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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门伊始——东曦宸【完結】

时间:2025-02-11 17:12:33  作者:东曦宸【完結】
  “自然是有事。”不然他就跑到灶厨找三火闲扯,顺道讨些吃食打打牙斋去了,“姑娘在里头吧?”
  “这不废话嘛。”云霓朝书房努努嘴,示意他张望过去。
  “怎么?有客人?”卢森心道不巧,“要不我晚些再过来。”
  “不打紧。”若硬要说是客,那也是不速之客。
  云霓腹诽着。她就说嘛,这种不着边的夫子,妥妥会误人子弟的,怎么可能有书院敢收用。这不,三天两头地闲着无聊,便削尖了脑袋想法子净往姑娘身边凑。
  想到这里,她踢了卢森一脚。“今天大北哥怎么不来?”
  “他忙呗。”那么大一摊子事儿,掌舵人总得亲自管着盯着的,所以他今儿个就是当信鸽来了。
  “放心,我传话传得可好呢,一个字儿都不会漏!”
  瞧着那张自得意满的傻蛋脸,云霓很想剖开这些男人心里的肠子是不是笔直笔直的。怎么里面那个就长的一副七弯八拐的歪脑歪肠呢。这人比人会愁死她的呀。真忧心!
  “是阿森来了?”
  书房内传出询问声,是姑娘独特的温婉嗓音,如鸟儿般悦耳怡人。
  “是的,姑娘!”
  “进来吧。”
  卢森应是,抛给云霓一个眼神,便抬脚往前走。
  待进了门,卢森见到眼前的情境生生地顿住了脚步。
  姑娘此刻就闲适地斜卧在美人靠上,身着明媚的绣着大朵兰花的黄色云烟衫,长及脚踝的云形千褶裙。发髻乌黑峨峨,旁插一支镂空淡粉珍珠钗作点缀。鹅蛋小脸不施粉黛,却是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脸容上是最熟悉的清雅淡然,眸光锁紧手中捧卷在默阅静思。
  而正对着的另一边书案前,有一男子撩袖执笔,时而凝望沉吟,时而挥毫画就。姿态动作宛若流水行云,神情肃穆而严谨。
  这是……要将姑娘入画?
  卢森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了室内原本安谧和谐的气氛。
  感觉到有人靠近,却久久未闻其声,卢玖儿疑惑地从书卷上移开了眼睛。
  “阿森。”
  “在。”卢森迟疑地瞟了眼作画之人。
  卢玖儿沉吟了下,道:“无妨,说罢。”
  “是。”卢森拢回思绪,将从天眼处传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细细报禀。
  “你是说,珠玉联璧的掌柜和下人,在一夜之间被全部更替?”
  卢玖儿不紧不慢地问道,双目犹似一泓清泉,向案前的男子扫视过去。
  卫子谦仿若未闻,专心致志。但她却敏锐地瞅见他弃开勾勒轮廓,而临时改为修饰略已成型的线条空白。
  珠玉联璧,不正是那天他俩一道前往的首饰铺子么。按他以往一惊一乍的八卦性子,又怎么会如此漠不关心不置一喙。
  “有了解到原因吗?”
  “里头有一个外雇的洒扫倒粪杂工被辞退,又到‘快来钱’寻活计去了。问他也说不上来原因,只道是东家莫名发了大怒,要将铺子的人全部换掉。”
  卫子谦一直低着头,唇弧在阴影之下难以察觉地弯了弯。
  换人好,换人恁好!
  这样他就能省心些,不用到处查探余党在哪里。只需认准那间铺子,换来多少人,就处置多少个。
第67章 三 闲作画的卫子谦(上)
  “另外,大街小巷都在传举子意外事件,死者家属听闻都有相似遭遇,开始怀疑是谋杀,不约而同到官衙报了官。这官司已经立案,且备受关注重视,不日将展开聆讯。”
  卢玖儿闻言一怔。
  这可不是她或大北的手笔,是自然而然,又抑或是——
  她下意识地望向那抹儒雅的白色。卫子谦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抬眼朝她露齿一笑,复又低下头去继续审视笔下墨宝。
  与其老防着暗处的一刀一剑,倒不如将那帮人推到日光下烤着晒着。最起码短时间里,怕是能消停一些。
  卫子谦满意地端祥着画中人的发髻上刚画的美艳欲滴的牡丹花,这般鲜花怒放衬得纸上的芳华少女更加清雅绝俗。
  卢森禀报完退下,临出门前抬头瞥了一眼。见到姑娘搁下了书卷,施然移步走至书案前,两人隔了一方书案,乍眼看去却像是并肩而立一般。
  这卫家五郎,与姑娘瞅着也尚算般配。
  这个念头刚从心底冒起,云霓的身影便横在了身前,卢森嘿嘿笑着,连忙打消了方才的念头,三言两语囫囵招呼后便马上退出去。
  啧。若是被这位姑奶奶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他,赏几下踢脚也算是轻的了。
  “画得如何?请姑娘赐教?”
  卫子谦见她凑头过来,眨着眼睛看看又不说话,便主动问上一问。
  卢玖儿秀眉微挑,红唇似笑非笑,眼眸含光惹得卫子谦心头痒痒的。
  “是小生无能画功太差,只能画得姑娘的六分貌美。还请姑娘恕罪!”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请罪才是明智之举。
  卢玖儿嘴角抽了抽。这人油嘴滑舌与笔画功夫一并,随着年龄皆有大增长。
  这画虽是未完,但神韵已成,若说是画得不好,未免违心。
  她矜持地微微颔首。“尚可。”
  “好极了,那此画便作为补送的重逢礼了。”他抚掌开怀大笑,然后涎着脸皮请求道,“作为回礼,阿玖送我一张‘快活栈’的会员金卡吧?”
  卢玖儿听着甚觉好笑,眸光含嗔瞥过去。
  “你画张破画送我,就要换走价值百两银子的金卡?”
  “此言差矣,你我之间的情谊,又怎能用银钱衡量呢!”
  何况他也不是随随随便便之人,若不是心里头乐意,求他还不肯下笔一画呢。
  卫子谦一脸“你赚到了”的表情,让卢玖儿情不自禁抚额自怜,怎么会此生有幸认识这家伙。
  “不过阿玖,你这方法甚好,二哥这两天都挂在嘴边赞不绝口,说你有经商奇才呢。”卫子谦脸上换了一副不正经的表情,闲闲调侃笑道,“那若是谁有幸娶了你,不就等于得了一只能下金蛋的母鸡嘛。”
  这厮在挑战她忍耐的底线么。
  卢玖儿维持着温婉的笑容。“你这到底是在贬我呢,贬我呢,还是贬我呢?”
  “不敢不敢,当然是在恭维你——嘶——”手臂上钻心的疼痛让他禁不住苦了一张俊脸。“阿玖,错了、我错了,你轻点轻点!”
  她淡定地收回纤纤素手,状若无事一般。
  卫子谦哀怨地瞅着那双玉荑,看着柔弱似柳,怎地能造成如此骇人的痛意呢。这不合理!
  “我的事无须你担忧,但你的喜事就近在眼前了。”卢玖儿凉凉地道,脸庞上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自儿子归来后,卫大婶便紧锣密鼓地四处联络八方物色,那冰媒送上门的相看字笺都快叠到七尺高了。
  卫子谦心头一沉。没心没肺的小妮子,难道她是石头蹦出来的么,如此冷硬凉薄。
  虽想是如是想,但表情上丝毫不显。他暗暗吟唱十字真言,凡事不紧不慢不焦不躁。
  “你想有个怎样的嫂子?”卫子谦侧头问道。
  “能合你和卫叔卫婶的心意便可。”卢玖儿笑意吟吟。
  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望早死早超生。
  “那你想有个怎样的夫君?”他顺着话题往下溜。
  “合我和爹娘心意便可。”卢玖儿继续笑眯眯。
  开玩笑,未满十八不言嫁。她离那时候还有五年,早得很呢!
  妮子这团浆糊打得好。卫子谦脸上一黑,还好肤色上看不出来。
  他悠悠地长叹一声。
  “其实‘合心意’这三个字,却是天下最难的。”
  “哦?怎么说呢。”
  “冰媒这一行都是见钱眼开舌灿莲花,仅凭媒妁之言,又怎能知道对方是否如意之人。”他不吓唬人,许多怨偶都是这样造成的呢。卫子谦心有戚戚地道,“若是男子娶错妻,还可休弃再娶,但若是女子嫁错郎,但便是一辈子的痛苦了。”
  他忧心忡忡地摸了摸她的发顶,一副大哥哥的关怀模样:“所以说,阿玖你日后定要挑个知根底的,最好是已经与他处上数年,摸清熟透其脾性与品德,方才不容易嫁错人呢。”
  君子动口不动手,这厮明显不是君子。卢玖儿面不改色拍掉他的爪子。
  “你的意思是,如你这般的?”脸皮恁厚,兜兜转转称赞起自己来了。
  “阿玖,要说这世间好男子,实则廖廖无几,而我是其中之一。”卫子谦腰杆挺得笔直,神情自信凛然。
  他从来不懂自谦为何物,只知道该表现时就要好好表现。“不成!为你日后的终身幸福着想,还是待你找到好儿郎嫁了后,我再考虑婚姻之事好了。”
  卢玖儿眉头一跳。“为何?”
  卫子谦认真地解释道:“虽说你现下条件好了些,但能选择嫁的门第不高,十有八九婚姻不如意。届时若是没有合适的,看在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份上,我便委屈一些娶你过门便是。”
  真是……伟大的情操啊!
  卢玖儿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字一顿冷笑道:“多、谢、了!”
  卫婶知道你用这么蹩脚的理由宣告不婚么。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样的话一旦搁出去,她的闺誉还要不要,而且卫婶也会拿刀子追她索要可心的儿媳妇吧。
  “大恩不言谢。”某厮闲闲地挥挥手,“反正这话你就记在心上,不担心,凡事有哥在!”
  卢玖儿别过脸去,不想再跟他在这问题上鬼扯,省得隐忍不住失了仪态掐死他。
第68章 四 闲作画的卫子谦(下)
  “那‘会员制’若是二哥感兴趣,你等会儿便拿些章程回去给他看。反正这事儿推出去后,对铺子而言那好处是多于坏处的。他若是有什么琢磨不明白的,便告诉我,我抽空去跟他做解说。提前做好预防也是好的。”
  商场上的事宜讯息万变,此时已可预料吴系的食肆计划是不可能达到预期的了,就不知道下一次要下手的是哪一行。
  卫子谦见她说得认真凝重,不由问道:“怎么说?”
  卢玖儿略为沉吟,想到珠玉联璧的变故,她心念一转,道:“是这样子的……”
  她从资料里抽出两名吴姓一系店铺的名单,递给他细看,边娓娓道出先前查探到和已经证实了的情况。
  卫子谦似是漫不经心地翻阅,实质一目十行,默背入心。
  “难怪说穷者越穷,富者越富,这些门道普通平头百姓又哪里懂得。”他摇头叹息道,将名单放回案上,“还好当年选择走的是读书路子,否则以我这老实巴交的品性,真放在商场上早被鲸吞得一干二净了罢。”
  老实巴交……这话是认真的么。
  卢玖儿面无表情,只眉梢略为翘了翘。
  “说起这事,倒想起阿盛来了。”卫子谦语气满是怀念,“说好的两三年便回来,这下期限到了,人却是影儿信儿都没个踪影。”
  戚家大少爷哪。卢玖儿点点头。“他年前回来过,但只待了十来天,时间也不够来回,便直接在靠近码头的十三行置换了货物,便又赶船出海了。”
  “怎么我一无所知?”卫子谦大吃一惊,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码头驿站传了信回来,你那封应该是送到卫二哥那处。”卢玖儿笑笑。
  “呃,许是当时在京中备考,没有收到罢。”卫子谦尴尬道,“那他这一趟是何时归航?”
  “这趟去得不远,就只到暹罗。”该是发现到大商机,所以直奔那国度去了。
  “那便好。”卫子谦笑道。人安全便好,能早些回来更好。
  想罢,他将思绪丢了开去,重新审视案上的作品。这画功虽然丢了不少时日,但捡回来一瞅还是上得了台面的。卫子谦暗暗得意。
  “阿玖,这画作你打算挂在哪里?”
  “没打算,收起来便是。”
  卫子谦连声抗议,大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么好的作品,你怎么能不挂出来与人分享!”
  “好作品?”她偏头回忆了下,道,“不是说这画功太差,只画得我六分貌美么?”
  “……”那是谦虚之辞。
  “既然画得丑了,何必挂出来天天膈应。我还不如多瞅瞅镜子呢。”她话语落下,顺道伸手摸了下滑如凝脂的粉颊。
  “……”反驳不了,心口很堵,感觉要内伤了。
  对付厚颜之人的最好办法,便是要比他更厚脸皮。看不憋死他!
  见着卫子谦被噎得哑口无言,卢玖儿无比心情愉悦畅快。她施施然转身,返回到美人靠上举卷复阅。
  嗯,今日天气确实不错。
  是夜,卫宅客厢。
  在外奔波一天的卿墨未待休歇,便被闯进来的人塞了两张纸。他拈着新墨未干的字迹,一脸询问望向卫子谦。
  “这就是六王爷敛财的手段之一。”
  哦!那又与他何干。
  “我们南下的目的,是追查‘蛰猎’失控的缘由,清理门户以及重整旗鼓。”卿墨提醒道,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只要完成了这项任务,他便可以回京覆命去了,才不想一波三折,在这暑热湿重的南方无端白事待上三五年。
  “你说,那钱财都干什么去了?”卫子谦微微阖眸,思索飞快。
  “那你说,皇亲国戚京官县丞,哪个不贪财?”美婢娇妾,锦衣玉食,奢侈无度,都是要用银两供养的。
  “但他自有属地,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将手伸到省府城里来。”而且用这种避人耳目的方式,还派了死士护航。除非——
  卿墨见他凝重的模样,觉得好笑,随口道:“难道他还想谋朝散位不成。”
  卫子谦倏然睁眼,锐利的芒光盯着他。
  看到他的模样,卿墨哑口无言,顿时如坐针毡,口干舌躁起来。
  不会吧……他也就是顺口一说……
  “当初‘蛰猎’的设立,不正是防着这些破事儿么?”
  天子监视皇亲国戚和朝中重臣,本就是公开却不能说穿的秘密。被监视的人即使再不愿不快,为表忠心无二,也只有忍气吞声的份儿。
  可是这六王爷的爪牙,却肥了胆子,动手搅得‘蛰猎’近乎倾覆——
  放狗咬人,狗主岂能不知。既然他知而行之,那便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那可恶的黄雀实在死不足惜!”卿墨咬牙。
  卫子谦望向他,问道:“新一批的雀鸟何时到步?”
  接下来要如何部署,还得看手里有多少可用的棋子。特殊时期为预防万一,已经向上头申请了新人南下,原来剩下的旧员全部遣返上京回炉敲打。
  “这信函才发出几天,总得还要些时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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