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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父母只是一份工作——月倾温【完结】

时间:2025-02-13 17:16:40  作者:月倾温【完结】
  因为在心里预设过很多次不打麻药的场景,提前在脑子里面疼了无数遍,张亦可心里很畏惧,躺到那张小床上的时候,很突然地有了种要升天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清晰地感知着工作人员的动作。
  确定位置,消毒,取针……
  每一个步骤所要花费的时间都被延长,感觉被放大,到后来张亦可浑身都无可避免地起了很多鸡皮疙瘩。
  这样不行,张亦可试图说服自己睁开眼睛。
  谁知她刚睁开,就看到一根目测有三十多厘米的针出现在自己眼前,在苍白的灯光下面微微发亮。
  张亦可更加抗拒,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听到工作人员“啧”了一声,随后脚踝那里就感觉到一阵冰凉。她看过去,看到自己脚踝被铁环禁锢住。
  张亦可毛骨悚然,不由得愣神两秒,但没想到就是这两秒的时间,她后脖颈就挨了一针,有一点隐隐的疼。
  张亦可全身无力,但却意外地能保留清醒的意识,她被工作人员按着肩膀躺回床上,紧接着两边手腕和脖颈也被冰凉的铁圈锢住。
  张亦可挣扎不得,心中无力感一瞬间盈满,可偏偏那工作人员像是没看到一般,无动于衷。
  工作人员重新做了消毒,拿着那根长针起身,特意在张亦可眼前展示了足有十分钟的时间,才迈动步子走向一边。
  张亦可杀人的心都有了,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任人施为。
  很快她就无暇它顾,身体上巨大的疼痛传来,张亦可身体却绵软无力,动不了一丁点,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喊出来,嗓子灼烧得疼。
  张亦可在这时候只想晕过去,但她意识无比清晰,于是只能生生挨过这阵疼。
  她尝试转移注意力,轻轻扭头过去,盯着工作人员的工作牌。
  【姓名:龚道正
  职位:FYZX33】
  ……
  不知道时间过去有多久,那折磨人的酷刑终于结束,张亦可身体上的禁锢撤开,恢复人身自由。
  她还是没有力气,身体上的疼痛尚且没有完全消失,这时候又多了一些酸和软,一点都不想动。
  “还是不合格,回去好好调理,下个月再来看。”工作人员突然说道:“你可以离开了,抓紧时间。”
  她看着张亦可的目光冰冷,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看一个无生命的物体,“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张亦可抬头,面无表情地和她对视一眼,最后目光下移,再次落到她的工作牌之上,同时努力挪动腿,从床上下来,走出房间。
  33。
  很靠前的一个排名。
  算是这个世界的老前辈,不知道轮回了多少次,会有这种表现并不让人意外。
  只是,那足有十分钟的折磨,让张亦可无法对这样一个只是适应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法则、严格来讲其实无辜的人释怀原谅。
  张亦可在离开这间屋子的最后一刻,扭头看了回去,她还是十分痛恨,恨到几乎想要现在就转身,抢过她手边的针,对准她捅回去!
  但她父母还在这里,张亦可无奈收起愤恨,转身离开。
  郑十六就等在外面,看到她的那一瞬间立刻抬手打了个招呼,边走过来边亲切地喊:“张二姐。”
  张亦可勉力露出一抹笑容,却在这时候意外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恢复如常,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试着往前走了两步,没有不适。
  她又开始跑着前行,仍旧没有不适。
  这怎么可能?
  哪里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张亦可不相信,但身体的感受不是假的。
  身后郑十六笑着喊她:“张二姐?”
  张亦可猝然回头。
  郑十六说:“别意外,就是这样的。”
  张亦可走回她身边,笑着感慨道:“真是太神奇了,我刚才还疼得死去活来呢,这样真好。”
  郑十六脸色微变,但很快又调整过来,附和道:“确实,真好呢。”
  刘宇凡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步履轻松,看到张亦可后关心地问:“怎么样?还好吗?”
  有郑十六在场,张亦可没说太多,“挺好的,没什么事儿,我们快回去吧,有点饿了。”
  刘宇凡听懂她的意思,点头说“好”。
  张亦可又对郑十六道:“快中午了,去我们家吃饭吧。”
  “不了,七七还在家等我呢,我们今天有个约会。”郑十六说着叹了声气,“宇凡哥做饭那么好吃,还挺舍不得呢。”
  “那简单,你给七七说一声,让他也过来,等吃了饭你们再去约会。”刘宇凡笑着说。
  “还是算了吧,他等很久了。”郑十六说着抬手挥了挥,“不说了,你们快回去吧,下次再有机会我过去。”
  看着她的身影远去,张亦可转头看向刘宇凡,“你真的没事吗?”语落她低下头,话音一转,“回去再说。”
  刘宇凡拉过她的手,安慰性质地捏了捏手指。
  回到家里,张亦可问:“你那里什么情况?”
  刘宇凡皱起眉,“我一进去就被人扎了一针,全身无力,接着又被按住打了一顿,打完以后那人就走了。他下手很重,毫不留情,我没有一点反手的机会。”
  张亦可脸色凝重,骂道:“神经病吧。”
  刘宇凡抓过她的手,轻轻晃动两下,关切道:“你那里什么情况?”
  “就我之前说的那样,不给我打麻醉。”张亦可想起来就要恶心死了,“还拿着那根针在我眼前晃了有十分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操控那根针跳舞呢,真是有病。”
  刘宇凡焦急又担心,“那你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张亦可沉声说:“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突然止声,眼睛中满是恐惧,“而且,我好像回忆不起来在那间屋子里的时候,经受到的到底是哪种疼痛……我就记得很疼。”
  “我好像也是。”刘宇凡猛地攥紧双手,说。
  张亦可的手还被他抓着,到这时便经受了无妄之灾,忍不住闷出一生痛呼。
  刘宇凡立刻松开手,连声道歉。
  张亦可把他的手抓回来,严肃地说:“再捏一下。”
  刘宇凡意外看她,“什么?”
  “再捏我一下。”张亦可催他:“先别好奇,照做就行,用力大点。”
  刘宇凡便用力捏了一下张亦可的手。
  张亦可脸皱成一团,明显是感觉到疼,刘宇凡急忙把手松开,却看到张亦可慢慢抬头,“我记得很清楚,我当时疼得想死。可是刚才,我竟然会觉得,那还没有你捏的这一下疼。”
  刘宇凡惊惧地皱眉,几秒钟之后转身,走到墙边,头微微用力撞了上去。
  确实。
  就是张亦可说的那种感觉。
  但他在那个房间里无能为力地挨打的时候,他分明记得,那是他记忆中经受过的最痛的经历。
  但现在,明明他没有用很大力气撞墙,却有种疼得快要晕过去了一般的感觉。
  他站着缓解头晕,张亦可走过来在背上拍了一下,“你有病啊用头撞墙!”
  刘宇凡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心里也轻松不少,扭头对张亦可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有分寸。”
  张亦可瞪他一眼。
  刘宇凡便移开目光,对张亦可说:“确实是你说的那样,这很离谱。如果说是因为时间过去很久,我们慢慢遗忘了那种疼痛,还能说得过去。可现在才过去不到两个小时,怎么会呢?”
  张亦可垂下头,也低声喃喃问:“怎么会呢?”
第77章
  两人得不出答案,下午三点还要兼职,于是暂时搁置,做饭吃饭。
  他们兼职的地方不在一处,但通勤时间相差不大——特定情况下,还可以采用极速飞车,于是就还是一起出门,在门口笑着对视一眼,才朝着相反方向而去。
  晚上回来已经是十点多,两人都还没有吃饭,纪梧也是,三人便在张亦可家里碰头,一是确保彼此无事,二则是共享信息。
  当然,他们现在所能探寻到的信息还是太少了,即便共享也挑拣不出特别让人安心的,几乎都是聊胜于无。
  只有一个——
  因为有着曾经的“师生”情谊做基础,纪梧已经和赵六处好关系,并在有一次和她的对话中提到了“张亦可”。
  赵六则隐晦暗示,她知道张二就是张亦可。
  其它的她没有再说,但纪梧观察她的表情,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赵六对这件事表现出来非常平静的情绪,不过分关心,也不过分排斥,恰如其分。
  还有,丁则和孙倩现在已经不再任教,学校内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人现在在哪里工作,可能是没再接着工作了。
  当晚纪梧没有离开,在张亦可家留宿。次日一早,三人同时出发去工作。
  日子和缓又平常,生活中没有风波,本应该是很好的状态,张亦可却越来越担忧。
  这个月已经到了月底,现在是最后一周。
  纪梧和张三只剩下最后一周的命数,可现在他们仍旧在原地打转,行动上毫无进步。
  张亦可愁得犯了溃疡,嘴唇内侧疼得厉害,脸上也长了几个大痘,又疼又痒,她还不能挠,不然只会更痒。
  张亦可仿佛一瞬间衰老十岁,整个人的状态都十分不好。
  张三也没好到哪里去,张亦可见到她的时候,这人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睡觉了,她发了疯一样地去工作,不顾身体连轴转,忙完这里又去那里,最后跑到火葬场。
  她对张亦可说:“之前一直都害怕死亡,所以总是逃避这里。但这一次我努力了,我还是无法逃脱死亡,那就这样吧,我认命。在死之前,我想看看我最后存在的地方。
  张亦可满心抱歉,但却心酸无力,最后脸上又爆了三个痘,两大一小。
  张亦可也坐不住,她往孵育中心跑得更勤了,打扫卫生也比之前更加起劲。
  她还是坚持,认为最关键的地方就是这里。如果他们真要离开,那么这里就是行动的最重要一环。
  张亦可做保洁做得风生水起,已经能够一个人承包孵育中心要被打扫的所有空间。
  她这么努力,总应该被看到才对。
  张亦可是这么想的,倒垃圾都更有动力,拉着垃圾桶风风火火地跑起来。
  孵育中心门口,一个青年人惊掉了下巴。
  当天晚上,张亦可离开前,得到了新的指令——
  因为她保洁工作做得太好,被认为是真的热爱,所以从此以后,所有保洁工作都交给她一个人做,将另外做保洁的同事调去做观察孵育室的研究员。
  张亦可被气笑了。
  张亦可嘴里起了两个大泡,下眼睑长出麦粒肿,脸上再爆三个痘,其中一个长在已经消掉的痘印之上。
  “……”
  张亦可想杀人。
  她知道自己现在变得非常暴戾,全身的煞气和怨气搞不好连八百八十八个邪剑仙都能喂饱。
  这时候,该死的纸壳子手机又发出了天杀的死动静,张亦可对此已经有了生理反应,当即猛地一哆嗦。
  她低骂一声,拿出纸壳子手机查看——
  哈。
  哈哈。
  哈哈哈哈。
  已经修至人剑合一的最高境界的贱人虚影又在告诉她,她父母这时候感情有多好,彼此之间多爱对方。
  真是,这日子越活越不想活了。
  张亦可掐烂了一个痘。
  心情好多了。
  她走进李怡和张旭勇的房间,他们果然在宁和地说悄悄话,氛围无敌好。
  张亦可顶着一副鬼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把他们两人吓了一大跳。
  他们还是担心张亦可的,在他们记忆里,张亦可就没出现过这种情况,哪怕是最紧张的高三也没这样过。
  他们立刻停止说小话,目光一致落在张亦可身上,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张亦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回家。”
  张旭勇沉默地看着她,等到张亦可情绪好转后才说:“怎么回家?”
  张亦可已经冷静,听到这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被诓来的时候,没有问清楚要怎么回去吗?”
  “……当时太着急了,”李怡话音一顿,“我好像有点印象,他好像说了一句'只要找到他,他就能帮我们离开'。”
  ——只要找到他。
  他不是虚影吗,并不存在的物质,那怎么可能找得到?
  肯定是信口开河,专为了把人骗进来的说辞。
  张亦可没信,后知后觉她父母刚才的话。
  ——当时太着急了。
  无论这里面是不是有那个“弟弟妹妹”的原因,张亦可知道,肯定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
  张亦可本来就长了麦粒肿,眼睛不舒服得厉害,现在又加上这些,立刻便没忍住眼睛一酸,又落下泪来。
  “爸,妈,如果真能回去,我们就回去好不好?”张亦可说:“不要管那个不存在的弟弟妹妹了。”
  李怡和张旭勇面露为难,沉默许久后道:“不行,在我们那个世界,高龄产妇有危险另说,还能不能生下来孩子都是难题。”
  “那就不生啊,为什么非得要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呢?我说了我不需要,不要再说是为了我,我不可能承你们这份情。”张亦可头大,“也别再说让我生,我真的不想,我养不起,也养不好。”
  “你看看,你这种思想怎么能行?哪有养不起的孩子?”张旭勇叹了口气,说:“我们倒是真没把你养好,你就是自私,只顾着自己。你以为我和你妈为什么非得要再生一个?就是因为你自私。就你这样,我们能指望你养老吗?”
  “是啊,亦可。你现在这样,我和你爸确实会有这种顾虑。再生一个孩子也是我们深思熟虑过的,把他生出来以后,我们不会再像对你那样教育,但我们不是怪你。”李怡也叹了口气,“你变成这样,也有我们的原因。再生一个,以后你年纪大了,他也能照顾你,我们就放心了。”
  虽然张亦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是能一再被父母震惊到无以复加。
  “我自私?是,我是自私,我承认,但我没有伤害谁吧?你们所臆测的以后我不会给你们养老这件事更是贷款焦虑,也让我莫名其妙就背上一顶超前黑锅。”张亦可问他们:“你们再生一个孩子,还是为了让他照顾我,因为你们认为没把我教育好……你们这样轻易地决定他的人生,你们就不自私吗?”
  “那还不是为了你!”张旭勇说:“再说,我们自私怎么了?把他生出来他就应该感恩,我们也不会吝啬他的成长和教育,就对他有这点要求,很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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