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覆上她的唇,撬开贝齿,蛮横地乱撞。
逼仄的茶水间里,唇齿相缠,呼吸交替。
姜静之的黑睫在季淮凛的手掌下颤抖,腰被他揽住怀中,力度大到似乎想要将她揉为一体。
即使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依然深陷在其中。
渐渐的,季淮凛的喘息声明显变重,理智丢失,环在姜静之腰上的手改变了位置,隔着衣服布料从腰际往上移,差点就要抓住像布丁般柔软滑嫩的地方,舌尖倏然一痛,口腔里有咸腥味。
唇不得已离开她,但身体却还是紧紧贴住她,额头相抵,指尖滑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声音冷沉沉:“静之,保持距离是指你和其他人。”
姜静之只觉得好笑,蓄力推开季淮凛,冷冷扬眸,一字一句提醒着他:“季总,婚内协议第三条——不能干涉对方私生活,您亲手拟的,忘记了么?”
说完她便抬脚离开,不料才走几步,背后响起男人微哑颤抖的嗓音。
“静之,我错了,求你……别这样对我。”
季淮凛眼底泛着热意,心脏如扭曲一般的痛,姜静之的冷漠、平静,看向他的眼里再没有爱意,这让他越来越焦虑不安。
他不想和她这样,明明,他们可以更好的啊。
谁的错呢?
他的。
如果不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这个他疼都来不及的姑娘,他又怎么可能对着她冷言冷语,还说了那样过分的话。
他出国,而她和他已经分手。
她单身,就有去爱别人的权利。
那时候的他没办法甘心,光是想想就觉得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可是现在,他愿意低头,只要姜静之肯回头,能重新爱上他。
-
周既衍一行人的出现让姜静之深感意外,尤其是见到了阔别四年之久的骆家两兄妹还有徐懿清。
她站在大厦门口,面前两台车,四个人,背后还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
周既衍现如今戴上了眼镜,少了点从前浪荡公子的味道,多了些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从副驾驶探出脑袋,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行啊,真行啊,你俩不光偷偷结婚了,还搁一家公司里搞刺激的办公室恋情对吧。”
季淮凛站定在姜静之身边,轻声说:“一起去吃饭吧,他们听说你还在苏州才特意过来。”
这头季淮凛刚说完,那头玛莎拉蒂上的骆栖打开车门下地,她依旧美艳动人,但比从前成熟,更添妩媚。
“这还真的是姜静之啊?”骆栖摘下墨镜,看着台阶上自信漂亮的年轻女人,红唇轻扬,“难怪阿凛怎样都要把你娶回家,这脸蛋就没被别人比下去过,换我是男人,我也天天贴着你。”
姜静之饶是再怎么平静,也躲不多骆栖的调侃,脸微红,浅浅地笑了笑,“骆栖姐,好久不见。”
季淮凛一时没舍得移开目光,直愣愣地看着姜静之微笑的侧脸。
敏锐地察觉到到身旁灼热的视线,姜静之迅速敛了笑意,走下台阶,朝刚走过来的骆林打了招呼。
骆林温和一笑,眼底有淡淡的怀念,“小静之,真的长大了。”
“还小静之呢。”周既衍也下车,起哄,“立刻改口,咱几个得喊她一声嫂子才对,是不是啊,嫂子~”
骆栖恍然大悟,不怀好意地笑,“嫂子好。”
姜静之被闹得脸更红了,眼睑低垂,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其实他们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吧。
季淮凛再次走到姜静之身边,兀自牵住她的手,眼里笑意明显,“嘴甜,你两个待会儿找你嫂子领红包去。”
姜静之面上维持着笑,手挣脱不开,气得她用力把指甲陷入季淮凛的掌心。
本以为他痛了会松开,结果握着更紧了。
徐懿清摁了下喇叭,精致的脸蛋上也浮着层笑,“栖栖,我们先走,你不是还要去接人吗?”
“对。”骆栖想了想,上前拉住姜静之的右手就走,“你和我们一台车吧,”
走了几步,发现拉不动了,骆栖回头一看,季淮凛的手还牵着姜静之呢。
“赶紧松手,赶时间呢。”
季淮凛冷冷抬眸,“我有车。”
骆栖皱眉,“就别浪费资源了,你就坐那两臭男人的车。”
“什么臭男人,骆大小姐,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周既衍的脸一下就黑了。
骆林拍拍他的肩,劝着:“算了。”
姜静之立这几个人中间,她的双手都被人拉着。
骆栖和周既衍互相瞪着彼此。
氛围变得微妙。
怕公司里有人出来看见,姜静之看向季淮凛,声线故意软软的,“我坐骆栖姐的车吧。”
季淮凛霍然松手,心脏狂跳,有些意犹未尽,走到她面前,想再听她用刚才的声音说话,“59被陈岸带走了,待会儿结束我们一起去把它接回家?”
姜静之:“不去。”
又变回了原来的嗓音。
说完转身和骆栖上了车。
季淮凛敛下黯淡的眸,盯着车子绝尘而去。
侧眸,看向身旁脸色同样灰败的两人,冷嗤,“自作孽。”
周既衍哼笑,长臂一左一右搭住俩哥们的肩,“得了啊你,别炫耀了,就你幸福,就你有老婆,我看我和骆林这辈子都要单着了。”
骆林轻笑,不置一词。
姜静之终于明白刚才骆栖和周既衍那出事什么意思了,这两人原来是分手了,骆栖要去接的人还是新交的男朋友。
“别大惊小怪,他周既衍能和人搂搂抱抱,我就不能另寻新欢啊。”骆栖把车窗打开,阵阵热风灌入车厢。
明明很热。
姜静之还没从惊讶中缓过神,就又听骆栖在吐槽骆林。
“我哥也是个大混蛋,说不爱就不爱,懿清和他都他妈多少年的感情了。”
徐懿清咬咬唇,脸色不太好,似不愿说起这些事,“栖栖,别说了。”
姜静之沉默地看着窗外。
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事是一成不变。
可他们的年少时代太美好,即使现在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些一起走过的青春,依然永远都值得回味。
第47章 醉酒
骆栖的新男友陆礼是港城人,身材高大,如果不往季淮凛那堆人里站的话,样貌还算得上是出挑,普通话流利,礼貌又绅士。
主要是他很专情。
瞬间秒杀了某些男士。
他们在英国留学时相识,陆礼比骆栖大一级,他一见钟情,追求了骆栖很多年。
毕业后,得知骆栖单身,更是从港城追到了北京。
这是个劲敌。
一行人去了很有情调的空中花园餐厅。
姜静之被迫坐在了周既衍和季淮凛中间,周既衍餐盘里的烤卤鸽被他用切牛排的刀给割得肢体分离,惨不忍睹,她完全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气压有多低。
相较于开场的平静,中途一度变得混乱起来。
事情的突发是从骆栖和大家介绍陆礼开始,模样亲昵又甜蜜。
当时的姜静之在把碗里季淮凛夹过来的东西给挑出去。
季淮凛脸色冷了些,说她不管怎么样都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她觉得心烦,脸比季淮凛的还要冷。
一旁的周既衍忽然站起来,红酒杯用力砸在地上,红色的液体溅到了她的眼睛。
她瞬间被季淮凛护进怀里,挣脱不开,无奈在他怀里旁观了骆栖撸起袖子就冲上去甩了周既衍一巴掌。
骆林劝架,被自己的妹妹有意中伤,脸上也多了五个巴掌印,骆栖毫不客气地说是给徐懿清出了口气。
周既衍被打了,但舍不得说骆栖的一句不是,怒火转到了陆礼身上。
问陆礼这男小三当得爽吗?
陆礼面色依然温和,但却不去为自己辩解。
徐懿清不想参与进去,提着包包去洗手间补妆,不料推开包厢的门,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倪遇烟。
“咦,这不是女小三吗?”
她还是决定为自己的好姐妹加入这场战争中。
姜静之惊得下巴斗都要掉了,她没想到只是吃个饭而已,居然就发生了这么多狗血精彩的剧情。
季淮凛比谁都要淡定,他垂眸看怀里的人,低声笑说:“坐着看?”
姜静之觉得他很无耻,“能不能放开我?”
她用高跟鞋跟去踩他的皮鞋,吃痛皱眉也不肯松开半分。
身高和力量的悬殊,她和季淮凛此刻就像老鹰和小鸡仔似的。
不能忽略的是,这一幕太像当年在北京,她依偎进季淮凛的怀里,吃的瓜也是周既衍。
倪遇烟的出现,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暴风雨的前奏。
但预料中的暴风雨没有来,周既衍带着倪遇烟先离开了。
没过多久,周既衍回来,骆栖却已经和陆礼走了。
“你还把她带来苏州?周公子,你在恶心谁啊。”徐懿清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保持着温柔得体。
周既衍烦躁地灌了口酒,“我带她来这干嘛,我贱啊?谁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明明就唯恐避之不及的人。
“你和她到底有事没?”
“有屁事。”周既衍往沙发上靠,闭着眼,“我怎么知道那时候倪遇烟会跑到学校找我,更他妈不知道栖栖当时也回国了。”
徐懿清问他:“所以你抱她干嘛?”
周既衍又灌了杯酒,自个把事儿都说了出来:“真没抱,她自己扑上来的,来不及推开,栖栖就出来了。栖栖平时就爱疑神疑鬼,这下倒好了,看个正着,说什么也要和我分手,分了,她转头就和别人好了。”
说到最后,周既衍摘下眼镜,用手背捂住眼睛。
姜静之看见了他眼角的泪。
这确实很符合骆栖敢爱敢恨的性格,她那样骄傲的人,绝不容许自己在感情上受挫折。
徐懿清沉默了瞬,拿起酒杯和周既衍碰了碰。
她开了个头,两个人就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
骆林看不下去,走过去一把抓住徐懿清的手,“别喝了。”
徐懿清处在醉酒状态,眯着眼笑了笑,“你什么意思啊,不要我了还想管着我。”
她撑着沙发站起来,手指一下一下戳着骆林的胸膛,“骆林,你没资格管我。”
骆林面色晦暗,没再多说,坐了回去。
陈岸把59送过来后,顺便把两个酒鬼和沾了点酒的骆林给送回酒店。
姜静之打开手机软件打车,59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嘴巴一张,叼走了她的手机。
她无奈地转过身,见它飞快上了眼前那台黑色大G里。
季淮凛从车里下来,走到她面前,“我碰酒了,你开车吧。”
姜静之不睬他,越过他,去敲车后排的车窗。
59会开车窗。
圆碌碌的大眼尽显无辜。
“59乖,把你脚边的手机给我。”
话音刚落,被人从后面抱着。
清冽干爽气息混着浓郁的酒香味,闻起来不让人反感。
59适时地关上了窗。
玻璃车窗上清晰倒映着季淮凛棱角分明的轮廓,眼里还有着无尽的缱绻情意。
“静之,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姜静之一张脸早已冷若冰霜,“离婚。”
季淮凛身形一僵,倏地把她给抱得更紧,脸埋在她的肩窝蹭,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不好。”声音闷闷的。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依你。”季淮凛闷闷地说,“静之,我不能没有你。”
没有姜静之的四年,他过得生不如死。
回国后,他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也就是和姜静之结婚。
姜静之瞟了眼车窗,语气漫不经心:“那就这样耗着吧,等分居时间够了,不离也得离。”
外面气温高,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姜静之的锁骨上。
“你就不能再疼疼我嘛……”季淮凛情绪低沉,许是醉酒的缘故,搁平时他哪里说得出这种话。
姜静之心脏微缩,怔忪片刻,手肘推了推他,“你喝醉了。”
“静之,我一直都很爱你,你不能不要我,求你了……”季淮凛的手撑住车窗,把压在姜静之身体的力量分了点出去,说完这些话,闭上了眼。
姜静之木着张脸,手往后伸进季淮凛的口袋里去拿车钥匙。
手倏然碰到了处冰冰凉的东西,她扭头看,原来是季淮凛左手上戴着的那块表。
记得,她搬出来前,他的手腕一直都是空的。
她以为他是戴惯了那块放在她这里很多年的手表。
顿了瞬,抓着他的手,慢慢摘下手表,仔细一看,手腕上确实是有条红痕。
她沉默地盯着看了半晌后,把手表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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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国庆姜静之真的抽时间去学了车,但真正上路的机会很少。
回清江太远,她不太相信自己的技术,只好把车给开到她住的地方。
因为过于紧张,停车时手一滑,车门蹭到了旁边的大树。
下车去看,很明显的剐蹭痕迹。
她立在车门边好一会儿,转身去打开后排的车门。
“59,把他给弄醒。”
59立马伸出自己的大舌头去舔了下季还凛的眼睛。
接着,季淮凛皱着眉睁开了眼。
意识回笼,他下意识去看驾驶位,没见着人,心一慌,坐了起来。
姜静之看着他,冷不丁地出声:“醒了就下来吧。”
季淮凛抬眸,尤为惊喜,“你没走。”
姜静之表情严肃,“有个不好的消息。”
季淮凛不由得紧张起来,清醒了不少,“你说。”
姜静之有些不自在,别开眼,“我刚才停车的时候不小心剐到了车门,你明天去车店看看修理费多少,可以从我的工资里扣。”
季淮凛闻言,立马从车里下去,抓着姜静之的肩膀,全身上下都看了遍,满脸的担心,“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姜静之推开他,指着车门,“它有事。”
季淮凛失落地收回手,也同时松了口气,扬唇轻笑,“只要你没事就好。”
姜静之把自己的东西从车上拿出来,利落转身,“反正我说了让你扣,扣不扣是你的事了,别到时候反悔。”
季淮凛锁好车追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纤细瘦弱的背影,神情温柔,“不反悔。”
一人一狗落后半步,乖乖跟在姜静之身后上楼。
姜静之把门打开,59趁机溜了进去,它真的不想再睡走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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