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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有情——吃一首诗【完结】

时间:2025-02-12 14:44:51  作者:吃一首诗【完结】
  不然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杨沧为什么要这种时候和周轩离婚。
  “周轩。”张小燕沉下脸,那张沟壑深深的脸上满是严峻,“你跪下。”
  周轩肩膀微僵:“妈?”
  杨沧也愣了愣,心一跳,“伯母……”
  她话还没说完,一道灰色身影突然从门边冲了过来,狠狠给了周轩一巴掌,那张本就红肿的不能看的脸,直接多了几道鲜红的血印。
  “混账!还不跪下向你媳妇道歉!”
  周柱脸暴青筋,瞪着周轩的眼睛里冒出的熊熊火焰几乎要燃烧掉周围所有闷涩的空气,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缝里的黑泥里抹着几滴血印,常年日晒雨淋在工地里干活的他哪有时间剪指甲,一巴掌将周轩的脸都打烂了。
  “我和你妈拿命供你上学,教你好好做人,就是让你在媳妇生孩子的时候沾花惹草,闹离婚的吗?!”
  “你还想不想让我和你妈活,脸都被你丢光了!今天这婚,说什么都不能离!明天就去把结婚证给我领了!”
  周柱突然冲过来的重重一巴掌把杨沧也吓了一跳,本就没哄踏实的婴儿在此刻发出尖锐的哭声,整个房间变得愈发混乱和焦灼。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从昨天到现在,那三次巴掌都打在了周轩的右脸,旧伤加新伤,那张脸已经青肿的不能看了,只有他,还依旧那样沉默的站在哄乱的人群里,站在风暴的正中心,好像脸上流着血,右眼瘀肿变形的人不是他。
  张小燕还在拽着他的衣摆,扯着他让他跪下道歉。
  这一切都荒唐到了极点,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目光尖锐的像一把狠厉的刀,再次穿透她的身体,在淤血残留的□□里旋转搅弄。
  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婚姻,你怎么还会肖想我爱上你。
  杨沧的胸口被重重砸了一下,就连医生骑在她腰上往刀口都没长好的腹部按压挤出一堆血时,都没此刻让她疼的无法呼吸。
  砰!
  张小燕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抓着她的床单,哭啼:“沧沧,是我家对不起你,是我们养出了一个负心汉,你,你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要离婚,好不好,算妈求你了?”
  杨沧闭上眼,无尽的嘲弄像冰冷的海水往她身体里倒灌,荒谬、可笑,而她是惹出今天一切闹剧的罪魁祸首。
  “好。”她低道。
  丑陋、不堪、混乱的戏剧在她的投降中戛然而止。
  杨沧:“复婚的事我会考虑,你们都出去。”
  “这……”张小燕虽然不满意,但儿媳妇总算松口,她也算抓到了个盼头。
  “杨沧!”万齐枝皱眉,她戏看的开心,却也没想两人真复合,刚想拒绝,杨沧淡淡掠了她一眼,她立即抿了唇。
  自家女儿说一不二的性格她比谁都清楚,害怕起了反作用,闭上嘴也不敢说什么了。
  况且万齐枝也看出来,这离婚少不得女儿一手推动。
  杨沧是个心狠手狠的,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怎么可能复婚,只不过是哄弄那俩乡下人的手段。
  她遂安了心,再次喜上眉梢。
第4章 一夜混沌大雾 “要是不想看你的小女友……
  4.一夜混沌大雾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杨沧除了暂时安抚,别无他法。
  万齐枝事了拂衣去。
  周轩去一楼外科包扎,身后还跟着俩苦大仇深的老人。
  护士看着他左半张脸,隐约还是能看出样貌的出挑俊气,就是右半张脸……
  怎么就舍得对这么一张脸下重手啊,她咂舌,偷偷瞥了眼旁边两人。
  张小燕抹了把脸,“周轩,你得会哄媳妇知不知道,沧沧愿意再给你个机会,你可不能再干糊涂事了,不管怎么着,也得把婚再给结了。”
  周轩不语。
  “我和你爸都这么大年龄了,也不指望你挣多大的钱,就盼着你好好过日子,到时候给你带带孩子,你说说现在,娶了这么好一个媳妇,人家不嫌你没买房还不要彩礼,孩子还都给你生了,虽是说……”张小燕有些遗憾,“生了个女孩,但你们歇个两年还能再要,你说你这时候离什么婚,你知道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戳你脊梁骨吗?”
  护士一边给男人青肿眼睛旁的红血痕抹碘伏,一边偷瞟男人的脸,就这么被亲妈叨叨着,他依旧古井无波,淡雅从容,真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偏偏这絮叨的内容把她打回了现实。
  原来是个渣男?
  心里纳罕,又审判起这男人,不觉带出了厌恶情绪。
  手上一重,男人面无表情看过来。
  轻描淡写一眼,让她心里一慌,赶紧道歉,顾不得三心二意,上药专心了许多。
  周柱就站在门边,僵着脑袋拧着眉,偶尔在张小燕歇息停顿的时候,插上一句,“你别给我犯浑,赶紧复婚!”
  周轩从科室出来,两人又缀着跟在他身后上楼,在停到病房门口时,他才终于说出一句话:“你们看孩子了吗?”
  张小燕局促地攥了攥手,干涩道:“瞥了一眼,放在床里面,旁边还站着个人,妈没敢过去。”
  周柱:“……你媳妇在,我看什么,知道是你孩子就行。”
  周轩:“孩子是我的,不过姓杨,名字还没起,你们要是有建议可以说说。”
  张小燕面色一僵,捂着嘴泫然欲泣,抿抿唇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停了。
  周柱垂着脑袋。
  “阿轩,是爸妈没本事。”张小燕为自己的无能愧疚。
  周轩推开门,只当没听见这老生常谈的话题。
  杨沧没睡,孩子一直在哭闹,就连老手王玉莲都没能哄好,装修豪华的病房里回荡着婴儿哭泣的声音,周轩父母局促到不知怎么下脚,虚虚看了几眼便借口回去了。
  周轩把两人送上公交,张小燕拉着他的手仍在交代,“阿轩,做男人得会向老婆低头,你什么都没有,性子可不能这么硬。”
  公交车远去,难闻的尾气还扑在周轩脸上没散。
  妇幼保健院的门口总是交通堵塞,形形色色的人急匆匆的你来我往,人群麻木的脸上透露出生活裹挟的机械,他站在那里,停了五分钟,在下一辆车为他打开门问上不上时,摇头转身又回了病房。
  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杨沧和孩子都在睡,他便关门又出去了。
  包间里有厕所,他还是走到走廊尽头去了公用厕所,这层全是VIP,所以即便是医院的厕所,也没刺鼻难闻的药水味和挥散不去的老旧腐朽的味道,墙上不见黄斑,几个巨大的落地镜干净明亮。
  周轩看着镜子里的人,右脸瘀肿的有些瘆人,一个眼大一个眼小,眉边一道不长的伤痕,整个人都散着股颓丧无用的气息。
  他看着镜里的人,并不觉得陌生。
  在杨沧这里,他总是这样无用,被丈母娘话语堆砌出不堪,被父母眼泪洗礼以廉价。
  他的傲气自信尽消,哪还有研究院里的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夸赞不绝的青年才俊该有的意气风发。
  他嗤笑了一声,手从裤子口袋摸出离婚证。
  垂眉看了几眼,记忆力超群的他早把那几行字印刻到了心底,可还是细细又看了一遍,这次不至于再挨巴掌,掏出手机,对着上面拍了一张。
  周轩很少发朋友圈,为数不多的几条,都是转载公众号的一些关于芯片最新研究和行业热点的文章,下面点赞数寥寥,东西是好东西,同事里却没几个愿意下了班还看这些的。
  他没写文案,就放了张照片,点了发送,手机揣回兜里回家补觉。
  杨沧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再醒来,外面已经又黑下来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正下着一场秋雨,雾气腾腾,从她的角度看黑茫茫的窗外,只浮着一层白,远处什么也看不清了。
  混沌的世界陷入一片缭绕雾气中,也吞没着她悬浮的心。
  房间只开着床头昏暗的黄色壁灯,婴儿床里孩子还在睡,王玉莲一只手搭在床的围栏上,身子半斜,靠着墙壁已经睡着。
  嘀嗒嘀嗒……
  极细微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透过门缝,回荡在空旷安静的房间里。
  水龙头没关紧,漏下的水滴声绵延不绝,她睡眠浅,荡在她的耳边把她刺醒,拉回肉|体的沉沉疼意和现实的混乱不堪中。
  她嗓子发音,只出来一阵哑声。手术到现在,她连棉签上的水都没沾过。
  王玉莲睡得仰头流哈喇子,根本听不见一点。
  她看向孩子,术后的争执吵闹过去,她第一次细细看孩子。
  她和周轩的孩子。
  不像。
  既不像她,也不像周轩。
  别人总说她眉眼张扬凌厉,朝人看过来时没有表情却透着些尖锐跋扈,一个女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像个男的。
  至于周轩,他自视甚高,稳定又沉着,好像这世间再纷繁杂乱的事都能如一缕清风在他眉间拂过,不勾起半分蹙动。
  而床上的小孩,眉毛的颜色极浅,几乎隐在了白皙滑嫩的脸上,所以既不会有妈妈的尖锐,更没有爸爸的冷漠。她的脸圆圆的,胖乎乎的小脸蛋像两个白色的小汤圆,看上去手感极好又Q弹,而她和周轩虽算不上很瘦削,但脸上也不可能有这么显稚气的肉嘟嘟,软软糯糯的透着乖巧可爱。
  她睡觉好静,没了白天喋喋不休哭闹的她,看上去顺眼多了。
  杨沧撇撇嘴,陌生和异样的情感流淌心口,倒不是生出了些许母性,只是对这小孩陌生之余更添了几分纳罕。
  她……
  真的是她和周轩的。
  这么小小一团,却有他们血液的连接。
  她盯着,眼里的热度又慢慢冷下来,目光变得复杂的落在她身上。
  翌日,周轩从家里来医院。
  换了一身整齐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拿到离婚证前还要好上许多,只不过脸上狼狈的伤还是那么引人注目。
  他面不改色,穿过医院的人群,任人打量。
  病房里,杨沧正在喂孩子吃奶,眉宇间卷着浓浓的戾气,王玉莲在旁边,低气压迫使她也不敢开口。
  杨沧生产的时候贫血,血库紧急调了血,生完后奶|水又不够,好不容易有一些了孩子也不好好吃。
  刚看顺眼一点的孩子又在她怀里尖锐的哭,房间里回荡着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
  随着周轩走进,她瞥了他一眼,眉目深深。
  周轩脚步不停,去卫生间洗了手过来,“我来吧。”
  他接过孩子递给月嫂后去冲奶粉。
  杨沧冷冷看着他动作:“你冲,看她喝不喝的进去。”
  昨天喂了母乳,今天再喂奶粉就有难度了,奶瓶上的奶嘴相较乳|头而言会更硬一些,刚出生的孩子吸过乳|头,就不乐意用力吸奶嘴。
  周轩并不搭腔,兑了奶粉晃动奶瓶。
  杨沧抿唇,嘴更显干裂,水就在床边,忙着照顾孩子的王玉莲没有注意到。
  她瞪着对面的男人。
  周轩没有表情地看过来,像看一个全然的陌生人,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杨沧被刺了一下,心口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
  她不是没见过他照顾人,不是不知道他原本是个多么体贴细心的人。
  同样是在医院,那时,他的初恋躺在病床上。
  周轩站在床边,俯身拿着棉签沾了水往她的唇上润,眉目温柔,眼里带笑,仔细小心的让她干渴的唇得到解救。
  一次急性肠胃炎,吓得两人后半夜都没睡好。
  周轩背着她一路从学校到医疗站,慌慌张张,稳定下来时后背早已是一身湿汗。
  女孩羞恼地看他,想到自己昨晚拉着他不停说“阿轩,好疼,你抱抱我”,脸便更红了,轻恐吓:“别看啦,小心下次我也这么盯着你。”
  “好啊。”周轩笑着应的很快,“我不怕疼。”
  棉签润在她的红唇上,如水的黑眸望着她,轻道:“别再疼着你了。”
  女孩羞怯,脸更红了。
  门外透过窗户静静偷窥这一场幸福的杨沧僵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周轩眉宇间的缱绻温柔,瞳孔里泛出汹涌奇异的狠光,手里攥着的袋子几乎要被她扯烂。
  此时此刻,她的唇干裂发白,她为他生的孩子就躺在旁边,而他袖手旁观,毫无怜惜。
  杨沧像一块干涸的大地,干裂的不止她的唇,脸上强撑的冷淡几乎在他冷漠的注视下就要龟裂,从胸口溢出的血液在四肢百骸游走,无法润泽她半分,反而有抽筋剥骨的疼痛。
  她移开脑袋,终于在和他的对视里败下阵来。
  周轩才道:“王嫂,孩子我来喂吧,你去给她喂点水。”
  她?
  杨沧冷笑。
  在他的语境里,她连孩子妈这个称呼都不配出现。
  杨沧终于喝到一些水,王玉莲大手大脚,有水顺着她嘴角往下流低落到脖颈间。
  “啊小姐……”王玉莲注意到,手忙脚乱的拿纸擦拭。
  杨沧透过王玉莲慌乱抖动的肩膀看向她后面的周轩,怀里抱着孩子喂她喝奶,对她这里发生的一切只作漠视。
  低喃,轻哄,眉眼温顺的轻垂,身上只散着春风般的柔意。
  杨沧浑身发冷,心重重往下坠,漆黑幽深的瞳眸里席卷着某股风暴几乎要将她吞噬。
  “小姐,你冷吗?”王玉莲诧异,看了看空调的温度,正合适啊。
  杨沧白着脸闭上了眼,没有说话。
  王玉莲偷偷瞥了眼并不往这里看一眼的周轩,心里各种揣测浮上心头,却也不敢说什么,小心翼翼走开了。
  大概就连婴儿都对周轩稀少的温柔无可抵抗,在他柔软的循循善诱里,闹着不喝奶粉的小婴儿乖乖吃了饭,又入睡了。
  “周轩,孩子妈的奶水缺得厉害,我们得备点母乳储存着。”王玉莲说。
  周轩让她不必在称呼上客气,虽是主顾,但她的年龄辈分直接叫他也没什么问题。她对这个没什么架子,学问又高的男主人是又敬又怕,男人不说话冷心冷血无视妻子的那个劲,她看着也咂舌。
  周轩:“可以,怎么弄?”
  王玉莲:“这个简单,吸|奶器都买好了,我教你。”
  她心里赞叹,他当爸爸是称职的,即便是个高级研究员,却也一点不介意向她这个没上过几天学的请教带孩子问题。
  这东西操作起来不麻烦,不过就是拿着吸|奶器放在孩子妈的乳|房上吸,难的就是这个吸久了杨沧会疼的难受。
  “杨小姐,你看……”
  杨沧早已如去了毛的猪一样放在手术台上,此时袒胸露|乳丧失尊严的躺在那里任人摆弄又算什么。
  “没事,来吧。”她说。
  王玉莲必须去洗昨天婴儿用脏的被子等东西,放久了还有味道,这任务得交给了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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