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林匹斯山脉上那么多的女神,你当初高傲到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你现在怎么会被一个人类女孩迷惑了心智?”
阿尔忒弥斯被阿波罗的改变所震惊了,她一直向阿波罗传输阿赛洛是个坏女人,别被迷惑了之类的观点,最后,阿尔忒弥斯震惊地发现,她再也联系不上阿波罗了。
另一边,阿波罗非常自然地撤掉手上用来和阿尔忒弥斯沟通的链子,他说,“阿赛洛,我们继续,你说你很爱吃甜甜的,加了蜂蜜和白砂糖的小蛋糕,我下次为你带。”
阿赛洛点头,内心补充道,蛋糕的包装袋子得是用金子做的。
阿波罗的所作所为阿尔忒弥斯大致也感受到了,她能感受到由自己创造出来的产物被硬生生地剥离,也能感受到阿波罗的出尔反尔。
她一肚子的气,心中更加认定了阿赛洛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一定迷惑了阿波罗,就像是越是凶狠的野兽,就越有一副用来迷惑敌人的美丽皮囊。
阿尔忒弥斯想,阿波罗是完全指望不上了,接下来,她得完全依靠自己,揭开阿赛洛的虚伪面目。
*
阿尔忒弥斯化身为了一个乞丐,踉踉跄跄地来到了阿赛洛的国家,她故意佝偻着身体,头发脏乱,紧贴头皮,混在一群行色匆匆的人中,也不算显眼。
阿尔忒弥斯跟随着人潮来到了阿赛洛的国家,神奇的是,这里非常井然有序,按照阿尔忒弥斯的想法而言,大量的人群涌入一个地方,必然会造成一定程度的慌乱。
但这里不是。
有专门负责安顿他们的人,他们提供的食物不算丰盛,但是对这些之前甚至饿到啃食地上青草的人而言,这些真是太美好了。
热气腾腾的米饭浸泡在水中,被熬的黏腻浓稠,还有一些腌制的小菜,他们狼吞虎咽地吃着,身上还盖了一条并不怎么优质的毛毯——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毯子也足以保暖了。
阿尔忒弥斯混在群人中,冷眼看着阿赛洛打算做些什么事情,她极为瞧不起地想着,阿赛洛这个恶毒的女人,一定打算从他们的身上获得些什么。
保不准就是摘除那些人身上的某个器官,用以炼制各种古怪的魔药——它们或许有着能够延长生命的能力,要么就可以暗自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死去。
这种有违人伦的东西被所有人禁止,可是耐不住听上去实在是诱人,就像是一块浸满了蜂蜜的糖块,里面包裹着毒药,明知道不可取,可是私下里还是有人偷偷炼制。
第30章
阿尔忒弥斯混在人群中,等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双腿盘坐的有些发麻,她一直都在关注着周围的环境,看到了人们脸上的麻木,以及胃里有了热腾腾的食物之后的欣喜,是纯粹的,生理性的喜悦。
阿赛洛为什么要为他们提供食物?他们大都是流亡过来的,也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人命并不值钱,但是食物是很值钱的,阿赛洛为什么要做这些亏本的事情?
阿尔忒弥斯联合了阿波罗的表现,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阿赛洛一定是个沉迷于邪门歪道的女人,她说不定要用这些人的生命达成一定的目的。
阿尔忒弥斯对阿赛洛的警觉之心又重了许多。
她一边咒骂着阿赛洛,一边跟人群,来到了一大片荒芜的空气,他们挑了一些青壮年人,要求他们休息完以后,必须将这片土地翻动地松软,还得将种子播撒下去,等来年丰收季节的到来,这些食物都会作为你们借的食物,还有土地的偿还。 ”
领头的人说,“我们现任女王,阿赛洛是个非常斤斤计较,且势力的女人,你们得偿还掉你们的债务,才能被允许离开。”
——直到这个时候,阿尔忒弥斯还是坚定的认为,这是阿赛洛故意放出来,迷惑人视线的烟雾弹,她真实的目的绝不止于此,邪恶到甚至无法展露在他人的眼前。
直到阿尔忒弥斯拿起了针线,开始将裁剪好的布料缝制成衣服的时候,她才似信非信,阿赛洛似乎真的只是想简单地使用他们的劳动力。
阿尔忒弥斯拿着针线,在手指头上戳了三四个血洞,疼的眼泪汪汪,她哪里做过这样的事?
阿尔忒弥斯被人嫌弃地拎出来,指责道,“你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缝制衣服不就是每个女人都应当会做的事情吗?”
阿尔忒弥斯羞红了脸,内心涌动着一阵燥意。
后来,他们又叫阿尔忒弥斯去剥掉种子最外层的薄壳,可是像阿尔忒弥斯这样的人还没干多久,手指上就磨出了一层皮,直到阿尔忒弥斯累的瘫坐在地上,那些管理者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阿尔忒弥斯是个娇气的老人,她似乎什么都干不了,如果强行要求她做事,她的身体会比她的意志更快倒下。
管理者们叹了一口气,随即目光就警觉起来,在阿尔忒弥斯来回的,上下地观察,他们看了阿尔忒弥斯很久,最后说,“你什么都不必干了,等一切结束后,我得带着你去见一个人。”
阿尔忒弥斯得意地想着,看,说不定还真的被她算准了,阿赛洛私底下绝对在做一些很肮脏的事情,现在,她还打算将魔爪伸向自己——一个上了年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人!
太可恶了!
阿尔忒弥斯一边咒骂,一边还试图使用各种方式,去诅咒阿赛洛不得好死。
阿尔忒弥斯的眼前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伴随着她不断跳动的心脏声,黑布被解开,眼前的一切展现在了阿尔忒弥斯的眼前。
在想象中,这里应该是一个类似于地狱的地方,无数巨大的铁笼子拔地而起,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地面铺满了属于人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
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这里非常的干净,地面上只有一层薄薄的土,眼前也并不是那个才刚刚成年,有着幼稚外表,却藏着恶魔内心的女孩。
相反,这是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长相并不丑陋,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是俊美,眉骨深邃,眼神明亮。
他听着别人讲述阿尔忒弥斯的可疑之处。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竟然不会缝制衣服,甚至还不会给种子剥壳……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怀疑,这个老人绝对是敌国派过来的。”
男人围着阿尔忒弥斯环视了一周,视线长久的落在她银色的长发上,就算是落魄了,但是阿尔忒弥斯的头发还是打理地十分讲究,卷过,又用布巾包裹,几缕发丝从缝隙中透露出来。
他又看着阿尔忒弥斯的指甲,被修理的干干净净,指缝间甚至看不到丝毫淤泥。
“一个落魄的老太太……”男人挑剔的说,“你放心吧,她应该不是什么敌国派来的奸细,有哪个奸细会这样张扬?”
阿尔忒弥斯惊讶极了,她自以为她的伪装天衣无缝,她为此变成了一个老太太的模样,忍受着脸上皱皱巴巴的皮肤,和不得不蜷缩起来的身形,“我哪里张扬了?”
男人冷哼道,“你看看你的手,还有你的头发,哪个流浪者没有狼狈到用手去挖掘泥土中生长的野果?又有哪个流浪者在流浪途中,还能将头发一丝不苟地扎起?”
男人叹气道,“可惜你太老了,你要是个男人,约摸着三十左右,阿赛洛交给我的事情就好办了,我要是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妥当的话,阿赛洛或许就能高看我一眼,上次我递给她的情书,被她身边的一条狗撕成了碎片,我送给阿赛洛的鲜花,也被她的狗碾碎在泥土中。”
男人脸上露出某种嫉妒的表情,“哼,不过这只是她的一条狗而已,还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阿尔忒弥斯心中有两个疑问。
第一,阿赛洛为什么要求他们去抓一个敌国派来的奸细?阿尔忒弥斯不相信阿赛洛会如此好心的养着他们,她肯定是得利用他们。
可是他们有什么用呢,
第二,谁是阿赛洛的狗?难不成是自己的哥哥阿波罗?
阿尔忒弥斯无法想象阿波罗会甘愿趴在阿赛洛的脚下,被人这样屈辱的议论,也不愿意相信他会如此幼稚的争风吃醋,简直是丢尽了神明的脸。
如果不是阿波罗,那阿赛洛就更加可恨了,她在脚踏两条船,可怜的阿波罗,却是那个被随意玩弄的对象。
阿尔忒弥斯气地破口大骂,“阿赛洛真是个恶魔,一个敢于随手玩弄人心的坏女人。”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在离开之前,阿尔忒弥斯想尽一切办法,用各种方式诅咒她,不过阿尔忒弥斯是月亮神,天生说不出太下作的话,骂来骂去都是这两句。
男人对此非常赞同,“阿赛洛却是是个小恶魔,她简直是太有魅力了,面对众人给的压力,她依旧从容淡定,她还这样年轻,像一朵刚刚盛开不久的,鲜艳的玫瑰花,她还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黑发黑眸,哦天哪,我发誓,黑色会将成为我这辈子最爱的颜色,她也确实在玩弄我的心。”
阿尔忒弥斯气地咬牙切齿,她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个男人,是阿赛洛的狂热爱好者,男人的面色癫狂,眼白透着红血丝,和刚才那个沉稳冷静的男人没有半分相似。
阿尔忒弥斯现在更加确定了,阿赛洛私下里绝对在练什么奇怪的术法,反正绝不一般,阿波罗痴迷于阿赛洛,就连眼前这个男人也对阿赛洛非常着迷,言辞之间,恨不得为阿赛洛付出生命。
阿赛洛到底有什么魅力呢?
竟然能比得上奥林匹斯山脉上身姿窈窕,容貌美丽,各有风情的女神?
阿尔忒弥斯见过阿赛洛几眼,确实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她有着纤细的骨架和腰肢,像猫儿一样微微上翘的眼睛。
美丽,但也仅此而已。
阿尔忒弥斯在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时候,还没看清楚阿赛洛的真实面目,反而越来越迷茫,但她越发坚定地相信一点——阿赛洛是个非常狠毒,精于算计的女孩,她绝不简单。
当阿尔忒弥斯再一次和阿波罗见面的时候,阿尔忒弥斯指责阿波罗被阿赛洛迷地晕头转向,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般,花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为她准备礼物,甚至都没履行他们前不久商量好的事情。
阿尔忒弥斯皱着眉,“阿波罗,你以前的高傲呢?你以前对人类的不屑呢?全部都扔掉了吗?最过分的是,你亲手扯掉了能让我们联系的东西,你是故意的是吗?”
阿波罗极为耐心的解释安抚,“我不是,只是阿赛洛送了我礼物,于情于理我都应该还一份过去,这只是出于礼貌,仅此而已。”
阿尔忒弥斯冷笑一声,“你确定是这样吗?”
阿波罗信誓旦旦的说,“我确定。”
阿尔忒弥斯无语了,“她送你的小雏菊是在花园里随手摘的,可是你送的礼物是永生花,连作为陪衬的花瓶,都是用黄金制作而成的。”
阿波罗道,“礼物不在于大小,而在于心意。”
阿尔忒弥斯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可是我听说,阿赛洛私下里有许多追求者。”
阿尔忒弥斯用余光瞟了一眼,发现阿波罗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睛。
阿波罗是在乎的。
阿尔忒弥斯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快感,“他们也会送阿赛洛各种娇艳的鲜花,还会为她写感人肺腑的情书!”
第31章
阿尔忒弥斯无法理解,阿波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可以将自己亲口同妹妹许过的承诺抛之脑后,但是却如此关心着一个不相关的人类。
阿尔忒弥斯存心想要阿波罗难受,她天花乱坠地将那个男人说过的话,在经过一番夸大美化后告诉他,阿尔忒弥斯还编了很多男人对她百般追求的莫须有故事。
阿尔忒弥斯最后选择将那个重大的消息说出来,她看着阿波罗慢慢变了脸色,“对了,阿赛洛还有一条狗,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她脚下,还对她的爱慕者,表现出了非常强烈的敌意,或许他们都会为了阿赛洛单膝下跪,为她送上美丽的鲜花。”
阿波罗此刻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他的精神高度紧张,拼命地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到底还有谁一直缠着阿赛洛。
也难怪,随着时间的流逝,阿赛洛似乎长高了一些,她的脸庞越发的娇艳,就像是即将快要长成的玫瑰,她的唇色鲜红,是类似花瓣的形状。
如果阿波罗是个平凡的人类男人,在见阿赛洛的第一眼,他一样会被她美丽的外表所震惊。
阿波罗看着阿尔忒弥斯,一字一句道,“幸好我送的礼物更加珍惜昂贵,我希望阿赛洛是个俗气的人,这样一来,她就不会扔下那个用金子做成的花瓶。”
或许,阿波罗并没有被阿赛洛所蒙骗,他太清楚阿赛洛的本质了,知道她贪婪,爱惜钱财,所以才送了如此昂贵的花瓶作为陪衬。
或许,阿波罗费劲心力制作而成的永生花,才是那个真正被当成了陪衬的礼物。
阿尔忒弥斯无话可说,她甚至从阿波罗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几分窃喜,阿尔忒弥斯知道,阿波罗是彻底没得救了。
阿波罗匆匆地离开,模样有些狼狈,他忍不住通过乌鸦的眼睛,来来回回地观察着阿赛洛的动静。
一点点不足为道的小细节在他眼中不断的放大,哪怕阿赛洛只是在不经意间和某个男人擦肩而过,都会引起阿波罗的一阵猜忌。
阿赛洛和他私底下会不会有什么关系,他们是否会在阿波罗看不见的地方十指交缠,皮肤紧贴。
那点猜忌,在一日又一日的催化下,不断的蓬勃发展,直到再也抑制不住。
自然,阿波罗也看到了阿尔忒弥斯口中所说的那条狗——一条丑陋的,毛色发灰发暗的一条狗,连最单纯无害的孩子也会因为他脸上突兀的骨头,而害怕地大声哭泣。
因此,那个男人还特意带了一张很不起眼的面具,完全的空白,恰好能遮住他上半张脸的部分,只露出他漂亮的下颌线。
赫菲斯托斯今日照例巡视。
他穿着阿赛洛为他准备的服饰,贴身的布料与合适的剪裁,将赫淮斯托斯衬托的无比挺拔,他珍惜地扣上袖口的扣子,是古铜色的,上面雕刻着玫瑰花的样式。
娇嫩的玫瑰花,却刻在铜质的纽扣上,硬与软的反差鲜明,却在某一刻显得很合适。
阿赛洛不就是那样吗?看着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是赫菲斯托斯却坚定的相信,阿赛洛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赫菲斯托斯听到身旁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并不避着赫菲斯托斯,他们用那种饱含着嫉妒与不屑的声音说,“他不过就是女王驯养的一条狗,长得还这般丑陋,也不知道像女王这样娇弱的人,在看到”
关于赫菲斯托斯的来历,从未有正确的说法,只是一个比较流行的传言在说,赫菲斯托斯是个流浪汉,阿赛洛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捡到了他,看他可怜,又将他留在了身边。
他们嫉妒地说,“不过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流浪汉,凭什么能得到阿赛洛的亲昵?他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他们又大肆嘲讽赫菲斯托斯奇怪的长相,辱骂他长得那样丑陋,竟然也敢出现在阿赛洛的面前,还说阿赛洛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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