯林杯仿若能被他攥碎。不过少倾,他便松开了手,勉励维持住了表面的镇定自持。只是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沉至沙哑:“她帮你,条件是什么?”
  “什么条件?没条件啊。学调酒的费用也是店里出一半,另一半从我工资里扣,还完就完了。”段述说完,察觉他话里的意味不对,顿时冷了语气:“你什么意思?南嘉姐可不是那种会挟恩图报的人。”
  他话里话外护她护得紧。
  李屹第一次,正眼看对面的人。
  平心而论,长得挺白净,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肆意张扬。不过在提起她的时候,又不自觉的乖驯下来,想必在她面前,他表现的很是听话。但总归是太年轻,喜怒都写在脸上……总之,不是应南嘉喜欢的类型。
  李屹挪开眼,抬手扯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那种围困了他许久的束缚感消失,整个人呼吸都松快了不少。
  长岛冰茶见了底,杯中只剩下融化了一半的冰块。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夜里九点钟,他还得回一趟立创,而应南嘉还在休息室没出来。
  李屹不欲打扰她,站起身,礼貌一笑,跟段述说:“有事先走了,南嘉问起,麻烦帮我打声招呼。”
第33章 火烧厨房。
  休息室里。
  应南嘉对吧台前李屹和段述之间的交流一无所知。
  她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红茶栗子蛋糕,徐锦正在旁边打电话,手上还捏着叉子, 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她焦躁的在原地踱来踱去。
  没多久, 电话打完,她坐回了应南嘉旁边,气鼓鼓地挖了一大口蛋糕塞嘴里:“气死我了!蛋糕不错。”
  应南嘉:“……你吃慢点。”
  徐锦:“你怎么了?脸怎么红红的?”
  应南嘉不自在地闪了下眼眸,没回答,反问她:“跟阿姨吵架了?看你急跳脚的样子。”
  徐锦烦躁皱起脸:“别提了,我爸妈前几天又让我去相亲, 我给拒绝了,谁知道她俩这次这么执着,我在家里被念叨不算, 都来上班了还给我电话轰炸,烦死了!”
  应南嘉:“对方做什么的?”
  徐锦:“律师。据说还是专打离婚官司的……你说万一将来我要是跟他离婚,婚后财产还能有我三瓜俩枣?”
  应南嘉失笑:“八字没一撇的事, 你想太多了。”
  徐锦摆摆手:“我压根就没想谈,有爸妈有朋友有你还有一个我喜欢的工作环境, 工资也完全够花,干什么要吃男人的苦?……你呢?听段述说蛋糕是一个男人拿来的, 是李屹吧?”
  应南嘉沉默着, 点了点头。
  徐锦将最后一口蛋糕扒拉干净, 把包装盒和叉子一并扔进垃圾桶里,不解问:“你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应南嘉眉心蹙起, 仰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瞳孔看着顶上的天花板, 语气淡淡道:“普通朋友。”
  徐锦一噎,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
  跟老死不相往来了多年的前任做起了普通朋友,这事的确会发生,但不应该发生在应南嘉身上。她决计不是会困于往事旧人的那种女人。
  除非,她再一次因为李屹而动摇。
  徐锦捻唇,故作惊讶道:“不是,你们城里人现在都这么玩的啊?”
  应南嘉觑她一眼,冷笑:“你觉得呢?”
  徐锦两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吧。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是突然发现自己不接地气许多年,突然想下凡交朋友了,诶,正好初恋在,就他了!”
  应南嘉没理会她夸张拙劣的表演,轻描淡写道:“话赶话,赶到了,就顺其自然答应下来。”
  徐锦没忍住,一边吐槽一边纳闷:“那可真够顺其自然的……话说回来,人来孤岛你给人灌了四大杯混合烈酒之后,这都没彻底决裂,还成朋友了……所以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徐锦说完,暧昧地挤了下眼睛。
  应南嘉一僵,眼睫不自然地轻颤了几下,却立刻反将一军:“段述什么都跟你汇报?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徐锦:“你这话题转移的不要太明显了。”
  应南嘉:“有吗?就是觉得该整顿一下店里风气了。”
  徐锦:“…………”
  应南嘉站起身,理了理被坐皱的裙子,浅扬起唇角:“我先出去了。少吃点蛋糕,会胖。”
  说完,没再理会徐锦愤怒的眼神,推门离开休息室。
  但吧台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
  两周后,四月中旬。
  周六早上,应南嘉接到王昕芝的电话,说南轩约了朋友出去钓鱼,家里只剩她一个,她近来对种菜起了兴趣,打算将前院的小花园休整一下,种一片菜,让应南嘉如果没事的话过来一起玩。
  应南嘉一口答应下来,也没再耽误,起床收拾了一番,到家的时候九点半,南轩已经去钓场了。
  应南嘉一进门,先被王昕芝叫去了厨房,说知道她肯定又没吃早点,蒸锅里给她留着一杯豆浆和两个烧麦,一直保温着。等应南嘉吃完,两人拿着板凳和王昕芝前一天买回来的小号锄头铲子以及青菜种子准备播种。四月的太阳正和煦着,照在人身上温热暖和,却也有着刺目,两人一人戴了顶帽子坐在花园里松土。
  干活闲谈间,王昕芝突然提及:“你舅舅最近又开始在他认识的年轻人里帮你物色适合的了。”末了问她:“你什么想法?或者,最近有接触到可以进一步发展的异性么?”
  “没。”应南嘉拿着锄头在地上又一下没一下的锄着,她没干过种花种菜的活,动作慢吞吞的,半天不得要领,闻言埋着头闷声道:“最近没太想这方面的事。顺其自然吧。”经过赵渝一事,她其实并不怎么想尝试下一个。
  王昕芝温和点点头:“那我跟你舅舅说一声,让他别太着急……其实我倒觉得李屹挺不错,上次在北疆他也帮了你,你们过后有没有常联系?”
  应南嘉握着锄头的手一顿,含糊道:“见过几次。”
  王昕芝立即问:“那感觉怎么样?”
  应南嘉抬起头,抿唇笑笑,神色间带着点无奈:“舅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王昕芝:“没有进一步的可能吗?”
  应南嘉缄默了瞬,说:“没有。”
  王昕芝轻叹:“那也好。其实我觉得其实你和李屹各方面挺合适,只是不知为什么,你舅舅好像没有要撮合你们的念头……既然你没那个意思也就算了。”
  应南嘉“嗯”了一声,拿过地上的青菜种子细细看着背面的说明,没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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