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用到后面她嘴唇都辣肿了,二皇子抬头瞧见后,忙不迭给她倒茶,到底是没忍住笑出声来,“阿玉,你摸下嘴巴。”
群玉还没意识到,等她接过茶,拿了帕子擦嘴时,发现不对劲,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二皇子,我……我先走了。”
“诶,你打算就这样……”话还未说完,群玉就捂着脸不好意思地走了。
谁知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人,胸口硬邦邦的,也不知是吃什么长的,群玉又去捂生痛的额头,晕乎乎的就是张口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没看路。”
说完她就侧身让路想要离开,谁知被人钳住胳膊,“你要去哪?”
是谢望的声音,群玉连忙抬眼,他他他怎么也在这?
“我、我……”支支吾吾好半天她感觉天都要塌了。
群玉在心中暗暗祈祷,如来佛祖在上,三清真人在上,列祖列宗在上,二皇子千万不要出来,否则她解释不清。
也不知是群玉的祷告有用还是二皇子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真就没再出声。
群玉连忙抓住谢望的手,“谢表哥,你快帮我看看,我头撞肿了吗?”
冷不丁听她这么一问,谢望气噎,“你撞得是我身上,又不是撞墙上,哪有这么严重。”
“上回就在你那撞出了个大包,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哄我,你带我去找个镜子瞧瞧。”群玉决定发挥胡搅蛮缠的招数,否则他闯进去看到是二皇子在里面,指不定又要怀疑她不安分,背地里和人有染。
“我上哪给你找镜子去。”谢望叹了口气,着实佩服起她的蛮不讲理。
话虽这般说,还是被群玉拉着离开了和丰楼。
当然上车之前,向属下洪良使了个眼色,他当即会意,打算盯着那间雅间,看看出来的究竟是哪家儿郎。
原本谢望只是得到消息,说是二皇子长街纵马,损坏过往摊贩无数财物。
此事本该由街使、武侯处置,但他们只敢上奏御史台,拿人问询则是落到了谢望这个武德司副使身上。
群玉上了马车后,生怕谢望耽搁久了,就撞上二皇子了,连忙拽着他的衣袖,温声问道:“谢表哥这会得闲吗?可否先行送我回府。”
谢望扫她一眼,想着二皇子应当还在和丰楼,此事交给洪良倒是并无不妥。
群玉没做他想,看见桌上有茶水,便倒了杯茶,想着缓一缓辣得发麻的嘴唇。
片时,谢望回来准备送她回府,群玉提起来的心顿时放下来,也就没拿帕子捂脸了。
谢望这才看见,她嘴唇肿了一大片,湿红的唇瓣泛着潋滟水光,和自己亲她时亲狠了发肿没什么两样。
这么说方才雅间里的奸夫便是孟澜了?
谢望眼神暗下来,当即就要下车去捉,就被群玉抱住腿,“你干嘛?不是说送我回府吗?”
“表妹的头真的撞痛了吗?”
感受到谢望语气里的冷淡,群玉还有些措手不及,好端端的谁又招他惹他了?
她眨了眨眼,见他没再动作,抱住他的腰不许他走,“反正你答应送我回府,不许把我丢下。”
“够了,你想给奸夫拖延时间,那我就陪你在这耗着,看他什么时候出来。”
谢望很快就察觉出她的意图,索性也就不动了。
“什么奸夫啊,你脑子里成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群玉知道自己强行把人留住,是有些无赖,可也比他胡思乱想要好得多。
“你自己嘴肿成这样,总不能是你闲的无事咬得吧。”谢望掐着她脖子,将人摁向茶盏。
茶汤清澈,漂浮着几枚叶子,隐隐约约却也能瞧见,嘴唇饱满而僵硬,唇角因为残存的辣意依旧泛红,像极了被人过度滋润留下的痕迹。
群玉一时气结,干脆就借着力起身,将人推倒在坐垫上,骑着他的腰俯身亲了上去。
她恼羞成怒,又亲又啃,恨不得让他感受到自己唇齿间的辣意。
原本谢望还不愿,想着她亲过别人的,怎么敢来吻他。
直到尝到淡淡的辛辣气息,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错怪了她。
又想着群玉鲜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谢望便挺直了腰,伸手箍住她的后脑勺,卖力地去吻她。
急促而略显凌乱的呼吸声响起时,群玉大脑一片空白,就要喘不过气了,谢望这才松开她。
她整个人软在他怀里,被谢望牢牢抱住,也懒得费神再去解释什么了。
谢望态度缓了下来,却因为她的主动献吻,压在心底的怒火变成了堆积到底的慾念。
他低头去含群玉精致小巧的耳垂,带着灼热的呼吸一直亲到她脖颈。
冰凉的指尖擦过面颊,群玉被迫仰着头感受着他粗重急切的吻。
肌肤相贴时,整个人都好像被烧起来,有风撩起车帘,乍一接触到冷空气,群玉颤了一下,闷哼出声,“不要亲了,等会被人看见。”
回应她的只有谢望吞吃时水声啧啧的吻。
群玉脸上带着些许羞意,只好伸手去抱他的头。
她是知道谢望的坏心思的,今日她穿得衣裳并非高领,这样被他一亲,只怕想遮都遮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谢望总算是放过她,将头埋在她怀中,哑着声音开口,“你来了月事还敢来招我,你故意的?”
群玉盈盈一笑,声音又清又脆,“那表哥冤枉人,我总得想法子证明一下吧。”
谢望被她气得当场噎住,把人摁在身上,干脆咬了一口。
“唔……啊!你属狗的嘛?”痛倒是不怎么痛,他收着劲,就是怪难受的。
“你说是就是。”他这会倒是不反驳了,把人抱在怀里,满足得不得了。
她还是他的,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全然独占她这份快感,让谢望内心盈满,很是开怀。
“那你快送我回去。”趁着他这会还好说话,群玉决定想法子将他支开。
谢望答应了,等二人回到孟府又是半炷香之后的事情了。
他说送她回府,还真就径直将人送到了玉婵院。
随后便说还有要事在身,等回来再找她。
群玉想着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够二皇子偷偷下来了吧。
谁知谢望一离开孟府回到和丰楼时,就见洪良焦急地站在那,显然是在等他。
“属下方才瞧见,表姑娘那间雅间里面出来的正是二皇子。”
谢望冷声发问,“他人在哪,你怎么不拦?”
洪良额间生出豆大的汗珠,声音都扬了几分,“二皇子猖狂至极,属下想带他入宫,谁知他说要您来请。”
听完这话,谢望脸色一沉,“走吧。去二皇子府。”
一直忙到散值,二皇子不过是罚俸三月,就全须全尾的从御史台出来,嘲弄似的讽了谢望一眼,“谢司使这般爱管闲事,想来也是很乐意去灵州一趟吧。”
谢望抬眼看他,“不知二皇子此话何意?”
“河西军老都督卢琮病故,他的义子李不讳接过了他的位置,只是有谣言声称卢琮是被人害死的。”
二皇子很是胸有成竹,他知道这件事只会落在谢望头上,无非是时间早晚问题罢了。
灵州离盛京相隔甚远,军中派系不明,纠葛颇深,他一个人微言轻的武德司副使去淌这趟浑水,也不知有没有命活。
是生是死都是他的造化,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离开群玉。
从上回在莲庄一遇,二皇子便清楚他二人之间一定有私情。
群玉要嫁孟澜他并不担心,因为孟家与霍家中间隔着血海深仇,即便是孟澜再怎么清白无关,群玉也绝对不会对他动心。
但是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谢望就不同了,二皇子很是好奇他和群玉从前有什么样的过节。
只可惜查到今日什么也没能查到,这显然是谢望有意遮掩,处理的干干净净。
谢望依旧是神色不改,他到想看看二皇子和群玉一起背地里在干什么勾当。
等回了孟府,他想着或许可以从群玉那里试探一二。
玉婵院里没有点灯,白日里先是和莲芳她们,又和二皇子、谢望周旋一番,她早就没了什么精神,连晚饭都没胃口用。
春禾见她身子不舒坦,连忙灌了个汤婆子,想着捂一捂肚子就不痛了。
可群玉总觉得,应当是她中午吃了太多辣子,否则不会这般严重。
从前在蜀地那边她倒是照吃不误的,怎么如今这么大的反应。
她捂着汤婆子,让春禾拿了条薄毯,整个人都钻进了薄衾,又盖得严严实实。
谢望来到玉婵院时,就看见她这奄奄一息的这副模样。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不来还好,群玉心里不会有什么指望,可他一来吧,她就有点想让他帮忙。
要她说这些汤婆子,薄毯子都没有谢望那双热乎乎的手好使。
春禾极有眼力见的退下了,还替二人掩好了门。
群玉从薄衾中钻出来,等他走近些,张着手就要抱。
“我肚子痛,哥哥今夜替我暖一暖嘛。”
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谢望进门时脸色不大好,但是谁叫谢望先问她呢。
谢望走到床边,她就手脚并用的攀在他身上,根本就没给他不答应的机会。
摸到她手脚冰凉,难怪会不舒服。
“你先下来。”
“你先答应。”
群玉把人抱得紧紧的,论耍赖皮,她称第二,应该没人敢称第一。
“你不下来我现在就欺负你了。”谢望决定好好掰一掰她这个坏毛病,究竟是谁惯的,怎么就这么喜欢恃宠生娇。
说完这话,他作势要亲她。
谁知群玉仗着他牢牢抱住自己,没再抱他的脖颈,而是双手松开,搁在他肩上,一双眼亮晶晶地望着他。
“那你想好怎么欺负了吗?”反正她现在来了月事,谢望再怎么过分也不敢动真的。
群玉有恃无恐,眼睛里像是藏着钩子,谢望气得去掐她。
“你……你又捏我屁股!”
“下不下来。”
谢望还是那副表情,冷冰冰的吓唬谁呢。
“下就下,有本事你今晚别摸!”
群玉嘟哝了一句,恋恋不舍的离开他温暖的怀抱。
第30章 “喜欢我还是喜欢他?”……
二皇子之所以笃定圣上一定会接受让谢望去灵州的提议,还得多谢孟淑妃吹了枕头风。
深受百姓爱重的卢琮卢老都督精神矍铄,年过半百却能以一当十,好端端地突然病故,在这个节骨眼上,军中又有知情人声称,说是他的义子李不讳先前和老都督有过争执。
消息传扬出去,卢老都督是被人害死的声音铺天盖地。灵州刺史李寅眼见着处理不好要变成民怨,立即上书于朝,恭请圣上派人来裁决。
二皇子一党认为这是个机会,与李不讳交好,将来定会助益良多,可他们举荐的几个人选引得四皇子一党反唇相讥,两帮人吵吵嚷嚷有两三日光景了,这个人选还未定下来。
此人必须游离于两党之外,又深得圣上信赖,只是这样的苦差事做好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可若是办砸了不仅圣上会追责,在灵州这样鱼龙混杂之地恐怕都是自身难保。
可这时候二皇子主动跳脱出来,让人举荐谢望,反倒是解了圣上燃眉之急。
孟淑妃知道此事后,也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在众人看来,谢望是孟家义子,即便他不是四皇子一党,可与四皇子总归是要亲近一些。
圣上举棋不定,沈固安求见他也不见,谁成想在今日朝会上就定了谢望孤身前往灵州。
调令匆匆,只给谢望三天的时间整顿行装。
事情太过突然,沈固安原本还以为,那帮老臣不得吵个天翻地覆,要个三五日才能出来结果,谁知谢望却说,“舅父,这件事当是毫无转圜之地了,你不必再去求见圣上,至于是谁想让我离京,我心里约莫有数。”
等回了孟府,谢望径直去寻群玉,前天夜里他原本想问清楚,她为何要与二皇子为伍,谁知群玉身子不舒服,好一番胡搅蛮缠,此事就此作罢没再提。
谢望也同内侍监的小黄门旁敲侧击问过,说是圣上犹疑不决,恐怕还要商讨一番,谁成想孟澜入宫一趟,孟淑妃得知此事后又在旁煽风点火,彻底让圣上下定了决心。
想着群玉这番七窍玲珑心全都用在他身上,从前倒是小瞧了她。
玉婵院里,群玉桌上堆着账册,如今二夫人很是放心得过她了。
府上的事情群玉本就不感兴趣,没人和她争权,这些琐碎的需要查账看账的铺子全都交给了她。
其中就包括和丰楼明面上的账本,群玉大抵能猜到,这本账只是做做表面功夫糊弄人的。
账面做得有条有理,每日的营收也都记载的清清楚楚。
也幸亏群玉上回去瞧过一回,正是中午用饭的时辰,和丰楼不仅雅间都满了,就连散台就坐的顾客也都是一茬接连一茬的。
可账面上的这个数字委实寒碜了些。
真实的账本定然是在二夫人手中,只是不知道这多的一笔银钱,究竟是作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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