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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春来——遇淮【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1 14:40:21  作者:遇淮【完结+番外】
  孟安然确实不解,以沈月灼这条件, 何必主动。大概是所有的女生都认为, 自己闺蜜就该值得天底下最好的,能让她倒追,那是对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换作别人,估计也得以为你在玩弄他的感情。”孟安然摇摇头, “毕竟褚家那几个长辈, 总撮合你跟阿泽,你俩走得也近,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 褚新霁再怎么会洞察人心, 也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你写那封信前, 怎么没来问我的意见?”
  作为发小圈子里唯一的不婚主义,孟安然的爱情观念是, 拿下就OK。至于后续?谁管你后续,腻了就分,所以她无法解沈月灼斟酌再三,还要留有底牌的谨慎。
  许夏瞥过去一眼,“你少说两句,再说月灼都快碎掉了。”
  见沈月灼眼眶里都快蕴着湿雾,孟安然一颗心都被泡化了,安慰说:“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你们都已经到了暧昧期,证明褚新霁还是喜欢你的,你得给他制造点危机感,再适当地暴露破绽,让他主动来哄你。”
  许夏也跟着分析,“换个角度想,他肯定是吃醋了,绝不是想就此断开。”
  沈月灼将信将疑,“但我感觉他不是吃醋……是心灰意冷那种生气。”
  “到底是生气还是吃醋,都不要紧。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想办法让他来找你,你要实在想不出来,我给你支招。”
  孟安然抽了张纸,沈月灼下意识伸手要接,孟安然下一秒就优雅地擦起了杯壁。
  “……!”
  看到沈月灼扑了个空,刚才还梨花带雨的面庞变得生动,孟安然觉得可爱,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咱们私底下就应该开心地玩。”孟安然说,“你这会留一大堆眼泪,他又看不见,也不会心疼,岂不是白流了?你要真想哭的话,先憋回去,下次见到他再哭,好吗?”
  在姐妹团的劝说下,沈月灼感动得稀里哗啦。
  跟薄司礼谈恋爱那次,沈月灼因为愧疚感太重,不知道该怎么提分手,还是她们帮她快刀斩乱麻。
  孟安然拿出手机自拍,调整好镜头后,开始指挥。“月灼你再往许夏那边靠靠,许夏你抬头,假装有人在向你们搭讪。”
  见孟安然熟练地P完图、定位、发朋友圈,配文字:[妹宝走到哪都在发光,某人应该也很烦恼吧]
  这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许夏佩服得五体投地,“不愧是孟大小姐,心战术玩得真牛。”
  “……这样真的可以吗?”沈月灼犹豫道,“霁哥他好像不怎么刷朋友圈。”
  “放心。”孟安然欣赏着照片,再一次感慨造物主对沈月灼的偏心,怎么能把美人创造地如此惊艳。她红唇微勾,对身边两个小她几岁的闺蜜说,“这照片不是给褚新霁看的。”
  “但会以另一种形式传到褚新霁耳朵里。”
  没过多久,底下多了一水的点赞,和几条评论。
  [池止:感谢富婆们赏脸!POP蓬荜生辉!]
  [宋公子:你们几个又去给池少贡献KPI是吧]
  [赵嫣:好多美女!我狂贴!]
  [潇潇:妹宝今天好可爱呜呜呜]
  [贺成屹:阿泽不在?]
  孟安然回复贺成屹:[吵架,都好几周没对方了]
  从POP喝了点酒回来,沈月灼头有些疼,洗了个澡,吹干头发后沾床就睡了。孟安然说事情发展没那么快,需要静观其变,让子弹先飞一会。
  停了两天后,沈月灼才给褚新霁发消息,但他一条都没有回,一切似乎又退后到原点。
  沈月灼想,他还不如把她拉黑了,或者让微信也出个已读的功能,这样就不至于让人总揣测对面是看到了故意没回,还是连对话框都懒得打开。
  日子过得很快,《最后的曙光》正式上线后,玩家们的反馈还不错,新建的超话每天都有很多粉丝讨论剧情,只是目前二创剪辑视频的还不多,热度不高不低,只能想办法再扩大宣传。工作忙起来的好处就是,可以占据大部分注意力。
  周六那天,沉曼铃通知她把下周末的时间预留出来,说是要一起吃个饭。
  最近连赵檐都不怎么回复她了,她拿不到褚新霁的行程表,见褚新霁一面比登天还难,沈月灼好不容易才闲下来,正打算周末去湖心公馆碰碰运气。
  毕竟前段时间褚新霁才让物管录入了她的信息,总不会这么快就删除了吧?
  她想也没想就柔声撒娇:“亲爱的沉女士,我这周有事,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沉曼铃拒绝得干脆,“这次是庆祝成屹肩上再添一颗星,贺家、褚家的几个长辈都在,你必须到场,其他的事都往后推一推。”
  “他们都在?”沈月灼眸光一亮,“好的沉女士,保证准时到。”
  挂断电话后,沈月灼把上次褚新霁送给她的手链套盒翻了出来,挑了一件款式看起来没那么显眼的戴上。这种重要的场合,不说是为了见褚新霁,她也得参加。
  鉴于贺家身份特殊,不便太招摇,家宴定在望城酒楼,消费不算奢华,但足够低调。
  沈岐、沈时和沉曼铃到的最早,不多时褚耀和宋知许也到了,长辈们在酒楼包厢正对的花园里喝茶聊天,贺老爷子和褚老爷子一并来的,沈月灼挨个问候一遍后,找了个借口,溜到了露天车库附近。
  -
  从机场接到贺成屹,他连军装都没来得及换,宽肩腿长,小麦色的皮肤更显那股英朗的硬汉帅气,推着行李箱走来,引来不少目光。
  好友久别重逢,褚新霁不客气地调侃,“你穿这身去望城酒楼,是不是太招摇了?”
  “哪能穿这身。”贺成屹从箱子里翻出件长款大衣和裤子,“我去厕所换,两分钟的事儿。”
  等再度出现在视野中时,贺成屹已然换回了常服,东西都留给另外两个穿军装的人,“给我送到家门口就行,胡同里有点窄,车头开不进去,你俩注意点别停太久。”
  两个年轻小伙点头应下,正要敬礼,被贺成屹拦下,“得了,在外头别讲那么多规矩,不知道还以为我给你们安排了什么任务,回头我被举报了事情就麻烦了。”
  目送他俩离开后,贺成屹才跟褚新霁上了车。
  “保时捷Cayenne,新霁,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低调?你最低调的车也要二百来万?”
  如今褚新霁身价暴涨,这车配他车库里那两辆几千万的私人定制和连号车牌,的确算得上内敛。两人自幼相识,开起玩笑来也比旁人自在。
  褚新霁:“太低调了配不上你的身份。”
  习惯了褚新霁不咸不淡的轻讽,贺成屹歪了下头,懒散地笑了一声,“你变幽默了。”
  “人总是会变的。”
  向来一成不变的人说着变化,惹得贺成屹投来稀奇的目光,揶揄道:“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够影响你。港岛池家那小公主?”
  褚新霁敛了下眸,情绪很淡,“不是。”
  贺成屹虽然在队里,但也不是不通消息。“你费了那么大心思从苏比富拍卖行拿下的那顶王室冠冕,外头媒体都盯着,别告诉我只是单纯为了投资。”
  光明正大跟赌王的儿子抢冠冕,若说是为了投资,没点底气的收藏家谁敢买。
  褚新霁作事向来滴水不漏,迎着讨论的热潮拍下,多半是有了赠予的对象。
  见褚新霁阖眸养神,贺成屹看破不说破,失笑:“老房子着火,还搞得挺神秘。行,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追问了,等哪天水到渠成的时候,记得让我见识一下,能把你拿下可不容易。”
  “你也认识。”褚新霁言尽于此。
  贺成屹再好奇,也只能压下去,毕竟两人的交友圈不算广泛,挨个排除几圈,也猜不出来。
  “前几天看到月灼跟孟安然还有许家那丫头在POP聚,听说跟阿泽吵挺厉害的。”贺成屹随口道。
  将近半年没回来,脑子也想放会空,免得跟她们这群小屁孩脱轨太多。
  一向不管这些事的褚新霁眼眸动了动,“你从哪知道的?”
  “孟安然朋友圈。”贺成屹说着,顺手翻出了自己保存的照片。
  被自拍占据了大半张照片的角落里,沈月灼抿着唇,脸上带着清淡的笑,瞳眸里宛若灿星,别说失魂落魄,纯粹是乐不思蜀。
  褚新霁面色微沉,不动声色地将手机递了回去,嗓音轻慢。
  “你保存照片做什么?”
  “觉得构图不错就存了。”贺成屹随手往后滑,他没有拍照记录生活的习惯,手机里关于沈月灼的照片却不少,时间线可以追溯到七八年前,“这群小屁孩怎么转眼长这么大了。”
  有几个小孩玩真人CS模拟枪战,也有刚禁烟火那年,带着他们几个偷偷去郊区放的照片,更久远的,还有沈月灼跟褚清泽、池止攀岩的照片。
  褚新霁眉眼柔和了些许,薄唇淡启:“你倒是记录了挺多。”
  唯独没有褚新霁和贺成屹,分明参与过她们的生活,却又仿佛没留下痕迹。
  就连回忆时,都只能坐在一旁感慨。
  贺成屹翻了会,很快到了底,“你说,月灼跟阿泽吵架,该不会是因为他的顶流梦吧?”
  “素人女友,基本都得掰。”
  “你们两家怎么想的,就这么耗着?”
  接连问了两个问题,都没得到半句回复,贺成屹顺着褚新霁微沉的视线望过去,在车库入口处看到了话题中心的小姑娘。
  简约的灰蓝色鲨鱼夹将长发松松挽起,同身上的冷蓝色调小西装呼应。她向来钟意米白色这种淡雅的裙子颜色,似是想压住身上那份明艳,不至于喧宾夺主。
  身后那几株红枫落了满阶,像是要将那抹掉落的明艳为她添上。
  少女看清车牌后,杏眸一点点浮上灿然的笑意,如一只蹁跹的蝴蝶般迎上来,待车辆停稳后,她主动拉开后排的车门。
  褚新霁在她皓白的手腕上停留一瞬,看到那串手链时,眉间郁结松了稍许,旋即移开。
  视线上抬,贺成屹揉了把她的头发,“在那傻站着不冷?怎么不跟你霁哥发消息,让他快到了给你说。”
  沈月灼往后躲了一瞬,余光看到褚新霁自另一侧下了车。长款大衣下包裹着一双长腿,纽扣松散地解开,侧颜清俊而淡漠,仅仅只是这匆匆一瞥,也足以让人感受到他周身不怒而威的气场。
  他并没有看她,目光淡移开,阔步往旁边的台阶走去。拨弄着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
  “成屹哥。”沈月灼老实地喊人,贪恋地觑向褚新霁的方向,叹了口气,“我惹霁哥生气了,他不肯我。”
  贺成屹把怀里的炒板栗塞给她,“什么事还能惹他生气?”
  “一个误会。”沈月灼没想深入解释,拆开纸包装袋,闷得有些久,泛着潮气,“成屹哥这次回来打算待多长时间?”
  “就三天,还得算上来回返程。”
  “也太短了吧!”沈月灼说。
  “还行,至少能舒舒服服在家躺个一天,苍蝇再小也是肉。”
  “说得也是。”
  贺成屹顺手给她剥了几个板栗,长辈们打电话过来催促,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对褚新霁道:“你这烟得抽到什么时候?我跟月灼先过去。”
  褚新霁并未应声,只淡淡颔首。
  “成屹哥你先去吧,我有些话要跟霁哥说。”
  送走贺成屹后,沈月灼怕待会褚新霁更不愿跟她说话,小跑了几步,快踏上台阶时,故意踩滑。
  腰肢被一只有力的大掌稳稳扶住,伴随着清冽的淡香,少女饱满而柔软的身体贴向他,有那么一瞬,让他好不容易才冷下来的心又开始沸腾。
  褚新霁掐了烟,很快松开手,声线沉冷地讽刺。
  “演技有点拙劣,下次别用这种投怀送抱的把戏。”
  沈月灼愣在原地,呼吸放慢,面庞浮出浅淡的窘,又不好意思单刀直入地开口。
  “你看出来了?”
  褚新霁不明意味地压了下唇,“是,毕竟已经上过一次当了。”
  话语有些刻薄,沈月灼低垂着眸子,心情也跟着浮浮沉沉。
  “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他冷漠道。
  褚新霁的目光从她失落的眸子里慢慢下移,觉得有些烦躁。做错事的人是她,玩弄他感情后,仍旧不忘和朋友在外面玩到忘我的人也是她,他想不通她怎么还能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而他看到她眼里的雾色,竟不可抑制地心软,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真是荒唐。
  “霁哥……”她鼓起勇气牵住他的手,少女掌心的潮意同他紧紧相贴,嗓音放软,“对不起,我不知道阿泽会模仿我的字迹把那封信换了,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褚新霁脚步停驻,声音低沉几度:“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
  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唯独两人还在外面,沉曼铃遥朝他们俩人招手,沈月灼受了惊般松开他的手。
  褚新霁周身的气压更低,阔步拉远了同她的距离。
  虽说是三家人的饭局,依旧少不了各种礼仪,沈月灼坐沉曼铃旁边,身侧又有整场饭局的焦点贺成屹,直到结束都没有机会和褚新霁说上话。
  饭局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场,杨叔见沈月灼招了辆的士,“褚总,您真不打算送沈小姐吗?”
  “不顺路。”
  杨叔欲言又止,想为沈月灼辩驳两句,最终什么也没说。
  抵达湖心公馆时,天色已沉,平层内光线通透,全屋的智能管家开始工作,窗帘缓缓合上。
  沈月灼站在房间门口处,正想出声唤他,却见褚新霁解开了衬衣,露出精壮有力的后背。
  或许是他今晚喝了酒的缘故,整个人身上浮出清淡的颓意,转过身时,肌线条在光下更显清晰流畅,随着步伐的靠近,难以言喻的色气扑面而来。
  寒玉般筋络分明的大掌拂过皮带扣,在静谧的空间内宛如一声警钟敲响。
  沈月灼回了神,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脸一下子烫起来,下意识往旁边躲,跌撞着进了浴室。
  褚新霁漫不经心地抬眸,若有所思般朝她的方向望过去。
  沈月灼心跳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一方面担心他会不会脱干净,另一方面担心他会发现自己。
  男人的脚步越来越近,终于停驻,转身回到主卧,淅沥的水声传来。
  应该是洗澡去了。
  沈月灼红着脸准备先溜去大门外,刚猫着腰推开门,男人宽阔的身形乍现,长臂勾着她的腰,眼疾手快地将她抵在墙边。
  视线相撞的那刻,沈月灼耳根攀红,而他睨向她的深刻视线愈发晦暗。
  “霁哥。”
  她主动示弱,嗓音里带着一丝颤,猫咛似的。
  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身躯贴着她,不带任何怜惜的意味,力量悬殊的差距,使得她几乎完全窝在他怀中,身后的墙壁冰冷而坚硬,让彼此身体的变化愈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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