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把呼延阑堵了好一会儿,他白了姜汾一眼,踢了两下马肚子,又跑到了和亲队伍前面,不再管姜汾。
姜汾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背影,精准实施内心腹诽。
小峤,他和赵峤很相爱吗?
小峤,他以为他是周瑜吗?搞雄姿英发,羽扇纶巾那一套。
小峤,他这样子更像峡谷里暗黑行走的兰陵王,只知道在峡谷里与小乔组成阴暗情侣。
【宿主,你好会吐槽。】
系统自从绑定姜汾以来,从来没有如此真情实意地赞美过姜汾,换作以往,姜汾可能会嘴角向上,忍不住地开心一下。
但是,现在的姜汾只记得李坝坝瞒着自己给闻行开启了读取心声的功能。
所以,她冷漠地从口中吐出了一句:“滚。”
【果然,你还忘不了他,为了他,到现在都还恨着我。】
姜汾:“……”
第38章 大雨 玩点意识流之类的
和亲队伍赶了十几天的路程, 终于在一夜天黑之前到达了大雪山脚下。
只要翻过了这大雪山,就能到达草原了。
但这大雪山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如今是夏风习习,自然让雪山上的情况比冬日里好些。
但现在已经步入了鬼月, 马上就到中元节了, 按照芪朝风俗,今晚是万万不可以行路的。
呼延阑一个匈奴人, 哪里在意这些习俗,但想到他们已经连续走了十来个夜路了,害怕大家舟车劳顿,最后对过大雪山这件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百般因果叠加下来, 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在此处找家客栈歇息。
荒山野岭的,能找到一家容纳这么多人的客栈并不容易。
呼延阑本来是想找家人户, 让赵峤和姜汾休息一夜, 自己则带着其他的人在野外里搭几顶营帐,将就着过一夜。
谁料,派出去探路的人突然回来禀报, 说是前方没几里路便发现了一家大客栈。
呼延阑起了疑心, 细细盘问:“莫不是你看错了, 这里又不是市井,开那么大的客栈在这儿,怎会盈利呢?”
探路人弯腰驼背, 一脸的坦诚:“小人若有半句虚言,定叫我在这荒无人烟之处被野狼叼了去, 尸骨无存。”
话说到这个份上,众人以为呼延阑定会前去瞧上一瞧,谁料呼延阑眼眸中闪过怀疑的情绪,便用一句胡人语问:“你叫什么名字?”
探路人低着头, 不让呼延阑看清他的面貌,可呼延阑还是继续用胡人语说:“你带路,我们一起去那家客栈。”
面对呼延阑叽里咕噜的鸟语,和亲队伍里基本上全是芪朝人,能听懂的少之又少。
探路人刚转过身准备往前面的一条小路走去,走了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过身来刚想要跪下,就被呼延阑一刀割了脖子。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的探路人还想再挣扎一下,却不曾想血液喷薄而出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目眦欲裂,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呼延阑朝他身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带着怒气骂道:“也不知道又是哪一族看我不顺眼的,竟然派了个这么蠢的来取我性命。”
听到外面似乎动起了刀剑,姜汾和赵峤微微从马车里探出了脑袋,想了解一下情况。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劲装的黑衣人不管不顾来到队伍前,有人想要拦住他,他直接一巴掌把人拍飞了。
呼延阑让他来到身前,道:“勇士,别打,我们就这么点人。”
黑衣人点点头,对呼延阑说:“你们可以去前方那家大客栈了。”
“为何。”
“我和兄弟们稍稍出了一下手,也不知怎的,那家客栈剁人肉馅的厨子,竟然在极短的时间里断掉了脖子。”
知道眼前这位黑衣人是在有意地帮助和亲队伍,呼延阑也不是傻子,直接问:“兄台是?”
“我姓甚名谁何足挂齿?”黑衣人说完便往前方走去,只剩下余音荡山:“不过受主子委托,奉命保护夫人罢了。”
这里面,能被称为夫人的仅此一位,便是姜汾。
不过,姜汾也确实是没想到,闻行会偷偷派一队人马暗中保护自己。
她本来想这件事便一时愣住了神,没听见不远处呼延阑笑着调侃的声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开始缓缓移动。
姜汾只能半红着脸又坐回了马车。
不消半个时辰,他们便到了客栈,等他们走进客栈时,不过奇然,上上下下翻遍了,竟是一个人也没找到。
后厨派人去看了,发现一些还未剁碎的□□,不过那些肉块,再怎么看都不像是猪羊牛之类的家畜,倒像是活生生的人被撕碎了一般。
众人不敢太过招摇,只点了两三盏烛火,怕吸引了野外的豺狼虎豹前来。
有擅长厨艺的,到后厨取了些看起来还新鲜的蔬菜瓜果,做了几道菜汤,待众人吃下后,便各自寻一间房睡下了。
姜汾也不亏待自己,挑了一间天字一号,然后就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直至夜半三更,客栈外突然刮起了大风,竟然吹开了姜汾房间的窗户。
本就是夏暑,没盖薄被的姜汾受冷风侵袭,打了两三个哆嗦,迷迷糊糊起来就要关窗。
正当她走到窗户跟前时,睡眼朦胧之间看见了窗户外面飘着一身黑衣。
姜汾一下就惊醒了,立马关上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到床上,拉过薄被不够,再加了一床棉被压在身上,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却不敢入睡。
难道真的是鬼月到了,鬼魂都开始出来游荡人间了?
这是三楼啊,什么人能够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挂在三楼?
如果是以前的姜汾,一身的唯物主义,宁愿相信是别人精神失常导致走火入魔了,也不愿意承认这世界上有灵异事件。
但现在不一样,她都能穿越时空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别让刚刚的阿飘看见自己。
但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
风刮着大树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是窗户又被打开了。
正手脚都忍不住发颤的姜汾,突然感受到有东西挤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她大气都不敢喘,双手捂住嘴巴不敢发声。
事与愿违,她在渴望不被发现的时候,那个鬼怪已经大手一掀,将盖在姜汾身上的被子全部甩到了地上。
被暴露了位置的姜汾,一下子便弹了起来,满脑子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可黑衣鬼怪岂能让他如愿,他挡在床铺面前,宽大的身影让姜汾根本没有可以逃窜之地。
姜汾逃无可逃,只能往床铺里面躲。
要是人,她还能冷静下来算计一下,但若是鬼,她只能烧两炷高香,祈求对方别那么快弄死自己。
就在她心跳快到已经感受不到胸腔与肺部的呼吸的时候,鬼怪突然开口说话了。
“筠婉,别害怕。”
再次抬头一看,透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她看清了轮廓模糊的闻行。
“你有病吧。”
两人分离之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任谁都不会感到心情愉悦和悸动。
只会觉得后怕和恐惧。
闻行听到姜汾不欢迎自己的话,急忙把窗户关上,解释道:“抱歉,客栈大门关了,怕打扰你们休息,只能从外面爬进来了。”
“可外面一点着力点都没有啊?”
“我有轻功的。”怕姜汾不相信,闻行还详细解释了一番:“踩着他们的招牌,稍微费点功夫就上来了。”
姜汾人神俱疲,对闻行说:“管你是人是鬼,要睡觉就挨着我睡,我要睡了。”
闻行不知道今天晚上是怎么了,就是不让姜汾如愿。
他可怜巴巴地坐到床边,只占了一点点位置,然后说:“我听不到你心里的声音了,我很担心你。”
“听不到是好事。”
这里不是侯府,姜汾也懒得装成一副侯府夫人的气派,她实话实说,毕竟,这是她每天在系统面前唠叨才换回来的结果。
与姜汾而言,确实是好事。
“筠婉……”
“别!”姜汾连连摆手,道:“我有自己的小名,我小名叫谷地,你别这么叫我了。”
“谷地……”
听到闻行猝不及防的改名,姜汾感觉脑袋顶上天雷滚滚,脑袋一热,装作没听见便平躺下了。
正当她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时,闻行却不按常理出牌,亲了她一口。
姜汾感受到闻行薄唇微凉的触感,两只手抬起想要推开闻行,却被闻行稍微一用力就挡住。
双臂被迫弯曲在闻行的胸膛前,姜汾现在的姿势不像是挣扎,更像是欲拒还迎。
感受到闻行的视线在慢慢往下移,姜汾哪里接得住他完全变了一个样的眼神。
突然,闻行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双手撑着从姜汾身上起开,姜汾侥幸以为他放过自己了。
可转眼之间,他便轻轻咬住了姜汾的耳朵。
黑暗之中,辨不清五彩之色,但姜汾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整张脸红得滴血。
闻行却是不管不顾,在姜汾的耳边,低沉的嗓音像是真正的鬼怪一般蛊惑着姜汾:“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重新吻上的那一刻,姜汾双手抵抗的力道突然小了些。
闻行趁虚而入,开始为姜汾宽衣解带。
而姜汾,满心满眼想着:让这么个翩翩公子伺候自己一晚,好像还不错?
就当点了个自己看得上的鸭。
窗外皎白的月光不知在何时被大片大片的黑云遮挡了,屋里屋外的漆黑为屋内的两人染上了奇异的光晕。
又逢雷声阵阵,吓人的闪电次次将屋内的漆黑划破,照得两人均是脸色酡红一片。
不久,点点滴滴的雨水降落,本以为会是一阵小雨,没想到却是倾盆大雨,似乎是老天爷刻意为之,让许久未来的甘霖降落到这片无人可知的地方。
待到大雨渐渐退去,客栈又是一番不一样的风光。
姜汾不知在何时晕了过去,闻行把她抱了起来,放到浴桶中为她沐浴。
水花又起,似乎又要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
夜深人静,两人相拥而眠,大雨自此结束于此。
第39章 沼泽 翻越大雪山的第一天
翌日, 姜汾腰酸背软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本该躺在床外侧的闻行早已离开。
她强打精神, 给自己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再穿上鞋,走到昨晚闻行进来的窗户, 看到了少量的鞋灰。
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姜汾的臆想,她打开窗户,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终于神清气爽, 她收拾收拾准备下楼。
和亲队伍路程赶得极紧,姜汾刚下楼, 所有人都已经在楼下候着了。
姜汾打着哈欠,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他们走过去,谁知,赵峤突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
看到赵峤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汾不明所以, 皱着眉头看着赵峤满脸绯红的模样。
再回头看呼延阑, 发现他低着脑袋看鞋尖,根本不敢和自己对视,姜汾作出一点询问的样子, 他就紧张地后退两步。
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的姜汾,抬头看了看周围所有人, 发现他们都是一副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姜汾狐疑地跑到二楼有铜镜的地方,照了一下现在自己的模样,这才得知了他们不好开口的原因。
闻行竟然……
在自己脖颈处留下了两三处十分明显的红痕。
任谁,都看得出她昨晚肯定是经历了一番翻云覆雨。
姜汾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从包袱中找出一顶帷帽戴上。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虽说是看不到那些明显的痕迹了,但大家还是能猜到此刻的姜汾正面红耳赤。
呼延阑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厨子把早上做的饼带上,。
“赶路吧,大家都回到车队里。”
姜汾听到这话,犹如脱缰的野马,迅速奔到了自己的马车。
只是,当她打开马车帘子的那一刻,透过白色的帷帽纱,看到眼前若隐若现的景象,她还是当场便石化了。
此处狭管效应显著,大风一刮,石化的姜汾便在顷刻之间土崩瓦解。
好不容易回过神,姜汾别扭地坐了过去,问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你的大军呢?”
闻行看姜汾特地坐得离自己很远,眼见着她都快被挤出马车了,闻行赶紧一把手把她拉进怀中,然后才认真回答问题:“我把盛烽拉着一起来了,他现在带着军队在不远处驻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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