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胸口,被这股腌臜气难受得哽住。
方才席间也没怎么用饭,这会子便是想吐也吐不出来。
看她佝偻着背,肌骨瘦削,像是一对断翅欲飞的蝶,面容灰白,眼泪逼匝,却故作坚强没有哭。
谢望心里一紧,搂着她无声安慰,他一点一点抚平她颤动的身子,将下巴搁在她乌发上,平生第一回 感受到了心疼的滋味。
“玉儿,想哭就不要忍着,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将人搂紧几寸,心酸难捱,恨不得将孟四千刀万剐。
群玉将头埋在他胸口,眼泪如决堤一般汹涌,他揉着她的脑袋,尽量让她毫无负担的发泄出来。
他还没有穿好衣裳,硬邦邦的胸膛却格外温暖,她的眼泪打湿了个彻底,沾上温润的水光。
直到这时,隔壁不合时宜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谢望霎时间变了脸色,她捂住她的耳朵,心中暗忖,干脆将人抱起来,决定带着人换个院子住。
到这个时候群玉还注意到他没有穿好衣裳,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
“玉儿怎么了?”谢望见她从自己怀里抬头,眼睛红红的,哭得像小兔子一样,难免对她心生怜惜。
“把衣服穿好再出去好不好。”她声音细细的,很轻很轻,或许是因为带着她不曾察觉的哭腔,让他心中振荡一下。
“那玉儿自己将耳朵捂住好不好。”他也学着她说话,放软了声音,平静中带着几分温柔。
群玉点点头,乖乖在那站着抬头望他,眼中泪光莹莹,却还是强忍着心中酸涩,没有再哭。
穿好衣裳后谢望抱着她回到了群玉的院子。
春禾听到动静,只当是娘子回来了,提着灯过来迎。
谁知看见娘子埋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连忙过去推卧房的门,又极有眼力见的将门关好,自己去煮茶。
哭得这样厉害,娘子等会定然嗓子难受。
群玉的眼泪泛滥成灾,她有些控制不住,明明没什么好哭的,可她就是觉得恶心。
偏偏最痛恨的是,她眼下也不能对孟四郎怎么样。
她还有求于二夫人,孟四郎是二夫人的命根子,她若是真的对孟四郎做了什么,且不说二夫人不会放过她,就连她想要拿到的东西,也绝对会被彻底销毁。
柏元堂走水后,大夫人就搬进了孟府最偏僻狭小的寒霜院,掌家之事悉数交给了二夫人。
而群玉原本学着管家只学了个皮毛,这会子也就被老夫人指到二夫人那边,让她日后去向她请教。
也就是这时候群玉才得知和丰楼的产业一开始就是二夫人在打理。
老夫人前两日说起这件事时,群玉惊诧不已,正要再问原因时,就听她说:“你可知东兴楼的从前又是何人坐镇?”
这东兴楼从前可谓是盛京首屈一指的酒楼,也就是如今慢慢落寞了,听老夫人的意思是和二夫人有关。
群玉还记得二夫人听她们说到东兴楼,原先还端肃的脸上露出个笑来,“这都是旧时黄历了,也就是老夫人您还当回事。。”
话虽是这样说,可她微微扬起下颌,露出几分骄傲神色,显然是很高兴。
察觉到群玉好奇的目光,二夫人笑容更甚,“我从前在闺阁中就帮着母亲掌家,只是后来嫂嫂进了门,不满我管着酒楼生意,我便趁着嫁给二老爷时,将从前用惯的厨子、管事全都当做陪嫁带走了,不然这东兴楼是怎么没落的。”
得知此事后,群玉又惊又喜,二夫人将和丰楼里的人换了一波,那么自然是能查到的。
只是这和丰楼先前是孟淑妃把持,又是如何过了官府文书成了孟家产业,又为何不是交给大夫人而是在二夫人手上搭理,这其中定然有原因。
要想查清楚这些事,少不得她要与二夫人打好关系,日后需得常常去二房走动。
原本她就担心会遇到四郎,好在听说他新得了位颇为受宠的通房,群玉也就松了口气,想来这孟四郎只是想一出是一出。
看见个颜色好的小娘子,就想要得手罢了。
可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孟四郎居然是动真格的,偏偏这样糟践人的举动,让她既恶心又恐惧。
倘若哪天她不甚落单,对她觊觎已久的孟四郎定然是会趁火打劫,图谋她这身皮肉。
光是想想,群玉就觉得委实可怕,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身子,眼睛酸乏地落泪。
谢望不知她为何哭得停不下来,只当是那杀千刀的孟四郎不光是玩弄她,还如此亵渎她。
时至今日,谢望还记得那天在回风亭,他看见群玉和孟四在接吻。
故而谢望并不清楚,她是在为自己真心错付而哭,还是单纯觉得他此等行径让人恶心。
他想要问些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要报复他吗?我帮你,将他揍一顿出气,还是把他那张嘴毒哑……”
谢望话未说完,就见群玉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成不成,太过大动干戈了,这样不好。”
凑一顿出出气倒是可以,可关键是群玉不知道依着谢望的脾气,是不是要把人揍得半死不活。
“就小小惩戒一下,不让他们夜里闹出这些动静就行了。”
这几处院子隔音不好,他又让那小通房扮作她,倘若让人误会了,那她才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谢望“嗯''声应下,心情却是不大好,他觉得群玉这是舍不得对付孟四,上回在影壁上也是,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只怕她仰着头和他旁若无人的亲上了。
思绪纷飞中,谢望突然问了句,“你心里,到底有几个好表哥?”
好端端的怎么问这个,群玉虽然止住了泪,但哭得太久,眼睛这会早就肿了。
他这个问题又委实奇怪,怎么好像听出几分来找她算账的意思?
群玉不会自作多情的想到,是他心中吃味,这才有此一问。
顶多就是觉得他莫不是又想换着法子的来欺负她了吧。
暗忖须臾,群玉觉得还是实话实话比较好,“没……没有。”
当着谢望的面她自是不能说旁人,至于为何不想着讨他欢心说他,则是因为群玉知道,他非但不会相信,还会嘲弄她又在撒谎。
在谢望眼里,她一直都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
起初是群玉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如今则是觉得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又不是没有解释过,他不听也不信罢了,倒不如不说,免得浪费口舌。
果不其然,谢望当场噎住,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同情她。
像她这样没心没肺的小娘子,贪慕富贵,玩弄感情,即便是一时哭一哭,他怎么能心软,以为她是个好的呢?
谢望也不气恼,只是暗哑着嗓音,将手摁在她的腰际,“哭完了吗,该换个地方哭了。”
群玉没懂他的意思,被他牵着鼻子走,傻乎乎地拥住他,“去……去哪?”
谢望顿时笑了下,实在是有被取悦到。
瞧瞧,即便她心里再怎么不情愿,可她的身子下意识做出来的反应,就是很顺从他。
“明日我带你去游湖,去船上好吗?”
群玉懵懵懂懂的点头,很快就被人抱到了床上,她听见谢望说,“那现在不得给我点甜头?”
见她怔然眨眼,谢望将她的裙子推到腰上,又像之前那样打着圈似的按揉。
他将人压在身下,在她耳畔吹了口气,“你方才抱着我哭那么久,摸也摸了看也看了,这便宜可不是白让你占的。”
温热的呼吸在触在耳尖的那一瞬,她顿时羞红了脸,声音还有些软,“那那你想怎么办?”
他心头做痒,那双大手落在她胸口,吓得群玉连忙抱住他的手,瓮声瓮气地说了声,“不许!”
谢望把眼一沉,声音也变得晦涩起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群玉咬着唇,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我身上没什么好看的。”
好不好看,那可由不得她说了算。
谢望摸索了两下,两根手指上下一夹,“你方才打湿了裙摆,还没来得及换呢?”
他说得有道理,群玉踌躇一二,开始赶客,“那表哥你先起来,你在屏风那边稍作片刻,我换好衣裳再和你说话。”
她倒是安排的头头是道的,谢望乐得哄她,也点头应了。
等群玉着急忙慌地解开衣裙时,却发现自己胸口居然有指痕,腰窝上也都是吻痕。
她手上动作一顿,脑海中像是有一道白光炸开,梦里的事情都是真的!
群玉一边拢衣裳,一边气红了眼,“你、你无耻下流,你个臭流氓!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谢望知道她这是发现了,施施然出现在她面前,视线围着她扫了一圈,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露出了笑容,“小兔子,你终于发现了。”
他发现群玉不光哭的时候眼睛会红,气急了也会红,瞧她这委屈的小模样,就跟个兔子似的。
这人居然还笑,她就没有见过这么毫无廉耻的人!
群玉气恼地伸手捶他,却被人一把包住她的手。
“大点声骂,也大点力气砸,看看是你硬气些,还是我更硬?”
这句话群玉听懂了,他就是在说荤话,仗着她听不懂,肆无忌惮的欺辱她。
群玉气得瞪他,“你离我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这种不痛不痒的反击,谢望全都不当一回事,他伸手去摸她,“口是心非个什么劲,你下午可不是这样的。”
娇嫩的肌肤温燥顺腻,她哆嗦一下,却被谢望看穿,“你看,你就是很喜欢。”
群玉想要反驳他,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底气,他的手轻轻擦过,肌肤相触,即便是没有去瞧,她也知道自己现在发烫。
气急败坏之下,群玉猛地垫脚,去捂他的嘴,“不要再说了!”
谢望知道她面皮薄,却爱惨了她害羞娇赧的情态,“嗯,不说,用别的。”
他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她,群玉实在是受不住,居然干脆一头钻进了薄衾中,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谢望一时咂舌,不由得好笑道:“你躲什么?别等会憋死自己了。”
他真是拿她毫无办法,这样小孩子气的举动,也就是她做得出来。
不过话虽这样说,谢望照旧是掀开她的薄衾,和她一起躺了下来。
群玉爱干净的毛病又犯了,“你不许进来,你没洗澡!”
谢望才不管,伸手就去解她松松垮垮的衣裳,“我偏要。”
第21章 “伤在腿上,你真的要看……
一直和他闹到半夜三更,群玉累得浑身乏力,双臂一松瘫倒下去,一沾上枕头眼皮就在打架。
即便是她莹白的肚皮上隔着火烫的大手,两只银鱼似的脚丫被掐的通红。
他抱着群玉用湿帕擦净后,因为孟澜孟四而生出的怒意总算是消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晦暗不明,就连声音都带着餍足过后的哑意。
"玉儿今天好乖,明天奖励你马奇大马。"
已经睡去的群玉自是不曾听见,但是他那双不老实的手还在动作,群玉被热得难受,从喉咙中溢出声响,“唔、唔嗯……”
谢望当然知道她是无意识的闷哼,但还是忍不住心中一荡,又倒了杯温水过来喂她。
喝过好几杯后,群玉檀口微张,唇瓣上沾着湿濡水光,眼睛却还是紧紧闭上,没有醒来。
看来今日当真是身心俱疲,彻底累到她了,谢望将人抱在怀里,很是细致的替她擦汗。
一连用了好几个帕子,最后帕子不大够用,将她原先丢在床尾的诃子小衣拿来,认认真真的擦干净洇湿的布料,这才拥着人心满意足的睡去。
群玉醒来的时候,是先被石各醒的,她还困着不想睁眼,可身边源源不断的热意向她涌来,灼得她难受得到处乱扭,她眯着眼到处去摸。
可是所到之处无不是硬邦邦的,哪还是绵软好睡的床铺。
热物充盈的触感在脑海中浮想联翩,那点残余的慾念像一支利箭一样刺向她,她猛地一怔,晃着屁股就要翻身下去。
彻底清醒过来的群玉这才知道,她居然大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难怪这张床睡得不大舒服。
趁着谢望还没醒,群玉做贼心虚的想要起身离开,谁知她才刚伸手去扶床柱,腰上一紧被人轻而易举地扯了回去。
谢望漫不经心地开口,视线围着她胸口打转,“醒了?”
随着他的视线,慌乱之中群玉也低头去看。
她她她没穿诃子小衣,空荡荡的中衣下,有些激凸。
群玉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彻底没脸见人了,她又想钻进被褥中,将自己藏起来。
谁知谢望将人捞入怀中,像是咬耳朵似的轻笑道:“害羞什么,你身上我哪处没看过。”
大清早的被他这句话闹了个脸红,群玉小声狡辩,“那……那是之前,不一样。”
谢望被她一派天真的模样逗笑了,“可是昨晚,你让我不要……”
话没说完,他的嘴就被群玉用手捂住了。
群玉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不许说了,现在是白天!”
她怕是不知道自己每回生气的小模样,总是透着股小姑娘家的娇嗔可爱,谢望喉头一滚,眼中平添几抹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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