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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⑨
◎只能与她共同攀登。◎
沈月灼涨红着脸, 甜腻地喊了好几声。‘阿霁’和‘哥哥’两个词轮番换着往他身上砸,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住,耳机里静悄悄的, 唯有偶尔难抑的呼吸声夹杂在淅沥水声中, 仿佛能够穿透耳膜, 直钻心窝。
“够了。”
褚新霁沉哑着嗓喊停,喉结极重地滚动着,“月灼,等我一下。”
话音刚落, 水声骤停,紧接着是O@的声响。
沈月灼猜测他大概在擦身上的水珠,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卧室,蓦然生出做坏事即将被抓包的慌乱感,指尖都蜷在一起。
他待会看到她会是什么反应?应该会惊喜又开心吧?
还是冷着脸问她怎么一个人偷偷跑过来了, 然后再将她拥入怀中, 继续下午那个意犹未尽的吻。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通,沈月灼对自己的各种设想都很满意, 期待感拉得很高, 情绪价值给足, 心情自然也跟着飘上云端。
“我好困,我先去睡觉了, 霁哥晚安。”
不等褚新霁挽留, 她佯装打了个哈欠,眼疾手快地挂断了电话, 调整成静音免打扰模式, 伴随着客厅里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她的心脏也跟着那节奏怦怦跳个不停。
褚新霁推开主卧的门, 窄劲利落的腰腹下裹着一条浴巾,胸肌上的水渍粗略擦过,宽硕的脊背还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即便这样,也挡不住滚烫体温的烘炙,弥漫着稠浓的潮雾,宛若荷尔蒙张力的具象化。
沈月灼全身绷紧,小腿尽量抻直,避免刚开始就暴露。
――太容易通关的游戏就没有意思了。
身侧的床褥塌陷一侧,他随意掀开被子,靠坐于边缘。
廊道里的那间浴室里只有她的各种护肤品、沐浴露,基本都是各种花香味的,沈月灼想,他肯定是嫌弃味道太香了没有用,否则距离这么近,一定能闻到熟悉的花香味。
而现在,只有充斥着热度的雪松香气席来,比往常更淡,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烘烤着她。
沈月灼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晚上总喜欢抱着他,像是有神奇的疗愈功能似的,精神衰弱的病症减轻了很多,每晚都睡得特别香甜,只要待在他怀里就很安心。
这种依赖的感觉让她上瘾,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褚新霁还巴不得她天天像树袋熊似地黏着他,两人在这件事上默契地像是与生俱来的一对。
或许人与人之间就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呢。
手机屏幕的冷光洒出来,沈月灼正天人交战要不要佯装睡着了,转过身去环住他的腰,静谧的房间内飘出娇糯的少女音。
“阿霁阿霁阿霁――”
“哥哥?你到底更喜欢哪个称呼,哥哥哥哥――”
刚才大着胆子撩他的时候,喊出这些称呼倒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从音频里外放出来时,则全然不同,她竟然被自己细声细气的软音弄得羞耻万分。
她平时故意掐着嗓子叫他哥哥时,有这么娇气吗?
沈月灼还拿这事揶揄过他,说他对这个称呼有强烈到无法忽视的生反应,是名副其实的闷骚、斯文败类、道德败坏、思想龌龊,现在看来么。
是她错怪他了。
就在沈月灼听不下去,准备起身同他摊牌时,身侧的人用力阖上眼,脖颈高仰,锋棱的喉结失控般滚动,牵制着道道绷起的青筋。屏幕的蓝调冷光洒在英俊而隽冷的五官轮廓上,宛若镀上一层i丽神秘的柔边。
从门缝罅隙里落进来的一束暖光,如同神明俯视人间时,意外覆洒的碎金,随着一声似难耐又似欢愉的喟叹而跃动。
让人头皮发紧的电流从脊椎骨窜至全身。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让沈月灼的脸颊唰地变得滚烫异常。
她瑟缩在床边,纵然被羽绒被盖住了脑袋,辨不清外面的情况,却能清晰地到感知到他的动作。
知道他在做什么后,沈月灼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就那样僵在原地。
录音里的少女声线到此为止,停滞两秒后,又回到音频前段,如此周而复始,世界在这一刻仿佛陷入了无尽漫长的白昼,她进入了一个未知的四维空间,时间被扭曲成网状――她看到自己在线性中穿过,耳边只余下嗡鸣。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终于,那宛若时间轮回般的音频中止。
骨节宽大的手掌坠入枕芯中,临近终点,却无处泄力,始终不得其法。
沈月灼在这声闷响中抽回了神思,尽量屏息,脸颊倏地烫成一片。
她知道他没有到。
此刻或许正难耐到了极点。
好似只差临门一脚,又或许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似乎是并不打算继续,正欲起身,沈月灼的小腿腹蓦然抽筋。
几乎是在那一瞬间,褚新霁的眉眼里掠过一抹阴戾,翻身将她牢牢桎梏住,男人宽大的骨掌精准地掐住她的脖子。
“谁?”
他的警觉性强到可怕,沈月灼反应哪有那么快,喉咙发不出音节,倒是先呛出了声。
凝滞的几秒内,褚新霁蓦然松开手,将柔弱无骨的小姑娘从被子里捞了出来,眉心的郁结在那一瞬松开,倏尔又拧地更紧。
“什么时候过来的,也不说一声。”褚新霁翻过身,将她拢在怀里,掌附住她纤薄的脊背顺气,等她俏白的脸蛋一点点恢复血色,后怕如蚀骨剧毒般浮至心头,让他浑身都跟着发寒、发冷。
沈月灼耳根的红意未退,整个人还处在微微怔懵的状态,树袋熊一般环着他,眼尾因刚才的呛声染上红意。
“我就想给你个惊喜。”
褚新霁箍紧她的腰,那样纤细,像一株花枝似的,就连情到深处不敢握得太用力,生怕将她折断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刚才的力道再大一些,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他气得不轻,见她黏糊糊地贴着他,那股郁结更甚,躁乱得他想狠狠惩罚她,突然侵入,让她长长记性,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褚新霁调整着语气,怕又菜又爱作的娇气小姑娘掉眼泪,他尽力平复着呼吸,黑沉的眸子居高临下地凝着她,“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要是没能收住力量,伤了你怎么办?”
沈月灼没能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意和害怕,她此时被他圈在怀里,对他身体的变化感知分外清晰,心跳也未平息,“我在房间里待了好久了,你不开灯,也没发现我这么个大活人,怎么能怪我。”
两人说的话根本没对上点。
褚新霁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眶还沾着湿意,可怜兮兮地眨着眼睫,嘟囔道:“而且你还听录音自……”
说到这里,沈月灼的脸悄悄红了,后面的音量逐渐降低到没了声,干脆扭头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像只刺猬似的在他颈侧梭巡。
带着薄茧指腹轻划过她颈侧透薄的肌肤,褚新霁的嗓音染上了些许沉哑,警告过后,沈月灼立即张牙舞爪地坐稳,似嗔似恼地觑着她,让他本就无处可泄的邪火窜得更高。
“下午没有克制住,吻了你。你晚上又故意用那种嗓音叫我,我怎么忍得住?”
听到他也被那个意犹未尽的吻扰乱心神,沈月灼心里舒坦许多,勾了下唇,“我哪知道你连听我念阿霁都会有反应啊。”
褚新霁眯了下眸,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小九九:“我看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享受我为你失控的样子,又怕被我看出来。”
他收紧臂膀,屈指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到底是谁坏?”
沈月灼缩着身子躲,发出咯咯的笑声,嘴硬不承认:“就算有,也是你惯出来的。”
她怕痒,只不过是间歇性的,真正到了亲昵温存时分,眼里潋滟着水色,无论怎么碰她都不会痒。闹腾起来的时候,跟小朋友似的,轻剐蹭她的腰都会笑。
小姑娘倒是被哄开心了,柔软的身躯无可避免地在他坚硬绷紧的胸膛上碾过。
“是。”褚新霁眸色明显黯了几分,同她五指交握,用温热的掌心安抚她,声线嘶哑:“ 我步步纵容你越界,直到你肆无忌惮地踩在我头上,究其罪责,是我引狼入室,让你这小狐狸得逞。”
沈月灼仰起脸,开怀笑过的杏眸晶亮,笑吟吟地纠正,“引狐入室。”
这反以为荣的架势,让褚新霁哭笑不得。
沈月灼的手被他抓住,动弹不得,歪头用一只手懒洋洋地拨玩他的喉结,“霁哥,待会你要送我回去吗?”
闻言,褚新霁长睫微敛,目光一寸寸扫过如玫瑰般盛放的少女,“你觉得呢?”
沈月灼:“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他们都不知道,我爸明早还要去公司监督套链的修改进度,大概八九点的样子。”
自从接受了沈月灼和褚新霁的事情后,沈歧也跟着妻子上心,把家里压箱底的高净度海蓝宝原石从银行保险库里取出来,从设计稿到成品都倾注了不少心血。
冠冕也做了一套,正好可以和褚新霁送的那顶在婚礼上换着戴,不同造型对应不同的首饰,每一步都精心计划过,沉曼玲对此十分满意。
不出意外的话,沈月灼明天也得跟过去,趁着还有时间,不满意的可以随时提出来,让工匠再进行细微的调整。
褚新霁:“那就七点送你回去。”
“好啊。”沈月灼说,“不过我肯定起不来,要是我实在睁不开眼睛,你就掀我被子……”
“车上还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他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不用担心。”
沈月灼挽唇,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低眸吻她的唇瓣。
从唇瓣绵延至她光洁小巧的下巴,辗转掠过锁骨,舌尖勾饶,沈月灼闭上眼,沉迷其中,连睡裙什么时候散落在地都没发现。
温存了半晌,再度睁眼时,这个吻逐渐失控。
或许是觉得铺垫已然足够,他掀眸凝住她,眼神黯如幽潭,箍紧她的腰。
“太涨了……”
以往都会先留足时间让她适应,这次却没有,沈月灼整张脸都烧起来。
她早就见识过他疯狂的一面,身体的应对方式快过大脑,在那头不受控的猛兽面前,率先丢盔卸甲。
褚新霁心软,没再有所动作,极力忍耐着,“月灼自己来?”
沈月灼无比配合,半阖着眸同他对视,“你不可以反悔。”
褚新霁没说话,一瞬不瞬地睨着她,她总是犹犹豫豫,迂回婉转,目标近在眼前,却不敢直达目的地,吊得他不上不下。
“月灼。”
纵然不及灭顶,也足够她渐渐失了神,陡然听到他沙哑到底的嗓音唤自己的名字,她低垂着视线同他相撞。
褚新霁的眼神专注得可怕。
仿佛藏着足以吞噬她的黑洞。
“还有一段。”
他轻挑起一边眉梢,遒劲有力的手臂依旧横亘托在她的臀上,却暂时选择了按兵不动。
经他这么提醒,正舒服得神智餍迷的小姑娘低眸看了一眼彼此的结合处,蓦然惊呼一声。
刚才还飘忽到不着地的眼神一点点清澈,连耳垂都染上了糜艳的胭脂色。
寒潭深目般的视线暗沉沉罩住她,“要吞就该吞到底。”
“我不敢……”光是那样的尺寸就让她无措又害怕。
她只好攀着他的脖颈跟他磋磨,央求道:“就这样嘛。”
褚新霁没有回答她的话,“累不累?”
沈月灼很诚实地点头,“有点。”
下巴被他温柔地啄吻着,烙印似地落下来,绵延到了耳垂,很快也变得湿漉漉的,没了负隅顽抗的力气,听到他温声问,“换老公来,好不好?”
低到微不可闻的语气太具有迷惑性,轻易让人卸下防备,殊不知她迷蒙着眼做下的决定,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一贯到底。
成功引得怀里的人从喉间溢出一声娇呼。
紧接着,是密密麻麻匝实的碰撞。
冰与火,暴烈燃烧,激颤出雾气迅速沸腾挥发的奇妙反应。
境地陡然翻转,沈月灼红着眼求饶,不忘控诉:“你、你、你这个骗子。”
“我什么风格,月灼应该很清楚。更何况,我没有说过,会像你刚才一样,留一段在外面。”他覆身揉按着她的腰窝,否认了她的指责。
“而且,我看月灼应该也很喜欢。”
“你听――”
沈月灼险些失声,扭过头不情不愿地咬紧牙关。她确实喜欢被他这样对待。在黑暗中注视着彼此不再清澈的眼,看着对方深陷沉沦。
听到她的话,褚新霁眉心蹙紧,手掌掐住她的脖颈,收了劲。
不过是虚握住而已,那种溺毙般的后怕再度浮上心头,知道她永远不会明白那种足以压垮一切的惊惧,满腔爱意滚杂着失而复得的沉重无处可诉,只能化作更重更狠的动作。
千言万语都抵不过一句嗓喉压抑的喟叹:“灼宝儿。”
“永远别离开我。”
昔日清冷到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此刻为她染上近乎偏执般的爱意。
沈月灼不明白,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人,眼里涌上她看不懂的复杂和担忧,她的心脏也跟着抽紧,忍着涨意主动环紧他布满涔涔汗雾的脊背。
她认真望进那双晦暗的眸子,在内心深处许下誓言,“好呀,我们一起共赴白头。”
日照金山下游,总会延伸出无数寸草不生的崎岖沟壑,荒芜之地绵延未有尽头。
这一刻,他终于确定,不是差一点到顶。
而这场濒临极致的雪山之巅,只能与她共同攀登。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人,已老实,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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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岑稚许从小离经叛道,休学回国专注文物修复那年,在朋友组的局中一眼望见他。
他散漫地靠坐着,眉骨凌厉,姿态慵懒,仿佛游离于射击场之外。
在京市这群浪荡的公子哥之间,显得孤傲又落拓。
岑稚许没见过他,以为是谁带过来的小角色,挽唇对他道:“要不你教教我?”
掀眸睨她之际,身后响起一片抽气声。
他利落连中十环,惜字如金,“学吧。”
朋友吓得不轻,连忙扯住岑稚许的衣摆,“辞哥儿你都敢惹?”
岑稚许怔愣片刻,犹豫念出了传说中那位能让半个京城翻天覆地的谢家太子爷名字。
“谢辞序?”
2、
钟鼎鸣食的谢家,拢共也就一位独子。
年纪轻轻便掌权,谁见了都说是个狠戾的角色。
岑稚许懊恼自己看上了他,又唯恐以后难以脱身,编了个穷苦灰姑娘的故事哄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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